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读书人 第37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基建 爽文 美食 穿越重生

  “狗贼!!叛贼!”魏豹仍然在愤怒大吼:“你们这群叛贼!!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陈慎之挑眉笑道:“魏二公子既然不愿意归顺,那只好便宜你的弟亲了,说实在的……”

  陈慎之压低了声音,道:“其实陛下很是欣赏魏二公子,若是魏二公子愿意归顺,陛下还准备将二公子封在昔日魏梁之地管理呢,只可惜啊……现在便宜你的弟亲了。”

  魏豹眼神晃动,一瞬间似乎在想甚么,仿佛有一点点的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愤怒:“呸!你当我魏豹是甚么人!?狗贼,休要轻贱与我!我魏豹与秦人不死不休!势不两立!”

  陈慎之耸了耸肩膀,道:“那魏公子便孤零零的,在老营中呆着罢。”

  说罢,陈慎之很是潇洒,打起帐帘子离开营帐,徒留魏豹一个人破口大骂。

  陈慎之离开了牢营,公子婴迎面走过来,道:“已然按照上士的吩咐,将魏詹送到了营帐下榻。”

  陈慎之点点头,从牢营一出来,便收敛了奸臣的嘴脸,简直是收放自如,道:“有劳公子了,还请公子找几个医官,为詹儿看诊一番。”

  公子婴道:“已然去寻了医官,只是……”

  公子婴有些犹豫,道:“只怕这魏詹性子倔的紧,不吃上士这一套。”

  “无妨,”陈慎之幽幽的道:“詹儿自是不吃我这一套,但魏豹不一样,魏豹吃这套,等魏豹吃下整套之后,詹儿必然心灰意冷,到时候若有人悉心为詹儿照料伤口……詹儿此人最重感情,自小又没甚么童年,若是旁人对他一分好,他必然报之以十分,不怕打动不了詹儿。”

  公子婴听了陈慎之的话,一向冷酷木然的脸有几分动容,拱手道:“这倒是提醒了子婴,看来往后里不能开罪了上士。”

  陈慎之回礼道:“公子哪里的话,慎之不过讨口饭食。”

  陈慎之与公子婴作别之后,便转身往嬴政的营帐去复命。

  赵高通传,陈慎之随着赵高进入了营帐。

  “陛下,上士到了。”

  嬴政正在看书,手中握着简牍,听到赵高的话,将简牍轻轻放在案几之上,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道:“三弟来了,不必局促,快坐。”

  陈慎之挑了挑眉,看来今儿个嬴政心情不错,不然怎么这般亲昵的呼唤自己为三弟?

  陈慎之谢过,这才规矩的坐下来。

  嬴政笑道:“这大老远儿的,便听到了魏豹的骂声,看来三弟的法子,初见成效?”

  “回陛下,”陈慎之道:“慎之正想呈禀此事。慎之擅作主张,将魏詹安置在了空置的营帐,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甚么?”嬴政道:“何罪之有?三弟全权负责此事,是朕亲口诏令,为何要责罚与你?你做得对,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朕只要看到最后的结果便好了,你说对么?”

  “陛下所言甚是。”陈慎之一脸平静的「拍马屁」。

  陈慎之正说话,外面有人又来通报:“陛下,右丞相求见。”

  竟然是新上任的右丞相李斯来了。

  李斯身为右相,这时候求见,必然是有甚么重要的事情,多半是关于回程之事,毕竟封禅大典已经圆满结束,如今是该回到咸阳都城的时候了。

  嬴政听闻「右丞相」三个字,目光一动,似乎想到了甚么,下意识看向陈慎之,随即道:“三弟,你辛苦了,回去歇息罢,明日还要启程回咸阳,路途遥远,你这身子骨如此羸弱,还是要好好调养才是。”

  “敬诺,陛下。”陈慎之站起身来,作礼之后退出了营帐。

  在营帐门口,果然碰到了右丞相李斯。

  李斯身边还有一人,是个生面孔,往日里在营地没见过,陈慎之只是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对李斯作礼道:“右相。”

  李斯笑眯眯的回礼,一点子没有丞相的官架子,道:“原是君子啊。”

  在古代,君子是有身份之人,便像公子一样,不是甚么人都能称呼的。陈慎之乃是齐国公子,但是如今齐国国灭,李斯再称呼他公子不妥当。陈慎之乃是膳夫上士,但上士官阶太低,称呼起来又觉得是贬低于人,李斯这玲珑的心窍着实机敏,便想出了君子这个称谓。

  雅致,又不会开罪人。

  李斯笑道:“早听为君子大才,这般算起来,咱们还算是师兄弟呢,改日里不妨聚一聚。”

