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109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

  “把我看的比你自己重要。”

  “……”

  “我的意愿,就是你的想法。”

  “……”

  朗山莫名有些头疼:“夫郎,莫要刻意气我。”

  “你是不是想说无理取闹,不懂事?”江舒推开他就又要转身往床上躺,言语间还很是委屈,“我懂了,不爱了,那我走。”

  朗山忙扣住他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试着和他商量:“如今冬日,怎么能吃寒凉的东西?小厨房熬了鸡汤还煮了红糖蛋,你吃些好不好?”

  “我的意愿,就是你的想法?”

  “……好,我日后说话会注意些。”

  朗山拿他没办法,好在也不是真的要闹性子,厨房将吃食送来就乖乖吃着鸡蛋喝着鸡汤。

  江舒吃着吃着冷不防的嘿嘿乐出声,眼眸弯弯:“二郎,它们一家人在我的肚子里团聚了。”

  “……哪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吃好了在地上走几圈。”

  “好,那你何时去营中?”江舒把手递给他擦擦,“总不能这几日就去,要不然我真的要不高兴了。”

  “等你出了月内再去。”

  朗山起身拿帕子沾水后给他擦手,隐约还能闻到红糖的香甜味,他垂眸给江舒擦拭着,因着后来一直用脂膏养护,再加上后来他也很少再进厨房,手指倒是比之前还要细嫩了些。

  江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盯着一直他瞧,不管怎么看,都刚刚好是江舒最喜欢的那一挂,身材高大挺立悍拔,五官俊朗,侧脸的线条轮廓分明,十分野性。

  他舔舔嘴唇,悄悄说道:“亲一下……”

  “嗯?”朗山有些狐疑,唇边却是抑制不住的笑,前几日他夫郎还死活不给亲抱,这是忍不住了?

  “亲一下。”江舒眼巴巴的看着他,“你可要想好了,你今日若是拒绝了我,改明儿可就没有了,以后说不——”

  滔滔不绝的嘴巴被朗山用最直接的方式堵住,轻轻舔.咬着嫩唇,还要探着舌尖去描绘他丰.满的唇形,像是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美食一般。

  十分餍足。

  朗山轻轻摩挲着他后颈,音色有些沙哑:“走走。”

  “我腿软……”

  朗山扶着他在屋内转了几圈,有地龙和炭盆,再加上他如今就是热体质,走了一会就出了满头的汗,这才消停的坐下休息。

  晚膳要在主厅吃,江舒实在不想动了,便让绿竹去和陆乐容说一声,他们院子今天单独开火,免得还要给他们多做。

  上完课的奶团儿自然也要回院子里吃,一路上脸蛋和鼻尖冻的通红,见江御送他回来,忙招呼他烤烤火。

  “小表叔,奶团儿我先送回来,先生那还有学问要做,我先去了。”江御微微弯身示意。

  江舒有些惊讶:“都是用晚膳的时辰了,便是吃了饭再继续学也不迟,你年纪尚小,不急着做什么学问。”

  这番话若是被不明事理的人听见,还以为他这是在刻意教坏孩子,不让人好好学习,只是江御如今才十一岁,放在后世正是招猫逗狗的年纪,这么刻苦学习,连他都觉得累。

  “是。”江御应着看了奶团儿一眼便离开了。

  江舒知道他定然没听进去,不过想想也是,江御是江府的大少爷,未来江家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上,自然要更加努力刻苦一些。

  奶团儿却突然说道:“表哥哥说了,要努力成为最厉害的大官。”

  …

  边地本就叛乱,得知驻守边地的江凤年被羁押归京甚至收走了兵符,那些部落就像疯了一般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在边界附近住着的百姓们民不聊生。

  朝廷得知此事,便立刻要派武将前去镇压,最好是将那些村庄全都争夺回来,可谁知早朝时,竟有许多武将因病缺席,赵景乾一肚子的怒火便全都发泄在了其他官员身上。

  “一群废物!”

  “朕养着你们有何用?”

  一整个早朝都是怒斥声,偏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无奈散朝。

  议事偏殿。

  赵景乾神色莫名:“孙爱卿可有解决的办法?”

  “回圣上,微臣以为不若先同边地交涉,先前江老将军说部落内部起了纷争,许是要从我朝求得好处,若是能不战便不战。”

  如今赵景乾登基不久,再加上之前的天灾,国库空虚不说,就算打起来恐怕也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这场战事,何况边地的士兵安逸多年,即便战,怕也是要先败上一败。

  因此,孙作明的提议是正确的。

  赵景乾虽说平日里行为乖张一些,但是在面对家国的大事上,他总归还是认真的,慎重考虑一番之后便同意了:“立刻让边地郡守前去商议,诸位爱卿先退下吧,孙爱卿留下。”

  孙作明一愣,将刚要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静静站在原地等待他的询问。

  “晟安如今可好?”

  “孙太傅先前受奸人所害身体格外孱弱,入秋后更是生了咳疾,平日里只能缠绵床榻,一日清醒状态不超过三个时辰。”孙作明说的都是实话,至少如今的孙晟安在他眼前表露出来的就是这样。

  赵景乾也曾听太医说过对方的病,不曾想入冬之后竟是愈发严重了,他心中担忧,便又多说了几句。

  傍晚回府。

  孙作明便寻了由头把容错给支出去了,院内的丫鬟侍卫更是全都遣走,只留他在房间里陪着孙晟安。

  孙晟安撩起眼皮突然问道:“谁要来?赵景乾?”

