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深情 第156章

作者:观山雪 标签: 快穿 甜文 天作之合 虐恋情深 穿越重生

  得到了卖画的银两,他便将自己看好的宅子买了下来。

  一座两讲的字子,在京城不管大,但也不算小,即便谢拂考中进十,也足够用。

  又找了人来修缮,宅子的事才算告一段落。

  “谢举人,谢举人!”有人站在谢拂院外叫喊。

  谢拂出去一看,见是做主将这小院租给自己的人,“黄叔,请问有何事。"黄叔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见这里面还摆放了不少花,还有白纸在院子里晒,院子里的东西不少,眼见着就是个想继续住下去的。

  黄叔心里有了底,这才轻咳两声开口:“谢举人,这事说来也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没别的法子。

  家里最近有些困难,但前日有人愿意以两倍的价钱租下我这院子,这宅子当初租给你,我也是给的熟人价,谢举人住在这儿,将这宅子打理得极好,我也不想租给别人,但家中意见难以调和,这……若是谢举人能多给三成,我便做主,将这院子继续租给你。"谢拂只听到开头,便知道了眼前人的来意,不过是见会试将近,想借此机会涨价。

  他没说他和院子有倍门盖竟的规约,他知道,这些人在京城多少都有点背景,硬碰硬太麻烦,况且撕破脸后,若是还住在这,恐怕也会不顺利,没有于日防贼的道理。

  于是他神色自然道:"在下知晓黄叔难处,既然如此,我也不愿意黄叔少利,家中失和,其实前些日子在下已经找到了别的住处,现在搬去也无妨。"黄叔一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对方难道不该直接给银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为了不让对方因为价钱离开,他还只是涨了三成,他早就观察过了,这位谢举人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花钱大手大脚,不仅经常外出玩乐,还时常买东西回来,这三成租子,对他来说应该并不多,对方不会放在心上才是,谁曾知道,对方连价也不讲,直接要退租了?

  后悔又不死心的黄叔试探道:“谢举人当真有了别的住处?可有住在这儿方便?"“多谢关心。”谢拂道谢,多余的却什么也没说。

  正当黄叔想说点什么挽留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谢公子。""穆管家。”来人是穆家的管家。

  "这是老爷让小的送来的冬菜,提前祝谢公子过个好年。"谢拂收下冬菜,“多谢穆大人,改天在下一定上门亲自道谢。"穆管家笑了笑,“上次老爷便想让公子留在府中做客,若是公子愿意上门,老爷一定很高兴。"黄叔惊住,原来这谢举人并非是无人投靠,而是拒绝了,那对方方才说的有别的住处,也是真的了?

  瞧这管家身上的穿着,便知道对方的主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此时此刻,懊悔已经充满黄叔内心,若是他之前不想着多贪些银钱就好了!

  穆家再次邀请谢拂去府上做客,谢拂依然拒绝了,只是答应多去拜访,第二日,他便找人帮忙搬家到了他新买的院子。

  这院子虽然许久没修缮,但是简单收拾一间房出来,让谢拂暂时住下还是没问题的。

  谢拂还能顺便随时监督工匠们的房屋修缮情况,很是方便。

  庙会当日,年覆雪和大嫂同行,另外两个嫂嫂要和正在休沐的夫君一起,只有大哥还在当值,不想打扰人家夫妻二人亲密的年覆雪只好和大嫂一起。

  "小叔你看,那边有卖面具的。”年覆雪的大侄女指着一个小摊说。

  大侄女偷偷瞄了自己娘亲一眼,悄悄拉着年覆雪的衣袖暗示。

  年覆雪忍笑,“那便瞧瞧吧。"大侄女这才笑着对自己娘亲说:"娘,小叔想看面具。"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的大嫂点了点她的额头说:"我看是你想看吧!"大侄女嘿嘿笑着。

