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欲 第68章

作者:未缺 标签: 穿越重生

  “田螺姑娘是什么人?”

  容不念眼光一亮:“你们不知道田螺姑娘吗?”

  “听都没听过——”

  容不念来了兴头,话题顺利歪到了一边去:“哎,我跟你们说,田螺姑娘就是……”

  “啊,这么回事啊,嗨,甭说这个,我们这个个都是田螺姑娘啊,家里家外的啥不能干?”一边的姑娘意志坚定,听完故事居然愣是又把话头拽了回来,“我们这儿的人,选谁都不亏呀——”

  “再挑能挑到哪里去,年龄摆在那,难不成还不成婚生子了?”

  “搁我们这,他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呦。”

  “对呀对啊,我们这么多人,他总有一个看的中的吧,要是看上两三个……也不是不可以啊哈哈哈哈……”

  “对啊,你弟弟长得好,肯定能干活!”

  “对啊哈哈哈哈……”周围又是一片哄笑声。

  “那个……我刚才说得,有点偏差,我就纠正一下哈,”这里的姑娘个高腿长不说,还一个赛一个能干,骑马割草个个是把好手,容不念看一了一圈,终于生出点危机感来,他往后稍了稍,“我弟弟他虽然挑剔,但是家里已经定好婚了。家里婚帖都准备好了,一打退魔族就完婚的那种。”

  “什么?”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他看着周围姑娘失望的神情,拍了拍乾坤袋,有点没忍住恶作剧之后的笑意,“我们父母没得早,长兄如父,婚帖还在我身上放着呢——”

  一见钟情的那位姑娘明显最诧异:“啊怎么这样,你弟弟有婚约了不早说,你这种男人果然靠不住,最会骗人!”

  但也有人蠢蠢欲动:“其实……你长得也还行,就是看起来身体弱了点,要只是处一处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怎么我弟弟就可以嫁,到我这儿就成了处一处了?”容不念略微有些不忿,奇奇怪怪的胜负欲攀升起来。

  “当然不中了,你看起来就很轻佻,不踏实的!”

  “就是就是……”

  最开始的女孩子还是有点不死心,瞧着容不念吹了声口哨:“其实你长得就很想话本里的人,也、也不是不行……”

  不能搂回炕上踏实过日子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初听到这话时容不念实实在在被当地淳朴的民风给震惊住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着,容不念愣了下,才仰头朗声笑道:“那可不行,我弟弟比较亲我,是吧,小玉——”

  殷辞自门后闪身出来:“对。”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周围顿时一片惋惜声,再三确定了真的不可以之后散得比兔子还快——要知道她们可是翘了家里的活计,跑到这来给自己找丈夫的。

  这里多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要做的事情要都是重复的,要不是界碑破损,一辈子也不见得会遇到术士,更别提被抓进人圈这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了,殷辞不好跟他们解释什么叫灵契,什么是鬼族,只能乖乖当弟弟,这几天正郁闷的很,出去见人的事能躲就躲。

  把凑热闹的人都打发走,闲下来容不念终于想起办正事,只是他去后边放药的时候殷辞一直跟在身后,皱眉顾脸看着他把药香搁进去又拿出来,终于忍不住发问:“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药香?”

  “嗯?”

  “感觉你对它爱不释手的……”

  “怎么会?”容不念失笑,甩了甩手把药香放上阁顶,他又看了一眼殷辞,问道,“对了,我怎么发现你特别不待见它呀?”

  好像一开始殷辞就对沉明表达出了明显的厌恶。

第134章 无量劫

  因为最开始发现沉明香要用到的药草的人是莫如归。

  看着殷辞忿忿的模样,他没忍住笑倒在床上:“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待见药香的?”

  殷辞看起来还是很气:“嗯。”

  “所以也不想让我碰?之前说的什么怀疑不是正经来路的话其实都是在敷衍我咯,看——说漏嘴了吧?”容不念直起身去勾他。

  “不是敷衍!”说到这里殷辞有点急了,摆手解释说,“是真的不喜欢也觉得哥哥说得有道理,但不管有没有问题,我都不想用和他有关的东西……”

  容不念好笑道:“能救命也不用?”

