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逃生游戏的隐藏BUG 第33章

作者:云归岫 标签: 强强 年下 无限流 甜文 穿越重生

  “你来了。”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温故却直觉这人在与他说话。

  温故没动,那声音轻笑两声,说:“别那么紧张,我可不会害你。”

  温故皱起眉,确定这人确实在与他说话,干脆抬步走出黑暗,他站在神殿入口,那人一头长发如墨,发间系着一根白丝带,正背对着他站在神座前。

  与温故料想的差别不大,这里确实有一股神味,红色镶金的宝座高悬,宽敞的殿内立满石柱,每根柱体上都雕龙画凤,形态百变,不是神也该是神棍住的地方才对。

  温故直接问:“你是谁?”

  那人没答,他缓缓转过身,温故紧紧盯着他不敢放松,等正面直视这人,顿时惊愕万分,但他极快的保持住了镇静。

  那人的面孔与温故几乎一模一样,若非那长长的头发和衣着不同,温故甚至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温故听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神殿内回荡。

  那人说:“我就是你啊。”声音极其温柔。

  “不可能,”温故警惕道,卡牌在他掌心旋转,里面有秦淮肆特意留给他的武器。

  那人不知在想什么,忽而缓缓迈下阶梯走到温故面前,温故站着没动,眉目疏离冷淡,对着自己的脸并没有多生出一分亲切感,反倒是那人眉眼温柔如水,眼底甚至漾着碧波。

  那人伸出一根手指点上温故眉心,轻声道:“我是你的神魂……”

  一瞬间,天旋地转,温故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硬塞了进来,骨脉酸疼,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下一刻又彻底在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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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

  “……”

  “这边!”王宇惊呼一声,下一秒人拐过弯,缩进了墙角。

  秦淮肆咬着牙后撤,在他们身后,银色巨蟒在低矮的石道里横冲直撞。

  这不是先前那一条巨蟒,先前那一条巨蟒在地陷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呼吸。

  两天前,秦淮肆与巨蟒搏斗中压垮了本就中空的地面,地面下陷,直接将他和王宇方琴冲进了地底,出口被泥土和树根封死,三人无可奈何只能在地底寻求生机,万幸的是,他们没有被直接活埋,而且被冲进了这地底迷宫之中。

  但不幸的是,他们两天没有寻到出口,却不小心遇到了一条正在产子的母蟒,王宇更是直接一脚踢坏了一颗蛇蛋,这也是他们现在不得不拼死逃命的原因。

  方琴捂着胸口大喘气:“安全了吗?”

  “嘘——”王宇轻声,他问秦淮肆:“怎么办?”

  “杀了。”秦淮肆冷声道。

  他满脸写着戾气,王宇一时竟然分不清秦淮肆是要杀蛇还是要杀他,但这确实是因他而起,给这位大佬添了麻烦,王宇不敢说话,默默噤了声。

  秦淮肆不耐烦的“啧”了声,下一秒指缝间又甩出去一道银光,便听蛇一声嘶鸣之后,更加疯狂起来,整个石道间都是不间歇的“嘭——嘭——”声。

  秦淮肆越加烦躁,情绪也越加失控,他双目爆红,宛如地狱来的恶魔。温故找不到,还要这里陪一条畜生捉迷藏,他后槽牙咬得嘎嘣响,终于忍不住要去和巨蟒硬碰硬。

第38章 森林09

  狭窄的石道极不方便巨蟒游动, 在多次卡进石道拐角后,巨蟒终于暴躁起来,开始“哐哐”撞墙。

  但即使这样, 蛇也没忘记那几个害死它崽的蝼蚁,边撞墙便搜索着蝼蚁的身影。

  方琴眼看着巨蟒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忍不住道:“真的要杀它吗?”

