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大师兄他重生了 第73章

作者:汤圆甜又软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划掉。

  “自宁家分别,时光飞逝,已两月有余,我的试炼令牌已经变作白银,不知君可一切安好,经脉是否已经修复……”

  这样不行,万一丹药炼制进度不佳,被楚月凝看到岂不难受。

  划掉!

  周周转转,磨磨蹭蹭,直到夜至五更,那封信也只写了个开头的:月凝亲启,见信安好。

  啧。真难。顾砚佯坐在椅子上。

  “大腿,你干啥呢,大晚上的不睡觉。”

  鱼池被风吹动窗户的声音吵醒,见他屋里还亮着灯,打着哈欠过来查看,自开着的窗户外探进个头来。

  顾砚不动声色的收拾桌案,“没事。”

  鱼池眼尖,瞧见他将写满了字的纸张收起,拖长了声音哦了声,“给楚仙君写信呢,要我说楚仙君这人也是有些过了哈,这么长时间他居然都不给你写信的?!”

  顾砚抿紧嘴唇,“两个月很长吗?”

  他将写废的纸揉完扔掉,脸色平静,“我等修道之人,闭关一回随便都是五载十年的,两个月何其短暂。”

  再说了,他们分别时尚未真正坦诚心意……

  不对,他甚至不知晓楚月凝对他是何心思,若楚月凝只当他是朋友,几十年也不见面、不通书信的多了去了。

  才两个月而已……

  顾砚面无表情的扔掉了信纸。

  鱼池还想说话,忽听见柳如烟房间有动静。

  眼前有人影晃过,再看是顾砚已经走远了。

  “哎!你倒是等等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

  鱼池:让我们组队出去嘎嘎乱杀,你们负责乱杀,我在后面负责嘎嘎!

第33章 成名自有时

  被顾砚堵在柳如烟门口的人是柳少夫人。

  她似是身体不好, 又很怕人。

  纤细身躯裹在件极厚实的锦缎棉衣里,显得其格外柔弱,厚实冬衣外头还披着红梅傲雪的大毛斗篷, 站在门口害怕得白着脸瑟瑟发抖时,顾砚都有些不太敢把剑往她跟前递,干脆反手背回背后。

  语气冷淡, “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少夫人抖着细弱的声音, “我夜里睡不踏实,就想过来看看如烟妹妹的情况如何。”

  恰巧身后的鱼池也追到了。

  顾砚给他使了个眼色,鱼池特别自觉的推开门进去柳如烟闺房查看情况。

  片刻后回来低声跟他说,“没事。”

  顾砚凝神看着面前不停颤抖的女人,“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柳少夫人点点头,“好。”

  她就像朵开在寒风中、不堪霜雪的娇花, 白色花瓣娇弱的蜷缩着,期待着狂风能对她有丝毫的怜悯,不要让她被摧残得太过厉害,以至于不成形状。——看起来极为可怜、毫无攻击性, 偏此刻不止顾砚,就连鱼池都能感受得到, 在她身上有着不属于她自己的魂魄力量波动。

  柳如烟被拘走的两魂, 此时就在她身上。

  她或许确实可怜,却算不得无辜。

  鱼池在察觉到那道魂魄踪迹后, 侧头看了顾砚眼,拿眼神示意他是否直接动手将人扣起来再说。

  顾砚轻轻摇头。

  不用着急, 柳少夫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

  柳少夫人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和胆怯, 都做不得假, 顾砚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不太愿意相信她就是凶手

  鱼池无奈的撇撇嘴,行叭,你的任务你说了算。

  两人在后面跟着,打算送她回住处再说。

  天空中盘旋着暗黑云层,落雪自夜半起就没停过,小颗小颗的雪粒慢慢变成了雪花,飘落到他们身上。

  柳少夫人在前面行走的速度极慢。

  好像每片雪花落到她发间、肩头,都会带走她的些许力气,到最后连脚步都沉重得抬不起来。

  于是她便不走了,寻了块平坦的山石坐下来,小幅度的仰起张惨白小脸看向他们,语气极低弱。

  “两位仙长,可愿听妾身讲个故事。”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落着雪,夜色暗沉,周遭只有悬挂在屋檐下的灯笼散发着些微光。

  顾砚实在没什么搁雪里站着听故事的兴致。

  偏不等他拒绝,柳少夫人颤抖着纤细手指,掏出个指尖大小的圆珠,“这里头是如烟被拘走的两魂,两位仙长听完我的故事,我就将它们交给你。”

  是养魂珠,最低级的那种。

  可以往里头养残魂,也能摄人魂魄,对凡人神思不属、惊魂症状也有效,柳如烟失去的两魂就被关在里面,如同两团刚升腾起的水雾白烟,不停的在里头冲撞着。

  他白日里刚猜测动手之人会露出马脚,这会就有人拿着养魂珠到他跟前来自认是凶手,事情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顾砚犹豫片刻,“……也行。”

  不妨听听看这位柳少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反正她也自他们跟前跑不了,这点把握顾砚还是有的。

  鱼池已经摆出看热闹专属的小板凳和瓜子。

  顺手还给顾砚身后塞了个柔软蒲团,示意他快坐着听,若不是场合不对,他只怕是还要在跟前放个红泥小火炉。

  扇着风煮着茶,听柳少夫人说故事。

  顾砚看了他眼,也跟着坐下了。

  柳少夫人的声音很轻,低低的混在簌簌落雪里,需要仔细分辨率才能听得清楚,“我娘家姓黄,家在淇水河畔的一个小渔村里,跟父母兄弟以捕鱼为生,那年我刚满十五岁……”她略微抬头,看了眼天上落的雪,眼神里露出怀念的神色。

