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当反派 第5章

作者:云和风 标签: 打脸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梦中,一向严厉的陈先生满脸激动,亲密的拍了拍顾洲白的肩膀,说道:“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你就是未来的状元!”甚至要收他做关门弟子。

  旁边,张宏清眼巴巴的看着陈先生如此夸奖顾洲白,气的眼睛都红了陈先生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顾洲白得意极了,得意到了极致,就听到书墨的声音:“少爷,该起床读书了。”

  作者有话说:

  陈先生:勿q,在批卷子,气的睡不着。

  注:“为政之要,以顺民心为本”,原文为宋代程颐《代吕晦叔应诏疏》中的“为政之道,以厚民生为本,以安而不扰为本”

第5章 侯门纨绔(5)

  顾洲白再次姗姗来迟时,陈先生已经在挨个发昨个儿的策论答卷,每发一个,就有一位同窗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你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言语粗鄙至极!我就是从路边找个小童来都比你答的好!”

  曲文之低头一声不敢吭。陈先生文采斐然,教出来的学生一大半都在朝为官,再仔细查查,哪家都沾着亲带着故,要是让家里知道他敢和陈先生呛声,他爹立马就能来书院用家法。

  曲文之一向和顾洲白吃喝玩乐,高傲无比,现在这副不敢吱声的怂样子,惹起了身后众人的嘲笑。

  “言语粗鄙,不如小童,哈哈,猜猜这回曲文之和顾洲白哪个是倒数第一?”

  “我猜是曲文之,这俩人半斤对八两,差不离,回回都是倒数第一第二,这风光,头名哪里抵得上。”

  说罢,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陈先生面色阴沉,厉声道:“书院是这么教你们议论同窗的?君子何道,小人何道!你们也别笑他,你们和他差哪儿了,策论答卷一个比一个差!哪里来的脸面笑别人……”

  这回出的策论题目不算特别难,但是在坐的学子都是童生或者白身,以他们得学识来说,答不上来,答的不好才是正常的。

  顾洲白心想,要是他们能答出让先生满意的答案来,科考定然是三甲进士了。

  陈先生心情一激动,就有些头晕眼花的,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靠在太师椅上喘了口气。

  众人见状,吓得纷纷不敢说话,陈先生要是真被他们气出个好歹来,那后果,不敢想象。

  且陈先生虽然容易生气,但平日里对他们都颇为照顾,尤其是一些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他们对陈先生的尊敬比其他人更甚。

  陈先生这样,极立刻有人放下书跑到先生面前,见陈先生缓了过来,才重重松了口气。

  有了这么一出,众人纷纷安静无比,堂上掉了一根针都能听见声响。

  陈先生瞧见了踩点来的顾洲白还在门外杵着,板着脸,道:“还愣着做什么,过来!”

  “你看看这答卷。”

  顾洲白看看这斗大的名字,心道:这不是昨天我写的策论答卷吗,先生让我看什么?

  他一脸不明所以,仿佛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将他叫过来看答卷。

  陈先生脸色越来越差,即便是顾洲白这等毫无城府的人都能看出来,先生正在发怒的边缘。

  顾洲白垂头丧气:“先生,我不知道看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虽不敢再陈先生面前放肆,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在心里说道了几句。

  这顾洲白也太傻了,但凡说一句自己写的不好需要改正,都不至于让陈先生脸色如此难看。

  “顾洲白,”陈先生将答卷给他:“此堂放课之后,重新写一份过来。”

  别看他刚刚说曲文之不如小童,但真要是论起来,曲文之写的东西起码沾了点题目的边,和顾洲白比……算了……两人有什么区别。

  书院学子分为三派,他是知晓的,出于种种缘由,陈先生一直无视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只要不做一些惹人厌的小人事径,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左右未来若进朝堂为官,还是会分为好几派的。现在提前适应下也没什么不好。

  陈先生扫视一眼众人缤纷的脸色,沉吟片刻,既然已经叫顾洲白重写策论,索性就都重新写一份,看看都有哪几个悟性不错吧。他道:“既如此,放课后都重写策论。”

  一些顽劣的学生立刻发出了哀嚎,让他们写一次也就算了,东拼西凑就是一篇文章。可是先生要讲解,讲解过后还让重新写一份,这不是为难他们吗!他们哪里写的出来啊!

