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哥儿后我娶到了情敌 第49章

作者:秋叶辞柯 标签: 市井生活 甜文 种田文 穿越重生

  “几个月前。”

  几个月前, 杨慕北握在座椅扶手上的手紧缩,已经这么久了, 却从来没有见任何一个人登门杨家府门, 杨壹此时的态度实在太清楚不过。

  “我……我们不是不要你,只是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 你如果”

  “我并没有怪罪你们。”杨壹不知道杨懿面对亲人相认会是什么状态, 但他的确是有不回去的原因,打断杨慕北磕磕绊绊的解释后,杨壹将和柳柳十指相握的手拿在眼前,“我现在过得很好, 不必要被认回去, 我已经有了家人, 不想因为一点意外打扰到现在的生活,也不想改变我的身份。”

  这话像是一击重锤, 将还要出口解释的杨慕北打的哑口无言, 杨壹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他还是选择同一个哥儿成亲, 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你如果是担心这一点, 我们完全可以隐瞒你的身份, 当年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多, 你还是可以以现在的身份生活。”

  杨壹不语, 只是静静的看着杨慕北, 这话是不可信的,不说这些年杨家到底派了多少人出去寻找杨懿,单单杨家宗族的人都瞒不过。

  杨懿当年哥儿的身份不是秘密,等他回去宗族不可能让他再以男子的身份生活,也不会承认他和柳柳的关系,更有甚者,可能会直接出手抹掉他们的干系,如果再狠心些,杀掉柳柳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后果,杨壹承担不起,他不可能拿柳柳去赌一个并不需要的结果,留在白水村,他和柳柳才能够过一个安稳的人生。

  杨壹这样的态度杨慕北也反应过来,他的弟弟比想象中要聪明的多,怪他一时性急,没有考虑周详,杨壹真要是回杨家,怎么可能还和现在的夫郞在一起。

  “我……对不起。”杨慕北到底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一句道歉说了出口。

  “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杨壹垂目,而一旁安静的柳柳却在这时候将双手都握在他的左手上,像是安抚。

  “不回去也好,杨家现在不太平,京城也是一滩浑水,只是阿么很想你,你能不能见他一面?”杨慕北尊重杨壹的决定,因为这是个死结,他们没有给杨壹任何东西,现在为了让杨壹回来弥补所谓的愧疚,就要拆散杨壹现在安稳快乐的生活,没有这样的到底,即使是阿么,肯定也不会乐意的。

  “我不会去京城。”杨壹到底没把话说死,同样心底还念及杨懿雨夜死亡的事,总归他是要查一查,可惜故事线是在四年后,他现在查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应该的,你和阿么生的极像,若是去了京城,身份肯定瞒不住,等京城事了,我会带阿么到江南一趟,到时候再安排你们见面。”

  “……嗯。”杨壹性子还没有这样闷过,好在这场谈话也到此为止了。

  杨慕北看着弟弟和弟媳的背影,眼底有几分怅然若失,好像之前所有的激动都在这场谈话中消磨殆尽,再也燃不起激情。

  “主子。”门外的下属进来,看着主子神情恍惚的样子,大约是猜到少主子不愿意跟主子回去。

  杨慕北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会,眼神中所有蕴藏的东西都在睁眼的那刻全部消失,只剩下冰冷。

  “吩咐人,将所有经手过杨壹消息的人都安排到秋沙县做事,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擅自离开。”

  如今,能为小弟做的,也只有这一样了。

  ……

  客房。

  杨壹略微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只是自己动手终究没有柳柳按揉的方便,以至于按了一会就被柳柳接替过去。

  “我们明天回家吧。”柳柳按着按着,突然出声。

  “不是还有几日,是觉得双榀府不好玩吗?”

  “不是,只是觉得在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而且秋沙县一路也有许多游玩的地方,我们不能拘泥于一处,这回在路上多花费些时日,赶回秋沙县也正好到了书院开学的时候。”柳柳似乎已经安排好行程,这才多少时间,肯定早在他坦白遇上杨家人的时候就在心里打算起来了。

  杨壹转身抱住柳柳,一站一坐的姿势叫杨壹正好将自己的额头埋在柳柳的腹部,他好久没有这样疲惫了,除开有几分愧疚外,还有对杨家的警惕,回去之后还要好好谋划一番。

  “好,我们明日就回去,路上多花些时间玩玩。”

