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 第85章

作者:岩城太瘦生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扶容低头行礼:“殿下言重了。”

  六皇子嘱咐他:“扶容,你记得回来啊,别再跟着大哥回去了。”

  “是。”

  扶容送秦昭出宫,两个人走在宫道上,侍从们远远地跟在后面。

  扶容总还有点不放心,叮嘱秦昭:“殿下回去记得上药,伤口还有一点儿痕迹,总要全消了才好。”

  秦昭颔首:“孤知道。你留在宫里,若是有事便找阿暄,昭阳殿的人也都是孤的人,你同他们说也一样,他们会来回禀孤。”

  扶容点点头:“奴知道。”

  除此之外,两人便没有其他话好讲。

  虽然一路沉默,气氛却还是和气自在的。

  和扶容与秦骛相处时的沉默不太一样。

  忽然,秦昭不自觉清了清嗓子,扶容下意识快步上前,扶住秦昭的右边手臂,悄悄捏一捏。

  两个人同时顿了一下,扶容抬起头,秦昭低下头,同对方对上目光。

  扶容最先反应过来,收回手,小声道:“奴还以为殿下在给奴暗示呢。”

  所谓暗示,便是秦昭烧伤的手臂长出来新肉,总是时不时会发痒。

  秦昭在外面的时候,不大好意思在旁人面前碰伤口。扶容发现了,便同他约定好,只要秦昭清嗓子,他就假装去扶太子,帮太子捏捏,保护

  一下太子殿下的颜面。

  伤口不能挠,隔着衣裳捏一捏总是可以的。

  他们很默契,每一次都配合得很好。

  方才秦昭清嗓子了,扶容立即反应过来,上去捏他。

  秦昭又清了清嗓子,左手握拳,抵在唇边,像是笑了。

  扶容收回手,有点不好意思:“我忘了殿下的伤口已经好了。”

  秦昭抿了抿唇角,将笑意藏好:“无妨。”

  一直到了宫门前。

  太子府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前等着了。

  扶容低头行礼:“殿下慢走。”

  秦昭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递到他面前。

  扶容疑惑地抬起头:“嗯?”

  秦昭温声道:“太子府的令牌,你收着。”

  扶容接过令牌:“是。”

  他低下头,认真看着令牌,是铜铸的一块小牌子,正面是一个“昭”字,背面则是一些花纹,扶容看不太懂。

  秦昭道:“别让阿暄看见这面令牌,他若看见了,指定又要说我把你收买了。”

  “是。”扶容还有些疑惑,想要确认一下,“殿下不是要收买我吗?”

  秦昭失笑:“孤收买你做什么?”

  扶容想了想:“嗯……让我把六殿下的事情报告殿下。”

  秦昭笑出声来:“孤不是这个意思,孤是让你自己有事的时候,能来太子府找孤,你不必向孤汇报阿暄的事情。”

  原来是这个意思。

  扶容恍然大悟,眼睛一亮:“多谢殿下。”

  “不必客气……”秦昭难得笑得这样开怀,看见扶容就忍不住想笑。

  扶容目送着太子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离开宫道,宫门关上落锁,扶容才转身回去。

  他双手捧着秦昭给他的令牌,不自觉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和刻字,慢吞吞地地往回走。

  太子殿下真是个大好人,扶容又一次坚定了这个想法。

  扶容走在宫道上,用指尖摸着上面的刻字,有些走神。

  忽然,一个玄色的衣摆在他面前闪了一下。

  扶容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正巧同秦骛对上目光。

  不知道秦骛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脚步无声,已快步走到扶容面前,扶容才发现他。

  两人对上目光,扶容尚且茫然,秦骛原本瞧着他的脸,低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令牌,再抬起头时,眼神阴鸷。

  两个人就像是寻常的擦肩而过。

  如果忽略秦骛阴沉至极的眼神的话。

  下一瞬,扶容回过神,连忙后撤几步,把令牌收进怀里,低头行礼:“五殿下。”

  秦骛仍旧瞧着他,目光有如实质,像一条锁链,要把他给锁起来。

  可是秦骛只是悄悄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扶容的衣袖,扶容的衣袖也很快就从他指尖飞走。

  秦骛瞧着扶容,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嗯。”

