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 第17章
作者:一弦子
罢了。
先藏好,不花它便是。
除夕之后,傅羿岑若借此刁难,再拿出来如数奉还。
周忍冬合上木盒,让袁岳找来一把锁,锁上用布包得严严实实,和他的宝贝小包袱一起藏到柜子角落。
傅羿岑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他爱惜钱财,哭笑不得。
转眼三日已过。
这三天,周忍冬每天都要问一遍香烛祭品准备得如何,才安心吃了早膳,被楚毓提溜到药房学医。
今天一早醒来,他就像一条小尾巴,殷勤跟在傅羿岑身后,什么都不说,拿着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两只大眼睛,眼巴巴瞧着他,把迫不及待的神色全写在脸上。
傅羿岑无奈一笑,索性将小家伙抱起来,坐在饭桌前。
“拜帖三日前就送去。”
楚毓给他换了另一种药膳,闻起来香很多,傅羿岑端起碗搅动,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周丞相再怎么恨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更何况我已闲赋多日,他巴不得嘲讽我一番。”
闻言,周忍冬撇了撇嘴角,鼓足勇气道:“我、我不让他们嘲笑你!”
“好。”傅羿岑笑着应下,还想说什么,就见傅如裳的侍女惊慌失措跑了进来。
她跪在傅羿岑脚边,哭诉:“将军,小姐……小姐发了高烧,荣大师不在,楚……楚大夫不愿看诊,小姐昏迷了,您快救救她!”
周忍冬一愣,眉眼间的期待散了一些,乖乖从傅羿岑怀里爬下来,接过碗,自己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傅羿岑蹙起眉头,沉声道:“去把楚大夫喊来。”
侍卫去而复返:“楚大夫一早出门采药了。”
傅羿岑摸了摸周忍冬的头发,柔声道:“我去去就来。”
换成以前,周忍冬定然不敢多言,今天担忧地抓住傅羿岑的衣裳:“不要太久好不好?我等你。”
“好。”傅羿岑心软成一滩水,无奈还得应付傅如裳,否则又该出幺蛾子。
周忍冬目送他离开,耷拉着脑袋,心中生出一丝从不敢有的委屈……
傅如裳自从接了夏执今的药,心中就多了一个顾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下·药。
她尝试去找周忍冬试试深浅,每次一到傅羿岑院子附近,不是被人拦下,就发生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打乱她的计划。
她怀疑傅羿岑起了疑心,揪着手帕想了许久,终于计上心头。
只要她装装柔弱,卖卖惨,摆出她父母的恩情,傅羿岑即便有疑虑,也会被打散。
这套路她屡试不爽,压根不怕傅羿岑不吃。
“岑哥哥。”隔着帷帐见到来人,她假装难受呓语,闭着眼,敷衍呻吟几句,就等着他着急来抱自己。
没想到,傅羿岑负手站在帷帐外,回头对侍卫道:“去府外请大夫。”
“将军。”侍女得了傅如裳的话,趁机道,“要不还是把荣大师调回来,小姐、小姐快活不下去了。”
“混账!”傅羿岑满腹怒气无处可发,假装担忧道,“只是发了烧,你说的什么话?”
没多久,侍卫带了一个郎中进来。
“好好照顾小姐,她没有退烧醒来,你便在府中长住。”
吩咐完郎中,又看向侍卫命令,使了一个眼色,“看好他。”
侍卫点头,送傅羿岑出门,关上门房门,盯着房里几人,谁也不让走。
傅羿岑松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准备去接周忍冬,半路却被派去暗中保护楚毓的暗卫拦住。
“禀告将军,楚大夫出事了。”
傅羿岑眼皮一跳,心莫名慌乱了一下……
周忍冬乖乖用完早膳,穿戴整齐,怀里抱着管家一早拿来的香烛祭品,站在房间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公子,外头风大,先到里间等吧。”
袁岳满脸担心,上前要拿过周忍冬的包裹,搀扶他进去。
周忍冬避开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喃喃道:“我等着,将军一来就可以走。”
袁岳劝不动,打发去找将军的下人也没回来,周忍冬再多灌一会儿风,就该感染风寒了。
一个时辰已过。
拜帖上的时间早就到了,傅羿岑却没回来。
周忍冬满心委屈,抹了抹不听话涌出来的泪水,吸吸鼻子,靠着门,满目悲伤。
傅小姐当真病得那么厉害吗?
