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 第111章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标签: 穿越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新闻界面赫然写着:“普拉尔陛下病危,亲王疑似入主内阁,主持政务。”

  普拉尔陛下,便是当即的虫皇。

  曲夏还记得他在原主的空间看见的那些照片,原主出生皇室,家庭和睦,原本是皇室第一顺位继承人,后来流落荒星,其中定然有不少隐秘。

  他沉默片刻,将一旁沙发上的蛋滚过来,小小声的说:“上将,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艾尔文温声道:“什么?”

  上将被滚了也不生气,曲夏很少这样认真的说话,他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

  曲夏微微思索,不知从何说起,片刻后,他忽然抱起艾尔文,将蛋抵在鼻尖上:“上将,我小时候你抱过我的,你记得吗?”

  艾尔文狐疑的唔了一声:“什么?”

  如果他有实体,那他的眉头一定疑惑的蹙起来了。

  曲夏来自垃圾星,是边缘星系的平民,而艾尔文是艾特利斯家族的长子,主星最显赫的贵族,他们小时候见过吗?

  曲夏点头:“很小的时候,抓阄宴上,格洛尔陛下把我交给你,我抱着你的袖子不撒手,把你的头发塞进嘴里,记得吗?”

  艾尔文的脑袋轰的一下,瞬间记起了那个场景。

  那是小皇子的抓阄宴,皇帝金尊玉贵的长子被放在台上,好奇地四处张望,生出白嫩嫩的小手来回试探,皇帝和重臣们将数不清的宝物放在他眼前,有象征皇室权力的权杖,有象征财富的鸽血石。

  那时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小皇子身上,看看他会将抓起什么,皇子却越过了所有的珍宝,准确无误的抓住了艾尔文的袖子。

  那时的上将年纪还小,不像现在这样喜怒不形于色,他茫然又无措,还有点畏惧,害怕搞砸了皇子殿下的抓阄宴,所有宾客的视线都落在他脸上,疑惑中带着探究,小皇子咿咿呀呀的抱着他的胳膊,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艾尔文僵硬的像根木桩,直到格洛尔陛下扑哧一声笑出来。

  格洛尔道:“小皇子喜欢你,你抱抱他吧。”

  喜欢对艾尔文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词,他的雄父雌父是政治联姻,他们从不说喜欢,而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他需要的是优秀,也不是被人喜欢。

  艾尔文僵硬着抱起小皇子,怀里是小小的一团,好像稍微用些力气就会碎掉,他从没有抱过人,怀抱也并不舒服,但小皇子似乎很开心,笑个不停,于是格洛尔陛下问他:“艾特利斯家族的小子,你几岁了?”

  艾尔文抿住唇,道:“十六。”

  格洛尔微微叹气:“大了一些,不然他这么喜欢你,订个娃娃亲好了。”

  艾尔文的唇抿的更死了。

  一直到宴会结束,他们相继出了大厅,艾尔文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希尔芙撞了他一下,挤眉弄眼:“嘿,小殿下很可爱吧?”

  艾尔文不回答。

  希尔芙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啧啧摇头:“现在是很可爱啦,看上去也很喜欢你,但是殿下是雄虫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学院里那些脑袋空空,性格暴躁的蠢材一个样子吗,然后他就会觉得你呆板无趣,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艾尔文顿了顿,看向他,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感性上,他并不希望那只小雄虫变成令人厌恶的样子,但理性上,艾尔文知道,希尔芙是对的。

  每一只雄虫都是这样,都会变成令人讨厌的样子。

  但这一瞬间,艾尔文非常想拉住故友,告诉他:“小殿下没有。”

  曲夏没有改变,他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后来格洛尔陛下一朝身死,皇子暴毙,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有问题,就连格洛尔陛下的死忠,艾尔文的父亲也洞悉了其中的隐秘,但是大厦将倾,他们和余下的格洛尔党一起,沉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艾尔文一直以为,当年那个小小的皇子,已经在政变中死去了。

  蛋一直安静的待在一边,长久的没有说话,艾尔文像是骤然失语了,曲夏用指尖推了推他:“上将?”

  他抿住唇:“你不相信我吗?”

  曲夏将艾尔文的沉默误解为了怀疑,他比划:“我的房间里有一块铁板,上面的花纹和亲王阁下的一模一样,花纹下有一串编号,数字是……”

  他没能把数字说完,艾尔文已经打断了他。

  上将的声音有点闷,他说:“抱歉,但是曲夏,你能把我抱起来吗?”

  曲夏比划的时候,害怕蛋从膝盖上掉下去,便将他放在一边,艾尔文这样要求,他便重新抱回来,歪头疑惑道:“上将?”

  艾尔文勉强压下心中的情绪,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害怕了。

  他弄丢了一次军师,弄丢一次洛克,却不知道在那么早以前,小皇子也从他面前丢掉了。

  虽然小皇子没有死,但他被带到了荒星,没有长辈的爱护,没有锦绣的簇拥,这么恶劣的环境,雄虫是怎么长大的?

  曲夏不明白艾尔文在想什么,他的思路很明确,艾尔文和他的家族是前朝余党,对于亲王来说,是势必要铲除的存在,而当今皇帝驾崩在即,倘若亲王登基,上将此事盖棺定论,就永远没有平反的机会了。

  曲夏站起来:“上将,我看军部已经撤走了,我们是否要去旧址查看,能否获得些线索?”

