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读书人 第53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基建 爽文 美食 穿越重生

  陈慎之不理会赵高的言辞,他现在顾不得这些,嬴政昏死着,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张嘴,灌入的豆浆多半全都顺着唇角流出来,流了陈慎之一袍子都是。

  陈慎之没空去管袍子,给嬴政足足灌了一大碗,就算漏出去的不少,但喝进去的也不少,灌完一大碗陈慎之才松了口气。

  身边之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齐姬,不知陛下这是在做甚么,陈慎之都要死了,没有一点子反应,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陛下竟还要如此糟蹋慎之哥哥!

  齐姬终于忍不住,呜咽一声大哭出来。

  伴随着这声哭咽,便听到「嗬」的一声,虽然很微弱,但的确有声音,仔细一听,竟是嬴政发出来的。

  嬴政的胸口开始慢慢起伏,起伏的规律越来越明显,呼吸也变得正常起来,方才被憋得惨白发青的面容,也得到了好转。

  “醒、醒了!”

  医官看到嬴政醒过来,又惊又喜,道:“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啊!”

  陈慎之狠狠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角流下来的热汗,哪里是陛下神明,分明是豆浆管用。

  之前说过,卤水点豆腐,这卤水和豆浆会产生反应,从而生成无毒的豆花,因着陈慎之在医官催吐之后,给嬴政灌下了豆浆,如此一来,剩下的毒素与豆浆反应,形成了无毒的豆花,中和了毒素,嬴政自然而然醒了过来。

  嬴政迷迷糊糊的,感觉头重脚轻,呼吸困难,但他这具身子没有任何痛觉,所以感觉不到其他症状。

  他慢慢睁开眼睛,便听到旁边又哭又叫的声音,还有陈慎之担忧的目光,道:“你醒了?”

  唰——

  不等陈慎之再说另外一句话,陈慎之与嬴政登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头晕目眩,天边第一缕日光竟是升起来了,折腾了这么久,天亮了……

  陈慎之与嬴政立时对换,刚刚还站着的陈慎之变成了躺着,浑身无力,几乎抬不起一根手指,而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嬴政,恢复了气力。

  “陛下!”医官再次验看了陈慎之,道:“陛下英明,上士已然脱离了危险!”

  嬴政微微松了一口气,下一刻脸色寒冷,仿佛寒冬冰雪,冷声道:“将上士抬进营帐医看,至于齐美人……暂时关押。”

  “陛下!陛下冤枉啊!”齐姬吓得大喊起来,哭着道:“陛下,妾真的没有下毒!妾怎么会给慎之哥哥下毒呢!”

  嬴政冷漠的挥了挥手,士兵立刻将齐姬押解起来。

  寺人将陈慎之抬起来,送到营帐之中,安置在榻上,医官赶紧跟进来医看,虽说陈慎之已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如今还虚弱着,仍然需要治疗。

  嬴政黑着脸,道:“上士到底中了何种毒药?如何中毒?”

  “这……”医官再次给陈慎之把脉,道:“回陛下,初步严查,上士正是因着齐美人的汤药中毒的。”

  是齐美人?

  嬴政眯起一双狼目,似乎在思量甚么。

  医官又道:“这汤药之中混合了一种盐卤的毒药,只是……”

  医官欲言又止,嬴政道:“但说无妨。”

  “是陛下,”医官道:“这种毒药十足方便调配,只需要一些盐卤,和其他几味药材便可,可以说随手都可以调配,只是……这种毒药,苦涩辛辣,饮之还会有强烈的灼烧感,便算是放在汤药之中,也很容易令人察觉。”

  医官说着,面向陈慎之,道:“上士用药的时候,并未感觉到这些么?”