厉害到他移不开脚步,彻底忘了答应过的事。
明明知道在他眼里,傅小姐是第一重要的人,为什么……还会这么伤心?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冷漠和忽视,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刁难和困境。
为什么傅羿岑要给他一点点希望,又亲手掐灭?
或许,这是他想出的新的折磨自己的办法吧?!
周忍冬紧紧抱住怀里的东西,哭得身体泛软,顺着门,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公子。”袁岳上前拉他,“别哭了,说不定将军已经回来了。”
周忍冬胡乱抹去泪水,扶着门,硬撑着站起来。
他目光看向远方,没了焦距一般,双目无神。
突然,他推开袁岳,朝府门口狂奔而去。
他要去见娘亲,不要傅羿岑了!
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第二十四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周忍冬发了疯一般,顾不得心中快要溢出来的难受,一路往门口狂奔。
“公子!”
袁岳急得大喊,一边提起衣摆,追了上去。
守在暗处的暗卫见况不妙,纠结几秒,先去通知傅羿岑。
大门口的侍卫接过傅羿岑的命令,不敢拦周忍冬,只见他一边抹泪一边跑出去,一头雾水。
许是想念娘亲给他的勇气,往常人来人往的地方他避之不及,现在跑在路上,他只有回相府这个念头。
“请问……丞相府怎么走?”
他咬咬牙,上前询问路人,心里也做好被打骂的准备。
没想到路人没有他想象中可怕,几句话给他指了路,还说路程较远,他正好顺路,可以稍周忍冬一程。
路人的马车只有一块板,上面放了脏兮兮的木桶,周忍冬半分不嫌弃,爬了上去。
眼见周忍冬上了陌生人马车,袁岳急得团团转,两条腿是跑不过了。
眼下只得回府搬救兵……
周忍冬抹去泪水,深呼吸,来到相府门口,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人生里,只有六年快乐时光,那是娘亲还在的时候。
六岁之后,他再无人依靠,自己摸爬滚打,在相府讨一口饭吃,好在得了空,还能去陵园为娘亲扫墓祭拜。
十八岁替妹出嫁后,他没再回来过,此刻颇有些近乡情怯。
好在相府的下人见到他,已经跑进去禀告。
没多久,周忍冬就被带了进去。
周恒年过半百,但两鬓没有一根白发,常年在官场沉浮,自带上位者的气息。
他神色严肃,眯眯眼往上一挑,仔细打量周忍冬。
周忍冬长相随了他娘亲,与周丞相无半分相似,他看到这张脸,心中无端有了几分郁闷。
“傅羿岑呢?”
三年未见,这位父亲毫不关心儿子的生活,开口第一句,就是问政敌。
周忍冬抱紧怀里的东西,强压住眼里的失望,小声道:“他有事来不了。”
周仕归站在周恒身边,冷笑一声:“怕是不敢来吧。”
“才不是。”周忍冬为他辩驳,“将军才不是胆小的人。”
“那就是不愿陪你来。”周仕归笑得更加得意。
周忍冬一噎,想不出反驳的话,耷拉着脑袋,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咬般,心隐隐作痛。
“哈哈哈……我当傅羿岑有多在乎你,原来你不过是个笑话。”
周忍冬无视周仕归的嘲讽,带着哀求看向周恒:“我想见见娘亲。”
“回去吧。”
周恒站起来,挥挥手,背着手要走。
周忍冬拽住周恒的衣裳,一句“爹”到了喉咙口,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周大人,求您,让我见见娘亲。”
“你不该背着傅羿岑出来。”周恒一把甩开他,“你是男儿身这事,他不告还好,告到御前,吃亏的总会是你。”
当年敢把周忍冬推去替嫁,周恒自当想到脱身的办法。
无非是在御前一口咬定是周忍冬迷晕妹妹,趁乱上了花轿,把罪责全推给这带来灾祸的儿子,他顶多落个教子不严,扣点俸禄就此揭过。
“我想见娘亲。”他语气坚定,不愿走。
见门口来了两名侍卫,架起他的胳膊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