  蛋做了个点头的动作:“将我放回身体吧。”

  休眠舱兼具了疗养的作用,过去了这么久,身体的损伤应当已经修复,而没有上将在,柔弱无辜的小雄虫难以完成探查的重任,曲夏点点头,逆向启动仪器。

  随着精神波段的缓慢导入,在冰川蓝色的冷冻液中,银灰长发的雌虫缓缓睁开眼睛。

  曲夏不经意的扫过他线条优美的肌肉曲线,将视线移到上将的脸上,与他对视一眼,而后被烫到一般,仓惶移开视线。

  艾尔文暗青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像一汪青碧的深潭,里面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注视着失窃已久的珍,几乎要将人灼烧起来。

  艾尔文从未这样看过他。

  曲夏猛的站起来,不敢看他,自顾自的嘀咕,说着没营养的废话:“嗯,精神波段导入完成了,上将你看看怎么样,你的身体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没往下说。

  艾尔文握住曲夏的手腕,注视着他,轻声问:“夏夏,你想当皇帝吗?”

第110章 身份

  “夏夏, 你想当皇帝吗?”

  艾尔文注视着曲夏,目光温和包容, 似乎只要曲夏点头, 他就会帮忙抢过来。

  曲夏顿了顿,缓缓摇头。

  他不想。

  小研究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性格温吞, 对争权夺势不感兴趣, 只爱研究他喜欢的事情。

  艾尔文从营养液中抬起手,似乎想拍一拍曲夏的脑袋, 但看着满手的营养液,还是放下手。

  他叹息一声, 曲夏的选择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你不愿意……”

  “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曲夏打断他,迟疑的,慢吞吞的说:“我愿意试一试。”

  艾特利斯家族是先帝格洛尔的铁杆支持者,后来格洛尔病逝, 新帝登基已成定局,艾特利斯家族顺应天时,成为新帝的臣子, 而艾尔文这么多年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未成行差踏错一步,也不曾忤逆新皇, 可惜做到了这种份上, 亲王还是信不过艾特利斯,还是要他死。

  而太子偏偏又是个傻的, 一旦皇帝病逝登基,就等于将朝政送到了亲王手中。

  曲夏不愿意, 但他没有选择。

  艾尔文缓缓闭目。

  曲夏那么聪明,他知道一旦坐了皇帝,就要抽时间应付各种俗物,再没办法随心所欲的做他喜欢的事情,但是曲夏又那么乖,那么轻易的点头同意了,不为他自己,而仅仅是为了上将的安危。

  如此,艾尔文问心有愧。

  “不过。”曲夏挠头:“如果我到时候不会,你会教我的,对吧?”

  艾尔文先是失笑,然后点头,接着郑重许诺:“我会寻找其他转机,看有没有避开的可能,如果实在避不开,我会全力帮你。”

  曲夏点头。

  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烦恼从来不留到明天,几乎转瞬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艾尔文从营养液里出来,进浴室冲干净身体,然后换好衣衫,刚出门,就看见曲夏殷殷切切的望着他。

  艾尔文:“……”

  他沉默着从曲夏手里接过一枚胖冬瓜,又从冰箱里拿了块肉,抄起餐刀,进了厨房。

  艾尔文点燃燃气,手起刀落,曲夏则扒在门口,望眼欲穿。

  雄虫的视线如有实质,看的艾尔文浑身不自在,在之前的教育中,雌虫做饭应该关上房门,避开雄虫的视线,因为持刀的动作是野蛮而不优雅的,会影响雄虫的兴致。

  艾尔文叹气:“曲夏,你去外面坐在等吧,我很快就好了。”

  他只当雄虫是饿的狠了,想尽快吃饭。

  曲夏摇头:“不要。”

  饿了是一方面,但曲夏扒在门口,还有另外的原因。

  ——艾尔文的身材真的超棒啊!

  围裙紧紧扎在腰间,曲线从宽肩向下,在腰部骤然收进,艾尔文将衬衫的袖子挽上去,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曲夏可没有本土雄虫那些矫情的毛病,什么挥刀做饭不优雅啦,斩骨断肉血腥啦,艾尔文穿成这样给他做吃的,曲夏就只想冲过去抱住他,好好揽一揽那截腰。

  可惜曲夏有贼心没贼胆,在门口踌躇良久,装着迫不及待吃饭的样子,硬是不肯挪动脚步。

  *

  两人用完餐饭,又各自睡了片刻,眼见夜色昏沉,艾尔文没叫曲夏,独自乘着月色出门。

  军雌的动作敏锐轻捷,全程除了老旧铁门的一声轻响,曲夏无知无觉。

  等曲夏一觉睡醒,已然到了七八点钟,他刺溜一下从床上窜起来,冲出房门,却见艾尔文又挽着袖子在厨房里,像是在做早饭的样子。

  曲夏不可思议:“不是说晚上去军部旧址搜查,你没叫我吗?”

  他们下午商议好,乘着军部大部队撤走,只留下小队清扫战场的间隙,去军部旧址上逛一逛,上次袭击的时间如此凑巧,显然是奸细和外族里应外合,现在前往探索,或许能找到亲王指使下属卖国通敌的证据。

  艾尔文将柠檬切成两半,汁水挤入鸡蛋中,淡然道:“我已经回来了。”

  曲夏提高音量:“你已经回来了?”

  他质问:“你怎么不叫我?”

  说好了一起去,艾尔文却把他丢下了?

  艾尔文道:“我不能让你冒险。”

  曲夏有点生气,如果艾尔文直接和他说,说他是累赘,带着他麻烦,曲夏都没有意见,毕竟雄虫就是弱鸡战五渣,可艾尔文一声不吭的去了,曲夏就很生气。

  可还没等他把气发出来,又骤然瞥见了艾尔文的腰腹。

  衬衫的掩映下,似乎有段纱布缠绕的区域,隐隐透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