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第53章

作者:愿棠 标签: 甜文 系统 阴差阳错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这架势瞅着跟珩王就剩半口气差不多能准备后事了一般。

  眼看着湖心的孩子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快要往下沉了,沈听澜也没有时间再去好言安抚,用了几分力道把腿上的挂件甩开,直接就扑进了水里。

  孟衡被这力道甩到一边,再爬起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人入水时溅起的巨大水花,一声主子喊得如泣如诉,宛如哭丧,沈听澜在水里都听得头皮一麻。

  等回去以后,一定要重罚这小太监,成天只会添乱,还不能盼他些好的。

  不过好在原身虽然体弱,但泅水的技能却是不错的,大概是小时候不被强迫着读书,有时候闲下来了就学些能保命又不会太累的技巧,如今倒算是派的上用场了。

  他很快就游到了溺水的孩子身边,那孩子已经不再挣扎直直地往水下沉,沈听澜心知不妙,只能赶紧把人拉进怀中,带着往岸边游。

  但他到底还是太高估自己的体力了,在离岸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使不上劲来,心口也阵阵发闷,眼前也发黑,但他如今怀里还有个孩子,断然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于是小王爷狠下心来咬破了舌尖,通过那份痛楚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终究是强撑着把孩子托上了岸。

  “殿下。”迟砚先是接过孩子递给女子,自己则是把沈听澜抱进怀里,看着少年唇角滑落的血线,如临大敌。

  “咳咳咳,本王没事,不是吐的血。”上岸后,他靠在迟砚怀里大口喘息了几息,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后,眼前的黑雾消散了不少,虽然心口还是不太舒坦但到底是好些了。

  而那姑娘还在旁边哭着叫唤那孩子的名字,可无论她怎么叫喊,小孩儿的眼睛始终紧紧闭着,面色也白的吓人。

  沈听澜撑着迟砚的手站起来,有些摇晃地走了过去,既然救都救了自然是要救到底了。

  那姑娘哭的正伤心,估计都已经在想要给小主子陪葬的话要葬在哪里了,这下看着他过来赶紧膝行几步让开,面露祈求的看着,她还这么年轻,不想死。

  沈听澜看了孩子一眼就在他身边费力地单膝跪下开始做心肺复苏,虽然不是专业的,但这种急救措施他做来还是标准的,万幸在他不懈的努力下那孩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水,睁开了眼睛。

  睁眼后也没有哭或是闹,反而还跟个小大人似的安慰那个侍女,倒是个懂事的。

  人救回来了,沈听澜就有些脱力的往后倒,还好迟砚一直盯着这里,也张着臂膀在他身后护着,所以也没让他摔着,而是牢牢将人接住。

  “没事,只是有些累。”沈听澜觉得自己的运气也真是没谁了,难得出来放松一下还能遇见这种事,不过好在人救回来了,不是白忙活。

  听他说累,迟砚这次也没管他高不高兴就用外袍将他裹着直接抱了起来往回走,这次沈听澜也没挣扎,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抱就抱吧,权当是坐人体马车了。

  回去后,孟衡赶紧就去问方丈借了厨房去熬姜汤,虽然天不冷水也不算凉,但自家主子这身体还是不能不谨慎,好在他们随行的人里带了太医。

  太医来看少不得要委婉地数落一通,这小王爷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状况,胡闹也就算了,这身边的人怎么能不多劝着些,还让他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要真出了事他们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孟衡只能是低头听训,虚心认错,还是珩王殿下见不得这场面挥手让人退下了。

  而没有跟着去的苏秦这会儿也是一阵后怕,他都不敢想若这位主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要怎么跟相爷交代,怕是以死赔罪都不够,他可太清楚在自家主子心目中这位爷是个什么地位了。

  “行了,都别哭丧着个脸了,本王累了想睡会儿,都出去吧。”可能真的是救个人损耗了他太多心神,沈听澜这会儿是真的气力不济,只想安静躺会儿。

  听他这么说了,孟衡他们当然是顺从他心意的退下不再搅扰,但迟砚却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有话说?”沈听澜眼睛都准备闭上了,却还是感觉到了身旁有人。

  “殿下刚刚是不是对牧云很失望。”少年的眼神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他素来是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他的,但沈听澜是个例外,他不希望自己给他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哪怕只是分毫。

  似是没料到他只是想要说这个,小王爷还有些惊讶,失望其实谈不上,只是人命关天他刚刚确实是有些着急了,“没有,本王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危考虑,我还要多谢你才是。”

  可迟砚却并没有被他的这句话安慰到,面上的神色还是有些难过的,他知道自己有时候太过无情了,可他做不到像少年那样的善良,能为了别人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殿下安心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迟砚知道他这会儿没有多余的心思,干脆就不再多言,退出去替他将房门带上。

  而沈听澜也确实没有察觉出他情绪上的波动。

  作者有话要说:

  孟衡哭丧是专业的......