  说玩,也没什么好玩的,但奈何有杨壹陪着,柳柳便对什么都感兴趣,打从双榀府离开,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快乐的氛围里,连带有几分愁眉苦脸的杨壹都跟着乐,一路走过,回到秋沙县的时候已经卡在最后期限,因为第二日杨柳书院就要开学了。

  只是他们这回没在县里停留,而是赶着马车去了上水村,打算一便接柳木回去和家里聚一聚。

  柳木被柳父送到上水村的泥瓦师父手底下学艺,也已经有些时候了,一月能回来一回,但住不久,以至于柳柳这个做兄长的也好些日子没见着柳木了。

  上水村距离白水村有些远,但上水村人家日子要比白水村好过,不说其他,村里会手艺的人家就不少,平日除开种地,单就是做零碎活补贴家用,也比其他村子要挣的多,所以其他几个村家里殷实自家孩子又无所长的情况下,都喜欢找上水村的匠人教。

  这年月会门手艺是顶天的好事,像是那些偏门又能挣钱的,都是不给外人道,除非自家没有香火传承才会挑一挑徒弟,而做徒弟的日子也不好过,起初几年都是没有工钱,白做工不说还要自己贴钱给学费。

  等学出来,能自己接活了还得跟师父辈的挣活干,徒弟没有经验,便是天赋异禀人家觉着年轻不靠谱,那也是不用的,所以学这手艺也苦。

  好在柳家跟拜托的这家泥瓦匠有几分交情,让柳木在这里学,肯定不会受欺负,毕竟柳木性子闷,要真在师父家得了欺负也不会向父么告状,多是自己忍受。

  这回杨壹跟柳柳没给人通信就过来,也有几分想要考察柳木过得什么日子的意思,到了上水村,杨壹将马车拴在村口的大树底下,这会村口有一群小孩在玩,杨壹抓了一些饴糖出来给几个孩子分了,叫他们给看马车。

  还叫了其中领头的大孩子带路,往严师傅家里带。

  “严师傅近些日子老出门,你们不一定撞得上他。”带路的孩子年纪也不小,看着有十岁,再大些估摸家里是不会让他跟孩子堆里玩。

  “严师傅最近是在给人做工吗?”柳柳听领头孩子一说,搭了句话,要是严师傅不在家,阿木铁定也不在。

  “不是,严师傅嫌天然,最近都没上工,听我娘说是跟人去县里喝酒了。”孩子话说的没顾忌,却也实诚。

  杨壹是知道这些匠人有聚堆喝酒的习惯,最近天色也的确热人,等到十月大概就好了,只是见天去县里喝酒严师傅哪来这么些个银子。

  “到了。”领头孩子一说,杨壹又给了他块糖,才上前敲门,屋里有人应声,只是不是柳卯的声音,而是个少年人在说话。

  门一打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站在门口看杨壹和柳柳,约莫是没见过还有几分拘谨,“你们是来找师傅建房子的吗?”

  “不是,我们是柳木的兄长,今日想带柳木回家聚一聚,不知道柳木在不在?”

  “原来你们是柳木的兄长,我这就给你叫他。”少年动作快,很快就从屋里把柳木给喊了出来。

  “二哥,哥夫,你们怎么来了?”柳柳匆匆从屋里跑出来,脸上还有没干的泥水,想必是在屋里做事。

  “来接你回去,你师父在吗?我给他说一声。”柳柳拿出身上带着的帕子给柳木擦擦脸上的泥,两三月不见,阿木都长得壮实了,原本还是个娃娃身高,一晃眼都窜到他肩膀了,再有两年该要比他还高了。

  “师父他不在,今明两日估摸都不会回来。”

  杨壹和柳柳对视一眼,总觉得这个严师傅不靠谱,既然严师傅今明日都不在,他们留了话就带着柳木走了,左右明日也赶得上送回来。

  马车里,柳柳是等不住了,将压在心里的疑问问出口,“阿木,你老实说,你师父教的如何?”

