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昏君怀崽跑路了! 第78章

作者:姜无沉 标签: 宫廷侯爵 生子 穿越重生

  只要陌影在他手里,再推一个替身处理政事,其他人不敢妄动。

  “他死了?”子夕额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叫你们好好把人看住,他怎么会死!”

  “肃王的人还没到我们埋伏的地方,就与皇上起了争执,两人都丧命了。”

  “谁放出的消息?”

  “已经和安插在肃王那边的眼线确认过,他们亲眼看到了皇上的尸身,千真万确。”

  “眼见不一定为实。”子夕一字一顿地说着,与其是说给玄衣卫听的,不如说是给自己说的。

  房里没有灯,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借着院外灯笼的亮光,才能看清子夕严肃的脸。

  断眉之下,眼中藏着让人骇然的狂浪。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

  “将替身拉过来。”

  脚步声起,不一会儿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子夕大人。”

  声音与陌影完全相同,连转音与语调,都没有一点差别。

  子夕听到声音,眼眸涣散了一瞬,马上变得比先前更加冷肃。

  “将他送到元皎炎那里去,做得干净一点,不要让他知道这是我们的人。”

  “是。”

  替身跟着玄衣卫走,走到半路,回头看子夕。

  以往对他友善亲切的大人,此刻却让他吓了一跳,差点跌倒在地。

  那眼里嗜血的欲望太恐怖了。

  子夕收回视线。

  替身就是替身,替身不是他。

  除了声音,哪里都比不上他,更别说他最在意的气味。

  他找了那么多调香师,却独独调不出皇帝身上的体香,那让人蚀骨上瘾的味道。

  皇帝绝不能死。

  与此同时,下人给蔺如尘带去了陌影身亡的消息。

  他在帘后对着铜镜画眉,手忽然一抖,黑色线条画到了太阳穴处。

  “皇上死了?”

  蔺如尘无意识地用力,画眉笔被他从中捏断。

  “是、是。”下人不停擦汗。

  “元镇北呢?”

  “连夜逃回了滇城,说回去之后便把这些年藏的兵推出来,要正面开战。”

  “废物。”

  蔺如尘忽然觉得嘴唇有些湿,一舔,满嘴的血腥味。

  原来他不留意间用力,将嘴唇咬破了。

  他不甚在意,擦也不擦,声音冰冷寒凉更甚以往,“此事绝不简单,元皎炎既然那么意外,人不会在他手里。派人盯着子夕与西北,有风吹草动马上来报。”

  桌上摆着陌影送的胭脂,眉笔已被他弄断了。

  皇上曾亲口答应给他画眉,笔断了,人也不见了。

  西北大营,一卷绣着龙纹、黄布裹着的卷轴被八百里加急送到易丛洲手上。

  旨意送到时正是夜晚,易丛洲与诸位将领正在商讨接下来打胡月国的方法。

  “长平将军与其他诸将听旨。”

  众将跪倒一片,旨意一宣,一片寂然。

  玄衣卫将卷轴交给易丛洲,消失在夜色中。

  大伙这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皇上重病,太医正在会诊,由摄政王代政?”

  “怎会突然如此,真叫人意想不到。”

  岳黎是个直肠子,不解道:“重病?怎会突然重病?咱们离京时皇上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会突然得病?”

  他担忧不止,坐都坐不住,在原地无头苍蝇似的打转。

  对他来说这是坏消息,落到蔺追云耳中,便成了天大的好消息。

  能在官场上混的都是人精,皇上「重病」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宫中恐怕有动静了,风云变幻,朝堂的颠覆就在这一两年。

  小皇帝本就是傀儡一个,前不久严查池厚德父子,还亲自到中原赈灾,这些绝不是他那愚蠢的脑袋瓜能想出来的,背后定然有高人。

  不过再怎么高,也斗不过摄政王,斗不过肃王。

  而朝堂再如何变动,他蔺家绝不可能倒。

  他出生时便顺风顺水,在哪里都是横着走。蔺如尘当家主前,他及时站队跟着蔺如尘,未被洗牌,官越做越高。

  他自认朝堂尽在掌控,从不知什么叫韬光养晦,阴阳怪气道:“皇上病了,皇后也伤了喉咙,要不皇楠`枫后回京与皇上一同养病?西北边疆便交给本将军,不出半年,本将军便能拿下胡月国。”

  旁边的将领附和道:“皇上病了,咱们只有尽快将西北打下,得以宽慰皇上,让他的病情好转。”

  蔺追云笑道:“哼,还有康复的那天吗?”