  陈慎之最近总是出入嬴政的营帐,还听闻有过夜之事,李斯此人小心谨慎,不会因着陈慎之官位不高,便得罪了他。

  陈慎之道:“右相言重了。”

  李斯还等着召见,与陈慎之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走远几步,回头看了一眼李斯和那陌生男子的方向,稍微思忖了一会子,这才转身离开。

  陈慎之走了之后,嬴政便召见了李斯,且让赵高出去侍候。

  营帐中只剩下嬴政、李斯还有那陌生男子。

  李斯道:“陛下,这位便是李斯为陛下寻来的……方士。”

  是了,方士。

  日前嬴政让李斯去寻方士,目的自然是为了解开自己与陈慎之这古怪的对换,身为一朝之君,每每夜间便会与陈慎之对换,这说起来简直不像话,若是有第三个人知晓,绝对后患无穷,甚至危祸大秦江山的根基!

  嬴政想要根除这种事情,但又想不透根源,所以只好想到了方士。

  嬴政不方便将个中缘由告诉方士,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让方士写过驱邪的傩文来,嬴政佩戴在身上,如此一来,便可妖邪不近身。

  方士也不敢多问,将傩文雕刻在美玉之上,请嬴政佩戴,便可消灾驱邪,令一切鬼邪勿近。

  李斯是个聪明人,也不多问,等方士雕刻好傩文,便带着方士离开了,营帐中只剩下嬴政一人。

  嬴政拿起美玉来,在掌心把顽一番,便将美玉佩戴在自己身上,随即拿起简牍继续悠闲地看书。

  嬴政虽在看书,注意力在简牍之上,但余光总是瞥着天色,眼看着日头慢慢落下,越来越昏黄。

  “赵高。”嬴政朗声道。

  赵高在营帐外侍候,听到声音,立刻跑进来,道:“陛下,小臣在。”

  嬴政道:“甚么时辰了?”

  赵高回话道:“陛下,该用晚食了。”

  竟是到了晚食的时辰,按理来说,平日里这个时辰马上便要对换,否则也不会总便宜了陈慎之,每每陈甚至顶着自己的身子大快朵颐,第二日嬴政总是要积食。

  嬴政眯了眯眼目,这个时辰都未对换,看来……傩文竟是有用?

  嬴政道:“布膳罢。”

  “敬诺,陛下。”

  赵高吩咐布膳,寺人宫女鱼贯而入,早就准备好了,将膳食酒饮摆上,请嬴政用膳。

  嬴政很久没有这般悠闲自得用晚食了,捡了一些清淡可口的食了,眼看着用了晚食,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营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嬴政挑起唇角,果然,这傩文有用,从今儿往后,朕再也不必与陈慎之那小小子互换身体了。

  嬴政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胃部,心中思忖,不积食的感觉,原是这般,嘶……朕的腹部怎么好似比以前摸起来宽厚了一些,难不成真的被陈慎之糟蹋胖了?

  时辰一点一滴的流逝,嬴政已然有很久没用过晚食后悠闲自得的看书了,今儿个突然这么清闲,当真有些不适应。

  “陛下,”赵高走过来,恭敬的道:“梁父山当地的官员,为陛下献礼来了。”

  嬴政此行从咸阳来封禅,一应吃穿用度,全都走的是国库开销,没有让当地的官员与百姓动用一分一毫,便是为了封禅的美名。

  不过当地的官员还是要巴结嬴政的,这么大好的机会,他们怎么能错过呢?如是错过了,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陛下了。

  嬴政今儿个心情不错,放下手中简牍,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梁父山当地官员恭敬而入,跪拜作礼,将礼物一次陈列开来,毕竟梁父山不是大地方,这些礼物嬴政见怪不怪,全然没能入眼的。

  嬴政的目光平静的从这些礼物上扫视过去,挑了挑眉,从一个锦合中,将一块竹雕的牌子拿起来,小巧的竹牌躺在嬴政宽大的掌心中,简直不值一提。

  然,这竹牌之上,雕刻着一位美人的画像。

  美人风姿卓越,虽有一些年纪,但比青涩少女更加曼妙妩媚,虽是雕刻的竹牌,那但温柔善解人意的笑容,仿佛解语花,恍然若真。

  当地官员见到嬴政正在端详竹牌,立刻道:“陛下,此女还是本地有名的讴者,擅长歌颂,若是陛下觉得这营间烦闷,无有消遣,不如请讴者前来,解解烦闷?”

  讴者便是当时的歌舞姬,当地的官员说的很是委婉,其实便是想要给嬴政的后宫塞女子,若是有人能得到嬴政的宠爱,那么鸡犬升天,旁人也跟着得好处不是么?

