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攻他总是在装柔弱 第20章

作者:噜娜酱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在第一次穿越的短暂时间里,同样不知玄玉璧珍贵的顾洛还闯了个大祸,无意将其摔成了两块,回去后,他只当自己是做了个短梦,将其埋在了年少时的众多记忆中,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只有可怜的玄诚,刚刚被交换到现代蓝星,见识了一番对他来说光怪陆离的景象,然后又被交换回来,一脸懵地对着传家宝被摔坏的残局。

  玄诚从出生到那时从未受过如此挫折,经过这一遭,也不怪他认定了是山野精怪作怪,恨极了妖族,并在这之后成为了家族中支持斩妖除魔的激进主义者。

  其实自从末法时代的到来,妖族的规模渐渐缩小,天师家族也渐渐开始转型。天师能运用灵力,所掌握的能力本就不限于捉妖一途,风水、占卜等才是现在支撑他们家族开销的最大进项。

  别人都在靠风水、占卜日进斗金。只有玄诚这娃还在以捉妖师的名号行走,拎着个捉妖罗盘到处乱跑,只是偶尔囊中羞涩时,才会发展发展副业。遇见兔妖时,他便是在山另一头的村子替人算风水,赚点路费饭钱。

  当一个激进的斩妖除魔者遇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疑似让自己吃瘪过的妖族,想要立刻赶尽杀绝也实属正常。有了因,才有了后面打斗时出事,顾洛第二次穿越的果。

  看完玄玉璧中的记忆,顾洛心里一团乱。虽然之前关于抓痕、雷法的疑问都得到了解决,但是他心中又产生了新的疑虑。

  当他知道了今辞寻找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他是喜悦而欣慰的。可对于今辞的谎言,他却无法说可以完全释怀。

  即便他站在今辞的角度,很能理解一个柔弱的寡夫抓住救命稻草的行为。但他还是想知道...如果当日醒来的不是他,而是失忆的捉妖师,又或者是其他人,今辞还会不会这么做,并发展出后面的关系。

  想到今辞或许会和其他人在榻上欢好,又或者是会怀上别人的孩子。一向善于调控自己心态的顾洛都有种要骂人的冲动。

  还有一个纠结的点便是自己是不是做了那猎户之子的替身,严谨地说,是做了自己的替身的替身。替身梗虽然烂俗到惹人嫌弃,但是妒火中烧的顾洛可顾不了这么多,难免会想到这方面上去。

  顾洛能从玉佩储存的记忆里知道猎户之子冒名顶替,还知道猎户之子与他那爹不是好人,今辞却是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在两人的相处中投入真感情。

  今辞既不知道天师的芯子已经换了个人,也不知道壳子是的这个人是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所以,当今辞看着顾洛喊着夫君的时候,他到底是在看他,还是透过他在看着其他人呢?

  顾洛回忆起玄玉璧记录下的,今辞刚得知自己有孕时,摸着腹部在河堤上所说的“如果他真的是夫君就好了”这句话,眸色渐深,感觉自己简直要疯。

  什么叫“真的是夫君”,难道他现在不能算是他夫君?他才不管今辞心里有没有过那个猎户之子,反正他们早已做过最亲密的事,今辞还有了他的孩子,那他这辈子就是他的人。

  最后一点其实是顾洛最担心的一点,也就是他和玄诚的灵魂互换问题。他和玄诚究竟存在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两次交换灵魂,之后还会换回去吗?

  如果这一点解决不了,一旦他的灵魂回到蓝星,那么他之前所做的、所担忧的皆是白费,他和今辞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顾洛不知道的是,他最为担心的这点其实是最不需要担心的。灵魂互换事实上只是时空局为了完善剧本逻辑而弄出的一个背景设定,身体原主玄诚也只是个背景板工具AI,完成任务就被时空局回收了,因此根本不存在换回来的可能性。

  顾洛目前最需要做的其实是调整好心情,好好处理他和今辞的关系。可惜任谁遭逢大变,知道枕边人一直在骗自己,甚至自己不是自己,估计都难以平复心情。

  于是,当今辞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便看到顾洛拿着玉佩呆站在那里。

  兔妖的心里顿时一惊,他并不知道这玉佩其实是捉妖师的旧物。仔细回想了一下玉佩的特征,他觉得顾洛看到这玉佩也并不会多想,最多问几句,到时候他就再次说谎瞒过去好了。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兔妖早已在心里认识到了这个苦涩的事实,但是他真的不愿意放弃手边的温暖。刚刚洗澡的那会儿,他又有点萌生退意,不想再坦白了。

  他并不知道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再退缩,因为顾洛已经从这玉佩中知道了一切。

  “夫君,你怎么站在这儿?那些脏衣服待会我自己来收拾吧。”他试探性地问道。

  顾洛依旧没有放下手上拿着的玉佩,只是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刚出浴的人还未理好衣衫,领子有些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潮湿的长发有几缕粘在他的脖颈处,给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单薄、脆弱。水润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显得单纯又无辜。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看起来脆弱又单纯的人,却面不改色地对他,一个前蓝星警察,撒下了弥天大谎。想到这里,顾洛简直要被气笑了。

  “怎么了,夫君?”见他不言不语,今辞再次询问道,只是这次语气中又添了几分忐忑。

  “我都知道了。”顾洛淡淡地说,果然看到眼前人身子一僵。

  “我不是猎户之子顾洛,我是天师玄诚。”顾洛继续说道。

  今辞强打起笑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仿佛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吗?”顾洛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想再瞒下去,不由有些失望。

  他给了今辞这么多次机会,但今辞却一再想逃避。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是顾洛这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呢?

