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 第57章

作者:阿匪 标签: 穿越重生

第83章 你们说,这奴才会不会压根没净身干净?

  喝完了奶茶,来人催说不少朝臣在书房等着见赵煜风。

  昨晚留宿殿内便算是我轮了御前的值了,白天可自行安排,赵煜风起身给我系上披风,吩咐我别淋雨,掀帘从侧门穿过长廊去前头书房开始忙一天的政务了。

  我懵着脑袋从殿里出来,身后两个长随跟着给我打伞,皆是不吭一声。

  三人沿朱红宫墙走着,小雨落在青砖上,更向四周散发出冷意来,我陡然清醒,想起来一个事,问身旁两人:“早间用膳时,为何殿里众人都盯着咱家看?”

  两个灰衣长随相视一眼,摇摇头说不知道,但看他们的表情,分明又是知道的。

  我实在好奇:“说啊,说错了我也不罚你们,早间是发生什么事了么?说了给你们一人二两银子,不说我让皇上打你们板子。”

  这才有一人嗫嚅开口:“皇上今日,没去上早朝……”

  是哦,我才想起,赵煜风平时天没亮就得起来去上早朝,但今天好像是起床起得晚误了早朝了。

  “可他没去上早朝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你们都打量我呢?”我困惑。

  他俩低头不答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臭小子睡得迷糊了拽着圣上不让圣上起床!”

  忽然后面一柄拂尘砸了上来,我抱头转身,看见一脸怒容的管公公,忙示弱:“干爹……”

  管公公拽着我,让那两个长随别跟太紧,撑着把伞挡住我俩,我从他手里接过伞来撑着,只听他道:“圣上即位许多年,从不为一己私欲耽误过早朝,今日也算为你破了例,做了回不早朝的君王,现下对你也是有求必应,轻易不敢冲你发火,他从小是我看大的,就没见过他这么憋屈的时候,你心里若是也多少有他,就对他好些吧。”

  我顿时就很委屈:“我对他好了……我昨天晚上陪他睡觉来着呢……”虽然我心里没他。

  管公公脸色发青:“……”

  我知道他听不得这种,连忙找补:“光睡觉,没干别的!”

  还种了会儿地,就真的没别的了!

  管公公深呼吸平复自己,又道:“你现在风头正盛,行事须得小心些,收敛些,莫要太恃宠而骄,被别人抓了把柄,知道?”

  我小鸡啄米:“知道知道。”

  “我老头子真替你们两个年轻人捏把汗。”管公公叹口气,一甩拂尘抢过纸伞在雨里走了,两个长随立马上来给我打伞。

  路过那大缸时我下意识朝里面望了一眼,惊喜地发现里面又有鱼了,正是之前不见的那几尾小锦鲤。

  我心里顿时高兴,戳着它们屁股赶着游了几圈,去御花园里找了个水榭,坐在里面看池子里的大锦鲤。

  细雨丝像下面条似的下进池子里,可惜鱼不能吃,阿巴阿巴张着嘴巴看着可怜。

  我便让一个长随去给我寻了包鱼食过来,一边朝池子里撒着鱼食,一边脑子里回想着赵煜风为我耽误的早朝,从遥远的别国寻来的整个宫里独一份的辣椒,还有那碗滑稽的真珍珠奶茶,以及从我来含章殿,除了皇后,就再没见他去找过哪个嫔妃。

  这他妈搁宫斗剧里头,哪个妃子有这么受宠,立马得有别的妃子要来害她了吧?

  还好我只是个太监。

  过了会儿,雨停了,云层之上泄下来些阳光,在浸过雨水的花草木石上折射出温润光泽来。

  “好有闲情雅致的太监。”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传进水榭来,“瞧这周身气度,竟不像个奴才了。”

  我闻声转头去看,说话的人有些眼熟,是个看着三十多的冷艳女人,发髻上插着一支蓝色凤钗,水青色白色狐毛滚边褙子上绣着三只凤凰,由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着,正坐在一架华贵步撵上冷漠地望着我。

  在她身后,是同样坐着步撵的姜昭仪,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仇人般看我。

  我已经认出来这人是皇后,冲她们行礼:“皇后娘娘金安,昭仪娘娘金安。”

  “是御前的谢公公吧?”皇后道,“既然来了后宫,上本宫那儿吃盏茶去吧,正好六宫姐妹都在,你做了皇上的人这么久,还未曾和姐妹们一起来请过本宫的安呢。”

  永宁宫。

  上次来我还是个灰衣太监,抬着赵煜风的步撵来的,饿着肚子在外面等,彼时赵煜风还是个火药桶,成天拿我撒气,半点儿现在的好脸色也没有。

  这次来我能进去了,甚至是在主屋的会客厅里,皇后在最下方给我添了张椅子让我坐着,这是主子才有的待遇,然而我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中途想差个长随回去报信,但长随被皇后的人拦了。

