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第72章

作者:雾苏台 标签: 朝堂之上 市井生活 美食 种田文 穿越重生

  “那沈琢也可以是被嫁祸。”

  李相瞪了萧钰一眼,忽而冷笑:“萧大人,你处处维护这犯人,可是有什么私心?据我所知,他山海楼开张不到半月,便签下了钦天监的食单。”

  “并非维护,只是实情。”萧钰上手,将小徐翻了个面,扒开他的衣襟示意道,“这印记你李府家丁大半部分都有,他总不至于是巧合吧?”

  不等李相开口,萧钰取下腰间的玉佩,先是递给上官述看了一眼,随后又呈给宋宴:”微臣确有私心。家师师承沈衔玉,曾有一位师姐,拜师时师公偶然寻得松露玉,便一分为二赠予两位徒弟。这一块是家师所留,沈琢那一块,便是我师叔江卓君所留。”

  “不可能。”上官述冷静道。

  “十九年前,上官大人当真想不起来什么吗?”

  他怎么想不起来,他狠下心将江卓君送往别院,却不料她已怀了孕,又因为体弱积病,那孩子早早变便夭折了…那孩子?!上官述猛然抬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萧钰。

  “想起来了?当年上官夫人命人处理掉这个孩子,没想到吧,他活下来了。”

  “没可能。”上官述闭眼,摇了摇头道,“孩子是死是活,身为他的母亲最是清楚。”

  “因为当年死掉的不是孩子,是大人啊。”沈琢淡淡的补了一句,“当年你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却没想到我娘早已入了土吧?”

  上官述脸色倏地一白。

  萧钰十分喜欢看上官述这样难看的脸色,他莞尔一笑道:“让我猜猜,上官夫人是不是说师叔经历丧子之痛,再不想见你?你们再度同房之时,大人真的没发现什么吗?”

  “一派胡言!”李相抓起手边的东西朝萧钰砸过去,“我儿是先皇亲封的诰命,岂容你们随口诬陷?!”

  “诬陷?我还没开始说,李相未免也太着急反驳了些。”

  “殿下,我娘得知师公的死讯,和大人划清界限。可她当年怀着孕,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怎么会立刻知道这消息?”

  萧钰:“当年师叔原本就有早产的征兆,有人故意将死讯递到她眼前,想一尸两命。”

  两人一唱一和,连连惊得在座目瞪口呆。平日波澜不惊的上官述此刻却好像愣在了原地,话都说不出一句来。李相冷眼看着他们,片刻后忽然嗤笑一声:“后院里的事,你们拿出来放在公堂?不过是宅间争宠罢了,这世道哪位大户人家没出过这事,今日我们说的是陛下中毒一案,你牵扯其他作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他真是上官述的孩子,那也是庶子,嫡子尚且无法撇清关系,更何况庶子?”

  “本王查案,李相倒是挺积极。”宋宴开口,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李相一眼,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公堂之上还有个宋宴,刚居然全跟着李相附和,不禁脊背发麻。

  李相毫不在意,只是端正了坐姿,随意道:“老臣只是怕殿下顾及霍遥的情分,不忍下手处置这犯人罢了。”

  宋宴眉眼一弯:“本王若顾及情分,当年也不会把皇兄送去渝州。”

  那笑意看的人心底发凉,萧钰打了个冷颤,心道这李相果真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到这地步还在为李芸凤辩驳。

  他清了清嗓子:“殿下,既然李相提到两者之间的关系,那微臣便不得不说了。这事说来说去,绕不开一个沈衔玉。”

  萧钰递上状纸:“微臣要状告上官述的夫人李氏,谋害沈衔玉。”

  宋宴展开来看了一眼:“你可知状告同僚,若查不出什么,是要罢官免爵,二十年不得再入仕。李氏乃是命妇,与同僚无异。”

  “微臣知道。殿下,这第二张纸乃是梅花引的标记,与这人身上的标记无二。”

  “梅花引?那不是消失好几十年的杀手吗?!”

  “我记得先帝特意派人将他们驱逐到极北边境,终身不得归。”

  “李相家里为何……”

  “闭嘴。”李相呵斥一声,嘀咕声瞬间消失。

  “当年师公正是被梅花引的人带走,从此再没有踪迹。而多年后,在岑州他们再度出现时,却是为了追杀沈琢。此事想必霍大人与殿下禀报过,只不过他们后来收了手,霍大人便暂时忘了继续查。”

  话说到这里,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萧钰是什么意思。李家家丁大部分都有这梅花印记,到底是巧合,还是李家违背圣旨私下豢养杀手。若李氏心里没鬼,又何至于一路追着沈琢不放。

  “即使如此,没有证据,还是证明不了他的身份。你又有何证据,证明当年沈衔玉是被梅花引的人带走?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李家窝藏杀手?若他们脱离组织重新做人,难不成我大梁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们了吗?先帝仁厚,善待从良者,这话你忘了,燕王殿下也忘了吗?”

  这李相为老不尊,仗着自己老臣的身份,一步步在逼着宋宴。沈琢心底“嚯”了一声,这朝堂争斗可真是精彩。

  “我自然是有证据,只不过如今告的是上官述,还请殿下并案审理。”

  “你怕是在拖延时间吧?!”

  “审案急不得乱不得,今日首要是沈琢一案,若是沈衔玉的案子未立档,我就是说了恐怕也是一场空。”

  萧钰说着,拿下小徐嘴里的布:“这毒是他们所有,他是李氏的人,话说到这里,若是诸位大人还觉得沈琢有罪,那萧某可就不得不怀疑大人们平日也是这么查案的。”

  ……你说就说,扯我们下水做什么?!

