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 第90章

作者:阿匪 标签: 穿越重生

  “林子外都守着人。”卢青小声道,示意我看。

  我转头去看,果然从树叶间隙里看见树林外全是执着火把的成田兵。

  “看样子是非抓住我不可了。”我哭笑不得,“也挺好,这样一折腾,明天他们去攻城,精力就会差些,咱们先在树上待着吧,这会子是下不去了。”

  我们选的这棵树挺高的,为了保险起见,又往上爬了爬,而后轻手轻脚脱下扎眼的成田兵服饰,塞进树干上不知什么小动物打出的洞里,只穿一身夜行衣方便隐蔽。

  孙鸿光的人几乎是撒大网地在林子里找,好在这片林子大得很,够他们找上好一阵。

  夜晚褪尽,旭日升起,远处衍州城的北城门,成田军又开始攻城了,箭矢、飞石、攻城梯,守城将士还击,放火放箭,但不断有成田兵爬上城墙去。

  那边城楼上两军杀成一团,这边林子里搜寻我和卢青下落的兵依然没放弃,两边同时进行,只能说孙鸿光的人真是太多了,不要钱似的。

  “今天能守得住吗?”卢青远远望着城墙,问我。

  我靠在树干上坐着,内心几乎已经麻木:“能,只是又会少些弟兄。”

  今天的攻城战持续的时间很长,他们的粮草被烧了,想必还是有些心急,想快些攻下衍州,否则挨到将士们饿到没力气的时候,只能中止这场战争。

  到时候等赵煜风醒了,离城回京,把孙鸿光的罪证往内阁大臣们那儿一摆,召集各地驻军发兵成田,等待孙鸿光的将会是举国之力降下的灭顶之灾。

  他输不起,所以开始急了。

  这边搜寻我们的士兵也无比卖力,到夜幕又再降临的时候,最先认出我的那个男子开始怀疑我们可能是躲在树上了。

  “妈的。”我听见了,捂着饿了一天一夜饿到瘪得快凹起来的肚子,无语极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还会有饿肚子的一天,就他妈好气。

  “公公,怎么办?”卢青也饿得声音虚弱了不少,听起来终于像个少年了。

  “等死呗,还能怎么着?”我破罐子破摔道,“下去和他们拼命吗?林子里有一万人,林子外又守着一万,下去打,你打不打得过?”

  卢青诚实地摇摇头。

  “咱家也打不过。”我试图从天上找几颗星星观察观察解解闷,却发现天上都是飘的烟,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到,干脆闭上了眼,“烧了他们的粮草和箭,两条人命换这些,值了,只可惜死之前连亲近的人都见不到,卢青,你现在最想见谁?”

  卢青想了想,道:“想见我师父,公公,您呢?皇上么?”

  脑海里把这个问题走过一遍,第一张出现的脸确实是赵煜风。

  不,我想到他一定不是因为想见他,肯定是因为太恨他。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希望魂魄能回到现代世界,这辈子都不用再看到那个讨厌鬼,他就连躺在床上变成了植物人,还是能曲折地害我挨饿。

  “你想多了,并不想见到那个祸水,如果不是他,我能落得在树上等死的下场?”

  正打算遵循古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作息习惯睡觉了,忽然树下就传来一声喊:“这棵树上好像有人!”

  我毫无感情地宣布:“卢青,咱俩完了。”

  “弓箭手!往树上放箭!一、二、三……”

  “放”字还没出口,林子里倏然响起“咻咻”箭矢破风之声,紧接着数声惨叫声传来。

  听这动静,我和卢青互相看了一眼——是成田军中有人中箭了,这是怎么回事?

  “杀——!!!”突然间林子里爆出一阵喊杀声,马蹄声、刀剑声不绝于耳。

  “是亲从兵!”卢青拨开树叶看了看情况,惊喜道,“亲从兵出城来救咱们了!”

  我却一点儿都不惊喜,成田军虽然说是饿着肚子,但人数毕竟数倍于亲从兵,他们出来干什么?纯粹是找死。

  “一群蠢货,”我冷冷道,“谁要他们出来救了?会不会算账?救咱们两个牺牲亲从兵值得么?哪个蠢材做主下的令?皇城司是要反了吗,竟然擅自听了不知道哪个小武官的令……”

  “谢二宝!二宝!洲儿!你在哪儿?!在树上么?我来接你回去!你快出来!”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林子里着急大喊。

  我:“!!!”

  卢青瞪大眼睛看我:“这声音,好像是……公公,咱们……”

  “老公我在这里!!!”

  我直接往下跳了下去。

  卢青:“……”

第124章 只因我是个坏人,就是想折腾你,欺负你

  赵煜风一身黑衣,戴着半截面具,骑马朝我奔过来,我落至中途一脚踩在树干上缓了缓冲势,继而空中一个跟斗,翻身落在了赵煜风的背后。

  还没坐稳就抱住他腰,不受控制地哭起来:“你他妈的……你他妈的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成,你这么野,我再不醒,谁还能管得住你?”赵煜风调转马头,朝正和成田军缠杀在一起的亲从兵下令,“撤!”

  我大致观察了下,震惊道:“你只带了两百人出来?!”

  赵煜风:“你把城门都封了!这两百人两百匹要出城来你知道有多不容易么?小心背后飞箭!”