  柳木不怎么会撒谎,二哥这样一问,自然是瞒不住,只好老老实实说了,“师父他虽然在教,只是不大用心,时常去县里喝酒,我听师兄说,他好像还在县里耍钱。”

  耍钱,柳柳双目微凛,也就是说的好听,不就是去赌坊染了赌吗,赌瘾染上可没那么容易戒掉,这师父不能继续跟了。

  “阿木,学了有几月,你喜欢做泥瓦匠的活计吗?”既然不能跟这个师父,就要好好再物色一个。

  柳木不摇头也不点头,像是抉择不定。

  “算了,这事回去和父么商量再说。”柳柳看出柳木的迟疑,也没急着要答案,只是心里磋磨着回去要和杨壹好好商量商量,阿木的事不能在这样得过且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9章 找到了

  “什么!”柳父还没来及高兴两个儿子都回家, 就被柳柳一席话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是读书人,虽然功名没什么,但也是有见识的, 不说他, 就是村里不识字的妇人郎君都知道染了赌,会是个什么下场, 若是运道好, 只是输的家破,要是运道不好, 人亡也是轻的。

  他千打听万打听, 怎么还是给柳木寻了这样一个师父,这事得听柳柳的,不能再叫阿木去严师傅哪里学艺了,手艺没学到都是小事, 若是严师傅在赌坊欠债, 叫人赌坊追上门来, 上了阿木可怎么好。

  “我明个儿就去严师傅家一趟,使些钱这事就算了。”柳父走到头坐下, 有神色复杂的看向柳木, “阿木, 说说, 接下来你是想继续学泥瓦匠还是想做其他的, 这是你日后的营生, 不能马虎, 如今你也十三要去十四了, 村头当家早的都开始物色人家了。”

  柳木被问住, 其实这段时日心底是有想做的事,只是怕父么不乐意,加上他一惯又是个乖孩子,生不起忤逆的心思。

  这模样叫柳父看去,又觉着这孩子还是没个定性,心头着急,如今他们家日子好了,以前因为供柳卯读书,家里头生活也不大好,纵然后头柳卯有能力自己缴纳束脩,却也苦了柳柳和柳木的。

  现在柳柳有了好归宿,还做起了小夫子,这事他刚知道的时候还怪震惊的,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来没听孩子说过,当然说了他也办不到,还是儿婿有本事,填满了他对柳柳的愧疚,现下剩柳木一个孩子,他自然也想千好万好的补上,只是又怕自己做了决定孩子不喜欢,愁的头发都开始大把大把的掉。

  而坐在一旁的杨壹却感觉不是这样,从前他们也问过柳木想要做什么,那时候柳木的反应是真的迷茫不知所措,可现在却像是不知如何开口,心细的柳柳显然也慢慢回过味,两人看了一眼,悄悄把柳木给拉出屋子。

  “二哥,哥夫,有事吗?”柳木埋头,方才还是没说出口。

  “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做的了,但又怕说了父么不高兴?”柳柳问的直,阿木一向与他无话不谈,便是他嫁人之后阿木也是黏他这个二哥的,这会也不拐弯抹角。

  这回柳木只是顿了一下,就点头,又不好意思的用手挠了挠脸,才小声说,“我想种地。”

  “啊?”这个答案是柳柳不曾预料的,他们家是耕读之家,种地自然也是要种的,只是家里日子好起来之后,父么也就没像从前那样卖命辛苦,做不了的天都给村里没地的人家租了去,但自家再怎么样也会种上几亩。

  平日里他们是没插手的余地,等到了抢收的时候,他和阿木,就是兄长也有下地帮忙的时候,那时他也没看出来阿木喜欢种地。

  “也不是光想着种地,是想看看种子怎样才能结更多的种子。”柳木见兄长愣住的模样,知道兄长是误会了某些地方,赶紧解释。

  他是想着怎么能够让一亩地种能产更多粮食,这个想法还是上回哥夫和父亲聊天的时候兴起的,之后他在兄长的书架上也看过基本相关农学的书,只是书本上写的东西不多,他也没学多少,贸贸然说要做这样的事,父么肯定是不乐意的。

  毕竟父么想要他跟人学门手艺,就是不想他在地里刨弄粮食,因为他们吃过这样的苦头,如今家里又有条件,自然是想给他铺更好的路,结果到头来他还是选择种地的话,父么肯定要伤心的。

  “是想学农学吗?”杨壹接了话,他是不成想柳木会有这方面的志向,农学如今并不太受重视,首要原因是番薯和土豆早早的出现,让粮食问题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能够勉强吃饱上面的人自然是不关心能不能吃好。

  为此农学近些年,科举题目都没出现过,这样导致科考的学子将农学弃置,其实在杨壹看,就是有了番薯和土豆还是不够,不说南方这边多是吃谷稻,光是番薯和土豆吃过了烧心就是个大问题。

