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深情 第56章

作者:观山雪 标签: 快穿 甜文 天作之合 虐恋情深 穿越重生

  先不说结契兄弟会不会遭人诟病,让人看不起,就说这眼下,谢家能不能答应都是个未知数。

  “你们可有商量过了?”韩老御医问。

  虞暮归单手支着下巴,“他说他会处理。”

  “我虽想要帮忙分担,但总觉得自己似乎插不上手。”

  毕竟他现在又不是谢家什么人,谢老爷虽然对他挺客气尊敬,可想想便知道,若是他跑去对方面前说想跟你儿子成亲,没被打断腿都是人家发善心。

  “师父,您不会反对吧?”谢家那边他管不着,可自家这边他却是有责任的。

  韩老御医没好气道:“我反对有用?”

  “为师一把老骨头了,只想安度晚年,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

  吃力又不讨好。

  虞暮归却笑着搀扶着他回屋,“师父老当益壮,我们还年轻,需要您的提点。”

  韩老御医做御医这么多年,别的都没有,只有一个心得,那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无论这个闲事是谁的。

  “老了老了,只要你们愿意,我这个老头子又能阻止什么呢?”

  便是明着说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只有一点。”韩老御医回头望着站在门口要替他关门的弟子,笑道,“无论如何,你都还有医馆,这里是你的家。”

  月光下,虞暮归浅浅笑了,“知道了,师父。”

  “您老人家早些休息。”

  这件事,虞暮归也只告诉了韩老御医。

  无人知晓他与谢拂的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在他心里,也与韩老御医一样,认为这件事可能多有波折,不会那么顺利。

  他倒是不怕波折,既然决定要做某件事,自下定决心后,便没有后悔过。

  但他不希望别人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颇为不稳定。

  因而哪怕已经暗中决定成亲,这事儿也没有广为告知,医馆里更是有两人,连他与谢拂的关系也不知晓。

  每每见他去谢家,还在感叹他跟谢拂关系真好。

  “师兄要是能与谢公子一直做友人,那咱们岂不是有机会尝尝谢家今年的王酒了?”

  谢家做的生意众多,但做得最大的,还是胭脂水粉、茶叶和酒。

  每年谢家的酒馆都会评选出一坛王酒,这坛酒不卖,只用来送人或者自家品尝,没有关系还喝不到。

  韩茯苓平时不爱别的,唯有对酒有些青睐,她也不是想多喝,只要尝一口都行。

  也不知道这所谓的王酒有没有名不副实。

  “或者师兄尝尝给我讲讲是什么味儿。”韩茯苓见虞暮归看过来,连忙恭维道。

  虞暮归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他都还没跟谢拂成婚,便已经有人惦记着他的酒了,这还了得。

  看来还是晚些说更好。

  嗯,绝对不是他想偷偷藏着,等着给他们一个惊吓礼包。

  他才没有那么恶趣味。

  *

  入了冬,天气渐冷,寒冷的天气能将人冻死,城外的乞丐肉眼可见比平时多了不少。

  谢家每月都会去城外施粥,如今谢老爷想让谢拂接手家中产业,像这种刷脸的机会也留给了他。

  今年的布施,不再是由谢家的下人主持,而是谢拂亲自前往。

  他穿着裘衣,风雪自他周身翩翩起舞,俊美的容颜和通身气质与这场风雪格外相称。

  “少爷,咱们的人已经到了。”

  棚子搭好,已经有人开始煮粥。

  香味飘得很远,城外的难民乞丐闻香而来。

  谢拂眼尖地看见有人身强体壮却把自己打扮成难民,混在人群里,既想免费领粥,还想等走远去抢别的人。

  谢拂捡起几枚石子,随手掷出,便正中那人腿弯,令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啊!”那人惨叫一声,手里的碗也落地,应声而碎。

  “谁!是谁?!”那人愤愤抬头,怒视周围所有人,喊出的声音铿锵有力,其中的愤恨谁都能看清。

  “谁在害我?!”那人却仿佛不知自己已然暴露,还在愤恨地看向周围,试图找出那个坑他的人。

  然而对着周围转了一圈,还没有找到那个人,等他不知道从哪儿重新拿来了一只碗,暗戳戳想要插队时,腿弯处再次传来一股大力,令他向前扑倒,这回他有所准备,没有摔坏碗。

  但依旧扑倒在地。

  “谁!给我出来!”

