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94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再者,夏昶典自己对于和鬼交朋友还是很抵触的,毕竟“鬼们”可是吓了他整整三十年,一个游戏区主播的怨念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抹平的。

  肛瘘鬼就比较有分寸,只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见痔疮鬼一点眼色没有地还盯着人家小两口瞅,于是在他打了补丁的地方戳了一下,吓得痔疮鬼一激灵,赶紧跳起来护住了自己的伤口,鬼脸煞白,紧张道:“你要干啥?输不起就玩阴的是不?”

  肛瘘鬼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个没脑子的傻子。

  晴天娃娃也一直好奇地往夏昶典那边看,主要是好奇钱尔白。

  它扔下手里的牌,悄无声息地飘了过去,先是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夏昶典的脚,之前被电飞的疼痛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见夏昶典没有把那根电棍拿出来,晴天娃娃才稍稍放了心,又贴着夏昶典的背后往前飘,想要凑近了些去看钱尔白,圆溜溜的脑袋一拱一拱的,生动形象地展现了什么叫“鬼鬼祟祟”和“贼眉鼠眼”。

  钱尔白和夏昶典两人两统正在系统空间里开团队会议,冷不丁一张白惨惨的圆脸出现在两人中间,那圆脸还模仿着钱尔白的形象将嘴角向下撇,硬生生凹出两只小尖牙来,细声细气地冲他打着招呼:“嗨~”

  钱尔白:“……”

  夏昶典:“!”我的桃木剑呢?!

  晴天娃娃差察觉到夏昶典身上的杀气,浑身一抖,赶紧瑟缩着飘远,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钱尔白握了握夏昶典的手,示意他冷静,虽说已经知道鬼怪世界对人类抱有恶意,但是现在他们也是鬼怪的模样,这就是最好的保护色,如果主动出手攻击原住民的话,很可能会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钱尔白看向晴天娃娃,冲他点了点头,道:“你好。”

  晴天娃娃立刻开心了,“呼”地冲过来,在临近夏昶典时又犹豫了一下,最后不远不近地停在两人身前半米左右的位置上,忽上忽下地漂浮着,墙皮一样白的脸蛋上缓缓地浮起两坨红晕,惊悚中还透着一丝可爱。

  钱尔白知道这只晴天娃娃是夏昶典在鬼怪世界开启之前从窗户上解救下来的,后来晴天娃娃还为此事感谢了夏昶典,但是夏昶典记得自己从病房里醒来的第一天,窗外并没有挂着任何东西,这不由得他不深想——

  晴天娃娃真的像它所表现出来的这样人畜无害吗?如果四月二日一早夏昶典没有看到晴天娃娃,或者看到了但不以为意,没有将它摘下来的话,又会发生什么呢?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这些问题在既成的事实面前只能是猜测,除非将时间调整回夏昶典取下晴天娃娃之前再试一次,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有准确的答案。不过就算大魔王再重置一次世界进程,钱尔白也不愿意夏昶典去冒这个险。所以晴天娃娃究竟本质是什么,钱尔白也只是好奇,并不一定非要刨根问底。

  痔疮鬼是个自来熟,就算被屠晓扎爆了一次,他的好奇心也并不见收敛,隔着两张床喊话钱尔白道:“兄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一身血腥气呢?”

  肛瘘鬼踹他一脚,心中埋怨,痔疮鬼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个口无遮拦的毛病要是不改,早晚会害死他,说不定还要连累到自己。

  钱尔白倒没觉得有什么忌讳,不过看肛瘘鬼一脸凝重紧张的样子,他猜想在鬼怪世界贸然询问别人的职业可能是一种忌讳,于是便故意拖了一会儿,才说道:“外科大夫。”

  肛瘘鬼等得冷汗都下来了,脑子里飞过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危险职业,甚至连两人的死法都设计了好几种了,在听到钱尔白的回答后猛地松了口气,见痔疮鬼还要继续问,他赶紧把这个傻子同胞给揪到了一边,狠狠地戳了他补丁一下,恨铁不成钢地使了好一阵眼色,才道:“赶紧回你床上躺着去!”

