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逃生游戏的隐藏BUG 第11章

作者:云归岫 标签: 强强 年下 无限流 甜文 穿越重生

  秦淮肆低垂着眼眸看它,右手拇指蹭过剪刃,锋利的剪刃瞬间划破他的指尖,鲜血蜂涌而出,流至剪口,果不其然被吸了进去。

  他收回手,扯起嘴角,看向草地。

  绿幽幽的草地自打铁匠消失后,便开始磕了药似的疯长。这一会会,已经从正常高度长至秦淮肆小腿。

  秦淮肆握着锄草剪手起刀落,一剪子“咔嚓”一下,剪下脚边试图往他身上攀爬的草,顿时,草丛里响起一声细弱的尖叫。

  “啊!”

  紧接着,原本还在试探的草开始远离秦淮肆的方向,往别处蔓延。

  一位正巧路过的侍女被绊倒在地,下一秒,草地上的草便拔地而起,疯狂扭曲着将侍女缠绕在一起,短短几个呼吸,草地又恢复平静,只留下空空荡荡的侍女服,安安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像是被谁遗忘在这里。

  “……”

  秦淮肆看着草地摸着锄草剪,突然嗤笑出声,“呵。”

  他大概知道这片草地是怎么回事,铁匠被人杀害后,丝毫没有报复不说,竟然还努力压制着一块成魔的草地,使这片明明可以一口气吞十个人的食人草,活生生怂成了真正的草。

  铁匠保了一方平安,但耐不住皇后要作死,眼见这片草似乎有点不对劲,就找人收了铁匠。

  那个金发女子大概就是与苏西有关的人。

  魔女吗?

  秦淮肆拇指轻搓着食指第一关节,嘴角微微上翘,已经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没了铁匠的压制,这块草地还不得疯了似的,把十几年没吃的人一次吃个够本。

  但这跟他可没什么关系,因果循环,理当如此。

  想到这,秦淮肆抹平嘴角面无表情的翻出卡牌,将锄草剪塞进背包那一栏里,随后便要抬脚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黑暗突如其来,再次将他整个人吞没其中。

  秦淮肆垂下眼睑,垂在身侧的手拽紧成拳,无法抑制的冲动在体内喧嚣着,挣扎着,想要破体而出。他闭了闭眼,半仰起脸,任由脖颈上的青筋鼓动,眉间暴戾恣睢,下一刻一拳就要砸出去,突然……

  “咔哒——”门前那扇冰凉刺骨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光明冲破黑暗,像巨人的手撕裂进来,门外露出了几张脸。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吴峰半敛着眉,神情上是毫不掩饰的诧异,显然没想到门内会有人。

  秦淮肆拽紧的手松了松,目光扫过门外众人,扯起一边的嘴角,歪着头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问:“温故呢?”

  “啧,”林玄静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态度问谁呢?”

  秦淮肆抬眼看向林玄静,目光落在她身上,林玄静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吴峰微侧脸,目光扫过林玄静,再回首,他丝毫不在意秦淮肆的态度,反而对上秦淮肆,笑着回答:“不好意思,我们没看见你那位兄弟,不过,如果他没出去的话,你或许可以上三楼看看。”

  秦淮肆凝视着吴峰的眼睛,吴峰的眼里只有三分笑意,配上那张苍白的脸,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两人对视,吴峰笑容未变。

  秦淮肆扯开一边嘴角,语气森然:“你不会想知道,他出事的后果的。”说完低“嗤”一声,直接越过众人离去。

  徐成义握着周丽的手,两人同时往后缩了缩,与吴峰之间留下一条通道,看起来就像楚河汉界。

  这些人并不团结,不足为惧,他最重要的是护温故周全。

  秦淮肆提步迈上三楼。

  —

  温故停在雕塑室门前没动,橘猫略过了另外两扇门直接停在这里,这反而让他有些在意,他的目光扫向身后。

  美术室是黄色的门,图书室是红色的门,而雕塑室是蓝色的门,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总不可能是凭喜好选择颜色吧?

  他扭过身想先去美术室看看。

  橘猫察觉到温故的意图,猛的炸开毛,蹿到他脚前挡住路:“喵呜~”

  “乖~”温故敷衍的绕过橘猫,一人一猫语言不通。

  橘猫:“……”

  “喵呜!”它伸爪勾住温故的裤腿,往雕塑室的方向扯,“喵呜~”不是要找秦淮肆吗?来这里!

  温故:“……”他看着自己显些被勾破的裤腿,再看看这只粘人的小可爱,干脆蹲下一把捞起橘猫揣进怀里,边揣边无奈又宠溺:“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一起走吧。”

  橘猫:“……”奋力挣扎。

  温故不为所动,并抬手开始薅它下巴。

  很快,橘猫舒服得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瘫软在温故怀里。

  它的尾巴尖自温故手臂肘垂落,边享受得扫来扫去,边忿忿不平:该死的铲屎官,很会嘛!