  这盐卤毒药刺激强烈,能灼烧嗓子,陈慎之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嗓子发声困难,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似乎想到了甚么。

  嬴政蹙起眉头,似乎也想到了甚么,对医官道:“你先退下开方。”

  “敬诺,陛下。”

  医官恭敬的退出去营帐,营帐中只剩下陈慎之与嬴政二人。

  “咳咳……”陈慎之咳嗽了两声,想要开口说话,但嗓子不利索,根本无从发声。

  嬴政仿佛已然知晓他想说甚么,沉声道:“欲要毒害你之人,怕是知晓你无知无感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三次元太忙了,没有时间写太多,小天使们见谅,挤出时间一定会日万的!

第43章 心疼了?

  陈慎之的表情难得如此严肃。

  这里是朝堂, 倘或有人知晓了陈慎之的秘密,难保不会拿此做文章,甚至是谋害陈慎之。

  这不就来了么?陈慎之差点子中毒而死。

  嬴政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忧,好生养病, 这件事儿朕会解决。”

  毕竟对于嬴政来说, 陈慎之的身子有他一半, 这是一荣并非俱荣, 但一损俱损的事儿, 嬴政必须出力解决。

  “那慎之便谢过陛下了。”陈慎之微微作礼, 他已然虚弱到了极点,突然道:“不过……陛下怎么甚么都食?”

  嬴政:“……”

  若不是嬴政喝了那碗汤药,此时陈慎之也不会中毒。嬴政一时语塞,当时的光景便是那样, 齐姬哭哭啼啼,嬴政看着心烦,便直接饮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姬心中爱慕陈慎之,又与陈慎之乃是青梅竹马的干系, 嬴政自然以为齐姬不会伤害陈慎之,哪知道……

  日防夜防, 竟在阴沟里翻了船。

  嬴政凉飕飕的看着陈慎之, 陈慎之笑道:“好好,慎之不说了。”

  嬴政:“……”

  嬴政道:“总之,你好生歇息, 朕先回去了。”

  嬴政说罢, 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哗啦”一声掀起帐帘子走出去。

  正巧詹儿闻讯跑了过来,来不及作礼,连忙冲进营帐,道:“公子,你没事罢?”

  陈慎之躺在榻上,如今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但余毒还需要调理,加之他身子本就虚弱,这会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陈慎之笑了笑,道:“无妨。”

  詹儿一看他的脸色,着急的不得了,道:“都这样了,竟还说无妨。”

  陈慎之道:“医官开方熬药去了,一会子药便来了,你也别忙叨了,快坐下来。”

  詹儿迟疑了一下,道:“公子,詹儿听说是齐美人给公子下的毒,可有此事?”

  的确是齐姬的补药里有盐卤毒素。

  詹儿奇怪的道:“这齐美人,不是与公子素来相识,而且关系甚笃么?怎么……怎么会突然给公子下毒呢?”

  陈慎之眯了眯眼睛,道:“我也正奇怪呢。”

  嬴政离开了营帐,并没有回主帐去歇息,而是黑着脸转身往牢营而去。

  自从魏豹离开了牢营,被软禁起来,这牢营空旷了很久,今儿个一天亮,齐姬充入牢营,营帐中这才有了一些「人气儿」。

  这会子齐姬被关在牢营之中,大喊着:“陛下!妾冤枉啊!妾冤枉!妾怎么会害慎之哥哥呢!陛下,陛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嬴政步入牢营,径直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被关押的齐姬,齐姬见到是嬴政,跑到牢门边上,哭诉道:“陛下!陛下我是冤枉的!妾是冤枉的!我没有害人啊!”

  嬴政淡淡的道:“冤枉?那补药中的盐卤,作何解释?”

  “这……”齐姬一下子被问住了,道:“妾真的不知情,这……这补药都是补血益气的补品,还是……还是妾亲自熬制的,怎么会有毒呢!妾真的不知甚么盐卤,盐卤……盐卤到底是甚么?”