第62章 心结

  沈听澜再醒的时候屋里多了个不相识的妇人, 上了些年纪了,见他醒来赶忙上前见礼,“多谢公子对我家小少爷的救命之恩, 老夫人闻及此事受了些惊吓未能亲自来道谢, 便派了老奴前来, 这些是我家老夫人的一些心意。”

  桌子上有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不少金银玉器, 黄白之物, 应当价值不菲,手笔倒是不小, 不过沈听澜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举手之劳,权当是积累功德,心意我领了, 东西就收回去吧。”

  若是收了这些倒显得他动机不纯了, 况且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身外之物。

  “这……”其实这嬷嬷也是见多识广的, 光看他的穿着还有身侧服侍的人就知道这位必然非富即贵, 说了不要也不会是假客气的推脱之语,可主子吩咐了, 不送出去总是不好交代的。

  “既是有心, 那便捐给寺里, 一算感谢, 二积功德。”迟砚难得有这样的玲珑心思, 不过是不想让这些没有必要的人际交往打扰了少年休养罢了。

  沈听澜闻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倒是个两全之法。

  “好, 那您好好休养, 我这就去回禀我家老夫人。”老嬷嬷向他行礼后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沈听澜才又放松了身体, 任由自己往后靠在了引枕上,“孟衡,你让人去套马车,再过半个时辰咱们就回去。”

  这待在外面终究是没有家里舒服,虽然才只过了一日,可他还是没来由地想念家里的床榻,或许还有一丝是出于对某个人的想念,当然这么点念头小王爷是断然不会承认的。

  “今日殿下损耗了心神,不妨多休养两日再返程。”迟砚是不赞成少年决定的,也是难得出言反驳。

  “不用了,你还要回去温书,再说在这里我也睡不好。”

  若是只有前面一句那迟砚少不得还要再多劝两句,但一听他说休息不好当即也是不再多言,全部顺从他的意愿来。

  而在寺院另一侧的厢房里,那嬷嬷口中的老夫人此刻正端着一碗防范风寒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小孙子喝,这孩子可是她的心头肉,不能有丝毫闪失。

  一向和蔼慈祥的人这会儿也是罕见地沉了脸色,“奕哥儿,你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玩呢,你是要吓死祖母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祖母怎么活。”

  “祖母不怕,奕哥儿呼呼,烦恼通通飞走。”尚不满六岁的稚子用他那小胖手拍了拍妇人,脸上一派天真。

  虽然心有余悸,可到底不舍得对孩子说重话,此刻再看着他可爱的面容更是一点都怪不起来,荣氏将药碗放下把人搂进了怀里,蹭了蹭他的小脸蛋,又一下一下地拍着孩子的后背,还在他的头顶摸了摸。

  “祖母摸摸毛,咱们奕哥儿吓不着。”

  小孩子可能是觉得痒了,在她怀里咯咯直笑。听着这笑声,荣氏的面上才缓和了许多。

  而这会儿嬷嬷正好推门进来,荣氏抬眸,“送出去了?”

  对于救了奕哥儿的人自然应当备厚礼答谢,荣氏在那小盒子下面压了厚厚一沓大面额的银票,足见心诚。

  可嬷嬷为难地摇了摇头,“夫人,那小郎君说领了您的心意,但礼却是退了回来,说是让咱们捐给寺里便好。”

  “嫌少?”荣氏并未多想,若是真的嫌少那再添些也无妨,毕竟裴氏百年基业,家底深厚。

  “老奴瞧着不像,那小郎君生的富贵,虽只是暂住但屋子里贴身用的物件都价值不菲,应当确实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不过年纪轻轻的看上去身体不好,一张小脸白的都让人心疼。”

  沈听澜这段时日的气色较之前些日子已经好了太多了,可还是不能与常人相较,刚刚他大半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本就瘦削单薄,乍一看更觉羸弱。

  “身体不好,还能下水去救奕哥儿,这份恩情更是难得。桂嬷嬷,我记得带来的东西里有一支百年老参,你去找出来,过会儿我亲自去瞧瞧。”

  荣氏这个人也最不喜欢亏欠旁人什么,总要是都还回去才能安心的。“对了,这些东西你也按照他所说的交给主持,就说是那位小郎君所捐。”

