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开饭馆 第144章

作者:烟火人家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美食 穿越重生

  “是宋茂祖两口子。”又认出来的食客惊呼道。

  来人正是宋茂祖跟姚玉珍。

  昨日自宋彦鸣被沈侍卫带走后,他们便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有机会救宋彦鸣。

  两人思来想去,彻夜未眠,觉得唯一的可能是在章北庭这边。

  一是章北庭跟陆风是好友,而贤王这次来云阳城,陆风一直在旁边作陪,还有就是宋彦鸣换的是章北庭做的叫花鸡,如果章北庭出面求情的话,说不定贤王愿意从轻发落。

  于是两人一大早便差了伙计来有间食肆附近守着,不曾想,还真让他们等到了机会,午时刚到,伙计回去禀报,贤王居然来了有间食肆。

  夫妻二人匆匆赶来,听到贤王说要赏章北庭一样东西,便有了刚才这一出。

  食肆里的伙计都伶俐,贤王的随从也有不少跟进了食肆里面,因而宋茂祖跟姚玉珍的声音虽然大,却完全没能近贤王的身,远远地就已经被拦住。

  宋茂祖深知自己不可能闯过贤王随从的阻拦,而且硬往里闯,说不定贤王还会降罪,便干脆直接跪下,朝着宋宴卿的方向“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声泪俱下地道:“看在我们养了你十几年的份上,你们救救鸣儿吧,他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此等大错。”

  宋茂祖这一磕头,原本闹哄哄的食肆出现一瞬的安静,就连贤王都多看了他一眼。

  只是安静过后,食客们没忍住又开始小声讨论。

  有些人不由想起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消息,什么章北庭跟宋宴卿一开始开食肆的钱,是从宋家拿的,还有两人卖方子给留香饭馆的竞争者,让留香饭馆差点开不下去。

  大家心思各异,等着看章北庭跟宋宴卿的选择。

  一些跟章北庭和宋宴卿关系好的人则忍不住为两人担心,撇去那些传言不谈,宋茂祖是宋宴卿的父亲,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磕头求宋宴卿救娘家弟弟,贤王又才说了要赏章北庭一样东西,若他领了贤王的赏赐,不搭理宋茂祖的请求,恐怕今后少不了要被人在背后骂不孝子、白眼狼。

  可若是答应了,又实在是憋屈,他们清楚夫夫二人跟宋家早就断了往来,而且宋彦鸣欺骗贤王,是因为偷换了章北庭做的叫花鸡当做他自己的。

  整个食肆里,这会儿除了贤王一行人,大概就只剩陆风一人面色最为平静。

  章北庭也还好,他深深看了宋茂祖一眼,接着牵起宋宴卿走到贤王面前,端端正正地跪下,道:“草民夫夫二人不要赏赐,只求王爷一件事。”

  他这话一出来,食客们立即停止了讨论,宋茂祖跟姚玉珍跪地往前朝两人的方向挪了挪,表情既激动又难以置信。

  食肆里很安静,除了窗户外偶尔飘进来的叫卖声,便只有火锅里汤底翻滚时发出的咕噜噜声响。

  所有人都看向贤王,等着他的反应。

  贤王左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半晌才问:“你们要求我何事?”

  章北庭回头看了不远处的宋茂祖跟姚玉珍一眼,道:“草民夫郎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草民近日才知道,岳母难产并非意外,而是有人买通稳婆故意为之,草民求王爷为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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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判决

  事情变化得太快, 看热闹的食客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还在说贤王的赏赐,怎么突然就出现命案了。

  宋茂祖跟姚玉珍二人的表情更是直接僵在脸上,他们本以为章北庭是要为宋彦鸣求情, 毕竟他们都跪下求了, 又有养育之恩这么一座大山压下去, 但凡章北庭跟宋宴卿以后还想在云阳城混, 就不能置之不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姚玉珍回过神来后,慌张地喊道:“大家别听他胡说,宋宴卿他娘就是难产死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若不是有贤王的侍卫拦着,她估计都要冲到章北庭跟宋宴卿身边抓着两人撕扯了。