  “就是不想用,一想到和他有关系就碰都不想碰。”殷辞噘着嘴,拧眉的表情更是可爱。

  “什么小孩脾气……”容不念笑着摇摇头,把人抱住扔到床上,继续逗他,“所以也不想我碰?”

  “不想……”床帐被放下来遮住了大部分的日光,殷辞声音低下来,却又在下一刻猛地扬高,下颌在朦胧的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是、是不想哥哥碰和那种人有关的东西,不是……不是不想哥哥……”

  容不念不依不饶地追问:“不想我什么,嗯?”

  “不想,不想……”另一个人的声音因为他的动作而吞吞吐吐,几番急促的喘息后自暴自弃地开口,“不是不想被哥哥碰……”

  “那你想我碰什么?”容不念似乎得了乐趣,咬着殷辞的耳朵往里喷气。

  殷辞的声音像是从喉间挤出来:“我……嗯、哈我不知道哥哥——”

  “我也不知道,那不如小玉你教教我,应该碰什么?”

  “好、好……”时间带来的不止变化还有默契,两人的呼吸顺着手指的走向越发急促,汗津津的不止裸露在外的皮肤,纱帐里的幽闭空间让鬼族特有的香气更加明显,由急到缓,这回殷辞的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到了洗漱的时候他才给出问题的答案:“行啊,那就不用,反正我也不喜欢——”

  .

  喜不喜欢是一码事,有没有效又是一码事,即便他俩对沉明香的事情有成见也不得不承认它在讨伐魔族时确实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自从有了药香之后各派气势大涨,魔族更是呈退败之势,两三月的时间已经退到了界碑周围,听说现在只是接着阵法与天险勉力支撑。之前吃紧,修青受了伤没来及医治,都快被压着打出屎来了,火气大得很,最近有了药香不怕受伤更是来了劲,天天在最前面蹦跶着讨伐魔族,拉都拉不回去,连每月往北边送信的活都交给了别人。

  得知局势一片大好,各派压力减轻,容不念也得了清闲,终于不用再每天紧绷着那根随时准备当祭品的弦,连带着看那几个借故来家里修理兵器,实则觊觎殷辞“美貌”的姑娘都顺眼了不少,多准备了两样小吃待客。

  第三次邀请师兄来北地养伤无果后,被师尊从天玄赶出来的容不念无所事事,干脆在茶楼里支了个说书的摊儿,整天给人讲天南地北的侃大山,还美其名曰是说书有利于南北交流文化。

  比人多的地方,殷辞还是更喜欢自己捣鼓武器,干脆就在家开了个兵器店,北地民风彪悍的好处就是各式各样的兵器都用得上,开个兵器店也算是有需有求——如果不算殷辞练手时给那些兵器里嵌入的灵石,他们大概还能赚点。

  殷辞在家里制器也就算了,他这个茶馆说书的活竟然也得应时应卯的去,不过也多亏了这份心血来潮找的活儿,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局有一半都是靠着茶馆里的各路过客打听到的。

  “就说这各位兄弟在山上那是大称分金银,大口吃酒肉,好不快活哇!可谁知不几日这山上竟来了纪哥不速之客,他们——”

  “他们?”

  “他们怎么了,快说呀!”

  底下的人都是满脸焦急,嘴里的下酒菜嚼到一半,张嘴睁目,看起来恨不能掰开堂上说书人的脑子看看后续。

  容不念也跟着往四周扫视了一圈,挑眉笑了下,却一拍醒目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哦,对了,诸位要是有见过一个我差不多高,耳后有鳞纹,浅发白肤的暴脾气年轻人还望告知一声,”他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满座拱了拱手,“还是老规矩,有准确消息提供的,均赠送我家的上品兵器一把,各位,明日见——”

  这就是要走的意思了。

  “啊呀!”此言一出,正对他着的一桌食客顿时捶胸顿足,“今日怎么这么快!能不能加一场啊!”

  容不念不由笑道:“莫心焦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天一场这是茶馆的规矩,我一个给老板打工的,怎么好坏了规矩?”

  “可我明日就要去南边做生意了,照这个都听不完了啊,一想到听不到水浒的结局就心焦呀!“”

  “要不您回来再听别人给补上,到时候我讲完了您再跟别人那儿一次听个完整的,岂不是美事?”