  痔疮鬼不明所以,不过他确实怕肛瘘鬼再把他给捅漏了,于是乖乖爬回了床上,被子一蒙,就地下线。

  肛瘘鬼感到无比的心累,叹了口气,自己默默地把床铺收拾了,然后也躺回了床上。

  他们虽然是鬼,但也是要休息的,从小幼儿园养成的午休习惯,很难改变的。

  两鬼睡下,屋子里便只剩下晴天娃娃这一个外怪了,好在它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边上飘着,并不打扰什么,于是钱尔白两人便将它当不存在,继续讨论刚出去一趟发现的线索。

  卢六六在发现兔子女郎的不对劲之后便追踪着那两只怪一块走了,所以并没有看到包子铺伙计后来的变脸,所以他带回来的信息也只与这两只怪有关。

  两只怪确实是游戏玩家,猫怪叫庄海,兔子女郎无名无姓,只听庄海叫她小媚。

  两人离开包子铺后便进了一家宾馆,后面的场面有些少儿不宜,但卢六六还是敬业地听完了全程,然后失望地发现除了丰富了一下系统词典中床上称呼的资料库之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直到运动结束,互相的恭维话说尽,两人才正式进入了主题,聊起了卢六六感兴趣的内容。

  虽然两人刚刚完成了一场和谐的互助运动,在包子铺前也是扮做情侣模样,但是其实他们在进入游戏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更不知道对方在现实中的身份面貌性格,甚至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

  他们在各自离开彩蛋关卡后便被传送回了进入游戏前半个小时的地点,当时他们都在超市里。

  整间超市全是鬼怪,只有他俩面色惨白,两股战战,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呆楞楞的样子不要太显眼。隔着货架确认过眼神,同是玩家,庄海对自己有着“绝对不会被对方坑”的信心,而小媚则抱着“先利用一把,情况不对就卖队友”的念头,两人顺利结盟了。

  他们想着大魔王的话,估量着这个世界的危险性,一人买一把水果刀。其实他们更想买的是木仓。但即使是不科学的鬼怪世界,这个可行性也太小了,两人还是比较务实的。

  他们在结完账出来的时候,发现自个的口袋里不知何时被人塞了一封信,拆开信封,里头是一把腥气刺鼻的灰色鳞片和一枚徽章,徽章上用不同颜色标着不同的数字,庄海是红色的2,小媚是蜜糖色的6。

  二人猜测这可能是游戏的提示,至于数字,可能是他们各自的玩家编号。

  庄海说他家有亲戚是从事蛇类养殖的,所以看出这些鳞片来自蛇,推测这一关的关键就是要找到那条被拔下了这些鳞片的蛇,或者蛇怪。

  但是满大街都是鬼怪,对于心理承受能力差些的人出门都成问题,但是他们并不能算是普通人,在发现鬼怪们几乎都在忙自己的事,对他们并不很在意时便放开了胆子,决定主动出击寻找蛇怪。

  同时,他们也猜测其他玩家一定也接到了任务,如果任务相同的话一定也会有人像他们一样主动寻找目标,所以他们在看到现成的蛇怪,还是一个调戏小姑娘的流氓蛇时,便想要将事情闹大,看能不能引出一两个玩家来。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失败了,包子铺蛇怪显然不是信封中灰色鳞片的拥有者,而他们的动作也没有引出其他的玩家。他们决定休整一下,然后换一个地方再试一次。

  两人的对话就说到这里,卢六六见他们又抱在了一起,似乎精力充沛的不得了的样子,不想再辣自己的眼,便撤回了这边的监控,回去向钱尔白复命。

  另外,它们在医院里的搜查也得到了三个疑似玩家的反馈。

  一个是门诊楼中药房里的一个实习药剂师,一个是住院楼里开着清洁车打扫楼道的保洁大爷,还有一个就是和夏昶典有过一面之缘的屠晓。

  两人两统正在分析着谁是玩家的可能性更大,夏昶典口袋里的对讲机就突然响了起来:“狐狸先生,你在吗?我想问问你,四月有几个二号?”