  但很快那点怀念就被恐惧替代。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吓得她猛地吸了口气,浑身颤颤,如同片秋风中自枝头飘落的枯叶。很是抖了片刻后才能重新开口,“冬月里,也是像今天这样的落雪时节,我跟爹娘在打渔的时候,救了个顺着水飘下来的男子。

  他生得很好看,气宇轩昂,高大挺拔,唯独不好的就是伤得很重,心口处被什么野兽挖了好大个洞,气息也弱……我爹原是不想救他的,却最终没能拧过我的意思,拿出半数家底给他抓了药。”

  “哇喔。”鱼池在旁边轻声感叹了声。

  拿手捅了捅顾砚的胳膊,小声嘀咕,“你们这些长得好的人就是有优势哈,哪怕是受伤落难了也有人救,我就不行了。我要是顺水飘到她们家门口,小姑娘瞧见我在水里泡着,伸手一拎,哦豁太重拎不动,那算了吧,让他泡到死算求!”

  顾砚,“……你能不能想点好事。”

  鱼池咔嚓、咔嚓的磕着瓜子,“我这也算是未雨绸缪,谁还能一辈子顺风顺水半点磨难不遭呢,像我们这些做生意的,结仇不比你们剑修少……哎,谁能想到我自小的梦想就是当个咸鱼,不想这么年轻就被逼得结了丹。”

  “闭嘴。”顾砚语气冷淡。

  他们小声说话,柳少夫人并未受打扰。

  她嘴角轻轻抿着,明明表情很小,周身却萦绕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枯涩绝望感,“果然是很俗套的故事么,我救了那人之后,就有人拎着我耳朵骂我是不是画本子看多了,才会总想着那些才子佳人落难相救、互许一生的美事儿,像他那种来历不明的人也敢往家带。”

  “可惜我当时什么也听不进去。”

  或许人总有疯魔的时候吧。

  她遇见那人的时候,就已然疯魔了。

  眼里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也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想把那人救回来,听一听他声音,让他的眼睛看一看他。最后她亲力亲为、衣不解带的照料了人半个多月,耗费了家里积攒的多数钱财,才将人从垂死边缘救了回来,在她家住了半年。

  顾砚略皱眉,低声问她,“你从河里救起的这人,就是柳家那位少爷,柳如烟的兄长对吧?”

  柳少夫人沉默片刻,“对。”

  鱼池跟着嘶了声,结合柳夫人在酒席上骂她的话。忽然觉着自己隐约猜测到了什么,“所以……你在照顾他养伤的时候,对他芳心暗许,他也对你有意,偏你父母怕他身份不明,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所以你就跟着他私奔来了北疆城,后来那位柳少爷变了心,就将你卖到……”

  他看见柳少夫人白着脸抖了抖,似是对最后这句话的反应极大,将滚在嘴边的“青楼楚馆”四个字咽了回去,只说了句,“……那种地方去?”

  柳少夫人仍旧在抖呀抖的,浑身的沉重绝望并未散去,却是轻轻摇头,“事情并非如此。”

  鱼池低低的“咦”了声,“奇怪,怎么跟画本上不一样?那你继续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她当真就继续说了,语调很慢。

  “这位仙长说的不错,我当年对他确实一见钟情,他也感念我的救命之恩、悉心照顾,见我因照顾他在村里被人指指点,就主动提出要娶我。

  我爹娘也没反对,所有事情进行得很顺理成章,我们交换了庚贴,往官府里去做了记录,在村里人的见证下摆了酒席、拜了天地,成了真正的夫妻。”

  “后来,我们在村里生活了三个月,过了那年的除夕,待第二年开春河水回暖时,他带我北上回北疆城的家。他家里父母双全,还有个被宠得如珠似宝的妹妹,就是柳如烟,他们虽然不喜欢我出身小渔村,没有十里红妆的嫁妆。”

  “却也不曾太过为难、苛责于我。”

  衣食起居,果品碳火,该给她的都有。

  她本身还有贴心的夫君护着,虽离了家乡那个熟悉的小渔村,在北疆城里的日子却并不算难过。

  可惜这种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两年。

  三年前,她夫君旧伤复发,来势汹汹,凶险至极,柳老爷对比心急如焚,差点愁白了头发,请遍了北疆城的名医过府都束手无策。

  只说让柳家提前替他准备后事。

  无奈之下,只能去跪求仙盟的人出手相助。

  仙盟很快便派了人过来,却也治不好她夫君的伤,反而是对着她看了半日,跟柳家的人说道,“她是世间最凶最恶的渡恶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她进门,也难怪你儿子恶旧伤会复发,如今却已经是伤了根本,除非你们请得动神医谷的人出手救治……”

  只这句话,就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她夫君乃是柳家独子,自然是想他活着的。

  可神医谷的人远在万里之外,他们不过是普通人家,哪有本事去请神医谷的人过来救人,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夫君伤势渐重,最终药石无医。

  她眼睛都差点哭瞎了,也没能留住他的命。

  柳家将她夫君的死,都怪罪到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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