  这要是写不好,不光要挨先生的训斥,回了府,八成还得被父母耳提面命要好好读书。光是想想,这副场面就足够可怕了。

  顾洲白听了这话,不由得开始期待起放课后的时候,他昨日写的策论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呢,要是拿出来,陈先生一定大力夸奖他!

  他头一回那么认真的写了策论,查阅了那么多资料,他自己个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策论了。

  将书铺好,装模作样的开起小差。顾洲白实则是竖着耳朵听先生讲课。

  先生果然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如此无聊的策论都能被陈先生讲出了几分趣味。

  顾洲白刚开始听不进去,时间久了,就忘了手中的小动作,专心听先生讲课,就连曲文之偷偷给他递纸条都没发现。

  ……

  风波过后,上首的陈先生已经讲了大半节课,策论之道已经接近尾声了。

  顾洲白被曲文之拿纸条砸了脑袋,才倏地觉悟,随即打开纸条,上书:“怎么还不放课?”

  回:“我怎么知道。”

  又问:“今天肯定要很晚放课了,我原本想邀你一同去福满楼的。”

  顾洲白这次收起了纸条,没在回复。没有别的原因,上首陈先生阴恻恻的目光正不住的往这边看呢。

  陈先生原本也不指望这些童生们说出点什么,只要能将题目理解个差不多,再顺着题目写一些中庸的文章。陈先生觉得,如果这样的话倒也还可以接受。

  可惜这群学子天资虽好,却性格懒散,没有冲劲,做什么都不想着做到最好。陈先生即使无奈又是可惜。

  这里头都是些十五六的少年,算下来里头也有几个好苗子,若是明年科考能摘得秀才举人之名,便不负教导了。

  此间不过二十人,大多都是各家显贵王侯之子,个个在家千娇万宠,身份又高,行事向来无所顾忌,没几个行事规矩的。除了陈先生,书院没有别的夫子能够压得住他们了。

  青莲书院招收学生不单单只看家世,读书之道才是正道。这些人现在看来顽劣至极不听管教,但也是正儿八经接受过名师启蒙教导的。放在青莲书院学识不显平平无奇,但掂量掂量,放到外面的普通书院去,仍旧能够胜过一大群贫苦的读书人。

  正因此,陈先生才特意亲自带了他们。一来,陈先生学生弟子在朝为官,有一定的影响力,不惧怕那些王侯之家的权利。二来也是一片惜才之心,这群人,若能潜下心来认真读书,不消三四年的光景,陈先生断定他们都能够真正踏入科举一途。

  不过……任重道远。看着面前这帮只顾着嘻嘻哈哈传纸条的少年郎,陈先生一肃,道:“某些人,再被发现一次就给我出去站着!”

  顾洲白:……冤枉啊!

  曲文之:(松口气)

  到了平日放课的时间,陈先生将人都留了下来,端坐在上,说道:“既然已经讲解过了策略,下面你们便重新写一份答卷吧,交不上来不准走。”

  陈先生都这么说了,写不完的话,或许一夜都得呆在这里。

  好在听了陈先生的课,他们的心绪都清明了很多,昨日那些糊成一团的思路被一丝丝捋开,拨云见日,下笔如神。

  在众人埋头奋笔疾书的时候,顾洲白掏出了昨日连夜写出来的答卷交给了陈先生。

  他才不想白白在这里干坐着,说不准写的比别人慢了还要被先生训斥。

  这策论字数颇多,陈先生脸色缓和一点,问道:“这是你写的?”

  “是。”

  “何时?”

  一说这个,顾洲白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微微行礼,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学生昨日回去后,深知策论答的不好,便连夜查阅了许多史书资料,写了这么一篇文章。”

  他特意在“连夜”上加重了语气。先生听了一定会肯定他的。顾洲白眼神略露期待。

  陈先生原本还想点点头,瞧见了这一丝期待,便连头都不点了,问道:“翻阅了哪朝哪代的史书,其中糟粕几何,精华几何?”