  孙作明早就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聪慧过人,如今竟能凭他几个动作便知晓是谁要来,若是能长命百岁,也不枉他来世间一趟。

  越想,孙作明心中越难受,他看向孙晟安,感慨道:“我尚不知该如何同你父亲交代。”

  “叔伯不用担心,我先前已经给父亲送过家书了,他会理解我的,人吃五谷杂粮,生死便已经注定了,不过是早晚罢了。”孙晟安脸色苍白的过分,像是随时都能倒下。

  不多时,外面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孙作明愣了片刻便起身往外走,在门口时对着赵景乾行了一礼离开了。

  因着所有的太医大夫都说他生体虚畏寒,因此他屋子的地龙烧的格外暖和,炭燃烧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楚,孙晟安甚至能听见“滋滋”声。

  他瞧见人进来,便撑着身子要下地行礼:“微臣——”

  “你与朕之间要这般生分了吗?”赵景乾将他扶好靠坐在床榻上,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

  赵景乾近日也是诸多烦心事,因此食不下咽,夜难安寝,眼下已经一片青色。

  两两相望,孙晟安轻轻一笑,柔声道:“是不是累坏了?”

  “晟安……”赵景乾再难忍耐,将他抱在怀中,轻嗅着他身上的药香,怀中的人实在瘦弱的过分,仿佛只剩下了皮包骨,“好好养病,待你好了就来上朝,朕想看着你,你在朕身边朕才安心。”

  孙晟安心中苦涩,牵着嘴角笑了笑:“我这病一时好不了了,圣上您怕是要再选一位太傅了,而且我如今写不来了字,无法教未来的皇子书法。”

  “你还在怪朕那日处罚你?”赵景乾像是有些难以置信,“那是因为你太不顾自己的身体,所以朕才生气。”

  “我知道,我不曾怪过您。”孙晟安神色温柔,他从来不曾怪赵景乾,也不曾怨恨过其他人,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赵景乾听到他说这话,面上瞬间露出笑意:“朕就知道,你不会怪朕。”

  他又同孙晟安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如今天下的局势,以及边地部落叛乱的事,他就是想听听孙晟安有没有什么解决对策,他一直都相信他的才学。

  孙晟安柔声安慰:“您是圣上,许多事交由臣子去做便是,边地叛乱过于突然,先让人去交涉,若是不成再考虑动兵也不迟,我朝泱泱大国,怎会怕一边地部落。”

  “你说的对,晟安,你果真是真的解语花,若是没有你,朕当真不知该如何做了。”

  赵景乾拉着他说话,忆往昔,盼今后,他说的那些宏图都是他们曾经一起谋划过的,如今再听,莫名觉得有些无聊。

  孙晟安便一直盯着他,不知从何时起,温文尔雅的少年郎变得有棱有角,分明还是从前的五官,眉宇间却带着犀利。

  回不去了。

  月上中稍,屋外响起侍卫的声音,是在提醒他该回宫了。

  赵景乾自是依依不舍,可一国之君是不能长时间在外面的,同孙晟安打过招呼后他便起身离去了。

  “承渊!”

  “许久不这样叫你了,我不曾怨过你,所以你也莫要放在心上,我知你心意,定要善待朝中忠臣,我不能时刻陪着你,你莫怕。”

  孙晟安温润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伴随笑意滑落的是两行清泪。

  赵景乾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听着屋外的脚步走远,孙晟安微微侧头重重咳了起来,每一下都像是要将肺给咳出来,他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低低啜泣着。

  少年情意总是过于美好,以至于稍微有些不快就容易让彼此分道扬镳。

  对方在屋内坐了半个时辰,却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关心他,其余都是在同他讲那些朝中的琐事。

  孙晟安知道,自己如今的分量就值一炷香。

  即便如此,就像他所说的那般,他没有怨赵景乾,也不曾怪过他,当初助他荣登大宝,他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一遭,就知道他们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即便他曾经疯狂模仿那些哥儿的举止,他也依旧不是哥儿,他早就知道的。

  他只是没想到,少时情爱经不起磋磨,一两句的试探和猜测就能让人寒了心。

  “哭什么?”

  稍显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还带着些急促和寒意,容错皱着眉头拿起旁边的帕子给他擦拭着脸颊。

  孙晟安悲拗的看着他,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他一直迟疑不决不肯说的话。

  他说——

  容错,去哪都好,你带我走吧。

  许是有孙晟安的那番话作为开导,赵景乾的脾性内敛了许多,每每想发火时都仿佛能听见对方在他身边说“你别怕”。

  也只有一个孙晟安能看出他是在害怕。

  边地郡守探明情况后,当即将书信快马加鞭送到京中。

  原是那边地部落在一番内部争执与厮杀后终于有人成为了部落首领,只是因为内部争乱导致他们部落族吃喝都成了问题,便想从朝廷求点好处,并减少每年的供奉,还要迎娶朝中的公主。

  “娶谁?”江舒不解,“如今圣人成亲多年不曾有孩子,即便要娶也只能从旁支选个嫁出去,只是因着当年那事,稍微年长的都已经被……”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圣即位,自然要将所有可能成为威胁的势力给抹杀掉。

  江锦然微微挑眉:“如今声名在外的,怕也只有那位小郡主了。”

  “郡主?”江舒愣住,“他不是和晏之同岁吗?”

  禽兽吗?

  才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