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虫族系统搞基建 第3章

作者:一言生花 标签: 强强 西幻 基建 穿越重生

  又是一个夜晚,鲁宾叫上任宜年再次去了矿山。今天是个月圆之夜,任宜年倚靠在矿山上,看着石甲虫尽职尽责的把矿石搬到牛车上。

  突然石甲虫转过身,竖起了两只前螯挡在任宜年面前,任宜年瞬间站直了身子,听到转弯处传来了脚步声,此时要把牛车藏起来已经来不及,慌乱中,任宜年只把鲁宾推进了矿洞里,同时让石甲虫挡在洞口。

  “什么人!”来人转过弯来,看到了牛车,下意识的喝到。

  任宜年看清来人穿着领主弓兵队制服,心里顿时一团乱麻,这可怎么处理,让石甲虫把人抓住?然后呢?无冤无仇的,无论是囚禁还是杀人,都是任宜年这个现代灵魂没法接受的方式。

  石甲虫感受到任宜年慌乱又防备的情绪,已经悄悄爬到了来人的身后。

  思索间,来人掏出了匕首迅速靠近,任宜年心中一慌,只感觉一股热血冲向脑门,大声喊到“你别过来!”

  刚刚还迅速逼近的人猛然一个急停,定在了原地,然后就不动了。

  死一样的寂静,任宜年看着站在在原地,垂着脑袋和手一动不动的人,突然一阵奇异的感觉弥漫上心头,他忍不住伸出手往上抬,来人的脑袋也随之抬起。

  看着他无神的眼睛,任宜年说“扔掉匕首,蹲下去。”来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照做。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任宜年低声发问。

  “我是弓兵队成员乔治·莫德,城堡里有契人出了乱子,队长派我们来查矿场的契人,把跟犯事契人接触过的都抓回去,我被派出来巡夜。”乔治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任宜年一时不知道是感慨自己倒霉撞枪口上,还是感谢老天爷让自己刚好此时觉醒了灵能,是的,觉醒灵能。

  跟系统自带的召唤虫族不一样,任宜年能感觉出来,现在这个“控制灵魂”的能力,是他慌乱中突然觉醒的,而此时控制并审讯乔治,他能感觉到他的精神在慢慢消耗。

  任宜年沉下心思考了一下,给乔治下了【在原地休息十分钟,然后忘记见到我的所有事情,继续巡逻】的精神命令,等待一会确定控制生效了,吩咐石甲虫掩盖好它挖出来的矿洞口,才叫上鲁宾赶紧离开。

  回去跟鲁宾解释一番,只说他的灵能除了召唤控制虫兽,也能控制部分人类,今晚的事不会惹麻烦,让他放心后,任宜年才回房间开始复盘之前的事。

  和平年代待久了的现代人,对于危机的到来迟钝又恐慌,面对领主带来的威胁,任宜年哪怕有了召唤虫族的能力,也下意识选择了回避。

  除了领主自己的卫队,领地几乎没有外人来往,矿山的铁矿石,平民单独来基本无法开采,采了也流通不出去,所以矿山周围领主从来没安排人巡逻过,任宜年去拉矿石也都选择夜晚,照理是没什么风险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偏偏有意外发生,还被任宜年当头撞上,这次要不是突然觉醒了灵能,哪怕有石甲虫,这事儿也不能善了。

  任宜年此刻深深认识到了情报的重要性,当缩头乌龟是没有用的,手中握着召唤系统这样的宝山,他也不甘心宝山埋没,更不甘心一辈子遭受压迫,那就必须主动出击,掌握越多,才能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第5章

  第二天,痛定思痛的任宜年,想到昨天乔治说的“城堡的契人出了乱子”这件事,决定主动出击,至少调查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的灵能需要面对面才能施展,那首先,他得混进城堡里去。刚好最近鲁宾有一批箭头要交货,任宜年主动揽下了这个差事,鲁宾拿着箭头,看着任宜年一脸担忧。

  看着欲言又止的鲁宾,任宜年主动开口“父亲,觉醒灵能意味着我有更多的路可走,但这些路必定危机四伏,我得主动学习,才能成长。”

  看着任宜年稚嫩却坚定的脸,鲁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小路易要走的路很难,而他能帮上忙的地方很少,最后也只是摸了摸任宜年的头。