  齐姬自小便是贵女,虽不是国女,但也是齐国的公卿之女,身份高贵,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因此根本不知道盐卤,也不足为奇。

  嬴政细细观察着齐姬的表情,齐姬的表情真切,还亲手熬制的汤药,齐姬身为美人,半夜私会膳夫上士,带去了亲手熬制的汤药,这怎么听都不对劲,虽当时齐姬见到的便是嬴政本人,但嬴政隐约觉得自己的头顶有点绿,这心情当真是极其的微妙啊。

  齐姬的表情虽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嬴政这个人素来不信任任何人,也无有甚么怜悯之心,声音凉凉的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无妨,水渠还未挖成,朕今日有的是时间与你耗下去。”

  他说着,抬起手来,轻轻招了招,道:“用刑。”

  “敬诺!”牢营的士兵立刻上前,准备刑具。

  “陛下!陛下饶命啊——”

  “陛下,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害慎之哥哥呢!”

  “饶命啊,不是我,不是我……”

  陈慎之来到牢营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哭嚎声,让詹儿打起帐帘子,赶紧走进去。

  “且慢。”

  牢卒刚要动手行刑,便听到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那声音不大,慎之有些虚弱,没甚么底气,但在牢营之中掷地有声。

  嬴政回头一看,竟是陈慎之,不由得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嬴政走过去,不赞同的低头去看陈慎之,道:“不是让你安心养病,怎么还到处瞎跑?”

  陈慎之道:“陛下且慢,暂且不要对齐美人用刑。”

  “哦?”嬴政突然笑了一声,但笑容不怎么友好,反而有些嘲讽和试探,道:“怎么,心疼了?”

  陈慎之干脆对嬴政招了招手,示意这里人多嘴杂,让嬴政和自己到边角说悄悄话。

  嬴政眼皮一跳,看了看左右的牢卒与跟着陈慎之的詹儿,只得抬步往旁边走了几步,来到边角站定。

  陈慎之让詹儿在旁边等着,自己独自「蹭」过来,因着身体虚弱,走路的速度很慢,就跟一只乌龟一样,一点点儿在地上蹭着。

  嬴政这次不只是眼皮跳,额角也在狂跳,但仔细一想,这次的确是自己饮了毒药,连累了陈慎之,干脆伸手亲自扶着陈慎之,道:“有话快说。”

  陈慎之笑道:“陛下,这若论起心疼,齐美人是陛下的妃嫔,昨儿个夜里头,齐美人私会的也是陛下,合该是陛下心疼才对。”

  嬴政:“……”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听起来还是怪怪的。

  陈慎之又道:“这齐美人一看便是没有心机芥蒂之人,这样的人下毒的可能性极低,多半是被人利用的,对付这样的人,应当用怀柔政策,动之以情,方可事半功倍。”

  嬴政挑眉道:“是么?看来你还挺懂得女子。”

  陈慎之主张动之以情,阻止了用刑,齐姬一看到陈慎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仿佛黄河泛滥一般,哭着道:“慎之哥哥……是我害了你,怎么会这样,汤药都是我亲自熬的,怎么会有毒呢……”

  陈慎之淡定的看着齐姬美人落泪,嗓音很是温和,道:“慎之自然知道,并非你下的毒。”

  “慎之、慎之哥哥……”齐姬惊讶的睁大眼睛:“你相信我?”

  “我自是信你的。”陈慎之道。

  “呜——”齐姬一听,当即又是感动,又是悲伤,直接大哭出来:“慎之哥哥!呜呜——我虽不是故意,却害你如此,你竟还如此相信我……呜呜呜是我对你不起,呜呜……”

  嬴政此时用的便是自己的躯壳,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五感,听着这愈演愈烈的哭声,头疾便要复发,冷声道:“哭甚么,他还没被你毒死呢。”

  齐姬一听,哭声登时噎住了,短暂的一瞬之后,立刻“呜呜呜——”哭的更凶了。

  陈慎之无奈的看了一眼嬴政,对他打了两个眼色,让嬴政不要插嘴,这简直是帮倒忙。

  陈慎之温声哄着:“快别哭了,你看看哭成了泪人,你如此见天难过,岂不是让人心疼?到底是仇者快,亲者痛了。”

  “慎之哥哥……”齐姬似乎觉得有道理,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哽咽的道:“你说得对,我不该这样哭的,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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