  是屠晓。

  又一名玩家的身份,确定了。

第107章 (手术刀,刮骨刀与背后放冷刀)

  屠晓躲在病房卫生间里, 一边从门缝里鬼鬼祟祟地偷瞄着外面的海鲜们,一边把对讲机的音量调到最小,又用毛巾包着, 举到耳边,等着夏昶典的回答。

  这一天连续经历了三场时空错乱, 屠晓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他迫切需要找到一个熟悉的,与他同立场的, 值得信任的人来倾诉着一切。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狐狸先生。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与上午不同。

  他和狐狸先生分开后回到自己的病房,小憩了一会儿便到了午饭时间, 门外有人摇铃, 喊着“打饭”, 屋子里的怪们都出去买饭了, 就连躺在他旁边的澳龙都放下看了一上午的漫画书, 出门买了一碗汤进来。他犹豫了一会儿,怕吃了鬼怪世界的食物就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了, 所以忍着饥饿强迫自己继续装睡。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叫他, 于是他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是一扇水泥灰的木板门。他眨眨眼, 五感重新归位, 一股独特的味道飘进他的鼻腔,这是氨气混着空气清新剂和和烟草气的味道,俗称“厕所的味道”。而他正坐在一只马桶上,裤子脱了一半, 屁股凉飕飕的。

  他回到了学校的卫生间里,这个时候应该是昨天的早晨。他欣喜若狂,难道是自己在上厕所的时候睡着了,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门外传来小伙伴的催促:“兄弟你快一点,要上课了啊!”这声音正是他的好兄弟,李彩东。

  他赶紧提裤子,一边应道:“好了,马上!”他按下冲水建,然后打开隔间的门出去,心里想着,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梦,如果是预言的话,那东子岂不是今天晚上就要的急性阑尾炎了?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

  他正想着,空中就想起一个小孩的声音,那人自称是“大魔王”的,说这里还是鬼怪世界,屠晓和其他人之所以被抓到这里是因为他们做了错事,必须得玩游戏才能出去。屠晓听了这话想要爆粗口,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做过啥坏事,才值得大魔王这么兴师动众地整治他。

  不过也没有时间给他回忆过去了,倒计时还是六十秒的时候厕所的所有水管突然一起裂开了,马桶里的污水混着水管里的清水从裂口里一股脑地涌出来,跟喷泉似的,他一时没防备,被浇了一身,给他恶心得够呛。他赶紧往门外跑,发现门被反锁了,敲也没人应声,他又想从窗户跳出去,打开窗户才发现外面装着防盗护栏,每两根钢筋之间只有十厘米不到的距离,根本爬不出去。

  眼看着水越涨越高,他只得徒手生掰钢筋条,毕生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只把距离拉大了两厘米。最后他突然想起来电影中看过的一个情节,赶紧把身上的卫衣脱了下来,扔到水里浸湿,然后绑在两根钢筋条上拧了起来。

  水早已经漫过了他的头顶,并从窗口涌出去,强大的水压冲击在他的后背上,撞得他险些昏过去,他就那样憋着气,闭着眼,手上死命地拧转着衣服,终于在倒数第二秒,钢筋被拧断了,他赶紧松开手,顺着水流从钢筋断开的地方被冲了出去,然后做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成功落地。

  当他飞在空中还未与大地亲密接触时候,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幸好早上去的是一楼的厕所,不然非得摔断腿不可”。

  降落的时间很短,短到他根本来不及调整落地动作,只能随缘以后背着地,然后尽力曲起腿做了几个侧滚翻。

  他从地上站起来,后背火辣辣地疼,不知道是不是被钢筋划破了,他呲牙咧嘴地扭着头去看背后的伤口,却发现自己身上一点水都没有,只有一点落地翻滚时沾到的土和草叶子。

  接着大魔王出来宣布刚才是彩蛋环节,接下来游戏才正式开始,他吐槽的腹稿刚酝酿了一句话,眼前又是熟悉的一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坐回到了病床上,门外正好想起摇铃声:“打饭啦,打饭啦!”而在他的旁边,一只通红通红的澳洲大龙虾,正在一边笑一边看漫画,手里端着的汤晃晃悠悠,仿佛下一秒就要洒出来,泼在漫画书上。

