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 第53章

作者:长白不白 标签: 快穿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最后堪堪停在了离陆川延鼻尖仅有一寸的位置。

  拳风吹动了鬓边的散发,陆川延与谢朝四目相接。

  因为临时收势消耗太大,谢朝胸膛不住起伏,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唇边笑容越来越大,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看着陆川延:“王叔,朕是不是赢了!”

  谢朝这一招,一要出其不意,二要爆发够强,三,就是要对陆川延足够了解。

  他知道与自己切磋时的王叔必然不会认真,而且因为不了解谢朝目前的实力,也就不会对自己的故意示弱起疑心,所以他做的就是兵行险招,诈到陆川延。

  他赌赢了。

  其实小皇帝出最后一拳时,陆川延已经于电光火石之间反应了过来。凭他的能力,想挡住这一拳易如反掌。

  但陆川延刚抬起手,却又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的反击欲望,站在原地,任由谢朝将拳头挥到了眼前。

  没什么原因,硬要说的话,大概在如何哄孩子开心这个问题上,陆川延总算是有些开窍了。

  看着眼前激动到雀跃的小狼崽子,陆川延缓缓吐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笑着摸了摸小皇帝的脑袋:“微臣轻敌,愿赌服输。从今日开始,银蛇卫就是陛下的了。如有调遣,莫不服从。”

  原本他的打算是,假如小皇帝一直打不过自己,银蛇卫还是要交出去的,大不了卖个破绽,支撑谢朝与他打够五个回合。

  却没想到今日谢朝能给他如此大的惊喜,当真是后生可畏。

  谢朝面色都激动到泛红,接过这块花纹繁复精美的令牌,紧紧捏在手中——毕竟这可是他靠自己的本事从王叔手中赢来的!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见陆川延不紧不慢道:“忘了同陛下说,微臣近日内还要再去一趟醉香阁。”

  谢朝脸上笑意顿时凝固,片刻后,寸寸裂开。

  陆川延不出所料地看见狼崽子炸了毛:“王叔怎么又要去逛青楼,还逛上瘾了不成!”

  等他扯着自己的衣摆叫唤完了,陆川延才揉着额角开口:“陛下误会了,微臣并无他意,确实是为要事而去。”

  谢朝在没明白自己心思之前,还能容忍陆川延去喝花酒,但现在的他一想到陆川延会同别的女子亲密接触,心便如同驾在火上炙烤一般焦灼:“王叔去醉香阁能有什么要事?那朕也要跟着一起去!”

  “胡闹!”陆川延板起脸来教训他,“烟花柳巷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最是危险,陛下怎能如此不顾及龙体!”

  奈何现在谢朝早已摸透他嘴硬心软容易妥协的脾气,完全不憷陆川延的冷脸:“王叔的身体难道就不金贵吗,为什么还要去?”

  陆川延道:“这怎么能一样?微臣有自保之力,倘若有刺客来袭,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陛下又如何保证?”

  谢朝不服气地争辩:“可是朕刚刚能打赢王叔,说明朕已经有自保之力了!”

  陆川延顿时卡了壳,虽然自己刚刚有放水的成分在,但也肯定不能告诉小皇帝——毕竟没人想发现自己的胜利掺了水分。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少了一个很好的拒绝理由。

  陆川延有些头痛,见四下无人,终于还是向小皇帝半真半假地透露些许:“微臣此行,为的是探听右丞与世家结党营私之事,须得慎之又慎。若是带上陛下,恐多生事端,打草惊蛇。”

  他没有说出西胡之事,因为自己只有上辈子右丞勾结蛮夷的记忆,这辈子是半点证据也无。在未曾发现什么马脚之前,还是暂且不说为妙。

  在说出世家两个字时,陆川延清楚地看见,谢朝的瞳孔一瞬间收缩至一点,肩膀上的肌肉也蓦地僵硬成了顽石。

  陆川延心中暗暗一叹,假作自己没有发现。

  小皇帝毕竟也经历过大风大浪,性格沉稳许多,即使突然受惊,也很快镇定下来,绷成弓弦的腰背缓缓放松:“结党营私可是重罪,王叔这么说,可有证据?”