  今辞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从强笑转为一种哀求,“夫君...你听我解释。”

  “好,我听你解释。那你说,你口中叫的夫君,究竟是我,还是那个死在战场上的猎户之子。”顾洛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直击眼前人的命脉。

  今辞自己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被放养着长大,不通人事的兔妖,怎么能轻易认清自己的感情呢?

  “我不知道。”他喃喃出声。

  感受到顾洛探究般的视线,兔妖更加崩溃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有些痛苦地弯下腰,捂住额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们都先冷静下来,想清楚了再说吧。”顾洛的心也乱得很,他只觉得这么聊下去只会让矛盾爆发,对于他们的关系来说不会有任何好处,还不如两人都先冷静下来再说。

  说着,他便转身准备出门,寻一处无人的清静地,理一理混乱的大脑,把之后要做的事情想清楚。

  “不!夫君,你不要走。”今辞见他要走,似乎是想到了多年前另一个一去不回的人,顿时慌了神,连忙跑上前去从身后抱住了顾洛。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顾洛坚定却又不容拒绝地拿开了今辞环在他腰上的手,走出了门。

  见他如此坚定地转身离开,今辞像是被带走了身上所有的生气,苍白着一张脸,眼神逐渐归于死寂,圆睁的眼眶里却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在脸上形成一大片纵横交错的凌乱水迹。

  有些干涩的嘴唇则不断重复着,“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竟是隐隐有了崩溃之相。

  “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捂住腹部,缓缓蹲下来,“好...痛。”

  一边的小白看得有些着急,虽然过去大魔王的战绩赫赫,总是能轻车熟路地脱离剧本,徒留委托人纠结。但是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时空局的员工中也会有深陷剧本,难以全身而退的案例。

  他们这些智能AI在被制造出厂的时候就已经被安装了相关程序,便是为了必要时候对宿主进行心理干预。

  这次大魔王不会真的翻车了吧,毕竟他应该不知道顾洛会突然恢复记忆吧!小白着急地到处乱飞,绕着今辞观察他的状况。

  【嗯?你上蹿下跳地做甚,碍着我视线了,可别破坏我的舞台走位。】今辞懒洋洋的心音突然传到小白那里。

  【你没事吗?刚才可吓死我了。】小白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你每天嫌弃我,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嘛。】今辞逗他。

  【谁关心你了?只是顾洛突然恢复记忆,你又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好吗?我是怕我没及时做好心理干预,回时空局以后被处分。】小白恼羞成怒,颇为傲娇地说道。

  【不突然啊,那玉佩就是我故意放那儿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玉佩不对劲的。】

  【唔,我想想,大概是刚来的时候吧。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演,还经常把那个破玉佩带在身上,不时拿出来看看。】今辞一边继续演,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放回案几的玉佩,示意小白,这个玄幻风监视器可还在那儿呢。

  小白无语,深感自己的智商又遭到了鄙视,只得换了个话题,【那你的壳子没事吧,刚才看你捂着肚子。】

  【没事啊。只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孕夫,洗完澡没擦干头发,又突然受到情绪上的刺激,身体不适才是正常的吧。不然顾洛翻看玉佩的记录时可能怀疑我怀的是个铁蛋呢。】今辞说着说着,自己也嘻嘻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个铁蛋的比喻颇为精妙。

  小白见他这样,便不再言语,飞到高空继续观看他的独角戏。

  只见今辞似乎痛得连蹲也蹲不住,一下子跌落在地上。汗水不受控制地从他额上滑落,贝齿紧紧咬着苍白的下唇,两手抓着自己的衣角,手上隐隐可见青筋,可见他忍得有多用力。

  不一会儿,兔耳与兔尾巴等非人的特征逐渐从他身上显现出来,换作是平时,配上他的美貌,人们只会觉得他灵动可爱。但现在,只能显得他格外脆弱,竟然连伪装都维持不下去,这为今辞的表演又添了一丝真实性。

  他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在演呢?