  他已经分辨不清到底哪一段经历才是梦境,或者幻觉,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背,在厕所里他的卫衣被用来拧钢筋了,他被水冲下来的时候卫衣没跟着一块下来,此时身上也没穿着那件灰色的卫衣,他便觉得刚才他是真的经历了一场卫生间逃生,而接下来,还会有更惊险刺激的游戏项目在等着他。

  他并不能确定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他之前所见的那个鬼怪世界,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狐狸先生,有的话还认不认识他,会不会也是大魔王游戏中的玩家。

  因此,虽然对讲机中设置了与狐狸先生专属的频道,但是基于以上种种顾虑,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尝试联系对方。

  后来他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枚信封,并从里面倒出一把灰色鳞片和一个写着蓝色的数字5的圆形徽章时,他才下定决心去试探一下狐狸先生,如果对方也是玩家的话正好可以商量一下结成同盟,共同通过游戏。

  他藏到厕所里,下意识将所有的水管全检查了一遍,然后又把马桶盖盖上,这才开始呼叫狐狸先生。

  探底的问题是屠晓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他在赌所有的玩家游戏时间线是同步的,即从今天被传送到今天以前,然后又传送回来,不管中间的那个日期是否相同,首尾两个时间点都是一致的,也就是今天,但因为时间上有重叠,所以相当于二号这一天过了两遍。屠晓问“四月有几个二号”,既是一种试探,同时也释放出了一种信号:我自爆身份,诚心希望合作。

  如果狐狸先生也是玩家的话,在听到问题后,便会迅速理解其中的深意。

  他想得很美好,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显示频道已接通,对方却一直没有给出回应,他坚持不懈地等着,每五分钟就呼叫一次,后来每隔十分钟再呼叫一次……

  他在卫生间里待得太久了,澳龙以为他在厕所里睡着了,或者又晕倒了,还过来敲门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他赶紧开口拒绝,然后想着再试最后一次,还没有回应就放弃。终于,这次总算是接通了。

  那边如他所希望的那样说出了“两个”,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他们两人的缘分真是不浅,不禁生出一种想要与之结拜为异性兄弟的强烈冲动。

  夏昶典听他说要结拜,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停下来。结拜这词江湖气太浓了,使得说出这话的小孩充满了浓浓的中二气息。

  屠晓也跟着笑,道:“不结拜那就结盟吧,我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要守望相助。”

  夏昶典开玩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无辜的,说不定我在现实中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呢。”

  屠晓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显然不信,他觉得像他这样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好少年都能被大魔王抓来当坏人,可见这个大魔王的识别机制是出了BUG的,虽然仅凭第一印象不能确定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屠晓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狐狸先生不是坏人。

  夏昶典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反驳,只是提醒道:“你的直觉未必一直灵验,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屠晓不是傻白甜,自然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说想要去夏昶典的病房里好好商量下之后的事。

  夏昶典看了看钱尔白,见他哥点头,他便同意了,只不过现在是午休时间,他便让屠晓两点半之后再来。

  屠晓自然没有异议,关掉了对讲机,装模作样地冲了厕所,又洗了手,然后才打开门出了卫生间。路过澳龙的病床时还冲对方笑了一下,笑得澳龙一头雾水。

  他把信封重新压在枕头底下,拍了拍,然后躺了上去。得到了盟友他的心便定了许多,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浅眠。

  钱尔白和夏昶典挤在一张床上一起睡了会儿午觉。

  两点二十的时候,龙刃的生物钟叫醒了钱尔白,他嘱咐夏昶典自己注意安全,然后便回五楼去开始工作了。

  卢六六和741一直在观察着另两个可疑的对象,但并未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同于原住怪们的表现。先前引起怀疑也是因为他们刚来医院,对于工作环境还不够熟悉,所以出了一些小差错,慢慢熟悉了流程,也有有经验的人给予指导,之后的行事便自然流畅多了。于是两只统便撤销了监视,改而寻找新的目标。