  几人来到面具摊子看了看,最终年覆雪选了一个蝴蝶面具,而大侄女选了一个狐狸面具,最近她刚看了一个狐狸话本,正是喜欢狐狸的时候。

  大嫂没买,她性子成孰稳重,在家也会和年夫郎一起管家,不爱这些小孩喜欢的玩意儿。

  "小叔小叔,去前面,我看到有舞龙舞狮!"不只有这些,还有耍杂技的,表演吹拉弹唱的,看的人目不暇接。

  街上卖的新鲜陌生的各地小吃,大侄女忍不住拉着年覆雪的衣袖,疯狂用眼神暗示,“小叔....….”年覆雪不为所动,假装没看见,在外面买两个面具还行,可要是想吃什么来历不明的食物,大婚是坚决不准的。

  大侄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娘亲,最终失望地低下头。

  不过好在庙会上有趣的东西很多,而这些小辈又很少能出门,大侄女根本没时间沉浸在难过里很快便被其他东西吸引了去。

  几人边走边逛,最后年覆雪也只买了几个平安扣护身符。

  离开小摊时,年覆雪骤然听见人群里忽然传出一声尖叫,“来人啊!有人抢孩子了!快来人啊!"大嫂下意识拉住了刚九岁的大侄女,年覆雪的目光却越过人群,准确落到了那被围住的人身上。

  任凭那婆子怎么哭喊嚎叫,谢拂都抓着她,丝毫不曾松开。

  “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抢孩子啊,谁来帮帮我这老婆子吧!”那婆子死死抱着捂在怀里的孩子。

  见她哭得这么真实,还真有人信了她,只是谢拂看上去还是读书人,应当不会不讲理,便有人想上前询问。

  谢拂却淡淡道:"你再这么捂着,你的宝贝孙子都有可能被捂没了。"婆子哭声一滞。

  谢拂又看向其他人,“麻烦哪位义士请一下官差,或者将这人交送官府,帮这孩子找到家人。"都说要送去官府了,围观众人当然更相信谢拂,纷纷表示愿意帮这个忙。

  婆子见这架势,心中不由一紧,当即想挣脱谢拂逃脱,可在这时,有一行人匆匆冲了过来,很快,便有一对身穿绫罗绸缎的夫妻来到婆子面前,一把将对方怀里的孩子抢了过去,扔掉裹着孩子的粗布麻衣,果然露出下面的锦衣小孩儿。

  "宗儿,娘终于找到你了!娘的宗儿!”那妇人失而复得抱着被迷晕的儿子热泪盈眶。

  男子缓了缓气,这才对着谢拂行礼道:“多谢公子相救,宗儿是我家中老母妻子的命根子,公子仗义出手,救的不只是我儿,还是我们一家!"“阁下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若是在场其他人见了,也会如此。”谢拂如是道,在场其他人还有些心虚,毕竟谢拂眼尖认出这是拐子,他们却还在怀疑谢拂。

  “公子不必谦虚,今日暂且先将这拐子扭送官府,改日定然亲自上门道谢。"听他们要送人去官府,谢拂提醒道:“此人提前备着迷药,且手段熟练,想来并不是第一次犯事,附近多半有同伙,各位也要看好自家孩子。"谢拂将四周扫视一圈,眼睛却敏锐对上了站在外围远处,一个戴着蝴蝶面具的人身上。

  人潮拥挤,他们只来得及对视一眼,年覆雪便被拥挤的人群裹挟着远走。

  汹涌人潮中,他们只见了一眼。

  男子明白,谢拂将这话说得这么明白,不仅是在提醒基他人看好孩子,也是希望他能告诉官府。

  将今日街上藏着的拐子团伙一起抓捕,"公子放心。"说罢,他便让下人压着拐子去了官府。

  在场其他人又恭维了谢拂几句,问他是如何看出那婆子是拐子的。

  谢拂一一解释,众人听完了热闹,这才散去。

  谢拂站在原地,却再不见那人身影。

  下时将至,年大嫂带着他们上了一家酒楼,等坐下,大侄女才拉着年得雪激动道:“小叔,你看到没有,刚刚那公子好厉害,别人都没看出来,就他看出来那人是拐子,眼睛真好使!"“人家那是脑袋聪明。”大嫂训斥道,“哪像你,真碰见了,也就是被拐的份儿。"大嫂转头对年覆雪道:“那书生瞧着眼熟,有点像是咱们上回去寺里解签的那个年轻书生?"好歹没多久,年大嫂的记忆力没差到这份儿上。

