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第84章

作者:牛角弓 标签: 穿越重生 前世今生 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穿越重生

  尽管网警忙得手脚不停的删帖,但几天之后,这股热度不降反升。

  一个名叫何维的人也加入了陈梅的队伍,他请了两名律师要求重审他儿子五年前遇害的案子。

  何维的儿子何庆生出事之前是宁城医学院医药专业的学生,当时秦伟川来到宁城医学院讲学,何庆生跟家里人说要跟同学去拜访秦伟川。但这一去就再没出现过。他没回家,也没回学校,秦伟川的助理也声称没有见过这位学生。

  何维报警找人,几天之后在郊外的一处山洼里找到了何庆生的尸体。他当时胸腹之间就有同样的缝合痕迹,内脏被取走,尸体完全按照制作标本的方式被处理过了。

  法医还在何庆生的臂弯里发现了几个针眼,起初以为他吸毒,但检查发现他体内并没有毒品残留的痕迹。

  这件旧案一披露出来,舆论要求重审旧案的呼声也被推上了一个高\潮。

  数日之后,警方发布公告,几桩抛尸案将合并重审。

第97章 问询 ...

  多年前的旧案重审, 难度可想而知。

  首先秦伟川的律师团队提出了一项新的证据,那就是刘树成并非没有缝合的技术。他们找到了几个柳树村的村民,据村民说, 刘树成的爷爷曾经在村子里当了多年的兽医,刘树成小时候经常跟着他爷爷出诊, 也曾经帮着受伤的牛、马缝合伤口。

  所以, 他是掌握一定的缝合技术的。

  但五年前死了儿子的何维不同意这个观点, 他声称找专家鉴定过, 他儿子身上的缝合痕迹,与多年前的“柳树村魔\窟案”的凶手是一样的。

  他的儿子是在宁城出的事, 那时候, 刘树成已经被关进重犯监狱里去服刑了,不可能逃跑出来去宁城作案, 杀了人再回到监狱里去躲着。

  而且他手里还有一样证据,那就是秦伟川当时下榻的宾馆的监控录像。监控录像的画质虽然不够清晰, 但也足够看出何庆生进入宾馆。半个多小时之后,他和秦伟川、秦伟川的助理一起离开了宾馆。

  面对这个证据, 秦伟川和他的助理一个说时间过去太久, 不记得了。另一个又说他们出门顺路送一送何庆生,把他放在路边他们就走了。

  至于放在哪个路边,助理说时间过去太久, 他也记不清楚了。

  秦伟川作为嫌疑人被传唤到警局问话。

  同样的审讯室, 格局大小都差不多,区别就在于如今警局的条件要比多年前好了许多。秦伟川在心里琢磨, 到底是多少年来着?二十年?二十一年?还是……十八\九年?

  时间过去太久,他又一直不曾回忆过,竟然记得不真切了。

  但是这些警察可真是缺乏创意啊, 他想。还是这样一张枯燥的桌子,后面坐两个面目模糊的警察,地当间儿一张椅子,这叫啥?审讯椅?!

  总之就是能把他这个嫌疑人固定在这里,免得他突然间发起疯来,给别人惹麻烦的东西。

  秦伟川想着想着,竟然嘿嘿嘿的低声笑了起来。

  “秦教授,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黑影里,一把温和的声音循循善诱,“你好好想想,当时你和助理把何庆生放在那里了?”

  秦伟川被强光灯照着,有些睁不开眼,整个人看上去就有些没精打采的,“这么多年了,谁还想的起来这种小事?”