  今辞深吸了几口气,又在地上坐了一会,才渐渐有些缓过来。他一手扶着小腹,一手扶着墙,费力地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壶热水。

  然后又拿着水壶回到了房间,在桌子那边坐下。一杯热水下肚,他的脸色才有了点血色。他便坐在那里,透过窗子看外面的天色,看来是打算一夜不睡,等顾洛回来。

  但直到天光破晓,他等的人都没有回来。

  一夜未睡,又身体不适,早将这个身体柔弱的孕夫折腾得不轻。今辞摇摇晃晃地起身,望着窗外的天色,双目无神地说道,“夫君...是不是因为不想看到我,才不回来的。那我走...是不是我走了,他就会回来了。”

  他有些留恋地看了看这些日子他与顾洛一起生活过的地方,眼里透露出浓烈的不舍。但是他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拿走了昨夜顾洛送他的羊脂玉簪子,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带走。

  今辞,今辞去。

  就像名字一样,他所活过的大半岁月都在与人道别。幼年时辞别族人,五六年前辞别自己的未婚夫君,如今,他又要辞别顾洛,那个给予他最多温暖的人。

  今日他远走高飞,便会寻一处无人的深山老林住下,不再与人有所交集。没有交集便不会有羁绊,离别时便不会有痛苦。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至于这个孩子,或许是除了簪子外,顾洛给他留下的最后念想了。他会将他生下来,独自抚养这个孩子长大。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真相,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进入人世。

  等顾洛理清思绪、踏着晨光回来时,却发现今辞并不在自己的房间内。见屋内的东西似乎一样都没少,他还抱了一丝希望,发疯似地推开一扇扇门,期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迎来的却是一次次失望。

  “他什么也没带走,他能去哪里呢?”他颓然地回到房间,不由将目光投向矮几上摆着的玉佩。

  作者有话要说:

  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太宰治《人间失格》

第47章 痛,太痛了

  玄玉璧碎成两块后, 上面刻印的阵法随之失效。这意味着每一次使用,都要经历一次被大量混乱记忆冲刷的痛苦,可顾洛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经过一夜, 顾洛手上被玉佩裂口割出的小口子本来已经止血, 他干脆用指甲前端摁压了一下, 从这即将痊愈的创口中硬生生地又挤出几滴血珠。

  手指上微微的刺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提取记忆的过程却使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到后来, 额上几乎布满了汗珠。

  大量记忆涌入脑中固然非常痛苦,可顾洛已经梳理过一番, 照理说也有了经验。可这一次, 他表现得却比上一次还不济。

  他似乎感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痛得几乎难以呼吸。但是现在的他再痛,能有小辞的一半痛吗?

  回想起玉佩所记录的, 今辞独自在这个房间里熬过的那一夜, 顾洛恨不得回到昨夜把那时的自己打一顿。

  他再怎么心乱, 也不能把身体柔弱且还有了身子的夫郎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过去他不在时, 今辞无所依靠地独自承受着来自外界的风言风语。可是现在他明明是离今辞最近的人,却依旧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了他, 让他孤身一人, 苍白着脸, 痛得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直不起身。

  即便如此, 今辞依旧强撑在房间里等了他一夜。直至天光熹微, 那双眼眸中的最后一丝光芒才渐渐熄灭。接着,玉佩中留存的最后场景, 便是一个踉跄着远去的背影。

  他走了, 是你亲手逼走的他。

  顾洛痛苦且清醒地意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 透过玉佩记录的画面,今辞临走时的口型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是不是我走了,他就会回来了”。

  “...可是我回来了又有什么用。”顾洛环视过屋里的一切,平日里被他与今辞精心打理,常让他感到格外温馨的小屋,此时也因为失去了其中一位主人变得冰冷空旷起来,“你不在了,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

  此时的今辞,却脚步轻快地走在上山的路上。避开了那个玄幻风的监视器,又远离了那只在睡梦中也颇为敏感的老乌龟,他现在愉快得很,并颇有些放飞自我的架势。

  他一路晃悠着,偶尔还停下脚步,摘一棵路边的狗尾巴草,用毛绒绒的叶舌把路过的无辜小昆虫顶得翻身不起。

  小白看着他,只觉得他比王二那伙街溜子还像街溜子,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连一只小虫子也不放过,无愧于混世魔王之名。

  它刚在心里腹诽完,才一个低头抬头的瞬间,就见今辞周身气质忽地一变,又变回了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孕夫。正疑惑着,就听今辞有些兴奋地开始通过大脑和他聊天了。

  【哇哦,小白,你看看前面那个是不是顾洛的天师同族。】

  小白迅速拉近自己的电子眼,果然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年轻人蹲在地上,正低头端详着一只箱笼。

  年轻人所穿的蓝色大褂和捉妖师玄诚刚出场时的一模一样,而且眉眼间也与玄诚的壳子有几分相似,一看便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

  【应该是的。】小白欲言又止地看着前面那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年轻人,身为AI的直觉告诉它,这将是今辞新的迫害对象。

  ......

  玄信这次出来也是迫于无奈,他本来在都城给达官贵人看看宅子、算算风水,每天被人好酒好菜招待着,简直过得不要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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