  顾洲白懵了,先生以往哪里问过这样的问题,他写完策论后就顾着欣赏自己的大作了。

  早在顾洲白第一个交策论,众人就十分关注他。他们都刚刚下笔,怎么姓顾的写的这么快?!再仔细一看,哦,原来是提前写好了的。

  顾洲白这么一愣神,众人心中纷纷猜测起来,莫不是这文章是旁人代写的,顾洲白拿了过来交给先生,想让先生夸他勤奋?

  不不,顾洲白什么样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准啊,这文章拿出来只是不想在学堂多待。以他那性子,或许真的会干出这样的事。

  现在先生一问,愣了吧。众人纷纷摇头,何必用这种歪门邪道,先生最是厌烦不诚实守信的人,这么一来,不就撞在先生气头上了吗,顾洲白肯定惨了。

  众人安静无比,纷纷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顾洲白眼神好得很,这些人脑袋里想的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在策论是他自己写的,现在让说这个,多少能憋一两句。

  顺利回答了陈先生的问题,顾洲白眼看着陈先生冷淡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颇为温柔的说道:“尚可。”

  这份策论比之昨日那份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说中规中矩,但不可否认这仍旧算是一篇好文章。比胡编乱造强行编凑的强太多了。

  总算知道上进了。但凡能把吃喝玩乐的劲头用在读书上,这顾洲白肯定早就已经考取功名,不至于现在还是个一无如有的白身。

  先前压着众人不让去科考,也是因为他们得心没有真正放在读书上,就算考取了功名,也只会将此作为炫耀的工具,并不会真正理解科考一事的重要。

  再者就是,这群少年郎年纪还小,再过个三年五年的再去科考也完全来得及。陈先生不希望拔苗助长,便先任由这精力旺盛的少年们折腾一阵子。

  陈先生脾气臭,但是最喜欢努力上进的学生,在他看来,不论天资如何,愿用尽全力拼搏一次的学子坚韧执着,最有他当年的影子。

  顾洲白这次算是给了他一个惊喜,仅仅一夜过去,就能有如此长进,证明这人分明就是十分聪慧的,只是之前心没放在读书上。

  如今他知晓了,便不能再看着顾洲白继续那样,对众人道:“今日回去后,温习前几日的功课,下次检查。”

  而下头坐着的众人呆住了,众所周知,陈先生口中的“不如稚子”就是文章粗浅毫无深意。“不值一提”便是有些可取之处,“勉强”就是有些新意,“尚可”便是目前为止从先生口中听到过的最高的评价了。

  顾洲白什么德行大家一清二楚,他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还能回答上先生的问题?!!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顾洲白得了先生首肯,微微一笑,他是要面子的,心中得意无比,面上却竭力控制,心道:哈哈!傻了吧,这就是天!纵!奇!才!

  心中的得意此时达到了高峰,爹和娘若知道他的文章被陈先生说“尚可”,一定会奖励他半年的月银!到时候直接邀上曲文之他们去游玩!

  被他惦记着一起玩的曲文之目瞪口呆,从小到大倒数第一第二一直被他俩垄断,说好的同甘共苦,怎么现在就我自己当真了。

  下一秒,听到陈先生无情又冷酷的话,曲文之瞬间蔫巴了下来,他抓紧写完了策论,最后一个交给先生,之后就一溜烟跑了。得跑的快点,不跑,就得被先生揪着一顿臭骂了。

  刚到顾洲白的院子口,就看见顾洲白正坐在院中在和张宏清说些什么,曲文之最烦张宏清这人,一直觉得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假的很,可有碍于发小顾洲白和那人走的近,曲文之除了不爽之外别无办法。

  这回看见了,仍旧是臭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宏清今日下课后,和同窗一起参加文会,从同窗口中听闻自己帮顾洲白写了一份策论。

  张宏清:???

  听人说了前因后果之后,才恍然大悟,随即否认道:“我没有帮人撰写文章,顾兄这……兴许是自己写的。”

  说是这么说,但大家都不信啊,什么时候顾洲白能自己这出尚可的文章,那可真的是世间一大奇事。

  “武安侯为顾兄请了许多名师教导,应有夫子帮忙把关,如此一来,文章定然也在名师的辅导下突飞猛进了。”

  有人这么讨论起这件事,满堂皆为学问好的学子,纷纷说道起来。

  “我看呐,一定是有人代写的,这人不是张兄,便肯定另有其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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