  我摘下赵煜风背上的弓,搭箭射落身后的追兵。

  他们的马吃了巴豆,跑得不是很卖力,距离很快就拉开了,但他们人数众多,围出了巨大的包围圈,且有种势必要抓住我的劲头,坚持不懈地追着我们。

  赵煜风带着两百亲从兵杀进来救我是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这会儿要突围回城里去,怕是难。

  但幸好赵煜风长了个心眼戴着面具来的,若孙鸿光知道赵煜风出城来了,只怕立马就要放弃攻城,全军围剿我们这可怜的两百来个人。

  “要突围吗?”我扭头问赵煜风,以赵煜风的武功,带着我们突围出去也不是毫无希望的事。

  赵煜风:“不……”

  话没说完,下一瞬间,赵煜风身躯一震,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身体也朝后软倒。

  我登时吓一大跳,赶紧丢了手里的弓箭,接过缰绳,费劲地抱着昏迷过去的赵煜风,控制着缰绳。

  腾不出手来,只得低头屏住呼吸,以口鼻探他呼吸,还好,气儿还在。

  追兵在后,赵煜风又昏了,决策的选择转瞬又落回到我头上来。

  “往山里去,进去之后弃马!藏起来!”

  我下了令,没办法,赵煜风昏过去了,我没信心带着他突围出去,进山里拖一拖时间,等夜更黑一些他们累了乏了放弃了,再悄悄回去。

  两百骑进了山里,人和马分开,亲从兵们找到一处在峭壁上的山洞,进山洞的路很窄,一次顶多两人通过,稍有不慎就容易掉下悬崖,易守难攻。

  要进去时赵煜风又醒了,虽然看着有点儿虚弱,但稍稍扶着他,走路还是行的,否则怎么把他弄进山洞里去也会是桩难事。

  这山洞里面窄外面阔,最里折了一下,呈“L”形,正好形成里外,可以遮挡视线。

  我和赵煜风在山洞最深处,坐在亲从兵们找来的干草上,卢青麻利地升了个火堆,坐在一旁候着,亲从兵们则一部分在洞口处休息,一部分隐蔽在外边戒备。

  “你还中着毒呢?怎么就跑出来了?你看,现在吐血了吧!”

  我从衣摆上撕了块布下来,沾了水给赵煜风擦脸。

  又去把他的脉,可我不是太医,发现并把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一把扔了他的手,起身挨着卢青坐着去了。

  卢青像是很紧张,突然就脊背僵直了。

  “你怎么了?”我关心地问他。

  “二宝,你过来。”赵煜风冷冰冰开口。

  我回头:“你在甩脸色吗?”

  赵煜风眨了眨眼,语气登时变了:“不是,我没有……二宝你过来,咱俩说说话好吗?我过去也行,吓着周亭的徒弟多不好。”

  “卑,卑职出去寻点吃的。”卢青立马起身,行了个礼出去了。

  这里便只剩我和赵煜风两个人。

  我不停地往火堆里塞着树枝,戳得灰烬火星子乱飞。

  赵煜风躺在干草铺成的床上,视线盯在我身上:“洲儿,心肝儿。”

  我受不了,终于还是起身坐回去,中肯地评价道:“恶心。”

  赵煜风一手搂住我的腰,闷不做声地把我往他怀里拖。

  “你跑出来干什么?”我揪住他衣襟咬牙,眼泪顺着下巴落在他衣裳上,“我还以为你好了才出城来救我,谁知道这才多会儿工夫你就吐血了?我告诉你,你要敢在我跟前死了,我连你的尸体都不会放过,我要掘你的坟,鞭你的尸……”

  赵煜风掐着我腰,一翻身,把我压住了,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唇吻了下来,如饥似渴地攫取,双手不老实地揉搓。

  “你都快嗝屁了,还想着占老子便宜,你当心马上风……”我偏头,双手推他。

  赵煜风一口含住我耳垂,特别关照起来。

  我瞬间揪紧他衣服,没话说了。

  “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大半了……”赵煜风在我耳边道,“管叔亲自送来了解药,只是经脉气血还有些不通,前边又运功与成田军厮杀才致吐血,并没有大碍。”

  让他们回去拿解药只是当初顺嘴一说,哄着管公公回去的借口,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解药?

  这真是让人高兴的好事,但赵煜风此刻正在我身上胡作非为,夜行衣的衣领子都扯到肩膀下了,腰带也拽松了,让我忍无可忍:“你有没有大碍你自己又知道了?你又不是太医,滚下去!”

  赵煜风动作一顿,接着更加放肆起来,道:“现下便证明给你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大碍!”

  “喂!”我抓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低声道,“你疯了?几十号人在外边呢!”

  “平日咱们在殿里,殿外不也守着许多人?”赵煜风注视着我双眼,眼里泛着红色血丝,“没有命令他们不会进来的,二宝,夫君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回来,你让夫君好好抱抱你,成吗?”

  我心里一动,鬼使神差的没再抵抗,看着他扒下我的夜行衣堆在腰间,又继续扒我最里的中衣。

  不想刚扯开一边,露出半副胸膛,外面突然进来一人:“陛下,公公,卑职找到了……卑职罪该万死!”

  卢青话没说完直接跪在了地上,头也磕在地上,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赵煜风气急败坏,把我衣服拉上:“滚出去!”

  卢青爬起来慌不迭地逃了。

  “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来!”赵煜风又恼火地补了一句,外面几十号汉子齐刷刷答“是”。

  我坐起来迅速把衣服穿好,赵煜风回过身来,拽我正系到一半的腰带:“二宝,咱们……”

  “少碰我!”

  在卢青面前树立了那么长时间的威严一下就没了,这些天的仗都白打了,我又成了那个靠色相当上御前总管和监军的死太监。

  赵煜风收回了手,紧张地观察我表情。

  我没好脸色地瞪着他,心想老子凶也凶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