  城堡里,任宜年先是找到了卢恩,对于这个贪婪且吃相难看的男人,任宜年连敷衍他的心思都没有,跟着卢恩去清点箭头,进了仓库观察了一下没有旁人,就毫不犹豫地控制了卢恩。

  “契人出了什么乱子?小声回答我。”任宜年控制着卢恩走到仓库更里面,低声询问。

  “是外面逃过来的那个女人,据说她得了一种疯病,会传染!跟她接触过的契人,有几个也疯疯癫癫的,骡马都不如的东西,当初就不该让她活着!”卢恩大概是怕自己也被传染,哪怕被任宜年控制了,这会儿也止不住的骂骂咧咧。

  听到外面逃过来的、契人这两个描述,任宜年就知道,这说的是弗吉尔的妻子。

  她疯了?听到传染病,任宜年也有点发怵,这是医疗特别落后的时代,也不知道觉醒灵能对体质有没有增强作用。

  虽说前世从没听说过精神类疾病还能传染,但这毕竟是灵魂都能有异能的神奇世界,精神病能传染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越是有危机接近,越要掌握情报,任宜年咬牙继续问“具体是什么症状?她还活着吗?”

  “她跑掉了,我听说她想接近领主,被卫队拦下了,但是一群士兵居然没捉住一个老女人!接着卫队就开始排查跟她接触过的人,还好我最近没有跟这些蠢猪打交道。”卢恩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

  “跟她接触过的契人,被关在哪里?”任宜年打断他。

  “还在契人房,肮脏的契人不能进入城堡,哪怕是城堡的地牢也不行。”任宜年懒得听卢恩喋喋不休,让他忘记刚刚的事,转身离开,他要去找那些契人看看情况。

  他大大方方的前往契人房,有人询问,他就说卢恩先生让他来找两个契人搬木炭。

  不用走近,任宜年就知道那些契人被关在哪了,最靠近树林的那间,从那间木屋中,传来了仿佛野兽一般的嘶吼声音。

  房门上挂着的破布,根本什么都挡不住,一眼就能看到几个契人,被麻绳捆着倒在地上,但是哪怕从头捆到脚,他们依旧在挣扎、嘶吼。

  身后传来脚步声,任宜年赶紧往旁边让了让,是剑士拜伦·亚希伯恩,领主身边另一个灵能者,他带着两个士兵走向契人房,路过任宜年,大概看他是个小孩,也没理他。

  在门口守卫的士兵上前行礼,拜伦随意点了点头,走进契人房,拔出长剑就插在了离他最近的契人的胳膊上,任宜年眼尖的看到,长剑带出来的血,深红中带着不祥的黑色。

  拜伦也发现了血液的异常,他举起长剑观察了一阵,面色凝重。出来吩咐门口的士兵“杀了他们,然后把尸体连同木屋一起烧掉。”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注意不要碰到他们的血。”

  在周围徘徊的几个小契人,听到这话瞬间围了过来,哭喊着就要抱住拜伦的腿,被士兵拦了下来,但是他们依旧在哭求“老爷,求求您,不要杀我父亲...”

  拜伦倒没有拔腿就走,在原地沉默了一瞬才开口“他们已经没救了,也不再认识你们,放着不管还会伤人。”说完似乎又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转身就要离开。

  任宜年倒是挺想偷偷跟上去,但是拜伦也是灵能者,他不确定自己这刚觉醒的能力,对拜伦能不能起效。

  就在任宜年也准备先回去时,异变陡生。

  契人房后面的树林中,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速度快到甚至出现了残影,人影直奔拜伦而去,而在人影后面,还有几只状若疯狂的野狗跟随而来,看到契人房附近的人,立刻分散开来攻击。

  一只野狗冲着任宜年奔来,任宜年躲进旁边的契人房内,召唤出石甲虫横在门口。

  眼睛通红的野狗面对狰狞的虫兽,本能的恐惧令它略微一顿,但也仅仅只有一瞬,疯狂又占据了它的头脑,嘶吼着扑上来。

  野狗的利齿咬在甲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却连一个印记都没留下。

  石甲虫抬起侧边的两只附肢,夹住了野狗的脖子,野狗的下颌被附肢连接处的倒刺,扎得鲜血淋漓。石甲虫附肢一震,将野狗推远,另一个附肢的尖端狠狠扎进野狗的喉咙,野狗后腿乱蹬,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石甲虫全程连身子都没挪动一下,一只野狗就被解决了,任宜年立刻召唤出另一只石甲虫,吩咐它去解决掉跑向村庄的野狗,留下一只石甲虫守卫在门口,而他自己则悄悄的观察起剑士拜伦那边的战斗。