  嬴政这些日子忙着封禅,自然要清心寡欲,后来与陈慎之对换身体,每每晚间都会对换,虽随行的队伍里,的确有嬴政的妃嫔,但嬴政哪里有时间,哪里有闲心去招幸妃嫔?

  嬴政挑了挑眉,将那竹牌「啪」一声扔回锦盒里。

  这一声轻响,吓得当地官员们一个激灵,均是垂低头颅不敢吭声,还以为嬴政看不上这小地方的姿色。

  却听嬴政道:“叫她过来罢。”

  “陛、陛下?”当地的官员没见过大世面,一个个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赵高会看眼色,道:“敬诺,陛下,小臣这便去吩咐。”

  今日嬴政没有与陈慎之对换,当真是天大的幸事,封禅大典也顺利完成,解除了嬴政的心头大患,如此一来,嬴政的确想要放松放松,听听曲子也不妨。

  赵高领着当地官员去置办,嬴政在营帐中等候,悠闲的歪在席上,一手执着简牍,一手端着羽觞耳杯,轻轻的呷了一口甜酒,只觉惬意得不了,从今儿往后,自己再也不必与陈慎之对换,一想到此处,更是惬意不已。

  甘甜的酒浆顺着喉咙滑下,醇香还未咽到腹中,突然,一股熟悉的眩晕涌上头脑。

  嬴政猛地睁开眼目,看向自己的手掌,羽觞耳杯不翼而飞,宽大有力的手掌也变得白皙纤细起来,象征着权威的黑色的衣袍,变成了素色的里衣,无错,里衣。

  嬴政再一次变成了陈慎之!

  简直不是不变,时候未到……

  此时此刻的陈慎之,应该已然就寝,躺在榻上,脱掉了外衣。嬴政脑海中咯噔一声,讴者。

  是了,在对换之前,嬴政召见了美人讴者,此时怕是讴者已经被带到,嬴政突然与陈慎之对换,寻欢作乐的,岂不是变成了陈慎之?

  且,是用朕的身子!

  嬴政一把掀开被子,从榻上翻身而起,匆忙冲出营帐,因着他过于匆忙,一冲出来,巡逻的卫兵全都盯着陈慎之。

  公子婴正在带卫兵巡逻,突然看到有人莽莽撞撞的冲出来,定眼一瞧,是……膳夫上士?且大黑天的,上士怎么的只着里衣?

  虽陈慎之并不循规蹈矩,总是做一些另辟蹊径之时,但是大黑天穿着里衣到处溜达,这也太过有伤风化了。

  公子婴眼皮一跳,冷酷的面容绷不住了,出言提醒道:“上士,你的衣着……”

  嬴政低头一看,里衣!差点子给忘了,赶紧又折返回营帐,随手拽过一件衣裳披上,复又冲出营帐,往行辕正中的营帐跑去。

  陈慎之已然睡了,今儿个不知怎么的,没有与嬴政对换身子,陈慎之无味的用了一些晚膳,也没甚么胃口,洗漱之后便躺下歇息。

  这睡着睡着,突然「哗啦——」一声,有甚么东西洒在了陈慎之的面容之上,有一丁点溅在嘴唇上,陈慎之下意识的轻轻一舔,甘醇微甜,回味无穷,这是……酒酿?

  陈慎之睁开眼目,脸上湿乎乎的,洒在脸上的不是旁的,正是美酒。嬴政与他对换之时,正在饮酒看书,陈慎之没能拿稳耳杯,一下砸在地上,自然飞溅的到处都是。

  陈慎之看了看自己的衣袍,挑眉笑道:“又换了?”

  虽已然过了晚膳的时辰,但手边有酒有书,夫复何求?陈慎之当即欢喜的展开简牍,给自己有斟了一盏美酒。

  “陛下——”

  陈慎之堪堪斟酒,便听到一声婉转犹如黄鹂的轻唤,恨不能叫人骨头都软了,一直酥到心尖上。

  陈慎之抬头一看,未有通报,怎么的有人直接进了皇帝的营帐,当真稀奇?

  来者是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的女子,女子年纪虽然不小,但风韵犹存,不,不能只用犹存两个字来形容她,比之之前见到的齐姬,妩媚了不知多少,顾盼之间,都是风情。

  女子的衣裳又薄又透,暧昧的勾勒着玲珑丰满的躯体,踩着莲步,每一走都伴随着黄莺般的娇笑,她穿入营帐,来到陈慎之身边,从陈慎之手中接过酒勺,笑道:“陛下——妾为陛下添酒。”

  陈慎之:“……”甚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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