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 第74章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标签: 穿越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孩子长大了的感觉荡然无存。

  那少年和他们一同离开的拍卖场,伊西斯翻了翻他的资料,雌父早亡,雄父是个只知道吃喝的隐形人,房子都卖了,他连下个月吃饭的钱都成问题,也难怪会来做这个。

  律师和警察在两个小时后赶到,拍卖品品质作假是大问题,无论是鉴定方式出了问题,还是存心造假,都够天球喝上一壶了。

  亚瑟丧眉耷眼的看着审核人员驻进了集团,群星的股票还没出事,天球的股票倒先暴跌一波。

  楚修把少年送到了凯里那边,让他和克莱曼作伴,两人岁数相近,又在同一所大学上学,应当有不少共同话题。

  他则和伊西斯坐着飞行器返回别墅。

  伊西斯在驾驶位上,他则在副驾驶,楚修尴尬的把头拧向窗外,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和那个少年,在虫族,好像是异性啊?

  身为在人族活了二十几年的成年男性,楚修对虫族雌雄的概念认知模糊,他之前只觉得雄虫大多是脑残,今天见了亚撒,发现雌虫也有脑残,本就模糊不清的界限更加模糊,以至于救少年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他和之前的我好像,我要拉他一把’。

  现在拉完了,楚修才恍惚间反应过来他干了一件多离谱的事情。

  他救了一个异性少年,将他和自己的雌父安排在一起住,资助少年的基金,还是走的他和伊西斯共同的基金。

  楚修:“……”

  他注视着玻璃窗,从上面的反射的影子小心翼翼的看伊西斯的脸色。

  伊西斯神色如常。

  楚修不知道他是真的如常,还是假的如常,因为伊西斯永远都是这副表情,似乎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情绪外露。注视到楚修的打量,他甚至偏头看过来,问:“我们要换个地方买宝石吗?”

  雄虫购物的兴趣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了,理应有所补偿。

  楚修顿了顿,扒住玻璃窗,指头在上面挠了挠,小心翼翼的问:“你不生气?”

  他准备了很多道歉的说辞,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只会有伊西斯一个雌君,也只会有他一个伴侣。

  但是伊西斯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楚修愣住了。

  他不是很清楚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抿住下唇,犹疑道:“可是……就是应该生气啊。”

  凭心而论,如果伊西斯救了一个雄虫少年,还把他安排在家里,用他们的钱帮助少年,楚修一定会吃醋的。

  他比划了一下,想要表达这种情绪,但是虫族没有吃醋这个词。

  雄虫们高高在上,一只雄虫有几十上百的雌虫服侍,当然不会吃醋。至于雌虫们,他们从小就被教育将来要和几十上百的雌虫们分享雄主,他们不会吃醋,也不能吃醋。

  楚修迟疑道:“一点都没有吗?就是你会觉得心脏有点涩涩的,胀胀的,很难言说的情绪。”

  爱情是排他和独占的,和父母情,友情,师生情都不一样,父母可以有很多个孩子,朋友可以几人作伴,师生本来就是一对多,但是爱情,一定是独占的。

  如果一个人不想霸占他的伴侣,只能说明他根本不将他当伴侣,或者是不爱着他。

  伊西斯顿了顿。

  雌虫不该在雄虫面前有这种情绪,那会被统一归结为,‘不满’。

  而雌虫绝不能对雄虫不满。

  他扭头看向楚修,小朋友的呆毛蔫了,东倒西歪的贴在一旁,他扒拉着车窗,一双桃花眼定定的看着他,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楚修固执的,一字一字的问:“没有吗?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吗?”

  他看上去要哭了:“一点点……都没有吗?”

第73章 雄主

  雄虫就那么扒着车窗注视着他, 目光哀切,仿佛伊西斯的答案决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那件事情一旦发生, 他便难以承受结果。

  伊西斯少见的迟疑了。

  他一时居然不知道雄虫希望他说什么。

  按照常理,他应该摇头,说没有, 不可能, 您多心了,但雄虫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雄虫希望他说有。

  这实在非常奇怪,虫族是没有吃醋这个词的, 大度和宽容是雌君的必需品,这个概念被反复强调,几乎刻入骨髓,而人们没办法想象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就像伊西斯也不知道,雄虫是希望他表示不悦的。

  尽管他真的有点难受。

  Cointreau是个温柔的好孩子,伊西斯早就知道这一点, 他细致又耐心,见不得苦难, 看见落难之人就想拉上一把。

  这当然是很好的品质,在雄虫身上尤其难能可贵, Cointreau对着拍卖场上的少年伸出手在伊西斯的意料之中, 但意料之外的,伊西斯还是很难受。

  他觉得不悦, 尤其在那少年仰起头,一脸惊喜的看向楚修时, 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濡慕,任谁都能看出来,如果那个时候楚修向他发出邀请,少年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在那个瞬间,伊西斯尤为不悦。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少年,少年正在最好的年纪,兼具着青年的俊美和少年的鲜活,他是那样的年轻,漂亮,精致的面孔会讨任何一个雄虫的喜欢。

  于是伊西斯更加不悦。

  一种莫名的情绪裹挟着他的心脏,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想不计后果,不考虑得失的做出一些举动,,他想打断雄虫的施救,告诉他群星有相应的基金,政府也有救济站,然后拉起他的雄虫,离开这个随便的场地。