  宋宴卿回头看了二人一眼, 脸上满上愤恨,眼眶通红。

  不知道是谁幽幽来了句, “人章北庭也没说是你做的啊。”

  姚玉珍闻言猛地噤声,食客们看她跟宋茂祖的眼神则多了些深意。

  虽然大家都猜到章北庭刚才指控的是谁,但到底没有明着说, 姚玉珍急不可待地跳出来先喊上了冤,便有了几分不打自招的味道。

  “宴卿,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玉珍,”宋茂祖痛心疾首道,“可也不能让你夫君这样冤枉她啊。”

  “我冤枉你们?”宋宴卿的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

  章北庭牵起宋宴卿的手, 安抚地捏了捏。

  宋宴卿慢慢收回目光,不再瞪着宋茂祖跟姚玉珍,低着头, 等着贤王的反应。

  贤王垂眸, 问:“为何不找你们云阳城的父母官给她做主, 而是找本王?”

  食客们闻言,全都看向贤王身边的陆风,是啊,陆风的父亲就是云阳城府尹,章北庭跟陆风又是好友,有什么冤屈找陆风父亲不就行了,为何要等到现在让贤王给做主。

  章北庭仍是看着贤王,神色丝毫未变,“草民三天前的傍晚才找到当年的证人。”

  三天前才找到证人,第二日他又去给贤王做饭了,紧接着宋彦鸣欺骗贤王,得了赏赐。

  这几天,一直都不是报官的好时机。

  贤王沉沉默了一瞬,弹了弹衣袖,起身道:“这主,我给你做了。”

  说完他吩咐挡住宋茂祖跟姚玉珍的侍卫,“将人带回衙门,即刻升堂审讯。”

  食客们一听即刻审讯,立即骚动起来,有些才吃到一半的,也跟着起身结账。

  关于章北庭夫夫二人跟宋家的恩怨,大家最近听了不少说法,今天终于要迎来最终结论,还是贤王断案,看热闹的人怎么舍得错过。

  饭,想吃的时候可以再来,这样的热闹错过可就没有了。

  大家一窝蜂地去结账,邹文竹根本忙不过来,章北庭跟宋宴卿又要去衙门。

  看着食客们推搡着挤在柜台前,章北庭扬声道:“今日大家若是有急事,可以先行离开,等他日有空了再来结账。”

  “这……”食客们愣在原地,想按章北庭说的做,又觉得有些不太好,毕竟他们急着结账离开,只是为了看热闹而已。

  沈侍卫从章北庭旁边经过,问:“你就不怕大家之后不回来结账了?”

  “我相信大家,”章北庭认真道,“即便有人不小心忘了,今日是将害我岳母的人绳之以法的日子,我夫夫二人请他吃顿饭又有何妨。”

  沈侍卫没再说什么,跟在贤王身后离开了。

  有挤在外层的食客退出来,拱了拱手道:“章掌柜,我就先走一步了,晚点定来结账。”

  他前面还有那么多人,若等结完账再走,即便不错过贤王断案,到时候衙门门口也肯定挤不进去。

  有人带头,挤在柜台前面的人转眼就空了一多半。

  章北庭跟宋宴卿也赶紧跟上侍卫的脚步。

  路上有人看到这么大一群人往衙门赶,打听清楚情况后,不少也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

  因而才到衙门,围观的人便将大门挤了个水泄不通。

  章北庭曾经来过一回衙门,但完全不能跟今天比,今天坐在公案后面的是贤王,公堂两边站着的衙差比上次多了至少一半。

  杀威棒一敲,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几拍,挨着他的宋宴卿靠得更紧了,很是紧张。

  贤王一拍惊堂木,吩咐道:“传证人。”

  话落,沈侍卫领着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中年男子从旁边走出来。

  老妇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面对堂上众人,却像是看不见一样,只顾着低头把玩手绢,就连给贤王行礼,都是被她身边的中年男子搀扶着哄着跪下的。