  陆川延……其实也没有。

  但是他毕竟见多识广脸皮厚,镇定自若地睁眼说瞎话:“醉香阁是刘家名下产业,右丞每月固定去一次醉香阁,极有可能是趁机与刘家家主传递消息,所以微臣才有所怀疑。”

  刘家,世家之首,最善经商。凡是赚钱的生意,无论黑白,没有刘家不沾的,当然不会放过青楼这个产业。醉香阁正是刘家名下的青楼,陆川延这么说,倒也能解释得过去。

  其实陆川延知道,右丞与世家之间的联络另有门道,与醉香阁无关,但是拿来骗骗小皇帝,却也是足够了。

  谢朝关心地皱眉:“但倘若结党营私的证据当真藏于醉香阁中,右丞还如王叔所说那般老谋深算,怎么会任由王叔轻易拿到证据?万一计划败露鱼死网破,想将王叔灭口可怎么办?还是万事小心为妙,朕可以假扮小厮跟在王叔左右,也好与王叔有个照应。”

  说来说去,还是想跟着一起。

  确实,你前几日还伪装成小太监掩人耳目呢,看起来于扮演一事上毫无心理负担。

  陆川延心中如此想,面上还是要冠冕堂皇地拒绝:“醉香阁中多是达官贵人,说不得哪个就认出陛下来了,实在过于危险。兹事体大,陛下务必要以大局为重。”

  谢朝鼓了鼓脸,垂下脑袋,看起来颇为沮丧,不情不愿地答应:“好吧……”

  倒是让陆川延松了口气,本以为还要同这小崽子磨上一磨,没想到今天好说话得很。

  他安抚性地揉了揉眼前毛茸茸的脑袋,便将此事揭过了。

  在陆川延看不见的地方,少年天子脸上一丝表情也无,长睫在脸上拢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狠意。

  刘家。

  两个字无声而缓慢地在唇齿之间碾过,谢朝幽幽地想:醉香阁这地方恶心,背后的人更是恶心一万倍。若是能将寻个机会一窝端了,那真是再好不过。

  当然,还是要背着王叔才行。

  一个收益极大,但风险也极高的计划在陆川延眼皮底下逐渐成型,偏偏他一无所觉,只当小皇帝今天难得乖巧一次,很是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蠢作者写的勾心斗角就图一乐哈(小声

  小天使们晚安!

第40章 惨遭塌房的摄政王

  数日后, 醉香阁中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陆川延挺拔的背影独自出现在醉香阁时,老鸨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在风月场里混得久了, 老鸨自然也练出一双火眼金睛, 她还记得这位爷,能被右丞尊称一声“大人”,恐怕也是什么眼高于顶的大人物。

  故而老鸨诚惶诚恐, 径直将陆川延领进了最好的上厢房——也就是上次来喝花酒时的房间。

  在老鸨询问陆川延要哪些姑娘服侍时,陆川延假似不经意地问:“上次听了飞云姑娘的曲, 确实有几分意思。今日她是否有空闲?”

  老鸨先是一喜, 接着想起什么,表情随即又为难起来, 陪着笑脸:“这位大人,当真是不巧了。飞云这几日偶感风寒, 嗓子哑了,恐过了病气给大人,暂时闭门谢客啦。”

  这么巧就偶感风寒?

  陆川延略一挑眉,为避免打草惊蛇引起怀疑,没有强求:“也罢,那你叫个唱得最好听的来就好。”

  老鸨忙不迭应下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陆川延趁此机会, 好好地巡视了一遍室内摆设,照旧没发现任何名堂。

  不过看着老鸨如此熟练地将他引进来, 显然这个厢房平时接待客人不会少,应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问题只能出在人身上了。

  胭脂水粉特有的香气由远及近, 片刻后, 一位圆脸绿衫的漂亮姑娘怀抱琵琶, 怯生生地坐到了陆川延面前。

  她刚接客不满一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宇轩昂天潢贵胄的贵客,一时间心口砰砰直跳,不敢抬头去看,只能低头,忐忑地抱紧了怀中琵琶。

  “姑娘叫什么名字?”

  姑娘轻声细语地回答:“奴家名为碧波。”

  陆川延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着痕迹地让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放松下来之后,才假似不经意地问:“你在醉香阁中几年了?”

