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可怜和大佬联姻后 第55章

作者:糖炒刀子 标签: 穿越重生

  "砰"地一声!耳边轰鸣!

  顾凛川浑身都痛,脸上糊满了血,失去意识,再然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哪有什么以命相博。

  另外两个人死了呢,是活该。

  三个人里面唯独活下他一个,纯粹是运气好。

  也或许,是真的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在天上保佑他。

  顾凛川的腿起初是真的残了,但死过一次他明白了很多事,两个月的时间够他重振旗鼓,整修洋楼。

  半年后他的腿在暗中治疗下好了,一直装着没好是因为家族里的毒根还没完全拔除,他装得很好,有钟茗择的遮掩,他连老爷子也瞒了过去。

  后来他用两年的时间,基本掌控了顾家。

  奶奶说过他的乖孙厉害,有这个本事,顾凛川要什么有什么了。

  可他和奶奶之间就只剩下了这间一起拍过照片的花房。

  起初他会时不时来看看,错觉间仿佛还能看见老人家穿着浅绿色旗袍摆弄花草的样子。

  后来是来了也不敢看,再后来是门也不敢推开,最后再也不敢来了。

  直到那天温砚站在阳光下,跟他说了一句,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的话。

  他说:奶奶也希望看到有花盛开。

  那一瞬间,顾凛川贫瘠了多年的内心如荒土得到灌溉,从缝隙中生出了一枝摇摇欲坠的嫩芽。

  所以他才那么迫切地想要抓住可以照耀嫩芽的阳光,抓住眼前那个人,抓住温砚。

  现在这间花房基本都变了,顾凛川眼前也已经不再全是老人家的虚幻身影了。

  那些虚景在他眼前一点一点地凝成了真实的画面。

  一个真实的温砚,他伸手就能碰到的人,正忙忙碌碌像个小兔子似的穿梭在各个角落里。

  然后又看到小兔子转了个身,对他挥手,喊他的名字。

  "顾凛川!我手要晃掉了你怎么还不过来呀!"温砚在不远处,一边拎着带土的花根挪不了地儿,一边有点气急地冲他喊:"你轮椅坏掉了吗?"

  顾凛川好笑又无奈地偏了下头,哑声道:"来了。"

  庆幸的是,他好像正在抓住眼前这个人了。

  -

  温砚在花房给自己扑腾的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他很开心,因为顾凛川也没好到哪里去。

  架子上根部带土的花种掉下来,干掉的泥土擦着顾凛川的耳侧扑簌簌地落了满肩,黑色短发上面也没能幸免,拍都拍不干净。

  温砚当时笑得比旁边栽好的花还灿烂,笑得眼角泛出泪花,腰都直不起来,然后被顾凛川屈起手指关节在脑袋上敲了一下。

  一点都不疼,就是吓唬他的,顾凛川总是这样吓唬他。

  第一次看到顾凛川那么狼狈呢!

  温砚洗澡的时候想到那一幕都还忍不住笑出声。

  "赶紧洗完出来。"顾凛川低沉清冗的声音从浴室门外传来,打断了温砚肆无忌惮的笑声。

  温砚吓了一跳,慌乱地扬声"啊"了下算是应答,然后快速冲干净身子,再擦干,裹着新睡袍出去。

  拖鞋也不穿,不过房间地毯够厚,顾凛川看了眼他蜷起的脚趾,没说什么。

  "你怎么洗澡这么快?"温砚有点惊讶地问。

  他们才回来不到四十分钟,轮椅上的人就已经洗完澡,换好睡衣了?

  这是残疾人该有的速度吗?温砚暗自心惊。

  顾凛川没答这个问题,他额前的头发还湿着,发尖往下滴水,落下来没入睡衣的布料里,被吸收干净,然后留下一点晕开的痕迹。

  温砚赶紧给了他一条毛巾,嘟囔道:"你怎么不吹完头发再来啊,我涂药又不着急,感冒了怎么办?"

  "不会。"顾凛川把头发擦到半干,之后才对温砚招了招手说:"过来上药。"

  “来啦。”

  温砚脑袋上搭着条毛巾,脖子上还挂着一条,以此来确保不会有头发上的水滴落到自己身上。

  上药要露背,水滴上去会凉凉的。

  顾凛川看他两眼,叹了口气:“算了,先吹头发。”

  温砚听他的话,就要跑去浴室,顾凛川却对他说:“吹风机拿过来。”

  “你要帮我吹头发啊?”温砚一脸受宠若惊,抿唇腼腆道:“那多不好意思,不麻烦了吧。”

  他是故意说这种话,顾凛川看得出来,失笑道:“快点。”

  温砚就光着脚哒哒哒跑过去,再哒哒哒跑回来,把吹风机往顾凛川怀里小心翼翼地一塞,不确定道:“真给我吹啊?”