  “宋茂祖、姚玉珍,你们可认得这妇人?”贤王将案上章北庭才写的,墨迹尚未干透的状纸放到一边,面无表情地发问。

  “不认识。”宋茂祖摇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老妇人左边眉毛上有一颗绿豆大的黑色肉痣,即便过了二十年,头发花白,容颜苍老,那颗痣从来没变过。

  姚玉珍在看到老妇人的第一眼,脸上的血色便褪得干干净净,贤王问完话后,她跪趴在地上,许久才抖着声音道:“我也不认识。”

  他们二人都说着不认识,公堂外面却早已有看热闹的人认出了老妇人,“这不是赵稳婆吗?我家小子跟姑娘都是她接生的,要不是她儿子摔断腿要回老家治腿,我家家哥儿肯定还找她接生。”

  围观的人讨论声颇大,不知道哪个词刺激到了赵稳婆,赵稳婆猛地站起身,喃喃道:“接生,血,好多血。”

  说话的时候,她目光漫无目的的四处搜寻着,形状疯癫。

  贤王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看向章北庭,“这妇人便是你说的证人?”

  “王爷,”赵稳婆的儿子道,“我母亲就是当年给宋家娘子接生的人。”

  说完他看向赵稳婆,动作轻柔地将赵稳婆方才不小心弄得有些凌乱的白发整理好,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娘,我们回云阳城了。”

  他的声音跟动作都很温柔,表情却莫名地让人觉得难过。

  “云阳城?”赵稳婆听到这三个字,缓缓停下搜寻的动作,呆滞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清明。

  “是,”赵稳婆的儿子闭了闭眼道,“我们现在是在云阳城的府衙。”

  赵稳婆转过头,目光从旁边衙差身上划过,最后落在高堂之上的贤王身上。

  这时候若是有人看到她,肯定不会将她认成疯子。

  她也确实不疯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呼道:“大人,民妇杀人了,民妇有罪,都是民妇一人的错,求菩萨不要惩罚到我的子孙身上。”

  “你杀了什么人?”贤王沉着脸问。

  “留香饭馆掌柜的娘子要生了,找我接生,他说只要让他娘子难产而死,就给我五十两银子。”赵稳婆像是已经在心里预演过无数回,贤王一问,便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

  宋茂祖像是终于想起了赵稳婆是谁,抖着手指着赵稳婆,“宴卿他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宴卿出生时,我跟他娘感情感情正浓,怎么可能指使你……指使你……”

  他像是被气得无法说出后面的话,快速朝贤王磕了个头,“我不知道是谁指使她这样污蔑我,还请王爷明察秋毫。”

  “感情正浓?”赵稳婆看向宋茂祖身边的姚玉珍,“你女儿也是我接生的,她比你家哥儿还大半岁。”

  只大半岁,便不可能是同一母所出,即便对宋家不熟的人,听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而赵稳婆话刚说出口,门外围观群众里便传来一阵窸窣的讨论声。

  贤王锐利的目光从宋茂祖身上扫过。

  宋茂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点点虚汗,他知道在贤王面前撒谎是大罪,可今日若是不撒谎,结果已经可以预见。

  贤王静静地看着堂下众人的反应,过了会儿,才问赵稳婆,“你说宋茂祖指使你,可有证据?”

  “有。”赵稳婆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花布包,花布包打开,里面还有一张油纸,她仔细地一层一层打开,最后又翻开一层细棉布,露出里陈旧发黄的纸张。

  赵稳婆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展开,道:“那日宋掌柜为确保不会出岔子,在我去之前,已经熬了一副活血化瘀的药给产妇喝下,这便是那副药的方子。”

  宋茂祖跟姚玉珍闻言立即看向对方,两人脸上都是藏不住的惊惧。

  那日事情过后,两人没找到药方,都以为对方慌乱中将方子烧了,没想到居然被赵稳婆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