  警察的声音不疾不徐,耐心无比,“没关系,你慢慢想。你是去宁城讲学的,对宁城的城市格局不熟悉,这也是有可能的。但周围都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或者雕塑?这些都可以作为依据。你说出来,我们去想办法核查。”

  秦伟川摇摇头,“我几乎每年都要参加医药协会,哦,就是大家常说的先驱者俱乐部的医疗援助活动,到各大学去讲学,或者参加一些医学交流活动。我去过的地方太多了,十多年前去过一次的地方,又只呆了四天,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警察说:“你看,过去了十多年,你还记得你在宁城停留的天数。可见,你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

  秦伟川闭上眼睛,不再回答任何问题。他觉得自己没休息好,脑子有些乱,再说下去,可能真的会踩中什么圈套也不一定。

  警察连问几个问题,见他都闭目不言,转移了话题,“那我们来说一说柳树村吧。请教授,你是怎么选中柳树村这样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搞研究的?”

  秦伟川的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底下来回转了转。

  “你是怎么知道柳树村的?”

  秦伟川觉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危险,便懒洋洋的开口说道:“搞研究,当然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以前的学生介绍的,说那边的农家乐都清净,包下来也花不了几个钱。平时生活有人照顾,饭菜也新鲜。挺好的。”

  警察又问,“你刚一包下刘树成家的农家乐,就把后院的地窖改成实验室了?”

  秦伟川思索了一下。他在想这个问题有什么用意。十几年前他被带进警局来问话,这个问题也问过他吧?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时间过去太久,秦伟川不记得了。但他知道他当时的回答,如今一定摆在这些警察的桌面上,说错了一个字,都会惹来无穷的麻烦。

  秦伟川摇摇头,“时间太长,不记得了。”

  警方也没有抓着不放,反而问起了别的,“刘树成家的农家乐被你包了挺长时间啊,你的房间、还有你的实验室,是刘树成和陈梅收拾?还是你自己的学生收拾?”

  秦伟川精神一振。这个问题他记得!

  他当时是想着刘树成必须要能自由进出他的实验室,这样才有机会犯罪,否则怎么解释刘树成把人骗进他的实验室里杀害的事实?

  虽然说地窖是刘家的,但那已经改成了租客的实验室,通常情况下客栈的老板和服务员都是无权私自进出的。所以当时警方问起来,他说的是,住处与实验室都是由刘树成和陈梅来打扫的。为了让他们方便进出,他还把实验室的钥匙留给了刘树成。

  秦伟川有条不紊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警察又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实验室里出了事?”

  秦伟川心里隐隐有些不耐烦。

  这样的提问看似简单,但他却要耗费无数的脑细胞去回忆多年前的回答,还要挖空心思去分辨可能会有的陷阱。这还不够,他还要从警方的提问,每一句话的措辞语气里猜测他们可能掌握的线索。

  秦伟川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人一累,心情就容易烦躁。对秦伟川来说,要想克制自己的脾气,真的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

  他们以为他爱杀人吗?以为他是天生的恶魔,就喜欢品尝那种血腥的乐趣吗?

  压根就不是!

  是他们太烦人了,没完没了的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他既享受他们的追捧,又厌烦他们突如其来的正义感。什么叫“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他们真的以为只要睁大了小鹿般的眼睛掉几滴眼泪,他就会放过他们吗?

  放他们出去乱说话?!

  怎么可能?!

  秦伟川有时候觉得这些半大孩子都天真的很。对了,他们就是因为跟在他身边太久了,慢慢的察觉了他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才被他解决掉的。

  当然,对一个医学工作者来说,尸体是绝对不能浪费的……

  这些话都是不能说的。

  秦伟川伸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揉了揉。

  他开始感到心浮气躁,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只要他足够冷静,只要他们撬不开他的嘴,就无法给他定罪。

  他可不是什么满地爬的阿猫阿狗,他是有价值的!

  他会让所有的人看到他的价值。

  秦伟川忽然想起了赫尔伯医学院公布的本年度“特殊贡献奖”荣获提名的名单,心里再度涌起焦躁。

  赵云梁、李云端……

  这对窝囊了二十年的父子俩竟然在这里给他挖坑。简直该死!