  “就是他。”年覆雪摘了面具,低头看着手上的蝴蝶,心中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戴着面具,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

  年大嫂没注意年覆雪的走神,只道:“可见书生与书生还是不同的。"当初那个欺骗侯府的书生,不仅落榜,还因为人品,被褫夺了功名,侯府也不是好得罪的。

  用了午饭,年大嫂见逛得差不多了,便想着回去,大侄女不想走,庙会晚上点了灯才热闹,可大嫂拿之前的拐子说事,“今儿不太平,你想上街玩,娘下次再带你。"“你看,你小叔这么大了,都不想着在外面玩。"年覆雪:“....."眼见再走就真的要上马车回府了,年覆雪一直摇摆的心终于做下了决定。

  他抬头看回年大媳,“大嫂,我方才瞧见原哥儿了,想去和他说说话,你和颂兰就先回去吧,我晚些再回。"说罢,便不顾年大嫂的喊声,匆匆回去。

  大侄女转头看向自家娘亲,“娘,这就是你说的小叔不想出去玩?"年大嫂:"....."她怎么知道四弟转性了?还有,四弟以前的朋友原哥儿不是刚生了孩子吗,怎么会出门?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古怪。

  *

  “少爷,少爷您要去哪儿啊?”柳叶匆匆跟上。

  “就…….随便走走。”年覆雪敷衍道。

  柳叶不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回来又为什么只是随便走走,但他只要跟着少爷就好。

  年覆雪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集市上,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只是匆匆过眼的风景,他的眼中,只寻找着他想看见的身影。

  然而穿过茫茫人群,越过人间烟火,却遍寻不见那人踪影。

  年着雪摘了面具,只戴着面纱,仍是被相识之人认出,对方礼貌打招呼,他也不好当做没看到只好点点头,寒暄几句。

  再转眼,又是行人匆匆,只影难觅。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街上各个摊子都点亮了灯烛,将今日夜色装点得朦胧多情。

  许是因为白天有官差巡逻抓捕,今年的庙会上竟没什么人作乱,一派祥和喜悦。

  耳边传来孩童的欢笑声,年覆雪心中却满是失落。

  热闹的街市,繁华的灯景,却只衬得他更落寞。

  “少爷,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府了。”柳叶提醒道。

  是啊,时候不早了,或许那人早已经回去了。

  年覆雪低下头,垂眸掩住眼底的落寞,“走吧……"他转过身,想要打道回府,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脚步定在了原地。

  隔着往来人群,蒙着朦胧灯影,那人便站在另一头的灯火阑珊里。

  素色的衣衫更显得他身形修长,气质端方。

  像荷莲,似美玉。

  自边骤然寂静,任凭情遭有多嘈杂也无法传入年特雪耳中,此时比刻,他的眼里心里,都只能看见眼前人的身影。

  他望着他走来,步履款款,姿态从容,直到距离自己一丈前停下。

  谢拂将手中另一盏灯递给年覆雪,"方才见阁下行色匆匆,可是有急事?"年覆雪低头望着那盏明显与谢拂手中的灯是同款的提灯,片刻后,方才伸手接过,“未有。"明明没见着人时心中着急,可真见着人后,方才还浮躁的心,瞬间得到了安宁。

  “既然不急,那便不如与在下随处走走,也好不辜负今日夜景?”谢拂主动邀请道。

  "实不相瞒,在下第一次有机会见识京城繁华,着实希望有人能在身旁同行,方才安心。"年覆雪瞧了瞧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拉得很长很长,他攥了攥手中的提灯,微微敛眸,“欣然之至。"谢拂走在前方,年覆雪稍稍落后半步,身前的同款花灯却有着相同的速度,相同的轻晃频率,灯影相携,袅袅婷婷。