  温故顺了顺它的耳朵毛,一抬脚迈进美术室,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住。

  整个美术室呈现出一种被大火焚烧过的颜色,六个面都胡乱涂着杂乱无章的血红色手掌印,最大的是成人手掌大小,最小的只有婴儿手掌那么大。有的掌印一直延到窗户,有的则直接从天花板拖到到门口,戛然而止。

  就像是有人从天花板爬了过来,掌印断在这里,看起来十分诡异。

  强烈的视觉效果仿佛一柄重锤砸在温故心口,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橘猫的尾巴不晃了,耳朵竖了起来,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警戒声。

  大约是察觉到它的紧张,温故没有犹豫的将橘猫撂下,而后自己一个人往里走。手摸到墙壁上,是一种细腻的材质,带着颜料的味道,屋里也并没有被大火焚烧过的焦味,这场景看起来似乎是一幅画。

  整间屋子空无一物,除了焦黑和红色,便只有一片透明的窗,温故往窗户走,很快发现不对。

  从门口看很正常的窗台随着温故走近,逐渐变得平面化,温故震惊得摸向玻璃窗,触手果然是坚硬的墙面,整个窗台竟然也是画出来的。他再回首去看从窗台漫进屋里的光,光影随着他靠近窗户,产生了神奇的反应。

  这屋中的光影渐变也是画的,采用了折射原理,竟然会随着看画人的位置不同而发生不一样的改变。

  这整间美术室,完完全全就是画出来的!

  温故震撼之余,也被满屋子逼真的噩梦和绝望挤压在了一起。

  整间美术室就像是一个大型焚烧炉,大火轰隆一声腾起,被困在屋里的人挣扎着凄惨的死去,只留下一个个绝望无助的血色手印,彰显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痛楚。

  眼前是逼近的大火,背后是哀嚎惨叫的陌生人。

  他的气息逐渐不稳,耳边也忽然响起纷纷扰扰的杂乱声,好似无数人在围着他求救,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那些人突然面目狰狞起来,叫嚷着让他“去死”。

  与此同时,整个美术室的温度开始往上攀爬,很快便到了常人无法忍耐的高温,温故汗如雨下,却被噩梦所困,无法脱身。

  他睁着眼睛看向门外,眼神茫然,瞳孔一点一点失去焦距。

  橘猫“喵呜喵呜”急得叫不停,整只猫在门外徘徊不定,既想进来拉走温故,又本能的害怕不敢进入。

  “滋——”一滴汗顺着温故脸颊滚落在地,顿时被焦黑的地板烫成青烟。

  温故此时是茫然的,他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要紧。

  他好累啊……想休息了……

  温故迷茫的看着门外被一只脚踩在地上的橘色身影,他没去管猫,而是轻轻抬眼,一瞬间,就像是恒星爆炸,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不容忽视的光闯进他的视线。

  少年头发乌黑,瞳孔晶亮,唇线紧紧的抿在一起,冲进来便将他紧紧扣在怀里。

  那一刹那,温故觉得只要他开口,秦淮肆命都能抵给他。

第13章 壁炉08

  彼尔德的房间。

  昏暗的光线下,秦淮肆背对着房门站在温故床前,他伸手轻轻拂过温故苍白的面颊,沉睡的温故透露出几分病弱,好似一个漂浮在半空的梦,只要他轻轻一碰,立刻就会支离破碎。

  他小心翼翼的收回手,半边脸藏在暗中,情绪难以分辨的高不成低不就,空空荡荡,找不着落脚点。

  十分钟前。

  秦淮肆一踏上三楼便听见橘猫急躁的叫唤声,他脚下没停,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就见美术室里大火熊熊燃烧,温故却傻站在里面一动不动。

  那一刹那,他感觉脑中一直紧绷的某根弦,“铮”的一声,以可怕的力道崩断了,断裂的弦原地打着旋,在他脑海里疯狂的搅动。

  等秦淮肆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温故整个人扯进怀里紧紧拥住,入手是温故烫得惊人的体温,他没有犹豫,抱起温故便冲出了火海。

  大火一寸寸舔过秦淮肆luo露在外的肌肤,他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直奔到二楼,踢开彼尔德的房门,将温故放在床上,这才有了真实感。

  他站着没动,良久才寻着张凳子坐下,双手紧紧握着温故的右手放到自己脸颊旁蹭着。

  秦淮肆盯着温故,一眼不愿错开,也不愿搭理门外听见动静赶过来的人。

  徐成义好奇的问:“发生了什么?”

  这四人分成两队,一前一后刚离开苏西的房间不久,徐成义是最后出来的,他又磨蹭了几分钟,便逮住在他前面出来的人问。

  吴峰看了他两眼,说:“不知道,人是从上面下来的,什么都没提。”

  “杜翔宇和张游还没回来,”周丽突然小声道:“我们要不要……出去找找看?”

  几人沉默对视。

  林玄静幽幽道:“天快黑了吧,你想送死可别连累我。”她说完,便扭着屁股和腰,回去自己的房间。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玩过逃生游戏的人都知道,天黑了尽量不要出门才是最安全的,不管杜翔宇和张游是什么情况,他们都不可能出去找人,至少今天不可能。

  周丽瞪着林玄静的背影,眼里厌恶毫不掩饰:“那也不能放着队友不管吧,万一杜翔宇他们手上有关键线索呢?”

  正说着,刚还摇摇欲坠的太阳,陡然落了下去,屋内顿时漆黑一片,众人还没来得及惊慌,紧接着,原本矗立在墙上的蜡烛,悄无声息,一盏接着一盏,莫名其妙燃起了火光。

  昏黄的烛光照亮屋内几人的脸庞。

  林玄静的抱怨声从房间里不大不小的溢出来:“什么鬼?点个灯就以为能吓人?瞧不起谁啊!”

  “砰——”

  “嘶~”可能是撞到哪了,林玄静怒不可遏:“该死,这是谁放的桌子,正好拦在路中间,长脑子没有!”

  吴峰同徐成义对视一眼,徐成义腼腆的笑了笑:“我去把饭做好,你休息吧,周丽陪我去就行。”

  吴峰摸了摸自己受伤的手臂,也没客气,“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三人各怀心思,一个回房,两个回到楼下。

  吵闹的声音至此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