  ——他果然不该带雄虫来这里,这种纵情声色的场合会带坏Cointreau。

  全然忘记了他们相遇在酒吧,那是个更加纵情声色的场所。

  但这个念头浮起的瞬间,伊西斯自己都呆住了。

  这种不悦来得毫无道理,莫名其妙到虫族甚至没有一个词来描述它,如果硬要描述,大概可以归类为‘不识抬举’和‘无理取闹’,或者更专业一点,‘因为过度注射药物导致激素失调后的极端情绪’。

  伊西斯长久的没有说话,楚修的呆毛肉眼可见的蔫巴了下去,最后紧紧的贴在了头皮上,仿佛一株被风雨蹂躏过的落魄小草。

  飞行器已经停在了别墅上方,离地不到两米,楚修抿了抿唇,忽然拉开舱门,从上面直直跳了下去。

  伊西斯没想到雄虫的动作,他急忙抬手去拽,帝国的雄虫的娇贵,两米的高度就能把他们摔死。

  但是楚修的衣角从他的手心划过,雄虫漂亮的落了地,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别墅。

  他走的又急又快,把迎上来的四四撞得原地旋转四周半,可怜的机器人晕头转向,被随后赶来的伊西斯扶好,他用机械手臂挠了挠圆溜溜的铁脑壳:“噢我的主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伊西斯将机器人稳在地毯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向二楼,雄虫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Contreau生气了,因为他的迟疑。

  伊西斯将机器人放好,告诉他:“去准备点牛奶。”然后端着喝的上了楼,敲了敲卧室的门:“Cointreau?”

  卧室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伊西斯接着敲门:“楚修?”

  还是没人说话。

  伊西斯顿了顿,没再继续,将托盘交还给机器人,里外一齐陷入了沉默。

  屋内,楚修抱着被子躺在床上。

  他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心想:“伊西斯再叫一次,再叫一次我就嗯一声,然后再叫我我才让他进来。”但是外头安静下来,甚至传来了脚步远去的声音。

  楚修恨恨的咬住了枕头的一角。

  他想,果然是这样,伊西斯和他的婚姻本来就不平等,是个天子骄子被人陷害明珠蒙尘的剧本,他楚修好巧不巧,就是蒙在明珠上的尘,伊西斯是商贾巨富,是没什么特长的小调酒师,要不是原主被车撞了他刚好穿过来,那里轮得到他摘下这颗明珠,伊西斯和他相敬如宾正常,爱上他就不正常了,就好比仙女在凡间洗澡被偷了衣服,就算不得不留下来相夫教子,心也是高居三十三天阙之上的。

  但是伊西斯一点都不吃醋,楚修还是很难过。

  他的雌君神色淡定,古井无波,倒是他心有且怯怯,上赶着担心他误会。

  真的……一点点都不吃醋。

  楚修不记得是谁说过,爱不是奉献,不是给予,而是霸占,是自私,他不是那些玩弄文字的哲人,他只知道,如果伊西斯一点反应都没有,和这个世界的其他雌君一样的端庄,那他就是不爱。

  光是想着这一点,他就要把枕头咬烂了。

  门口传来了金属咬合的声音,旋即是钥匙转动的声音,伊西斯拿了房门的钥匙。

  他拖着餐盘进了屋,把热牛奶放在雄虫的床头柜上,然后推了推他的背,轻声道:“Cointreau?”

  楚修不说话。

  伊西斯坐在他旁边,又道:“楚修?”

  楚修还是不说话。

  他向一只扎入沙子里的鸵鸟,固执的逃避着某种可能,不动用非凡的手段,绝不可能把他从沙子里刨出来。

  伊西斯叹了一口气。

  他解开了睡衣的系带,从床的边缘滑入被子,贴上了雄虫的背。

  楚修全身都僵住了。

  雌虫似乎在刚才极短的时间内洗了个澡,微凉的水汽和桃子味沐浴露的味道一起袭上来,他的后背似乎成为了除开眼鼻舌耳之外的又一大感知器官,在过分的刺激下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楚修将脸整个埋进了枕头里。

  伊西斯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发顶柔软的呆毛:“不想理我?”

  楚修将脸埋的更死了。

  雄虫生气的方式真是太奇怪了,如果是其他家的雄主这么生气,雌君早就去跪地下室了,或许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刑罚等着,但是伊西斯现在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甚至还摸着雄虫的头,他丝毫不担心雄虫会施加惩戒,只担心雄虫会被闷死——他埋的太严了,就像一只蘑菇被种在了枕头上。

  伊西斯想把他扒过来,避免他埋的太死闭了气,但是雄虫的力气意外的大,无论如何也扒拉不动,像是扎根在枕头上了,他只能轻声叫他的名字:“Cointreau?”

  “楚修?”

  “小修?”

  每一个称呼都石沉大海。

  “好吧。”伊西斯深吸一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他将金丝眼镜取下来放在床头:“如果叫Cointreau,叫楚修你都不肯理我……”

  他黑茶色的眸子注视着楚修,舌尖贴在下颚,叹息一般缓缓吐出两个字

  “雄主。”

  那么轻那么慢,似乎等不及被人听见,就要散在空气里。

  但是楚修听见了。

  他甚至顾不上装蘑菇了,飞快的翻过身,一脸震惊的看着伊西斯。

  ……他刚刚叫了什么?

  伊西斯不是傻子,他经营多年,洞察人心,其实刚刚在飞行器上,他就大概知道雄虫在想什么,只是这种猜测太过惊世骇俗……雄虫因为质疑雌君不够爱自己而独自生闷气,这种事发到星网上,大概会被嘲笑得了癔症。

  伊西斯叹气,揉了揉楚修的发顶,很平和的叙述:“我已经是你的了。”

  “我们结了婚,摆了酒,名字一起出现在主脑上,除非我犯了大错你将我休离,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