  王宇看了她一眼, 又去看秦淮肆, 秦淮肆依着石壁,面部全部被阴影笼罩,王宇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无法回答方琴的问题。这不是他能决定的,原本就是他惹的祸端, 此刻自然是秦淮肆说什么就是什么。

  石道幽暗, 巨蟒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那“哐哐”的撞墙声也越来越近,整个地面因此震动,石壁上有石粉“簌簌”掉落, 洒在他们身上、地上。

  方琴害怕得看向秦淮肆。

  秦淮肆眯起眼, 又过了须臾, 终于动了。

  他利用黑暗隐藏自己,沿着石壁飞快的移动, 很快, 在空旷的石道中摸到了隐形的蛇体, 秦淮肆双手都覆上黑胶, 飞快的攀爬上蛇身。

  接下来,他需要找到蛇的脑袋在哪, 但黑暗里本就看不清东西, 蛇还是隐形的, 更加难以寻觅,秦淮肆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蛇的尾巴上,还是在蛇的腰子上。

  他只能凭直觉往蛇的高处走,以及,动势最大的地方。

  王宇带着夜视仪往秦淮肆看去,他很快便发现秦淮肆找不到方向的问题,如果找不到机会让蛇露出它的脑袋,秦淮肆就算站在蛇的七寸上也无从下手。

  “不行,"他说:“我得去帮忙。”他转身对方琴道:“如果情况不对,你就自己先跑。”

  方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她看向王宇的腿,王宇的腿在地陷时严重受伤,此时连跑起来都费力,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你别动,我去。”她说完就拿出武器往外冲。

  王宇拉住她,神情复杂:“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去冒险的。”

  方琴闭上眼,再睁开时面露嫌恶,挑剔道,“你这条腿能干什么,蛇追过来跑都跑不了,我看你是想害死我吗?”说罢,她用力甩开王宇,不再犹豫,直接冲了出去。

  石道狭窄,用枪易产生误伤,又要惹怒巨蟒让它显出身形,方琴想了想,拿出一枚信号弹。

  “嘭——”

  刺眼的红光在蛇身上炸开,蛇瞳受到刺激,嘶鸣一声猛地往前蹿,带起一阵纷飞的碎石屑和震颤,蛇驱在碎石屑中忽隐忽现。

  秦淮肆立刻趁机而上,在蛇再次消失前,紧紧抱着蛇鳞立在了蛇头顶上。他举臂向天,掌中一根细针,针尖银芒轻闪,下一刻,便随着他的动作整根没入蛇的头顶。

  巨蟒动作一僵,紧接着整条蛇都疯了一样开始在地上打转,狭窄的石道根本不够它完全伸展,坚硬的鳞片剐蹭在石壁上,“吱刚”作响。

  方琴愣在原地,秦淮肆从蛇身上轻巧的落下,捞起方琴就跑。

  他带着方琴回到王宇身边,秦淮肆将方琴交给王宇,说:“去找出口,不用管它了。”

  三人往外走,突然又是一声“轰隆”巨响,紧接着整个石壁以崩山之势迅速倾倒,秦淮肆刚要躲避,却见那石壁之后灯火通明,他眸光微闪,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温故,便再也顾不上危险,直接冲了过去。

  神殿之中,高台上立着红垫镶金的王座,温故安静的坐着,双目紧闭,他穿着一身欧洲古典宫廷式的服装,蓬松的领巾缀在胸前,红底外套上满是复杂的金边花纹,姿势端正,仿佛被人刻意摆成了一幅安静的油画,昏黄的光从他头顶的灯柱上洒落,刘海落下影响,挡住了他的眼鼻,那睫毛随着呼吸轻轻跳动,秦淮肆怔愣在他面前,这一刻,他突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嘭——”

  “小心啊!”王宇高声急呼。

  秦淮肆回神,只见石壁倾倒后,巨蟒撞了进来,目标直指高台!

  秦淮肆瞳孔骤然紧缩。

  来不及了!

  他三两步迈上高台,却根本赶不上巨蟒的速度!

  秦淮肆咬了咬牙,他不能!绝对不能让温故受伤!

  电光石火间,秦淮肆手中现出一把黑色长剑,他尚来不及惊讶早已被游戏剥夺的武器怎么会又回到自己手中,已经下意识的一剑横劈过去,黑剑挥出一道黑芒,与蛇一同奔向温故。

  他必须在蛇攻击到温故前将蛇劈下。

  秦淮肆冷凝着一张脸一动不动。

  而就在这时,温故忽然睁开了眼睛。

  温故的目光扫过秦淮肆,又顺着秦淮肆的视线看向袭来的蛇和黑芒,他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下意识抬手,掌心对外,五指轻轻张开,那原本势如闪电的一蛇一芒陡然便停了下来,似乎碰到了什么障碍。

  目睹一切的王宇:“……”

  方琴扶着他不敢置信的眨了两下眼。

  秦淮肆:“……”

  他突然厉声,摆出了进攻姿态,黑剑直指高台:“你是谁!温故在哪里!”