  碧波回道:“奴家自幼被父母卖入阁中,已经待了十年有余,只不过先前一直在学曲儿,近年来才开始出来接客。”

  这个客人虽然气派威严,问话时的语气倒也还算温和,所以碧波并不是特别害怕他,问话也回答得积极。

  陆川延指节轻轻叩叩桌面,状似不经意道:“如此说来,你在阁中也算半个元老级的人物了。”

  碧波被这句似夸赞似调侃的话惹得脸颊微红,柔顺地低下头去:“元老谈不上,只是奴家也算对阁中姐妹了解甚多,大人若是对哪个姐姐的生平感兴趣,奴家也能告知大人一二。”

  许多客人叫不起花魁之流作陪,便会点上一些不甚出名的姑娘,拐弯抹角地通过她们来打听花魁的生平技艺,也算正常,碧波看起来像是早已习惯。

  陆川延挑眉,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歪打正着,正好方便他顺着话往下说:“原来如此。那不知姑娘对飞云可有几分了解?”

  “大人说飞云姐姐?”碧波恍然,随后不待陆川延详细询问,便自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飞云姐姐是一年前来我们醉香阁的。她长得很是漂亮,又有一把婉转黄鹂的好嗓子,很快就成了红人,就连当朝右丞都爱听她的曲儿,月月都来呢。”

  一年前才来。

  陆川延故作叹息道:“我有幸见过飞云姑娘一次,只是她当时戴着面纱,看不清楚容貌,也不知是个什么漂亮法。”

  碧波抿唇而笑,素手轻轻拂过琵琶,带出一连串的滑音:“大人可知,有句诗为犹抱琵琶半遮面?正是要让客人们看不清楚,才最美呢。”

  陆川延并不太能懂女子的小小心思,暂且将这个问题抛到一边:“那她的曲,你可会唱?”

  碧波似乎经常被人问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快:“回大人,奴家会唱的。飞云姐姐的曲儿每首都是招牌,每次她出了新词,我们都是要一首不落地跟着学的。”

  陆川延一脸恍然,又问:“可会写字?”

  碧波不明所以地点头:“奴家会写。”

  得到肯定的答案,陆川延从怀中取出枚足赤的金元宝,沉甸甸地往眼前的桌上一搁。

  金子在烛光下反射出金灿灿的光,有一种财富的美。

  碧波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金子,一时之间眼都看直了。

  她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将视线从金子上移开:“大人……您这是何意?”

  陆川延也不再拐弯抹角,干脆地说出了早准备好的理由:“姑娘可否为我将飞云姑娘作过的词曲全部写于纸上?飞云姑娘平日里难见一面,我便让府中姬妾都学会她的词曲,日后想听便可随时听了。姑娘写完,这锭金子便是姑娘的。”

  碧波暗暗咂舌,想不到飞云姐姐还有这等豪爽痴情的客人,一时之间颇为羡慕。

  只可惜她不在,反而让自己占了便宜,于是二话不说便应承下来:“自然可以,左右这些曲子已经传唱颇多,想来飞云姐姐也不会在意。”

  陆川延似乎是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笑意一闪而过:“那就劳烦姑娘了,若是能在今晚摹完,那便再好不过。”

  碧波立即懂了他不着痕迹的催促,笑道:“这是自然,大人且放心吧。”

  将琵琶放于一边,她便接过纸笔,便开始按照记忆,将飞云作的词一首一首工整写于纸上。

  边写,心中便暗暗腹诽:接客接多了,当真是什么客人都能遇上。

  只是这位客人当真出手大方至极,只是写上几首词曲便能得这么大一锭金子,真是天降的馅饼。是以碧波写得尽心尽力,她也算头脑灵活,每首词曲都记得颇为清楚。

  待到写完第一首之后,碧波便换了张纸写第二首。陆川延将已经写完的那页拿过来,从头到尾读了两遍。

  无甚异样,看起来确实只是一首朗朗上口的好词。

  陆川延将这一页纸收好,打算等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

  再抬头时,他身形忽然一顿,不着痕迹地看向雕花木门。

  习武之人,对周边环境变化都极为敏锐。

  这醉香阁乍一看还是热闹如常,但却有几道未知的暗影不着痕迹地渗入其中,如盐溶于水,顷刻间便不见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