  当年李青溪出事,他请赵老太爷出面把这事压了下去。赵老太爷很反感李青溪这个儿媳,这是整个赵家都知道的事。秦伟川去请赵老太爷做主,李青溪的下场可以说毫无悬念。

  当时赵云梁明明窝窝囊囊的,一点儿也不敢反抗他爸爸的决定。要不是看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实在窝囊的不可救药。他老妈又耳提面命让他安分一段时间,别做的太过分,再惹恼了赵老太爷……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过赵云梁?

  他竟然看走了眼?!

  原来他不是真窝囊……

  他还把李云端早早的送走了,害的他到处找不到人。后来虽然打听到了他的下落,可那时他身边已经有人盯着了,他什么都不能做。

  秦伟川有些悔恨。

  他年轻时候怎么就那么不成熟?真以为赵云梁那样的世家公子是没有脾气,没有心机的呢?!他竟然就那么放过了一个可能会报复他的人。

  好傻。

  秦伟川心里掀起狂怒。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这样一个人,竟然被赵云梁父子俩给坑了!

  简直该死!

  暗处的两个警察也在默默的观察秦伟川的反应。

  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单面镜后面的人,都十分熟悉十多年前提审秦伟川时留下的证词。

  他们在谨慎的比对秦伟川两次证词的细微差别。

  警方聘请的顾问已经对秦伟川的性格做出了全方位的分析。面对这样一个高智商的疑犯,他们一定要比他更耐心,也更加冷静才行,否则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正常人是有共性的,没有同理心的连环杀人犯,心理上也是会有一些共性的。

  比如,他在受害人面前会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排除掉老师学生这种特定的身份界定,秦伟川如果是凶手,那么他在下手的时候,极有可能并不把他们看成是与他相同的生命。

  警方的两名办案人员正要再加一把柴,就听哐当一声响,审讯室的门被人大力打开了,一个小警员有些激动地冲进来,对两位同事喊道:“张队!出大事了!你出来一下!”

  “什么?”

  小警察有些激动的跟他汇报,“有人在网上发布秦伟川杀\人的视频了!”

第98章 陈子元 ...

  屏幕上闪着雪花, 就好像录像的设备遭遇了某种电子干扰。滋啦滋啦跳跃了几秒钟之后,图像稳定了下来。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男人的下半张脸。

  脸颊方正, 鼻子高挺,鼻尖微微带钩。嘴唇很薄, 微微抿着, 给人一种冷静又薄情的感觉。上唇微微泛青, 是刚刚刮过胡须的感觉。

  男人的下半张脸在屏幕上晃了晃。镜头退后, 露出了这个男人的整张面孔。

  是秦伟川。

  他背后是一架实验室里常用的那种不锈钢器物柜,玻璃门, 柜子里分门别类放着各种标本罐, 也有一些书籍资料。

  秦伟川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体工作服,笑容可掬的冲着镜头摆了摆手, “同学们好,我现在带你们上一节特殊的解剖课。来, 我们先向陈子元同学问个好。”

  说着,他向旁边一拽, 牵狗似的拽过来一个人。

  镜头前面的人这才注意到他手里原来还拽着一截绳子。确切的说, 那就是一条黑色的皮质拴狗链绳。

  屏幕上的画面停顿,警察问秦伟川,“这个录像, 是你自己拍摄的吗?”

  审讯室的中央, 被固定在审讯椅上的秦伟川像是没有听到这句问话,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朝着他的方向摆放的笔记本电脑。专注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变得平静了许多。

  他像是被屏幕上的自己给吸引住了。

  录像继续往下放。

  被秦伟川伸手牵过来的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姑娘。她似乎被注射了某种导致肌肉松弛的药剂,全身软绵绵的,被拽过来的时候, 脚下也不稳,险些跌倒。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脸型尖巧,短短的卷发贴在头皮上,有些凌乱。她身上也有很多伤痕,有些伤痕像是鞭子留下的,泛着深色的淤青,有些伤口则是利器造成的,没有经过处理,有的地方还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