  夕阳残照,整条宫道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扶容向他行了礼,便退走了。

  秦骛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抬起方才碰过扶容衣袖的手。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

  只看见秦骛站在宫道尽头,抬起一只手,他将手握起来,像是把扶容攥进手里。

  发现扶容在看他,秦骛便收回了手,把手揣进怀里。

  又像是把扶容塞进自己怀里。

  *

  太子殿

  下说的没错,秦骛果然没有去文渊殿。

  扶容提着书箱,跟在六殿下身后,去文渊殿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他。

  虽然扶容与秦骛都住在皇子所,从前也时常碰面,接下来几日,扶容却再也没有见过秦骛。

  扶容松了口气,几乎以为秦骛是放过自己了。

  扶容想,自己那样对他,同他呛声,对他疏离,而且自己还有太子殿下和六殿下的庇护,秦骛应当是知难而退了。

  只是偶尔,扶容想起自己与秦骛在宫道上的“最后一次”见面,想起秦骛的眼神和动作,总是忍不住心惊。

  又过了一阵子,入了三月。

  依照惯例,老皇帝要带着皇子官员,前往六安山春猎。

  这自然是一件喜事,六皇子老早就开始期盼春猎。

  几乎每天晚上睡前,他都要跟扶容说一遍:“春猎可好玩了,扎帐篷,还能吃烤肉。扶容,你还不会骑马吧?到时候我教你。”

  扶容躺在榻边,语气有点害怕:“骑马?”

  “你果然不会。”六皇子翻了个身,对他说,“骑马很好玩的,我小时候学骑马,就是大哥教我的,我现在还记得。”

  “让大哥给我们找一匹好脾气的小马驹,就抓着马鞍,翻身上去,很容易的,也不怎么晃……”

  扶容原本不太喜欢打猎这种有点危险的事情,竟也被六皇子说得有了点兴趣。

  他对骑马唯一的记忆就是,秦骛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不容拒绝地把他拎到马背上。

  秦骛的战马很高大,扶容总觉得自己悬在空中,不敢往下看。

  那匹马平时就很凶,嚇哧嚇哧地喘气。跑起来就更凶了,左摇右晃的,简直要把他从马背上颠下去,偏偏背后的秦骛坐得很稳,紧紧地搂着他,好像坐在平地上。

  那是一种完全失控的感觉,扶容要么牢牢抓住战马的鬃毛,要么就紧紧抓住身后的秦骛。

  扶容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恐惧。

  但是,如果换成太子殿下教他……

  扶容想,小马驹应该会听话一些吧?太子殿下教人,也应该会温和一些吧?

  扶容点点头,轻声应道:“好啊,那到时候就麻烦殿下了。”

  六皇子摆摆手:“小事一桩,我骑马是大哥教的,我骑得可好了,若是不成,再叫大哥教你。”

  “好,多谢殿下。”

  六皇子夜夜睡前都这样说,扶容被他说得,不免也开始期待春猎了。

  可是,这天傍晚,六皇子和一众皇子去兴庆殿给老皇帝请安,出来的时候,一脸的不高兴。

  扶容守在殿外,见他出来了,便迎上去:“殿下,怎么了?”

  六皇子低声道:“扶容,这次春猎,大哥不去了。”

  扶容也有些惊讶:“太子殿下不去了?为什么?”

  “因为父皇命孤留下监国。”

  秦昭的声音从两个人身后传来,扶容和六皇子回头看去。

  秦昭轻声道:“自古便是如此,前几年不过是父皇体恤,才让孤也去了春猎,今年不去,也没什么。”

  “可是……”六皇子有些急了,“大哥不去,那春猎还有什么意思?”

  秦昭微微沉下脸色,正色道:“阿暄,不可胡言。”

  扶容却有些担心。

  陛下不会是因为前阵子的雪灾和大火,还没抓住纵火之人,对太子殿下心生不满,所以这次不让他去吧?

  扶容也不了解春猎,也不知道自己担心的对不对。

  秦昭看见他的神色,轻声宽慰他:“扶容,阿暄同孤说过,你想学骑马,这回恐怕是不能了。孤不在,别让阿暄教你,他自个儿也不太会,等你回来了,孤带你去城外的跑马场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