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欲 第15章

作者:未缺 标签: 穿越重生

  “仙人跳,”他斜睨了子路一眼,“你知道的还不少啊,山上没少私藏话本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

  “嗯,听话就不揭发你。”

  容不念在心里暗笑,他本来也没有告发子路的想法,毕竟山上的话本有一半都是从他那流通出去的,真要追究起来云闲肯定第一个关他小黑屋。

  “叮铃—铃铃铃——”

  之前一直放在桌上的铃铛突然响起来。

  子路:“什么东西?”

  他看了一眼道:“殷辞来消息了。”

  “殷辞的消息?”子路看着那个不停作响的小铃铛,“那咱们现在要干嘛啊?”

  “走吧,”容不念收起铃铛歪了下头,“带你听最原始那个版本的故事去。”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

第27章 贪心起

  殷辞已经回来了,安安静静的等在院外,却没惊动任何人,看见他们出来了也只是快步走过去,然后对着容不念点了下头。

  容不念也冲他点点头,殷辞就又蒙上黑色的帽兜走到了前面开始带路。

  子路也被这气氛影响,压低了声音:“小师叔,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啊?”

  “嘘——”容不念冲他眨眨眼,“带你去把故事补完。”

  小师叔都这么说了,子路再疑惑也只能闭嘴,好在不多时他们就到了另一处院子的侧屋。这个院子就在秦府正中间,布置很不错,他们白天时也来转过,当时下人只解释说这原本是秦老爷的书房,近两三年才因为位置便利改成了仓库。

  子路一开始还因为殷辞把他们领到了这里有些疑惑,直到看见殷辞轻车熟路地走到一边按下暗格机关之后。

  ——

  子路:“小师叔,这是什么啊?”

  “是什么?”容不念哼笑了一声,“是人是鬼的,进去了不就知道了,是吧殷辞——”

  殷辞应了声,率先走进了暗道。

  暗道远比他们想象的长,一直在向下延伸,周围除了子路点亮的明火就再没有别的光亮了

  “哥哥”殷辞还是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开口提醒他,“里面是个阵法,但我对阵法没什么研究,只能大约看出来是个保护的阵法,你进去之后不要乱碰。”

  “好。”容不念信誓旦旦的保证,但实际上这句保证的时效只维持到了进暗室之前。

  他们本来以为暗道里会一直黑着,没想到却越走越有光亮,暗道也逐渐变得平直,等到他们能看到前面的石室时面前已经完全明亮起来,也终于明白了之前的光亮是哪里来的。

  “小师叔,这……”

  之前被秦姑吓到几乎昏厥的秦诺就晕倒在石室门口,但谁也没顾得上再注意他——映入眼帘的是个半人高的石台,台周和地上是繁杂的符文,上方还有个蜷缩的模糊人影,一动不动的悬在上面,只是这些东西被一圈暖黄色的光幕围着,没与外界接触分毫。

  这是容不念也有点搞不清状况了,他看了半晌又回头看向殷辞:“这是?”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但是秦诺回屋之后就鬼鬼祟祟的来了这里,我担心再生变故就把人弄晕了。”

  “小师叔,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因为紧张,子路舔舔自己嘴唇才开口,“你看他像不像白天才见过的秦公子啊……”

  “啊,”容不念认人本领一向不太行,听见子路提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前的人确实有点眼熟,顿时哑然,“还真是他?”

  “难得小师叔之前说那个秦安有假的时候就猜到了?”

  “我也只是做了个最坏的猜测,”容不念走上前轻轻碰了下光幕,“没想到真是他啊……”

  子路是个心里憋不住话的:“那如果这个是秦安的话,上面那个又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只要可以把真的藏起来。”

  “就为了把秦公子藏起来,这可是生魂啊!殷…辞?”子路一惊,急忙回头看殷辞想要求证,却发现殷辞的神色不知什么时候冷了下来,眼底乌沉沉的。

  “你傻啊,殷辞都说了是要把真的藏起来,又没说是为了保护秦安才把人藏起来,毕竟那老头之前对假儿子拖拖拽拽的——”容不念砸了下嘴,头也没回道。

  子路:“那他把秦公子的魂魄抽出来还能干什么?”