  易丛洲的目光陡然落在他身上。

  嚣张的话卡在嘴里,蔺追云后脑勺紧得出奇,一摸额头,出了一头的汗。

  如此大不敬的话,其他将领全部低头,恨不得自己没听过。

  易丛洲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警告地给了岳黎一个眼神。

  说了这样的话,易丛洲却不敢发作,还管教起了自己的下属。

  这说明什么?说明易丛洲也知道,自己势不久矣,没几天好活。傀儡皇帝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他一个被所有人耻笑的男后,又算什么?

  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

  蔺追云只有这样想,才能洗刷掉被易丛洲一个眼神吓住的屈辱。越是给他面子,他越是肆无忌惮,“长平将军,就按本将军刚才说的,明日立刻进攻。”

  他还不是主帅,已经拿出了主帅的架势,丝毫不把易丛洲放在眼里。

  先前易丛洲否了蔺追云的提议,他故意再一次提起,摆明了在挑衅权威。

  其他人低头作鸵鸟,岳黎看了易丛洲一次又一次,敢怒不敢言。

  易丛洲脖子上缠的一圈纱布已经去了,粉色的新鲜伤疤鲜鲜明明。

  表情和之前一样平静,可他放在角落的手拿开,桌角已被掰开了一块。

  代表进攻的红色小旗被他捏在手里,他将它插在沙盘的敌营中。

  这便是全力进攻的意思。

  蔺追云露出得逞的笑。

  岳黎急道:“将军,万万不可!我军近来发动几次进攻,要么被敌人察觉,要么被反打,他们像是未卜先知,决不能草率行事!”

  蔺追云一拍桌子,“岳黎,你一个副将,不知天高地厚敢质疑主帅,来人,拖下去仗二十!”

  他旁边的将领赶紧来劝,易丛洲沉着脸一挥手,示意他已决定,其他人不必再议。

  这场面落入不同人的双眼,被先后传到三大股票与陌影之处。

  元皎炎眼里都是血丝,眼下一片乌青。他将那封信捏成一团,判断道:“如果是易丛洲从中作梗,皇上在他手上,对他而言最好的去处便是西北,他不会急着打仗,反而会用拖字诀。他行事冷静,一旦出手定直奔要害,这样失了分寸想要进攻,说明他急着打完仗回京。”

  几位谋士赞同地点头。

  “他的嫌疑小了,子夕和蔺如尘那边给本王盯紧点。”

  这段时间元皎炎不光要四处找人,还顶着朝堂的压力,薛忠国、伊芷松、闵亦玉等人轮番上阵,逼问皇帝下落,让他疲于应对。

  他却没有撂挑子,更没有用手段让官员们互相猜忌,把一切都顶了下来。

  一位谋士不忍道:“王爷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另一位谋士则道:“王爷,臣前日在市井街头,听见一道声音,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请王爷定夺。”

  元皎炎揉了揉眉心,手指一抬,谋士下令将那人带上来。

  “草民参见王爷。”

  声音一出,元皎炎猛地抬头。

  他手上用了些力,被他弄痛的绿丝叫唤一声,从他腿上跳了下去,没了踪迹。

  若是小竹子在,此刻小猫定已亲昵地过去蹭他的腿。

  元皎炎眼皮垂落,情绪全部敛在其中,抬脚来到那人面前。

  “是谁训练你成为他的替身?”他盯着面前还算秀丽的面孔,面无表情地问。

  “草民惶恐,草民从不知什么替身……”

  不,不对,小竹子不会这么对他说话。

  那小家伙胆子说大也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服过他,总用明亮的眼睛瞪着他。说胆子小也小,哪怕对他不服气,也不敢做什么,最多报复在小猫身上,加倍揉它摸它。

  元皎炎心中一阵厌恶,“闭嘴。”

  在场几个谋士都是元皎炎的心腹,试探道:“王爷,此人可为我们所用,朝中那几个大臣听了这把声音,想来不会逼得那么紧。”

  元皎炎闻言一笑,忽而从侍卫腰侧拔剑,直指那人的咽喉。

  血顺着咽喉流下,那人惊惧得瑟瑟发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滚吧。”元皎炎道:“赔点钱,打发走。”

  近卫架着那瘫软的替身,将人弄出了府,叹道:“你不该打这个主意的,那人的存在,怎是别人可以模仿?算你走运,主子只毁了你嗓子没有杀你,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有数。”

  近卫说的全是实情,连他自己都诧异。

  敢染指王爷心里最重要的存在,若放在以前,几条命都不够这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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