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 第16章

作者:岩城太瘦生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扶容被折腾了一晚上,学乖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秦骛好像不想罢休,他按着扶容的脑袋,让他抬起头来。

  秦骛还想再训他两句,可是对上他漆黑的双眼,冷淡的话到了喉头,停了一下。

  但也只是停了一下。

  下一刻,秦骛和扶容同时开了口:“笨得要命。”

  秦骛说得平常,这话对他来说,就是一句极其寻常的话。

  在他开口的时候,扶容张了张口,轻轻跟随。

  对扶容来说,这也是一句很熟悉的话。

  或许他并不笨,他已经能准确猜到,殿下什么时候会用这句话来说他了。

  秦骛瞬间变了脸色,冷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9章 回程

  秦骛按着扶容的脑袋,强迫他抬起头,瞧着他,眼里怒意翻腾。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帐篷里的士兵们见情况不太对,连忙退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帘子放下,帐篷里只剩下秦骛和扶容两个人。

  扶容认真地看着秦骛:“禀陛下,我说……我果真是笨得要命。”

  秦骛瞧着他,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也不是闹脾气的模样。

  他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还是附和秦骛。

  可秦骛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候,帐篷外面的方士们还在做法,拿着法器,念着咒语,在火堆前面挥舞。

  火光照在帐篷上,远处飘来念咒的声音。

  秦骛找不出扶容的错处,有些烦躁,朝外面吼了一嗓子:“让外面的停下,差不多就行了。不是多金贵的人,用不着做三天三夜的法事。”

  士兵们愣了一下,连忙领命:“是。”

  秦骛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指。

  伺候的人都知道,这场法事不是为那些死人办的,是为生病的扶容办的。

  所以,不是多金贵的人,指的其实是扶容。

  但是扶容并不知道。

  他坐在床榻上,低着头,用手指描着被子上的花纹,发着呆。

  秦骛按着他的脑袋,正色道:“只有我能说你笨,你自己别说。”

  扶容点了点头,轻声应道:“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扶容没什么精神,蔫蔫的,但他还和从前一样乖顺,垂着眼睛,安安分分的。

  可是秦骛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

  没什么鲜活的精神气。

  秦骛拽过旁边的毯子,把扶容裹严实,猛地把他抱起来。

  扶容忽然腾空,这才有了反应。

  他喊了一声,从毯子里伸出手,紧紧地抓住秦骛的衣襟,原本平静的脸上有了慌乱的表情。

  秦骛不自觉勾了勾唇角,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将他抱得更紧。

  秦骛又朝外面喊了一声:“让那两个方士带着东西进来。”

  士兵领命:“是。”

  不多时,一堆人就挤满了主帅营帐。

  士兵们捧着小米粥、军医捧着熬好的汤药、两个方士捧着法器,齐齐朝秦骛弯下腰。

  秦骛淡淡道:“先吃饭。”

  于是士兵们将小米粥双手奉给扶容。

  扶容低头喝粥,秦骛抬眼看了看两个方士:“别闲着,跳起来。”

  两个方士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陛下的意思,应当是法事做起来。

  两人连忙应道:“是,是。”

  扶容吃饭喝药,两个方士就举着法器,在旁边转来转去,驱逐邪祟。

  扶容低着头,也能隐约看见他们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有点滑稽。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骛瞧着他的侧脸,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肉。

  这样才对。

  可是在秦骛的手指碰到扶容脸颊的时候,扶容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垂了垂眼睛,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秦骛捏着他的脸,竟也没有发觉。

  良久,扶容慢吞吞地把药喝完了,秦骛便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两个方士刚准备退走,忽然,他们听见秦骛问:“那个棒槌留下,辟邪好用吗?”

  两个方士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法器。

  陛下指的应该就是这个“棒槌”。

  秦骛瞧着他们,不怒自威:“说话。”

  毕竟是吃饭的家伙,两人有些犹豫,在秦骛的威压下,忍不住跪下了:“这……陛下……此乃法器,我等……”

  扶容抬起头,试着帮他们说话:“我没有中邪,不用这个,还是还给他们吧……”

  这时,其中一个方士急中生智:“陛下乃真龙天子,邪祟不敢近身,近身则灰飞烟灭,又何须小小法器?法器对我等寻常百姓来说,自然是无上法宝,但对陛下来说,不过是脚下一粒尘土,实是无用。”

  秦骛想了想,再次挥手让他们下去。

  两人如释重负,起身退走。

  离开营帐的时候,他们又听见陛下淡淡道:“听见了?还不赶紧缠紧点?”

  两个人刚想抬头看,就被士兵们挡住视线,送出去了。

  营帐里,秦骛靠在榻边,扶容被他按着,被迫紧紧地“缠”着他。

  秦骛吓唬他:“你见到鬼了?做梦梦见了?”

  扶容垂着眼睛,小声回答:“没有看见,我……”

  没有被鬼缠住。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扶容就是被他折腾得太过了,才会病倒的。

  只有秦骛不肯承认,说他是被鬼缠上了。

  旁人也不敢说。

  也只有扶容鼓起勇气,认真地对他说:“我没有被鬼缠住,也不是被吓病的。”

  秦骛稍稍坐直了,面色沉了下来:“因为什么?”

  扶容正色道:“因为陛下。昨天晚上,我很疼,但是陛下……”

  不等他说完,秦骛便喝止了他,不许他再说下去:“扶容,别犟嘴。”

  扶容看着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可是我真的很疼。”

  秦骛冷笑一声:“昨天晚上是你先惹我的,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别说那些不喜欢我的蠢话。再说了,那事情你一个人做得了?我没和你一起?怎么我就没事,你就病的要死?”

  “因为……”

  扶容笨嘴笨舌的,在秦骛面前又没气势,总是说不过他,被他压制。

  “你这小东西自己看见尸体,自己吓坏了。我让你看大夫,给你抹药,喂你喝药,你一醒来还赖上我了?”

  “我……”

  “我看你真是被鬼缠住了。”

  秦骛抱住他,扶容还想挣扎,被秦骛按住了。

  “又哪儿疼了?不是给你抹过药了?”

  秦骛的双臂紧紧地箍着扶容的腰,挣扎之间,裹在扶容身上的毯子滑下去了,两个人靠得很近。

  秦骛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口,扶容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不疼了,现在不疼了。”

  “不疼就睡觉。”

  秦骛把他放倒在榻上,抓起毯子,给他盖上。

  扶容试图翻个身,还没来得及动,就被秦骛按住了。

  “你没听见那两个方士说的?”

  扶容颤抖着双手,抱住秦骛的手臂,缠住他。

  这下秦骛满意了。

  他转过头,瞧见帐篷里点着的蜡烛,想起扶容刚醒来时喊着要把蜡烛吹灭,想了想,又喊人进来,让他们把蜡烛给吹了。

  蜡烛一灭,整个帐篷都陷入黑暗之中。

  月光透过帐篷,隐隐约约地照在榻上。

  气氛缓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