  黑影全身裹着黑袍,看不清面孔,只看到用作攻击的指甲锋利发黑。黑影身形娇小但异常迅速,剑士拜伦的动作也丝毫不慢,两个人都明显超出了常人的范畴。

  黑影虽然速度更快,但明显没受过战斗训练,攻击只靠本能,显得毫无章法,在拜伦沉稳的应对下很快落入下风。

  黑影见拿拜伦没办法,一个后撤,拼着胳膊挨了拜伦一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喝了一口,再攻击时,速度居然又快了许多!

  拜伦不防,被他一把抓在左臂上,黑影见拜伦见血,居然毫不犹豫的转身往树林方向撤去。

  拜伦察觉不对,抛掉手中沾了血污的长剑,掏出一把匕首,把左臂伤口处连血带肉削掉一块,削下的血肉已经变成了黑色,而新伤口处流出来的鲜红血液中,仍旧夹杂着一丝黑色。

  拜伦又从衣摆割下一圈布条,扎紧伤口上方延缓流血,才脸色苍白的走近契人房。

  这里的几个士兵,已经解决了野狗,拜伦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处,野狗的攻击并没有让血液变黑。

  他略微松了口气,跟士兵互相上药,士兵们上药包扎后,都渐渐不再流血,只有拜伦,他的伤口完全没有止血的迹象,其中一个士兵壮着胆子,用烧红的烙铁烫了他的伤口,一阵焦灼后,伤口处依旧在顽强渗血。

  拜伦苦笑一声,让士兵先回去跟领主汇报。而他自己缓缓倚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拜伦的脸色逐渐苍白,慢慢垂下头没了动静。

  任宜年脚步轻巧的上前,石甲虫亦步亦趋地跟随在他身后,他看着拜伦,趁他虚弱发动灵能,拜伦在他的控制下缓缓抬头,成功了!

  然而只过了两三秒,任宜年就感觉到他的控制中断了,拜伦眼神也从空洞变得清醒,任宜年忍不住退了两步。

  “孩子,别怕,我还没疯。”拜伦似乎把刚刚的晃神归咎于黑血感染,语气温和的对任宜年说“趁我还清醒,不如来陪我说说话吧,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这个结局未免有些凄惨。”

  拜伦明显是速度灵能者,任宜年没说话,反而退的更远了,这一动,拜伦就看到了他身后的石甲虫“虫兽!你居然觉醒了召唤灵能!”

  拜伦语气中,惊吓大于恐慌,任宜年心中一动,反问“召唤灵能?”

  “过来吧孩子,我现在可没力气大声说话,你就不好奇自己的灵能吗?”拜伦语气依旧温和。

  任宜年想了想他之前对小契人解释的样子,默默走过去,蹲在拜伦的旁边“你以前见过虫兽?”

  “你年纪小,没听说过【刀锋战士】布雷德·泽尔格,十多年前,他可是最强的灵能者,也是唯一的拥有两种灵能的灵能者,他其中一个能力就是召唤虫兽,在战场上,这些铺天盖地、悍不畏死的虫兽简直攻无不克,他还侠义心肠,救助过无数平民,他的故事游吟诗人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拜伦不知道是不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话多了起来。

  “刀锋战士?”任宜年想起来他的图鉴,最后一格就是刀锋战士,简介是【虫族最强单兵】。

  “你也觉得这个称号古怪是吧,布雷德先生的武器也不是刀,他的另一个异能是变身,他能把自己也变身成虫兽的样子进行战斗,强得令星辰都失色。”拜伦语气向往“可惜不能见他一面啊。”

  泽尔格,Zerg,就是前世所说的虫族,加上两个跟虫族相关的异能,任宜年肯定这个刀锋战士跟系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连忙追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拜伦语气愤慨起来,“杀千刀的叛徒!他的手下副将为了军功,购买了多种毒系灵能者的毒药,混合起来害死了他。还好国王公正,揭破了真相,让背叛者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惜这么一代强者,再也回不来了。”

  任宜年默然,所以这是最强单兵任务失败,换来了他这个战斗力5的地球人?