  说话的人满脸苦恼,一看就是个直性子:“美什么美啊,哪里有听故事听到一半不听的,这不跟脱了裤子没拉屎一样吗?”他上来就要扯容不念的袖子,“今天怎么说都给咱兄弟们再加一场,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容不念:“不是……客官,这不是钱的问题……”

  右边传出道柔柔的声音:“阿古,先生不愿意就算了。”

  容不念这才注意到桌边还坐着个蒙着面纱,身穿红裙的姑娘,这身打扮在北地倒是很难得,他眼神在几人身上转了转,瞬间脑补出一场大戏。

  “怎么不是呢?”男人听见她说话提了下袖子,脸涨得更红,招呼小二,“你们老板呢,我来讲,我是老主顾了,我给你们加钱!”

  这桌的人自他开讲就来了,一连半个月都没缺过位儿,容不念这样不长心的人都吧他们的脸记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他从桌下掏出一把殷辞给他充场面的折扇半遮住脸,顺势躲开男人的手,对着一边的蒙面姑娘笑道:“一天一场这是规矩,不过既然几位明日要走那就当是践行,算我送姑娘的——”

  “谢谢。”

  扇面一挥,原来是容不念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枝开得正艳的杜鹃花来,借着躲人递到了姑娘手里。

第135章 无量劫

  “无妨,”容不念冲她一笑,露出颗尖尖白白的牙齿来,“自古就有鲜花赠美人,我容某一个穷说书的,身无长物,只好以书相赠了——”

  “……”

  姑娘点了头收下花,没说好与不好,又坐着不言语了,只是这回她连帷帽都放下来了,面容被挡得严严实实。

  容不念见打探无果,也不多做无用功,对着其余三位一拱手,道!:“各位,请回座吧?”

  其余两人相互看看,视线又都落在最开始说话的人身上。

  那人依旧没有动弹,一堵墙似的站在原地,只能听到他呼哧呼哧地喘气声。

  容不念眉尖一挑,正要说话时却被人抢先一步,帷帽姑娘几乎整个人都要缩进皂纱中,声音却不容置喙:“阿鲁古!”

  “小、小姐——”阿鲁古猛然回神,瞳中赤红之色一晃而过。

  “坐下吧。”

  “是,小姐。”

  见状容不念微微一顿,对阿鲁古来说,这句话与其说是命令不去说更像一句口令。

  注意到他的异样,有视线隔着帽裙投过来,容不念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示意,转身回了台上。

  “稍等——”

  没想到还没等他坐回去,就有另一道嘶哑的声音横插进来。

  这两个字被来人喊得有气无力,想来应该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容不念回头前“啧”了声,心想自己今日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凑在今天来砸场子?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住吼人的冲动,转身笑道:“这位公子——”

  “容不念,是我。”

  大堂门口站着的是位公子不假,到看起来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来人一身素衫七齐八不齐的挂在身上,头上顶了一块,肩上还披挂着一块,蒙眼的布条上还有已经干透的血迹,余下的半张脸也满是污渍,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凑不齐一身衣服,偏偏站在那里时脊背绷直,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点冷淡轻狂来——不知道是对谁,反正看起来十足十是个亡命的流民。

  周围的人见这接二连三的变故都当热闹来看,一时间也没人催着他上台,反倒都往门口瞧,恨不得用眼睛在几人身上烙个洞出来,好看明白这场戏。

  自魔族出来作乱,各地都受的影响不轻,最初几派都是措手不及,连护送人手都分派不出,大家都是能跑则跑,能躲则躲,离着界碑近的那几个村子举家搬迁的更是不在少数,毕竟不走的话,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是跑,那自然是离界碑越远越好,最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就这么着,北边成了最受难民欢迎的地方。

  只是两地路远,除了那些肯花大价钱雇佣妖兽护送的,剩下的人都是靠着两条腿生生都到北地来的。

  路上情况难测,魔族肆虐,时疫横行,碰上了就得折不少,再遇到水土不服的,又折几个。这几个月茶楼里都不知道招待了多少波这样的难民了,从最开始逃亡,走到现在,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还是个不太好打发的流民,容不念在心里加了句,正要上前看看这是何方神圣,可面前这人下一句话就把他钉在了原地:“我是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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