  顾凛川没说话,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背对自己,按着肩膀不让人动,然后拿起吹风机,插电。

  “嗡嗡”的声音在温砚耳边响起,热风卷起他的柔软黑发。

  温砚眯上眼睛享受,他能感受到顾凛川的手指从他的发丝穿过,指腹时不时地轻轻擦过他的头皮,一瞬间心里像被什么细脚伶仃的东西挠了一下,带来酥酥麻麻的触电感。

  他也能想象到顾凛川用那双好看的手,指尖捻着他发梢被吹起的几缕不安分的头发的样子。

  身后的人动作始终小心而轻柔,手上不急不躁地帮他捋着乱飞的头发。

  顾凛川原来是这么有耐心的一个人啊。

  温砚吸吸鼻子,开心地晃了晃脚丫,白的晃眼。

  “你那根红绳怎么不带?”顾凛川眼角一瞥,突然问道。

  耳边的吹风机声音实在太大,温砚根本听不清楚,喊着问:“什么?”

  顾凛川动作顿了下,食指指尖一扣,吹风机身残志坚地“嗡嗡”最后两声,安分下来了。

  重获一片清静。

  温砚扭了个头,好奇询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顾凛川按着他脑袋让他转回去,稍一低头,嘴唇贴近到温砚耳边,低声重复了句:“你的红绳怎么不带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细腻敏感的皮肤上,温砚身子一抖,条件反射地想弹起来。

  但顾凛川死死按着他的肩,不让他起来,也不让他转头,更不让他动。

  “怎么不说话?”顾凛川盯着温砚开始蔓延上血色的耳垂,轻笑了声。

  他真的太喜欢温砚这种反应了,所以才没忍住。

  温砚已经知道自己身体敏感了,但他从来没想到耳朵居然会那么敏感,他一着急就想流眼泪,但这次忍住了,只是有点哆嗦:“我、我收起来了,你松开我我去拿……”

  “不急。”顾凛川适可而止,撩了那么一下就不继续了,再度摁开吹风机开关,给他把半湿的头发吹干。

  温砚偷偷松了口气。

  等吹干头发后,温砚迅速起身,没给顾凛川任何第二次在他耳边说话的机会,一溜烟跑到床边去了。

  然后白皙纤细的手指就从床头柜里勾了根红绳回来,走一步晃一下,晃一下响一下。

  “你是说这个吗?”温砚把东西举到顾凛川面前。

  顾凛川“嗯”了声,眼角的余光掠过温砚脚踝,喉头发紧:“买了怎么不戴?”

  温砚鼓了下嘴,“那天带了之后你没理过我,我以为你嫌它吵。”

  “没有。”顾凛川镇定自若道:“那天是我的错,你戴上很好看。”

  温砚眼睛一亮,用力点了几下脑袋,道:“我也觉得!”

  他说着就坐到沙发上,兴致勃勃地准备弯腰去带红绳铃铛。

  顾凛川却忽然拦住了他的手,从他手里接过那一抹鲜红色彩,低声道:“我来。”

  “不不不!”温砚吓得缩手缩脚,"我自己来……"

  这吹头发就算了,顾凛川给他带脚绳是怎么回事?这人今天是不宇羲是有点过于魔障了?温柔的让人产生幻觉。

  “别乱动。”顾凛川单手按住温砚的两个膝盖,有理有据地说:“小心弯腰扯到背上的伤。”

  “啊?哦、哦,好。”温砚十分好骗地听话安分下来。

  顾凛川抬起温砚的小腿,宽大的手掌握着他的光洁如白玉的脚踝,让他踩着自己的膝盖,然后动作小心轻柔地把那根红绳系了上去,扣好链扣。

  温砚因为这个姿势身体往后仰了点,他莫名有点不自在,脚趾头蜷了一下,小幅度地晃了一下脚。

  小银铃铛跟着响了两声。

  顾凛川低垂着头,眼底酝酿翻滚着如墨般浓郁的情愫。

  他喉结上下艰涩一滚,声音喑哑道:“好看。”

  甚至很美。

  温砚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是小心翼翼地缩回脚,声音轻轻地"喔"了声。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刚才顾凛川为什么会给他一种,下一秒就要俯身亲吻他脚踝的错觉……

  我在想什么!?

  温砚浑身一个激灵,晃了晃脑袋。

  再看向顾凛川的时候,对方已经抬起了头,神色如常地靠在轮椅上。

  温砚松了心。

  果然是错觉。

  "先转过去涂药吧。"顾凛川淡然地拿起茶几上的药酒。

  温砚点点头,十分自然地转了个身背对顾凛川,然后像之前一样解睡袍的纽扣。

  "我记得你买了两个。 "顾凛川搓热了药酒,掌心贴上温砚裸.露在外的伤处,轻轻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