  没人理他。

  施粥的施粥,领粥的领粥,众人都只想填饱肚子,哪里去管一个陌生人的事,尤其对方一看就不好惹。

  谢拂也没搭理,假装自己没看到。

  但只要那人继续上来,那必然是会接着跪的。

  或许也是因为预感到这一点,那人有些害怕,没敢上前,一直在原地踟蹰。

  “师弟,你瞧瞧那人像不像得了病?”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谢拂下意识睁开眼睛,看向前方,却见两道身影自城门口走来。望着那人走近,谢拂恍惚间,仿佛嗅到了空气中被风雪吹来的一股熟悉的药香。

  “师兄是说……?”阿寻看过的医书比起其他大夫而言不算多,这个大夫当的也是半吊子水平。

  对于有没有眼前这种病,他也不太确定,因而说得模棱两可,嗯,顺着师兄的话说就好,师兄总不至于错。

  “我曾在疑难杂症上见过,有一种怪病,便是腿部时常会没有力气,这种病症还只是初期,若是不好好养着,之后的病情便会越来越重,现在不过是一条腿酸软无力,之后甚至有可能两条腿都得病,再严重一点,这腿便不必用了,直接从中烂了也是有可能的。”

  虞暮归悠悠道。

  那人听见他的话,心中愤怒,却因为周围人太多而不敢对虞暮归做什么,只能握紧拳头忍着怒气,“胡说八道!”

  虞暮归看着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怜悯,却并未过多解释,径直在谢拂旁边不远处坐下来,摆了个义诊的摊。

  可偏偏就是他这样的态度,令那个家伙心里犯了嘀咕。

  真的像这人说的那样吗?

  在他第三次排进队伍时,腿上的酸软痛感再次袭来,这一会儿,这人却不敢再嘴硬,灰溜溜离开,担心腿真的会断。

  不说腿是不是真的有病,可若是他继续一直这样跪下去,即便没病也要真的有病了。

  队伍一时变得有些安静,原本还有些想要暗中插队的,见状也不由打消了那点小心思。

  虞暮归的义诊摊原本没什么人,毕竟在温饱面前,治病简直是奢侈,有人病了也没药吃。

  但是托谢拂施粥棚的福,有的人领了粥,也愿意顺便来他这儿看看。

  大约想着有便宜白不占。

  虞暮归也不介意,有人来便诊脉,给出的建议基本都是从日常生活习惯和饮食入手,毕竟也吃不起药。

  有小孩儿时,若是对症,才会给上一些药材。

  他坐诊,谢拂便在一旁看着他。

  直到三锅粥都被施得干干净净,下人们已经要拆棚离开,谢拂才看向也在收摊的虞暮归,邀请道:“一起?”

  虞暮归将药箱交给阿寻,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回医馆,这才转身笑着走到谢拂身边。

  阿寻:“……”

  这是有了朋友忘了师弟吗?

  之前只知道师兄与谢少爷关系好,却没想到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阿寻看着他并辔同行的两人,身影格外相配,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挠挠头,一头雾水地回了医馆。

  *

  “今日怎么出来义诊?”

  “那你又是为何出来施粥?”

  二人对视一眼,便都笑了,未再多言。

  “谢公子,你今日的衣裳格外配你的笑容,不如再多笑一笑,给我看罢。”虞暮归的手偷偷探入谢拂的裘衣中,借着那宽大衣服的遮掩,勾住了谢拂的手。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子竟当众牵手,伤风败俗!

  不用想,虞暮归便能想到那些文人儒生会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怎样的批判,可他不在乎,谢拂看着也不在乎。

  人生在世,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总要任性一些。

  就像他们一个提出成婚,一个答应下来时,从未考虑过外界眼光一般。

  人生,是活给自己的,而非给那些会对着他们指手画脚、品头论足的人。

  谢拂悄悄牵住虞暮归的手,他身后的下人们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上演着头脑风暴。

  他们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虞大夫跟少爷又是什么关系?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是他们的错觉吗?

  他们回去要不要告诉老爷?

  众人心里纠结极了。

  而谢拂却仿佛没察觉到一般,态度依旧自然。

  路过一家酒楼时,谢拂似有所感,抬头望去,视线落在酒楼之上,与一位公子正好对上,对方吓得迅速关窗,回到室内,心还砰砰砰直跳。

  别误会,不是激动,也不是欣喜,而是被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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