  这样也算是替他积德,总能还上两分。

  而这边孟衡套好了马车,迟砚亲手给沈听澜更了衣后,扶着他站起身。这躺了半天后,小王爷总算是有了些力气,不再是光站着都觉得腿软了。

  “好了,你去跟住持说一声,咱们就走吧。”沈听澜拍了拍迟砚的胳膊让他去知会一声,这是基本的社交礼貌。

  “好,我这便去。”住持不与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迟砚来回一趟还需要点时间。

  沈听澜踏出房门,这会儿阳光虽不比午时烈,但多少还有些晃眼,他伸出手遮挡了一下眼睛,等适应这种光亮后才将手放下。

  而荣氏正好行至廊下看着少年这一举动,阳光倾撒在少年的面庞上,将他整个人拢在其中,显得柔和而又温暖,但确实是太瘦了。

  在那之后不知是身侧人同他说了什么有趣儿的事,少年脸上的笑意在那一瞬间弥漫开来,阳光又富有感染力。

  荣氏一时间看得有些入了神,神情中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怀念,而打年轻时候就伺候在侧的桂嬷嬷却知道主子是透过这个少年看到了什么。

  当年三少爷最小,一直被夫人养在膝下娇惯着,最是多言也最是爱笑,是阖府上下的开心果,只要有他在侯爷和夫人的面上就会有同样的笑意。

  “走吧。”荣氏到底是没有沉浸在这种幻想中太久,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面上也恢复了冷静。

  看见人走过来的时候,沈听澜正在边等迟砚边听孟衡说笑话打发时间,一时间笑得有些忘我,见有外人靠近,很快就直起了身子,收敛了笑意。

  珩王殿下在外还是很注重体统的。

  但这人走得越近他就越发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可他又很确定自己是绝对没有在哪里见过这个妇人的,因为珩王本就是个鲜少出宫门的人,而他又是个不喜欢动的咸鱼,遍寻自己的交际网都没找到一个能对得上号的。

  身侧的嬷嬷是不久前刚见过的,那这位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所谓的老夫人了。但沈听澜觉得用老来形容不那么贴切,可能是常年吃斋念佛,不操心外务的原因,荣氏面目慈祥却并没有老态。

  当然还没等他想清楚,人就走到近前了,也是对着他先行了一礼,惊得沈听澜赶紧去扶,“使不得使不得。”受年长者的礼,他怕功德会被佛祖扣光。

  荣氏虽是顺着他的力道直起了身,可口中还是道,“要的,我听桂嬷嬷说你不收钱财便都捐给了寺里,我这儿还有一根老参,还请收下,勿要推脱。”

  桂嬷嬷捧着个长长的盒子站在一侧作势要递给孟衡,小太监看了主子一眼也不敢自作主张地收下。

  沈听澜知道有些事情有一却不可有二,也确定对方是真心实意想要感谢,便给了孟衡一个眼神示意他收下。

  见少年不再推脱,荣氏面上也有了些许笑意,“老身住在前头隔了有些距离的厢房里,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大可派人来言明。”

  “您客气了。”沈听澜也微微颔首,表达了谢意。

  荣氏离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从方丈那回来的迟砚,擦肩而过双方均未有留意。

  “殿下,知会过方丈了,咱们可以离开了。”

  “好,那……”

  沈听澜的话才起了个头就突然停下了,因为一直不愿意透露剧情的系统这会儿开口了,【宿主,你刚刚看见的人是主角攻的母亲——裴侯夫人荣氏】

  主角攻,那不就是裴昱瑾吗?听它这么一提醒,小王爷算是知道自己觉得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荣氏跟裴昱瑾在眉眼间那是有□□成相似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就又想起了来前那日晚上裴昱瑾的不对劲,一切串起来后就都有了解释,裴昱瑾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了时间,又为什么会在那晚饮酒。他在逃避,在逃避和荣氏见面。

  沈听澜对于裴侯的听闻大多是零碎拼凑的,而皇兄也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从来都不愿讲给他听,他知之甚少,大概只知道裴侯当年身殒多半跟裴言之有着撇不开的关系。

  而荣氏在那之后就常伴青灯,倒是不知她就是在玉泉寺。

  “所以你说的关键剧情究竟是什么?”系统既然这个时候出声,那必然是有话要说的。

  【宿主的自由发挥很好,您给荣氏留下了好的印象,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解开主角攻母子多年的心结,让他们把误会说开。】

  “误会?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年的事情有隐情。”系统这话的指向性太过明确,不由沈听澜不多想。

  【这件事,您到时自然会知晓。】还是那个话只说一半,十分欠打的腔调。

  “殿下,您怎么了。”见沈听澜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下了,面色还几度变化,迟砚难免有些担心。

  “嗯,突然觉得心口有点疼,就先不急着回去了,再进屋躺躺,不用叫太医。”既然是要让他们把话说开,那短时间内沈听澜怕是都走不了了,不仅自己走不了,还要想办法把裴昱瑾弄过来。

  那人若是对这里太过抗拒的话,那还真不容易把他骗来。

  听他说心口疼,迟砚跟孟衡立马一左一右地把他牢牢扶住,送回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任务来得太快,咸鱼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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