  年覆雪到底在京城待了十几年,纵使离开三年,京城变化也不大。

  “那边是苍云楼,从上面可以看见半城风景,也是许多文人墨客才气抒发之地。”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苍云楼下。

  “谢公子可要上去瞧瞧?”年覆雪问。

  楼上文人墨客多,其中也不乏有名声的大儒,若是能被人看中,未必不能经营起一份人脉。

  谢拂抬头望向楼上匾额,“苍云,白云苍狗,修建这苍云楼之人,必定不是希望来人怀揣功利之心,汲汲营营。"年覆雪往楼上看了看,看着上面还有和一家人一起来的老人孩子,出言道:“上楼之人,未必心怀功利。”

  谢拂看他,“在下知晓。""只是今日上楼非我心意,若是非要上去,便是心中不纯,也不诚。"“谢某不过一俗人,怀的也是藏了私利的心,如今亦只想遵从本心。"说罢,他还看了年覆雪一眼,那一眼,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有。

  可年覆雪却不敢去看,就像他也不敢去问,谢拂私心为何,更不敢去想,今日谢拂邀他同游,可是他此时心意?可是……那深藏的私心?

  他微低着头,敛着眸,仿佛那手中的花灯罩了琉璃,价值千金,需得他时时看顾,寸目不离。

  不知过了多久,心跳才逐渐平静。

  行至静湖边,湖边宁静无人,却也寒风簌簌。

  年薯雪想到今日时候已晚,心中略有犹疑,见谢拂衣裳单薄,终究还是开口道:“冬日严寒,谢公子衣物单薄,应当早日回家,免得贪凉生病。"即便多有不舍,也有分别之时,能有这短暂相聚,已是幸运。

  谢拂却对此并不在意,仿佛并不惧这浓浓冬意。

  他只是看着年着雪,直看得年着雪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回避他的目光。

  “在下并不惧寒意,却应当顾忌阁下,送阁下回府,免得让阁下受寒。"他不怕冷,却担心他冷。

  年覆雪心跳又快了一分。

  "然因在下私心,留阁下至此,实属不该。"谢拂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

  不过片刻,他便又抬头,目光坦荡又直接地看向年覆雪,“只是……""只是什么?”年覆雪问,握着灯的手微微收紧。

  "只是缘分这种东西,用一次少一次,过了今日,我便再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能遇到阁下,因而有些话,纵使夜深,也想说与阁下听。"谢拂的目光并不紧迫,也不急切,却偏偏像是有人走进年覆雪心中,越走越近,越靠越紧,迫得他心神不宁,心乱难平。

  “自京城相遇,那盆香云便时刻出现在我心里,我日思夜想,辗转难眠,原以为是担心那香云红颜溥命,心中歉意难消,可等再次见到客下后,却是脑袋空空,想了半晌,方才想起那盆香云。"“自那时起,我才明白,原来我不是惦记那香云,而是……"谢拂看着年覆雪笑了一下,方才歉声道:“而是冒昧将阁下放在心里,动了凡心。"年覆雪手中紧了松,松了紧,手心发烫,竟是生了汗意。

  他想看又不敢看,想问又不知如何问,想……

  他还想怎么来着?

  湖风寒凉,年覆雪却感觉不到任何冷意,他的手心滚汤,他的血液滚烫,他的……心也在滚烫.……

  "你…….你也听说过,我命里克夫。"他不问谢拂所言是否为真,也不问是何原因,却先说起了自己的不足。

  仿佛是担心谢拂后悔,想提前让对方撤退。

  "可我也说过,那不过是庸人之言,我不信,也不听。""…….我还名声不好。""世间众生在意名声,不过是给自己上了枷锁,将自己套了进去,无事时,名声可以锦上添花,可若是有冲突,那我选择自己。"谢拂语气平静且坚定,眉目却在看向年覆雪时柔和下来,"……还有你。"年着雪的心差点因为那一句还有你而跳出心脏,好不容易克制住,他才又匆匆道:“可我.…可我还子嗣不利。"话音刚落,他的心便仿佛骤停一瞬,迅速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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