  厅里坐了二十来个年轻貌美风姿各异的女子,只有皇后、兰嫔和姜昭仪我认得出来,其余大概中秋那晚匆匆见过,但已经忘了。

  皇后坐在上首凤榻上,眼里含着浅浅的笑,看着下方众嫔妃们,而嫔妃们都看我,打量、好奇、探究、憎恶,什么样的目光都有。

  “长得倒是好颜色,可惜是个内官。”一嫔妃道,“若是男子还可收做男宠,内官身有残疾,照祖宗法制,是不能有名分的。”

  一句身有残疾,仿佛把我衣服扒了晾在众人眼底下,登时便有好几人掩着嘴嘻嘻笑起来,我双手放在膝上抓紧了太监服的下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能没有反应。

  又有人道:“可别说,皇上那么宠他,昨夜二宝妹妹在含章殿睡了一宿,皇上今早早朝都没去上,说不定会为了他破例也未可知,毕竟规矩是死的。”

  一声“二宝妹妹”又是惹得厅里一阵银铃般笑声。

  笑声过后是一阵令人发憷的安静,只听得见她们轻轻磕开瓜子,茶盏杯盖相碰的声音。

  我紧张得喉咙里发干,然而我手边的高脚几上却是没有茶的,皇后让我像个主子一样和大家坐在一起,却没有吩咐人给我上盏茶。

  坐在皇后下首一妆扮艳丽华贵的紫衣嫔妃又起了话头:“听说围猎时皇上就宠幸了你,回宫来一月有余,也不曾来过后宫,圣上龙体,可是好了?”

  我照实说:“回娘娘的话,皇上已大好了,伤口已经长好结疤了。”

  “不是问你这个。”

  忽然屋里的宫女太监都退出去了,连带我的两个长随也被拉走,门被关上,我正纳闷,听得那嫔妃继续道:“本宫是问你,皇上的不举之症可是好了?”

  这属于赵煜风的隐私,虽然说宫里都知道他不行,但若这话再从我这个和他睡过觉的人嘴里说出去,那就更显得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这话我不能说,但也不能撒谎说赵煜风好了,所以我摇头:“奴才不大清楚皇上这方面的情况。”

  “不清楚?呵,围猎那晚御帐周围多少人听见了动静,当时叫得欢,现在倒说不清楚了?”那嫔妃冷笑,“本宫看你就是不想说,就是想独占!你一个太监,也生不了子嗣,还要如此霸着皇上?用心何其险恶?”

  我语气尽量卑微:“奴才没有这么想过,娘娘请息怒。”

  那嫔妃眼神毒针般看着我道:“奴才?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就要有个奴才的样子,你瞧刚才满屋的奴才,有谁是像你一样坐着听话的?”

  这他妈是皇后让我坐的啊!我去看皇后脸色,后者却低头慢悠悠喝着手里的茶,充耳不闻似的。

  我懂这意思了,起了身,恭敬站着。

  她们继续说话:“皇上这都多久没来后宫了……我们这些高门贵女,难道竟是进宫来当摆设的不成?反倒是你这个太监,你不和皇上睡的时候,皇上不来后宫,你一和皇上睡,皇上连早朝都不上了。”

  “皇上可稀罕这奴才了。”姜昭仪道,“御驾回宫时碰上刺客,竟是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护着这奴才,还为他挨了一箭呢,臣妾心疼得要命!”

  又有人道:“臣妾还听闻,在成田时,皇上为了他射杀了十几个孙老将军的属下,差点儿和贵妃娘娘您的娘家闹翻了脸。”

  那紫衣衣裳的嫔妃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沉着脸道:“真是妖宦误国,做错了事的奴才,还配站着?你跪下吧。”

  我站着不动。

  “贵妃娘娘叫你跪下,你这奴才是要忤逆主子吗?”姜昭仪叫道。

  我抬眼,见除了皇后自顾低头饮茶外,其余嫔妃全对我怒目而视,恨不得扒我的皮一般,我突然想起,这些人都是赵煜风名正言顺的老婆,赵煜风天天不去他的老婆们那儿,只拉着我这个太监瞎胡搞,我这算不算当了小三了?

  算了,跪吧,难不成要同时和赵煜风这么多老婆叫板?二十几个可以组成两支球队对打了,一起上来踩也能把我踩死。再来肯定也会给赵煜风找麻烦,毕竟后宫妃嫔们往往身上都是有着外朝的势力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太监膝下可没有。

  我撩起赭红太监服下摆,朝地上直直一跪,心想这下总该气顺些了吧?