  “嗯。”柳木点头。

  “这方面的老师不大好请。”柳柳也犯愁,农学研究透彻的大人物都在京城,当然也有小地方卧虎藏龙之辈,可一个秋沙县哪里能寻到这样的人物,若要自己摸索,又未免过于困难,为今之计只能先想法子给阿木多寻些书籍回来,叫他好好看看,无论怎样,知识积累总不会是错。

  “二哥不怪我还要选种地吗?”柳木的眼睛在柳柳一句低声嘀咕里发出光亮,他原以为就是二哥晓得他的想法也要不免追问,结果不成想二哥竟然已经想着帮他了。

  “为什么要怪,我们家阿木好不容易寻个喜欢的事来做,还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当然要支持,就算你真的只是喜欢种地也是可以的,日后我和你哥夫可会要时不时去你菜园子偷菜。”

  柳柳叉腰,又一手推了推柳木的脑袋,似乎对阿木竟然怀疑他感到气愤,他都开书院了,还有什么事是不支持的,只要阿木不是去作奸犯科,那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家里又不缺这一口饭吃。

  “好,我一定多种一点,让二哥和哥夫好几天都不吃同样的菜。”柳木露出憨憨的笑容,柳家人都生的好,一点也不像泥腿子出生,柳卯和柳柳自然不用说,外人都夸出花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柳木当然也不差,只是在两个哥哥面前,没那么起眼罢了。

  “哪有惦记偷弟弟菜园子的。”杨壹过来,一手搂住柳柳,一手揉上了柳木的脑袋,“若真想学农学,兄长县衙六部里工房是管这一方面的,里面的书吏便是没有太大本事也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好些年,可以让兄长带你去请教。

  更多我想还是问问在地里劳作了几十年的村里人,他们虽然多是目不识丁,可有几十年丰厚的经验,是常人比不了的,就是父么也都是各中好手,若是不知道如何开始学习,不如先从观察他们种地开始,将这一过程记录下来,撰写成册。”

  柳木被哥夫一指点豁然开朗,之前他只是有这个想法,就是看了书也不知道要如何做起,所以也怕说了一事无成叫父么失望,现在哥夫这么一说,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我会的。”

  柳柳瞧着阿木笑的开心,心里的小恶魔突然作祟,用手指在阿木脸上戳了戳之后,就往阿木身后一指,不知所云的阿木转过头,就看到父亲和阿么不知道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看模样该是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因为父亲竟然又在卷烟。

  “爹,阿么。”柳木的笑容陡然消失,二哥和哥夫支持他,可父么还不一定乐意。

  “阿木,过来,我们好好说说话。”柳父的声音有几分沧桑,头一次听阿木说心里话,结果更柳柳一样,他是半点不晓得阿木的心思,若不是柳柳问,他和夫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孩子打开心扉。

  正好趁这个机会,他们和阿木好好说说话。

  柳木亦趋亦步的进去,心里还有几分忐忑,最后还回头看了杨壹和柳柳,结果只得到了柳柳一个加油的姿势,就以壮士断腕的悲壮表情进去了。

  “哈哈哈,阿木还是头一次表情这样丰富,可惜兄长还没回来,不然就能叫兄长画下来,等阿木及冠,当礼物送给他。”

  杨壹一噎,神色幽幽的看向柳柳,这就是哥哥,时刻惦记把人的黑历史给留下来,即使这个世界连高糊的黑历史都留不下,还要给人画下来,等柳木长大后真的收到这份礼物,怕是要升起断绝关系的念头了。

  “这样说,兄长哪里是不是也有你的画像?”杨壹突然反应过来,这事必然不是头一回,既然有柳木的,以兄长的性子,必然不可能少了柳柳的。

  结果不提还好,一提柳柳就一副幽怨的看向杨壹,“自然是有的。”

  若不是丹青一道只有兄长点亮了,他肯定也要留下兄长的模样,可惜兄长比他年长,年幼时候的糗事只有父么记得,等他记事,兄长亦然少有出丑的时候,甚至他都没见过兄长哭过。

  “也是打算二十岁相送?”杨壹有些期待,他想看看年幼版的柳柳出糗是何模样,应该可爱的很。

  “已经送了。”柳柳似乎有些不愿意面对,至今他都没有毁掉那些画。

  送了?他怎么不知道,杨壹犯了迷糊,但脑子灵光一闪,好像柳柳的嫁妆里是有兄长做画添妆的,有十好几幅,但是柳柳给他说,他还调笑,说是探花郎的丹青,若是家里没钱,转手去当铺一趟,肯定能换不少银两,只是那时候他没有打开过,当真是错过了发现真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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