  温故惊讶的看向秦淮肆,他正准备回答什么,倏地有声音挽留他:你不应该跟他们在一起。

  这声音直奔温故脑海,像是从他的天灵盖里传出来的。

  温故微挑眉,不置可否,他将那身影抛在脑后,随后微笑着看着秦淮肆,一步一步迈下高台。

  秦淮肆用剑尖指着他,温故毫不畏惧,反倒是秦淮肆的剑尖随着温故的靠近一寸一寸的落了下来。

  温故站定在秦淮肆面前,眉尾微挑,随即叹了口气,“你连哥哥都不认了吗?”

  墨色在秦淮肆眼底晕开,给他的情绪上了一层郁色,但他很快便分辨出这确实是他哥,那熟悉的血液的温度,以及总是能勾起他yu望的呼吸频率,一举一动都是他在脑中勾勒过三年的模样,但秦淮肆依旧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只手可以挡住蛇和他攻击的人是温故。

  他哥应该只是个普通人才对。

  秦淮肆眯起眼睛,他在这游戏里待了三年,幻境类型的副本并不少见,但很少有这种真实到让他难以分辨的幻觉,他对温故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应,直觉就能分辨出什么是假什么是真,但此刻,他迷茫了。

  温故看着秦淮肆有些发愣的表情只觉得很是可爱,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秦淮肆的脸上见到这种符合年龄的情绪外露。

  在之前,不管是可爱的秦淮肆,还是粘着他的秦淮肆,又或者是秦淮肆故意不让他看到的另一面,总是从容自如的。

  他笑了笑,抬手摸上了秦淮肆的脑袋,身体前倾俯首在秦淮肆耳边,低声道:“等会给你解释好吗?真的是哥哥,相信我。”

  他的语调轻轻上扬,带着勾人的尾音,成功召回了秦淮肆出走的魂。

  秦淮肆别过脸,态度软了下来,“我当然相信哥哥。”

  这时,方琴扶着王宇也走了过来,秦淮肆当即又板起一张脸,安静站到哥哥身边,他用余光轻轻打量温故,感觉温故对他的吸引更加强烈,顿时抬手捂住心脏,狠狠压下快要控制不住的占有欲。

  不行,他怀疑自己现在已经打不过温故了,得循循善诱。

  温故看向两人,想了想问:“杰列佛没和你们一起吗?”

  一路奔波逃命的两人这才有空注意起早就丢失的同伴,王宇敛眉道:“之前在地上时他就不见了,大概是偷偷逃命了吧。”

  “逃命?”温故摸摸秦淮肆的脑袋,将他略长的黑发揉乱,轻声问:“遇到遇险了吗?”

  秦淮肆不想让温故担心,说:“小问题,是那个外国人胆太小了,自己吓跑了。”

  王宇:“……”是挺小的问题,大问题命早没了。

  温故也不多问,干脆拉着秦淮肆的胳膊说:“走吧,我们先出去,还得去找船。”

  方琴犹豫道:“我们还没有找到出口。”

  温故温和的笑了笑,“跟我来就行了,我知道在哪。”

  神殿的出口只有一个,但神座底下却有一个密道,温故打开密道,率先走进去,秦淮肆捧着油灯紧随其后,还时刻关注着他哥脚下。虽然不清楚他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来看总归是好事,这样的话,就算他突然离开了,温故也不至于没有自保的能力。

  秦淮肆看着他哥的背影,阴霾一扫而空,眉眼难得的温和起来。

  沿着密道一路往下,很快地势平稳起来,温故轻车熟路,仿佛来过很多次般,对途经的岔路口视而不见,径直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在大约10分钟后,四人站在了一间密室前。

  就着秦淮肆手里的油灯可以看到,整间密室不过10平方大小,四周空空荡荡,石壁干干净净,只在密室中间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副棋盘,棋盘上徒留一局残棋。

  “这是什么意思?”王宇疑惑道。

  温故笑了笑,对秦淮肆说:“肆肆看看这棋,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