  钱尔白两人走出医院之后,它们的监察范围便扩大了一些,可以覆盖到医院附近一百米内的所有地方,卢六六不是很想再去盯猫兔这一对儿的梢。但是它不去,这事就得交给741了,六统子自诩是前辈,还是男统子,自然不能让女统子去吃这样辣眼睛瞎耳朵的苦,于是只能自己发扬一下奉献精神了。好在这一对儿今天的运动次数已达极限,下午便没再浪费时间,而是专注于正事——寻找蛇怪。

  他们扮作一对外省来的小夫妻,来锦市寻找一位曾经对他们有过一饭之恩的蛇怪,因为他们不知道恩蛇的姓名住址,所以只能用挨家挨户地问这样原始又笨拙的方法一路寻过来。

  这个故事编的非常完美,兔子小媚长相楚楚可怜,但又能说会道,许多心地善良又喜好八卦的老婆婆怪们都很心疼他们,不仅愿意给他们提供消息,甚至还答应帮他们一块找,有位蜘蛛阿姨看他们穿的都不多,还要带他们一起去买衣服。两人怕是鸿门宴,赶紧推辞了。那阿姨十分不高兴,硬是让他俩等着,然后自己回家里拿了一套儿子和女儿买了也不穿的衣服给了他们。俩人见推辞不过,只得接过来。这衣服质量上好,虽然版型略怪异,但绝对不便宜。

  衣服上的吊牌还没拆,小媚偷偷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女士风衣的价格,六千整。她不由咋舌,自己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舍得六千块钱的衣服随便送人,这蜘蛛老太太果真是富豪,就是长得太恐怖了。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科普文说蜘蛛宝宝出生后为了补充营养,就会把虚弱的蜘蛛妈妈活活咬死吃掉,那如果蜘蛛妈妈不愿意被自己的孩子杀死呢?眼前的这位蜘蛛老太太家里有一儿一女,自己活得好好的,还能拿着儿女的衣服随便送人……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觉得这只蜘蛛似乎更加可怕了。

  卢六六当然是不能看透小媚的内心的,所以在小媚突然把衣服还给蜘蛛阿姨,然后拉着庄海头也不回地走了时,卢六六脸上的疑惑不比在场的老阿姨怪们少。

  蜘蛛阿姨一片好心被曲解,还当场驳了她的面子,她的表情登时就有些不太好看,黑褐色带着白色细碎斑点的脸上阴沉如墨,嘴边两把螯肢相互摩擦着,发出“喀喀”的声音,显然处于发怒的边缘,周边的老太太们赶紧打圆场,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好了。蜘蛛阿姨也不生气了,只是把那两件衣服顺手给了旁边的老太太。

  这场波折过去,众怪们也忘了要给那两个小年轻寻恩人的事,继续有说有笑地聊起家常来了。

  卢六六有些失望没能拉起锦三院群众情报站这条线来,不过它的信息搜集能力比这些阿姨们要更强,所以也并不那么在意,庄海就不同了,他被小媚拉着走出了好远,才反应过来,他恨不得使用咆哮体把人晃个七荤八素,愤愤不平地道:“马上就要问到消息了,你发什么神经?!”

  小媚连连道歉,说自己太害怕了,说她从小就害怕蜘蛛,何况还是那么大的蜘蛛,又那么近,她哭得不能自已,庄海看着可怜,便觉得自己话说太重了,好歹是自己的女人,于是抱了抱她,道:“别哭了,下不为例。”

  小媚点点头,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冰冷与嘲讽。

  卢六六看着这一对面和心冷的临时情侣的第一轮交手,不禁想为猫怪点一根蜡烛。

  它现在隐约掌握了一点寻找游戏玩家的规律了——表里不一,即怪物的外形与其所表现出来的性格特点行事风格不完全一致,甚至大相径庭者,多半是人类伪装而成。

  比如眼前这一对儿,兔子的纯善柔弱,猫的高冷敏感,全都没见着,倒像是反着来的似的。兔子是个切开黑,猫怪是个满脑子肌肉的大男子主义,一个靠脑子算计,一个靠武力征服,若精诚合作的话还真算一对好搭档,只是他们真的能信任对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