  听到这里容不念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我考考你,就这样儿的,”他随手点了点里面那道微弱的光影,“对他有什么影响?”

  “影响可大了——”他大张的双臂,仿佛这是件天理难容的事情,“秦公子是生魂而非离魂,生前也并非修道之人,那他的魂魄就算再回体也得去半条命,搞不好还会因为损耗太大变得痴傻,情况只会更严重……”子路看容不念一脸认真听讲的表情终于反应过来了,狐疑的看向他,“哎小师叔,你是真的知道吗?”

  容不念打了个响指:“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谢谢子路——”

  “……”

  “也就是说这魂魄拿出来就放不回去了?”

  子路迟疑了一下才说:“呃……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秦府没有修道之人,也不是修道世家。

  容不念又转回刚开始站着的位置了——那里刚好可以秦安轮廓模糊的正脸,他盯着那团小小的,胎儿似的人影,神色莫名:“那这位秦老爷就没想着把他儿子再放回去呢?”

  “啊,怎么可能?”子路吓了一跳,忽的又挠了下额角,“不过也得分是自愿和被迫两种,好像自愿分离魂魄会好点?但是哪有人干这种傻事,疼都疼死了,百害而无一利,不过以我的资历尚看不出秦公子属于哪种……”

  “是自愿的。”

  子路纠结间就看到殷辞走上前和小师叔一起站到了光幕前,“他是自愿的,他的魂魄……很平和。”

  容不念惊喜的转头问:“殷辞你能感知到?”

  “嗯,”殷辞点点头,目光并不看他,“强取的话他不可能这么平和,需要的阵法也很繁复,但自愿的话则不同,它类似于离魂,所以只需要有一个修士引导就可以,自愿抽魂的很少见,因此少有人知。”

  “这么简单?”

  “很…简单,”三个字却被殷辞说得极慢,仿佛字字句句都有千斤重,他抬眼看向容不念,缓缓说道,“但是会疼,会很疼。”

  “你……”

  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殷辞没给他开口逗弄的机会,“我没有试过,但是我曾经见过有人这么做,我觉得应该会很疼。”

  容不念被他的眼神瞧得不太自在,于是扭头看向子路生硬的转移话题,尽力忽略心底那丝怪异的感觉,“那这种状态,还能和他沟通吗?”

  “噢,按理说可以,但是问题是秦公子已经几乎没有意识了,所以……”子路满脸为难。

  “啧,就是沟通的法子都没用是吗?”容不念手指轻敲着石坛边缘自言自语,“那自验呢?我们其实也不需要沟通什么,只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叔,”子路颇为不忍地打断他,“自验是自陈来历,确实可以看到过往经历,但是需要施术者自己施术的。”

  “子路,”容不念颇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自陈来历行不通,我来替他陈不就行了?自验只是条捷径,大不了费点劲再找结果呗,比如,假装我是他。”

  “噢……”子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看着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容不念,心想小师叔晨课拢共没听多少,没想到遇到这种事上手还挺快,不愧是当初破了师祖考验的人。

  但就在容不念把手伸向祭坛边缘时,变故突生——一阵强光忽然从阵法中心爆发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将他整个人笼罩进去。

  殷辞和子路同时大惊:“小师叔!”

  “哥哥——”殷辞因为动作太激烈差点儿踉跄倒地,再抬头时就看到已经进到光幕里的容不念,猛然变了神色。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我们容哥确实是有些天才光环在身上的!