  不想紫衣贵妃哼了一声:“还算懂点儿事,就是眼里傲气太盛,这样的奴才怎么伺候得好皇上?本宫今日便替皇上好好调教调教你这奴才,来人,给本宫掌他的嘴。”

  门外便进来四个太监,两个抓着我,一个在旁边看着,最后一个阴恻恻地冲我笑,不等我有所准备,挥手便是几个巴掌打了上来,一旁看着的那个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二十、二十一……”

  五十个巴掌,打得我嘴里一股血沫子味,两个长随在外面叫喊,被塞了嘴,我咬着牙硬生生挨了,从头到尾,没吭一声。

  “倒挺像个男人。”贵妃赞赏地笑了,继而道对其他妃嫔们道,“没了种的太监里头哪有这么硬气的,你们说,这奴才会不会压根没净身干净?”

  登时便有人搭腔:“说不准还真是,反正臣妾不信皇上堂堂天子,竟会喜欢个少了物件的怪物。”

  “听说有些净了身的太监也还能起来的,须得全部切了去才算净得干净。”

  紫衣贵妃道:“若是个假太监,在天子榻上承恩,下了榻又在后宫里来来去去,岂不是要秽乱宫闱了?不如今日就在这儿阉个干净,来人,在皇后娘娘这儿借间空置的边房,把这奴才下面有的,都给取了。”

  我被两个太监扭着胳膊,脑子里霎时一懵,这个女的在说什么?

第84章 凭朕的心

  这间边房朝北,大白天的采光也极差,光线昏暗空气潮湿。

  四个太监合力将我送进了边房里,像头畜生般面朝上捆在一条长凳上,并在我嘴里塞了老大一团布,让我没法出声。

  嫔妃们全站在门口看热闹,一个太监在烧刀子,一个太监拿着剪刀在剪我衣裳。这场面,让我回想起小时候我奶奶带我去乡下走亲戚时看见过的杀猪场面。

  那猪也是被捆在长凳上,看着杀它的人磨刀,拼命嘶叫,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他们把我再阉上一次,这怎么办?我流着泪想,虽然仅剩的那家伙只有个尿尿的功能,但总比没有要强吧,再阉一次,岂不光秃秃的什么也没了?

  据说全部阉掉的太监小解会很麻烦,有时好端端地便会控制不住,突然失禁,一天要换好多条裤子,但仍掩不住身上排泄物的臭味。

  变成一个被绝育的太监已经花光了我毕生的乐观去接受面对,再变成那种绝光光的太监,我要怎么面对自己的身体?

  毕竟,也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净身房里根本不存在我想象的那个时空缝隙,也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我是要在这副身体里过一辈子的。

  “贵妃娘娘,要不算了吧,臣妾觉着他哭的好可怜……皇上再宠他,他不也还是和咱们一样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不得自由么?他甚至连名分都不能有,臣妾听闻,他起初并不愿意从了皇上,乃是皇上每日饿他肚子,饿得他屈从的。”

  忽然嫔妃之中,有一个看着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出声了。

  刚把我太监服剪开一个口子的太监停了手,看着门口,等待指示。

  紫衣的贵妃站在门口那片光亮里看着昏暗中的我,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松动,闪过一丝怜悯。

  我内心燃起一丝希望,看着她不停地试图从被塞住的嘴里发出声音:放了我吧,娘娘,求求您了。

  “哎,他脖子上,一块红色的斑,那是什么?”这时又有另一个嫔妃出声问道。

  贵妃看着我脖子,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把他衣服剪了!本宫倒要看看他衣裳底下是什么?!”

  停住的剪刀又继续剪,剪开我的领子,袖子,衣襟,直至几乎露出全部上身来。

  赵煜风的大小老婆中,有吸凉气的,有骂“下流”的,有躲开去了不想看的。

  “不、要、脸!”贵妃几乎咬牙切齿,“把他阉了,赶紧的!”

  很快,我的裤子也被剪了,当剪刀滑过我大腿时,几乎令我遍体生凉,心脏停跳。

  门口已经没有人了,她们是高门贵女,天子家眷,没人想看一个太监的残疾下|体,那是要脏眼睛的。

  执刀的那个太监也过来了,看了眼不住挣扎却如同砧板上的鱼般无用功的我,朝外边大声问:“娘娘,全白极疼,止血也更难,没预备大|麻水,若是把人疼死了怎么办?”

  贵妃不耐的声音传进来:“一个腌臜奴才,死了便死了,有什么的?快些动手!”

  执刀的太监便动起手来,一手粗鲁地托住端详两眼:“可惜了,你一个太监这玩意儿模样竟然也长得不错,不过总之是摆设,哥哥替你割了,也好平息娘娘们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