  众人撇了高堂上的宋宴一眼,只见后者的惊堂木早已被拿了起来,正要拍下,底下便传来一阵骚动。

  小徐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朝沈琢撞去,千钧一发之际,跟着萧钰进来的狱卒用剑横挡住扑过来的人,随后将沈琢拨开几米远,一手握住小徐的下巴,咔嚓一声脱了臼。

  “刚还只是七八分确定,如今确实实打实的证实,沈琢是被嫁祸的。”

  小徐嘴里掉出来一片羽刃,上头沾着血,不到片刻便变黑了。

  裴四愣了片刻,喊了一声:“刃上有毒!”

  “师父,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您来陪陪我吧哈哈哈哈哈!陪陪我!”

  再之后沈琢便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他只听清了大堂慌乱的人声,和萧钰着急的面容。

第89章 身世(一)

  “大人, 到了。”

  上官述失神的走了半晌,被小厮提醒了一声方才回神。他看着富丽堂皇的府邸,“上官”二字就这么清晰而又深刻的映入眼帘。

  “爹, 您回来了, 会审如何?”

  上官鸿刚从翰林院回来,带着一身的香腻脂粉味。他顿时冷了脸:“让你去翰林院,你又跑去春风楼了?”

  “太累了不得去放松放松。再说,我也没耽误正事儿啊。”上官鸿嘀咕两声,这老爹怎么无缘无故就黑脸。

  “哼。”

  上官述甩袖,径直回了后堂。

  上官鸿倒也没在意,反而跟在后头追问:“诶,爹, 听说今日许多大人都为那个沈琢作保, 刑部衙门的大堂空了一半有余。这沈琢到底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你弟弟的来头。

  “不过这回你可不能手软啊爹,他居然勾引霍遥!衣衣就跟我我亲妹妹似的, 我可不能让她受委屈。”

  那就是你亲妹妹。

  “他这一套勾搭的法子不会是在什么秦楼楚馆里学的吧…啊!上回我去春风楼, 看见暮娘跟个男人混一块,我说呢,原来是这小子!难怪霍遥为了他不仅拒婚,还离了镇国公府!”

  “闭嘴!”上官述睨了自家儿子一眼,这不省心的嘴进了翰林院大半年也没见改好。

  “爹!你居然为了个外人凶我!”上官鸿不敢相信,难不成是今日会审失败了,出了什么糟心事, 惹得自家老爹火气这么大。

  “鸿儿。”李芸凤唤了他一声, 又和上官述对视一眼, 立刻便猜到了会审的事。

  “你累了, 早些回去休息。”李芸凤看向上官述,“老爷,进来说吧。”

  上官鸿很想听,但看着李芸凤的模样…他有些发怵,老实的应了一声后立马离开。

  两人沉默片刻,上官述已经对答案确信了九分,却仍是不死心:“他当真是我的儿子?”

  “我怎么知道,丢了这么些年,有心人找个像的假冒也不一定。”

  “那眉眼,那块玉佩,还有你做的事……”上官述追了进去,却反被甩了一巴掌。

  “我做什么了?上官述,是你对沈衔玉嫉妒,以为江卓君和他有私情,是我帮了你一把!”

  李芸凤讥笑道:“是你为了前途甘愿娶的我,你好好想想,这尚书大人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我问心无愧。”

  “你无愧我也无愧。”李芸凤撇了他一眼,忽而叹了一口气,“当年我确实不知这孩子死活,这么多年紧追不舍,也只是为了那块玉佩罢了。再说,当年之事如今提起来,只一块玉佩作证,模棱两可的事实,谁又会认?”

  “也不对,还有个奴才没找到。”

  “谋害国师,毒杀陛下……”

  “小徐承认了吗?”

  上官述一愣:“并未。”

  “那就是没证据,我又何来毒杀陛下之事。至于沈衔玉,他行踪不定,是死是活谁清楚?”

  “我只是担心。”

  “老爷,一切有我父亲,你只管说内心有愧即可。”李芸凤笑道,“他是你儿子,顾念着父子情分,又怎么会真的狠心置你于死地?”

  “此事说到底,完全可以说是我当年妒火中烧,一时冲动。皇上最多夺了我的诰命,又怎会真治罪?他燕王权势再大,也得敬我父亲三分薄面。”

  上官述坐在高位,良久才开口:“罢了……”

  ——

  “咳咳……”沈琢倏地睁眼,一股檀香缭绕在身旁,入目则是华丽的惟帐与精致的蚕被。

  “醒了?”

  沈琢眨眨眼,看清来人后有些诧异:“裴将军!”

  裴念褪下了铠甲,一身藏蓝色便服格外显眼。见沈琢迷茫,他便解释道:“这是我在宫中的居所,殿下暂时把你安排在这,旁人不知你我认识,只当我是特意派来看着你的。”

  “将军不是在西梁口?”

  “陛下中毒,西梁口有变,我受召归…喝药,裴四救得及时,毒只沾了一点…不过半年不见,沈兄在京城当真是……”

第90章 身世(二)

  “一波三折。”沈琢无奈的回了一句。

  “沈兄还真挺放得开。”

  沈琢默默把药接了过来, 随后打量着周围:“我怎么,在这?”

  “沈衔玉之后,即便有罪, 那也要善待。”

  “什么沈衔玉之后, 你这是又从哪听故事听了个半茬?”宋宴走了进来,见沈琢气色好些,方才松口气,“若你再不醒,只怕长渊回来要跟我翻脸。”

  “殿下。”

  “这又没外人,你怎么回来之后,左一个殿下右一个殿下的?”宋宴扫了了裴念一眼,见后者仍拘着, 一瞬间冷了脸。

  三年未见, 一回来仿佛客气得像那些迂腐的老头,把宋宴气得半死。

  须臾片刻,他妥协道:“罢了, 想来你也只把我当燕王…午时御审, 你可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