第6章

  任宜年回过神,开始询问黑血的事。

  拜伦顿了顿,仿佛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你觉醒了这么强的灵能,日杰夫那家伙迟早压不住你,我都要死了,才不要继续操心他。”

  日杰夫是领主的名字,拜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是弗吉尔的女儿来复仇了,刚刚我看见她的脸了。”

  任宜年大吃一惊“是她?她觉醒了?毒系灵能?”

  拜伦摇头“不是灵能者,是一种诡异的黑血。喝了黑血,大多数人会直接疯掉,只有小部分幸运儿会得到力量,但是变强是有代价的,越强越接近疯狂。”

  拜伦语气凝重“我也是最近才接到的消息,弗吉尔之前那个领主死了,感染黑血疯癫而亡。最近整个大陆都有毒血感染的事件,这个世界又要不太平了。”

  “这些野狗又是怎么回事?”任宜年指着遍地的狗尸问道,这黑血诡异,但总不能大路货到狗都能喝到吧。

  “喝了黑血的人,全身都有毒性,用指甲、牙齿伤人,或者直接喂血,都能感染他人,这些二次感染的人,只有疯癫至死这个结果,想来动物也不例外吧。”拜伦看着自己带着黑血的伤口苦笑,“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么个死法,也许这是报应,我没劝住日杰夫对弗吉尔一家赶尽杀绝的报应。”

  任宜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和领主是朋友?”

  “是啊,一起长大的呢,我这条命,都是他给的。”不知道回忆起来什么,拜伦嘴角带笑“他小时候可不这样。”

  任宜年默默倾听,“日杰夫出生在亚圣港的渔民家,他的父母生了十几个孩子,他是活下来的第四个男孩,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那几个小的特别是他妹妹,可以说完全是他拉扯大的。”

  家里十几张嘴要吃饭,就靠捕鱼那点收入,日杰夫哪怕学会了偷鸡摸狗,依旧饱一顿饥一顿。贫苦但平淡的日子,在他妹妹十一岁的时候戛然而止,他的父母要把妹妹卖给一个三四十岁的商人,不知道是做契人还是做娼妓,卖价是两只能下蛋的母鸡。

  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妹妹,要被两只母鸡换走,日杰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的父母,保证他每天下海更久,捞更多鱼回来,依旧没能阻止那对早就被生活磨硬了心肠的父母。

  逼急了的少年当天夜里就偷了几块鱼干,带着妹妹坐船私逃。

  雨夜的大海风急浪涌,几个浪头过来,少年跟妹妹就湿透了,冷风一激加上紧张害怕,不到天亮两个人就发起了高烧,少年浑浑噩噩还要照顾妹妹,妹妹在船上奄奄一息,熬了两天,没了。

  日杰夫流干了眼泪,随船继续漂流,饿了就捕鱼,渴了就上岸偷点水。这天上岸他除了水,还偷到了一块干面包,逃跑中藏到了一个破烂的棚屋后面。

  棚屋里,一个妇女正在被两个男人行不轨之事,妇女的脖子上勒紧了绳子,眼见着已经没有出气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哭声跟猫似的细细弱弱。

  日杰夫看到这孩子,想到了他妹妹在船上挣扎的那两天,脑子一抽,上前扛着孩子就跑。到了船上,好不容易偷来的面包也喂给了这个孩子,好在这次命运没有再次残忍的对待日杰夫,这个孩子,也就是拜伦他顽强地活了下来。

  这天起,日杰夫的船上不再是只有他自己了,他像养育亲弟弟一样把拜伦拉扯大。他的坏运气似乎已经用光了,兄弟俩先后觉醒了灵能,在战场上齐心协力,打拼下一份不菲的功劳。

  就在日子渐渐好过时,兄弟俩开始出现分歧。日杰夫想用军功换领地,成为一个“老爷”,而拜伦,他厌恶极了与贵族子弟周旋交易,他想当一个游侠。

  最后日杰夫以【如果我做了领主,领地内的平民想必能过得很好】的理由说服了拜伦,两个人的军功加在一起,加上日杰夫背后的运作,他们到了现在的领地。

  然而到了领地,日杰夫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善待平民,他有向上爬的野心,而攀附关系需要巨量的金钱支撑,所以他对领地内的层层盘剥视而不见,甚至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