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对我别有用心 第74章

作者:笔墨疏狂 标签: 天之骄子 宫廷侯爵 强强 穿越重生

想来今日这宴请是成不了了,见着还没到约定的时间,严修便叫人去给柳渊和三殿下沈泽传话,自己让下人扶自己回去。

才上马车,发觉背后越发疼痛,不得已先去了医馆。

在严修去医馆的时候,五皇子他们喝得正欢,在五皇子的脚边,跪着一个小少年,少年人身量纤细,扎着一个马尾,乍一看过去居然与柳渊有几分相似,但仔细看却完全不同。

五皇子指着那少年对蒋申道:“目前就找到这样的。”

“第一眼像,但仔细看就不像了。叔父肯定不满意。”

五皇子不高兴道:“找了这么久,这个算是最像的。”

蒋申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惹五皇子不高兴,便道:“先养在院子里,以后再说。”

五皇子嗯了一声,一旁立刻有侍女替五皇子斟酒,蒋申看着席面上的江南鱼炙,不是很有胃口,一旁有人拍五皇子的马屁道:“殿下,这江南的鱼新鲜,是您喜欢的口味。”

五皇子尝了一口,仗着自己会吃鱼,倒是选那刺最多的鱼尾。一旁的侍女想替他把刺摘出来,五皇子顺势握住侍女的手道:“这鱼,就是要吃这一口鲜。”

侍女娇笑道:“奴听老人家说,会吃鱼的人都聪明。”

一旁的人立刻附和道:“对对对,我也听说过这个说法。”

五皇子这些天被沈泽压了一头一直不太高兴,听到这里才笑了起来,说起吃鱼,几个皇子里,他论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

有人道:“若不是三殿下长五殿下几岁,我想,这学问和武艺上,三殿下是拍马也赶不上五殿下的。”

“那是,五殿下天资聪慧,绝对是正统之选。”

这一顿马屁拍得五皇子飘飘欲仙,他尝了一口鱼,大笑道:“你说得对,我早就看那个三皇子很不顺眼了,西境大漠外的蛮族怎么没有弄死他,弄死他我——我!”

“殿下?”

原本好好的五皇子突然痛苦地干呕了起来。一旁侍女惊呼:“殿下!殿下被刺卡住了!”

蒋申连忙跑过去,五皇子情况却不怎么好,神情痛苦异常,一群人手忙脚乱,又是灌水灌酒又是抠喉咙,但那刺似乎越卡越深,屋内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五皇子却已经被那刺割破了喉咙。

大口的鲜血从五皇子的嘴里呕出来,众人才猛然意识到,他们完了。

“太医……去找太医啊……”

蒋申呆呆坐在地上,眼前五皇子气息越来越弱,他见有人想跑出去,立刻让亲信拦了下来。

“蒋……蒋大公子,您这是干什么!得赶紧请太医来啊!”

蒋申看着五皇子的模样,知道请太医已经没有了作用。虽然他长期吃喝玩乐,但是这个时候却出奇的冷静和敏锐,他立刻让自己的人挡住出入口,不让任何人进出。

场中的人这下更慌了,大声道:“蒋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申恶狠狠地道:“你再大点声音,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

这些人声音立刻就小了,里面有冷静点的就忙问蒋申道:“那蒋公子,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五皇子还没有闭眼,他想去拉蒋申的裤脚,伸着手,不停地吐着血沫。

蒋申跪在五皇子的跟前,没敢去拉他的手,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颤抖着道:“不是我不救你……现在谁来了都救不了你……我……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是有人害你……是三皇子!不……不行,是……是严修!”

蒋申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五皇子的手,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严修,是严修今日与五皇子产生了冲突后被五皇子打了板子,怀恨在心!所以偷偷给五皇子下毒!所以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对对对,就是严修,我看他离开的时候还咒骂了殿下!”

“严修一定是对殿下怀恨在心!”

五皇子在这些人一个连一个的鬼话中,断了气。

蒋申瞧着五皇子死不瞑目的模样,他下意识想跑,然后猛地想起来,道:“快,去找我叔父,请他……请他过来救命……”

五皇子此刻已经死了,他要救的,是自己的命。

所有人都惴惴然,按照他们的说法,严修才是该死的那一个,但是此刻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放下心来。蒋申扫了一眼,见一同喝酒的人都在,只不过当他目光落在角落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那个长得像柳渊的少年人,不见了踪影。

另一边,严修从医馆出来,他们一行人正好同一人撞了个正着,严修看了那人一眼,吓了一跳,下意识捉住那人,等看仔细了才发现也不是很相似,便松了手。

等那人走了,严修朝一旁随从道:“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可真像阿渊。”

少年趁着黑夜跑了个没影,严修也没有在外面多待便打道回府,只是在他们走了之后不久,一群衙役从这里经过,粗暴地敲开沿街的店门,见一个便抓一个问:

“有没有见过画上的人!”

那画上画的,正是从一步楼跑了的少年。

问到医馆时,有人道:“我刚刚见到了严家小公子拉住了这个少年,后面发生了什么,天太黑我们就没看见了。”

衙役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立刻打马离开,直往蒋家而去。

蒋家位于皇城街最好的地段上,马蹄声砸在青石板上时,在这夜里,显得十分心惊。

衙役在蒋家大门口下马,一路急行至书房,此刻书房里面灯火通明,衙役不敢再左右看,低着头进门,朝人行礼道:“蒋大人,那小倌儿逃出去之后,和严家的小公子严修碰过面,那之后是被严家的人带走了,还是自己离开了,当时天太黑,问过的人都说没看清楚。”

在蒋家坐立不安的蒋申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跳了起来,慌张道:“那个小倌儿什么都知道,必须把他抓回来,不能让他落到严修的手里!”

