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攻略一只悲惨反派 第91章

作者:拟槿 标签: 快穿 甜文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阮清这一句话打消了慕以所有的猜虑,他站在石桥上,转身意外的看向身旁的人:“你恢复记忆了?!”

阮清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凡人在死去七天之前,心智就犹如婴幼儿一般懵懂,会单纯的喜欢靠近某物,如果讨厌的话,便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凝成实体,吓一吓令自己讨厌的存在,以对方的恐惧为食。

而七天之后便会慢慢恢复生前的记忆,怨恨或是执念,随后游荡在世间。

此时尚且还未恢复记忆,太过于异常。

还未等慕以细想,从另外一条杂草遍布的小路上传来人的脚步声,慕以拉着身旁的阮清躲在旁边的小亭子里面,就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合力抬着一个黑色的布袋走过,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呸,这条路怪阴森的,听说前不久还死了两个人在这。”

其中一个壮汉抖了抖手臂,手中的布袋随之抖动。

听见伙伴这么抱怨,另一人瞥了瞥结满寒冰的池面,随即收回视线。

“快点走吧,天黑了就不好了。”

一路上耽搁下来,现在的天色也已经有些昏暗,这莲池很少有人经过,两个壮汉这才选的这条路,想来是不想让人看见。

慕以靠在亭中柱子上注意那边的的动静,沈清盯着池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直到被慕以叫住,这才回过神来。

“你在看什么?”

阮清摇了摇头,牵着慕以准备跟上去,绕开话题。

“我们跟上去看看。”

慕以点了点头,眸子不可察觉的往湖中的方向一瞥,就顺着阮清的力道离开了凉亭。

寒风阵阵,依稀还有雪花飘落下来,池面上的寒冰封锁着这一池的水。

两人已经离开了,在方才阮清坐落的那个位置,俯身向下,便可看见一张青白的死人脸贴在寒冰之下,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喊道:“大公子…”

那黑白分明,尚且还算保存完好的眼珠子转了转,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再也看不见,这才隐迹身形,不在贴在冰面上,而是沉下了池底。

这诡异的一幕除了凉亭两人看见,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晚间的阮府更显得凄然诡异,一路跟着两名壮汉,穿过复杂错乱的巷道,来到了一间宅子面前。

这宅子显然已经有些荒废了,外面的院墙老化坍塌,打开门走进去,中间那间大屋子上面的房顶的瓦砾都有些稀稀拉拉。

两个壮汉将手中的黑麻袋往屋子里面一扔,拍了拍手,其中一个往里面一瞧,不知道看到了,搓了搓手臂,硬生生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了回去。

“这阮家也太邪门了一点,这破屋子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还叽里咕噜发出一些声音出来。”

壮汉旁边的人稍微冷静一点,沉着思考后,对着身旁的人道:“下次不接他家的活了,趁着没人注意,先离开吧。”

壮汉忙不迭的点头,急急忙忙的走出院子,那样子像是后面有什东西在追他一样。

“快走吧快走吧,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一路走过来背后凉飕飕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瘆人得慌。”

确实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慕以躲在暗处,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身影,在扒在两人身上的游魂停留了两秒,然后收回了视线。

这游魂尚且还酿不成什么性命之忧,此行顶多让两个人倒倒霉,算是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另一个原因,也想必是因为平时两人接的都是一些不干净的活,这才容易被东西缠上。

破旧宅院的门前有一个大锁,这偏僻的地方生怕有什么人闯进来似的,瞧那势头,没有钥匙还打不开。

慕以四处看了看,正准备寻一处矮墙头翻过去,就看见阮清拿着那把大锁,不知道干了什么,只听见啪嗒一声,竟直接打开了。

阮清捏着手里的铁块,有些不知所措,被慕以看见更是顿在原地。

慕以笑了笑,走近了些夸人:“好厉害啊!”

满满的亲昵调谑将刚才阮清的别扭一带而过,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两人从大门走了进去,一进到院子里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慕以脸色一变,连忙踹开那扇木门,相比门前的大锁,这屋子门前的锁要小的多,慕以没有用多少力气就将它踹开了。

屋里没有点灯,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打开门,满屋子疯癫的人还有蜷缩在一旁的婢女映入眼中。

看见房门被破开,原本被屋子里面的人围在一起乱咬的婢女连滚带爬的朝着慕以这边跑来,她浑身瑟瑟发抖,头发散乱,一副狼狈的模样。

“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仔细一看,才知晓这就是白天“胡言乱语”的那人,只见她虽然害怕狼狈了一些,倒也不似白天所说的一样精神失常。

瞥见屋子里面躲在黑暗中早已经失去神志的一些人,慕以将小婢女带出漆黑的屋子,暂且先将房门锁上,免得里面的人疯跑出去作乱。

小婢女一离开那个屋子,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面上,神色愣怔,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慕以等到小婢女喘息渐渐平静了下来,才蹲下身平视着她,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偏僻的巷道,破旧的房子,关了一屋子的疯人,任谁也想不到阮府竟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婢女摇摇头,一副失神模样,看样子被吓坏了。

看这个样子,铁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慕以拿出一袋子银子放在婢女身旁:“阮府已经是回不去了,你带着这些银子,去远一点的地方生活,不要再回来了。”

婢女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慕以,等到人准备起身离开时,又蓦地将人叫住。

“大公子!”

这声大公子叫的定然不是慕以,慕以转过身,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人,某一瞬间,还以为对方也能看见他身旁的阮清,才突然出声叫了那句称呼。

只不过婢女下一瞬说出来的话,打破了刚才若有若无的错觉。

“他们见过大公子…”

慕以眯了眯眼:“怎么说?”