第28章 贪心起

  容不念其实听见了身后两人的喊叫,但还没等他张嘴面前两个人就都不见了,一阵天旋地转过去后再睁眼,他面前已经换了一副景象——正对着他的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旁满脸焦急站着的俨然是年轻了十余岁的秦诺。

  不过这场景并不能说是喜得贵子。

  秦诺脸上并无喜色,稳婆满手是血地站在床边,而床上的女人胸口早已没了起伏,只有身下的一滩血红得刺眼。

  容不念看向床上不哭不闹的婴孩,意识到这就是小时候的秦安,而自己大概是误打误撞进阵看到了秦安的过往。他静站在房间里,偶尔还会人行色匆匆地穿过他的身体,不痛,但总归是不习惯,一开始他还会躲避,可多了几次之后就懒得再躲了,只是站在原地看着。

  容不念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微透明的手掌——没有躯体之后触觉也变得迟钝起来,就算攥紧掌心也感受不到任何力度。他只走神了一瞬,注意力就又回到面前的场景,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时间可以衡量了一样,眼前的一切都在飞速的过去,刚刚还是婴儿的秦安在迅速长大,不过几息就变成了位温文尔雅的病弱公子。

  这些记忆,秦安本人都不一定能完整的回忆起来,可它们确确实实的存在在他的脑海里。

  秦安确实如传闻中那样身体不太好,不出门也会无缘无故生病,因为这个,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出过院门,荟院里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飘着药香。

  即便这样,他的脸色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神魂不足。”

  容不念看着画面,这句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在这些快速滑过的片段里他也见到了镇民所说的那位“云游道人”。那时秦安还小,只在病倒前和他打过个照面,等他被喂了一碗苦汤药清醒后,这位道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那些青葱的年少岁月几乎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到了秦安再次病倒的日子,期间他无数次的听见秦老爷在他床头叹气,时不时还夹杂着些听不清的议论声,甚至后期还请了一堆神婆来作法。

  好在大婚当日秦安终于醒了过来,跟着睁开眼的容不念下意识侧了下头。

  红,满眼的红,红得近乎刺目,这是他看到这一幕最直观的感受。秦家大概是为了冲喜,生怕宅子里有一点没照料到的地方,红绸红缎铺了一院子,连一边的花圃里都被盖了一层红彤彤的纱,乍一看像是进了什么红布庄。

  秦老爷却很高兴,认为儿子醒来是因为冲喜起了作用,高高兴兴的差人去接亲。

  送亲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占了半条街,论体面这是厌岭镇上独一份,不过这场亲事又和一般的不太一样,新郎官全程没露脸,新娘子自然也没能按当地习俗被新郎抱着过火盆,进府之后就径直被送到了秦安的院里。

  外面的觥筹交错都被这方小小的院子隔绝了似的,安静的不像新房。而外人传言昏迷不醒的秦安本人这时半仰在床榻上看书,他气色看起来仍不太好,呼吸急而弱,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秦春雨进门的时候秦安只抬头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饶是这个动作,他也坐在床头缓了好久的气。门口的下人大概之前也受过嘱咐,没要秦安再吩咐,也没端合卺酒,等喜娘扶着新娘坐到床边后就自觉退了出去。

  人都出去了,秦安的目光仍没从书上移开,但也没再翻过页,半晌忽然头也没抬的问了句:“咳咳,请问姑娘咳咳咳,就是秦工的小女儿吗?”

  “是,是我。”盖头下,秦春雨只觉得自己连声音都在抖,这位秦公子有多难伺候她也多少听过,这时候两人独处,她除了紧张就是恐惧,根本生不出一点新婚应有的喜悦来。

  听到这儿容不念微微挑了下眉,按理说秦公子语气客套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可偏偏他们现在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密的关系之一,这个时候叫姑娘……

  啧,也不知道秦春雨听到自己夫君这么称呼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秦安这一句话说完就没了下音,一时屋里只剩下一对毫无喜色的新人,只有蜡烛时不时的发出的声响和秦安低低的咳嗽声。

  眼看那只蜡烛马上就要熄了,秦安终于没忍住开口:“劳驾,咳咳,剪一下灯芯,咳咳咳。”

  “啊,”秦春雨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好,我这就弄。”

  说完话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盖头还没摘,之前爹娘特地嘱咐过万事都要顺着丈夫来,可是喜娘也说过盖头是要夫君摘的,要不然会不吉利,

  踌躇了半天,秦春雨终于为难道:“那,可是…我的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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