传信的衙役却没立刻做出回应,相反,他在等待坐在上首的人的命令。

蒋申立刻抬头看向那人道:“叔父,叔父你要救救侄儿的性命。”

至此,坐在上首的蒋袁叶才开口道:“瞧你,是严家谋反之事被五皇子发现,严家害怕事情败露,严大人指使其子严修下手谋害五皇子,不小心害死了蒋家的大公子,五皇子,你紧张什么。”

蒋申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下子忘了呼吸,只得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叔父。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叔父以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物,却在五六年前突然收了心性,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完全全控制住了整个蒋家。就连在宫里的贵妃娘娘,对这个一家之主都十分尊敬。

此刻,他感觉叔父只是看着他,但他却感觉像是被什么毒蛇盯住了一般,蒋申觉得,如果他此刻说一个不字,他会死得比一步楼里的那些人还要难看。

蒋申颤抖着,应了一声:“是……”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五皇子了。”

蒋袁叶声音低低的,竟然带了几分笑意。

月至中天。

柳渊在梦中惊醒,梦中,严修满手是血,满眼是泪的画面让他此刻心中十分难安。他起身,朝外面道:“阿鹤?”

外面没有响起阿鹤的声音,是其他守夜的奴仆回答了柳渊。

“二公子可是需要什么?”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清晰,柳渊披衣起身,道:“阿鹤呢?”

“今日不该鹤哥当值,二公子可是要吩咐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叫人过来吗?”

柳渊道:“不用了,替我束发,我要出门。”

柳渊选了一身夜行衣,穿戴好之后便对守夜的仆役便立刻出了门。

柳渊借着轻功跃上高处,一步楼那边的火光便立刻清晰地印在了眼里。在这寂静的夜里,柳渊似乎听到了困在火场里的人痛苦的哀嚎。

那个梦境是什么意思,难道严修在和他们说了取消一步楼晚宴之后,他还在一步楼吗?柳渊思考片刻,便立刻往严家的方向而去。

先去看看严修是不是不在严府。

严家与柳家隔了几条街,平日里骑马乘车需要走过整条街道,而此刻只要极短的距离,严家便在眼前。

但是,柳渊的脚步一顿。

严家被禁卫军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原本应该关着的大门敞开,里面随着风送出阵阵血腥味。

柳渊下意识就要往前,忽然右臂被人一抓,然后在他反抗不了的那一个瞬间,将他带到了阴影处。

“谁!”

“是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柳渊原本已经举起的右手放了下来。

“三殿下?”

“是我。”沈泽看了柳渊一眼,对方来得匆忙,头发都只是用绳简单梳了一个马尾,身边也没跟其他人,显然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泽松开了拉住柳渊手臂的那只手,道:“你现在不能出现,如果出现了,一律都按同犯论处。”

柳渊表情又惊又怒,低声道:“严家犯了什么事了?”

“谋逆未遂,被五皇子发现,想要灭口却弄死了蒋家大公子,为掩盖罪名,放火烧了一步楼。”

“不可能!”柳渊急道。

这根本不可能,柳渊重生而来,清楚的知道,蒋申和五皇子的性命,应该都死在他手里才对。

沈泽扶住柳渊的肩,没有说话,他在给时间让柳渊消化这些事情。

柳渊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一切都变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朝沈泽道:“现在呢,严家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闻到了血腥味。”

“蒋家家主蒋袁叶连夜送密信入宫,同时让禁军去抄了严家。严老据理力争,却被禁军以反抗为由,当场斩杀……”

柳渊睁着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泽。

明明白天,严家都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他们解决了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严婉儿被封为公主,贵不可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晚上,一切都变了。

“其他人呢……”

柳渊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但是沈泽听得出来,这强装的镇静下,对方的声音都在微微的颤抖。

“阿渊……”

“其他人呢……”柳渊声音带着哭腔,在他的心里,严家这一大家子人都是他的亲人,他把严大公子当兄长,严修当弟弟,严婉儿当妹妹,他一心一意地想保护着他们,让他们在乱世之中安安稳稳的在他的羽翼之下。

这个时候,严家明明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啊。

“严夫人跟着严大人一起去了,严家大公子与严修此刻全部都在天牢,严婉儿……不见了踪影。”

柳渊立刻问:“不是落在了谁的手里?”

沈泽摇了摇头:“她很有可能是逃了,我的人已经沿路去追了,他们一定会赶在蒋家人前面找到她。”

“一定要找到她。”柳渊不敢想,严婉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容貌又极为出挑,孤身一人跑出了严家会出什么事情。

“那她还是公主吗?”

沈泽摇头。

柳渊眼睛一暗:“她可能会去找我……不,”柳渊摇了摇头,“婉儿素来有谋略,这时候谁都想得到救命稻草在柳家,那些人只会在柳家附近守株待兔,婉儿她不会来柳家的。”

严家那边忽然传来马车的声音,柳渊和沈泽同时看了过去。

马车上是蒋家的徽文,看装饰此人的身份应该不低。侍卫放好踏凳,一人披着黑色的斗篷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柳渊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但是只看身形,他也没有认出来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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