婢女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他们…有些是在大公子去世那晚之后就莫名失踪了。”

刚才在小屋子里面吓出的一身冷汗,如今在黑夜中,竟硬生生冷的人瑟瑟发抖了起来。

婢女手指颤抖着,指着屋子的方向:“就刚才,那屋子里面…”

“那里面的,有我见过的人!”

寒风瑟瑟,月光凄冷,在冰冷的雪地上并没有阮清的影子,他就站在那里,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说好了更新又迟到,真的非常抱歉,不知道说什么好。

前几天三次元忙的喘不过气来还有身体状况不好,这几天有空我就尽量多更一些,亲亲一直都在支持我的小可爱们(吧唧吧唧)

第132章 春祭(12)

从小宅院回来已至深夜, 门府前打盹的侍从迷迷瞪瞪,连从大门口走进去一个人都不知道。

走进府中,才发现周围都是亮堂堂的,侍从婢女急急忙忙打着灯笼, 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以随手捉住了一个问, 那侍从停下来歇了两口气, 大冬天的硬是跑出一身热汗。

“公子不知道吗?老爷今天晕倒, 府中府外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眼看着面色又青又白的,就差点准备后事了。”

说到后面,侍从声音越发的小,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靠近这才松了口气。

“神奇的是,居住在府中陆道长就烧了一道符,老爷就醒了, 明明下午还是好好的, 一到了晚上就尖叫着说脑袋疼, 像有钉子砸一样, 说完砰砰的就撞上了旁边的柱子上。”

侍从抬手指了指脑袋:“听说这里开了花,现在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看来阮家家主在下人当中的名声不怎么好,这都快病危了,眼前的侍从冒着被逐出府去的危险,也要八卦两句。

这人说的正起劲,突然想到了什么,连摆着手走开了:“吩咐我的事还没干完呢, 就先不同公子说了。”

侍从两三步消失在眼前, 混入忙碌的人群中。

慕以漫不经心的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走去, 想到刚才侍从口中的话。

“是他身后的鬼魂在作怪吧。”

那拿着铁锤钉子的女鬼叫人不得不印象深刻

站在慕以身旁的阮清不知道为何沉默不语,直到慕以再次出声询问,这才转过头来回道:“他自身种下的恶果。”

听着语气倒像是平平淡淡,慕以却略微神色不明的看了看阮清,他“嗯”了一声,倒是没在问些什么。

很快就到了阮家家主的宅院,屋子里面亮堂堂的,不停有下人走进走出的,慕以走进去的时候,倒是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人。

恰好这时站在门檐下的人转过头来,瞧见了站在院门前的慕以,惠清颔首,自来熟的打招呼:“许久未见。”

半天的时间而已,确实是许久未见。

这不得不说是阮府是非多,还是说缘分使然,出于礼貌,慕以点头示意,站在一旁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阮清盯着惠清,目光阴沉。

小白兔公子身旁有个大尾巴恶鬼狼盯着,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惠清转了转手中的菩提子手链,到底是没有靠近。

头顶的月光明亮,下了大雪的夜晚格外的冰冷刺骨,带着寒气的风直往着骨头里面钻,为了避免屋子里面人多杂乱,就连阮家主的几房小妾都是站在外间等候,这过了半晌,冷得浑身直打着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面才传出来动静,大夫人走了出来,扫视了院中的人,视线微微在慕以这边停留了一瞬,只不过很快就收了回去。

“家主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天冷大寒,大家都回到自己的院中吧。”

彼时院门前的人群这才散去,其中还掺杂着几声小小的抱怨,站在屋檐下的大夫人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朝着站在一旁的惠清拱手做礼,随即转身又回到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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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阮家家主也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劫,只是醒来依旧头疼难耐,便将惠清留在了府中,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不知道之前对阮府避之不及的僧人惠清,竟会答应留下。

又匆匆过了一月有余,继阮府丧事之后,迎来了寒冬的第一场喜事,原是大房夫人有孕,已一月有余。

阮家子嗣单薄,大公子因病而死,二公子又是一个不成器的,最小的那位也因为幼年意外烧坏了脑袋,对于这新生命的到来,阮家主可高兴了,就连困扰许久的头疼也被喜事冲散了许些,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的。

老年得子,当是喜事,阮家主便在府中大办酒席以示庆贺,这消息传到了周遭的府门中,无一不摇着头感叹唏嘘。

这阮府上的大公子这才下葬一月,照理说就算是喜事,也不应该如此大肆操办,丧事之后需当守孝三年,那阮家主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是不守那三年,也应当吃斋礼佛祈祷。

此行此举,有损阴德,不该啊不该,实在是不该。

此行阮府宴请的宾客当中,一半的人都以称病在家不去赴宴,可就算是少了一半的人,筵席也依旧热闹无比。

阮家大夫人身穿艳红色长袍,因前两天还下了一场雪,身上披着颜色艳丽的大氅,被各家贵妇围在一起,可当真是娇艳如花。

阮家主和来往的宾客打着招呼,脸上带着笑,丝毫看不出来是家中办过丧事的人。

慕以远远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比嘲讽,那些人脸上的笑意,当真是刺眼无比。

怕身旁的阮清会伤心,借着宽大的衣袍,那藏在里面的双手十指相扣,慕以伸手在阮清的掌心蹭了蹭,冲他眨了眨眼睛。

那模样似乎再说,还有他在,没必要为那些不值得的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