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115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有眼尖的瞧见江舒,碰了碰说“磕头叫爷”那位,瞬间几桌子的纨绔子弟都瞧了过来。

  磕头那位起身轻笑:“这不是武将家眷吗?你夫君都是皇商了,怎么不见他捐些银子给军营?”

  “若是事事都要皇商做,那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岂不是就要高枕无忧了?”江舒嗓音寡淡,毫不客气的回击,“是我忘了,你们如今只会吃喝玩乐,自然干不了正经事。”

  磕头自觉威严被挑衅,气冲冲的走到江舒面前,咬牙切齿:“别以为你是个哥儿我就不敢动手!你算个什么东西?江凤年都不是将军了,你们江家还有什么本事?你家若是真没钱,好说!你携全家来同我磕头,对了莫要忘了带上你那两个孩子一起,我定——”

  江舒咬牙奋力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这些都是酒囊饭袋的草包,根本不经打,一脚就摔了个屁股蹲,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江舒就已经蹲下身子一手掐着他脖颈,另一手挥着拳头。

  家人向来是他的底线,若是单单出言挑衅就罢了,居然敢把主意打在孩子身上,江舒怒火中烧,拳头挥的更起劲了。

  磕头没想到江舒力气这般大,掐的他喘不过气不说,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打烂了。

  “救、救命……”

  江舒冷脸狠狠给了他一耳光,狠笑道:“救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敢拦我?”

  就算身体是哥儿,但江舒后世也不是没有打过架,对付这样是草包货色绰绰有余,他甩甩手腕站起身,留着满脸血的磕头躺在地上。

  围观的通通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江舒会打人,还能打这么狠。

  他一起来,和磕头一起的纨绔子弟便赶紧将他扶起来,磕头恨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敢!我外祖是前护国将军,我舅舅是当今右丞,我表兄是正三品侍郎,我夫君是皇商,连我这酒楼都挂着圣人亲赐的匾,你今日动我一根手指,明日你父亲就要去断头台上见你最后一面!”江舒一口气将自己的靠山说个遍,头一次发现有背景是这么振奋人心的事。

  磕头不服气,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扶着他的人一把无捂住嘴巴,捂得不恰当掩住了口鼻,当场昏了过去。

  纨绔子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眼色却一句都不敢多说。

  “那个……江少爷我们口无遮拦,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扶着磕头的人讪讪说道。

  江舒嗤笑,淡声道:“同我道歉有何用?去同先前那些为国捐躯征战沙场的将士们道歉吧,问问他们原不原谅你们!”

第90章 “察觉武器有异,淋雪做白头”

  江家是武将出身, 功绩都是血拼得来的,但是武将一直被朝中言官所鄙视,觉得他们都是一群只会耍拳脚的莽夫, 因此武将们一直很憋屈。

  在多样楼发生的事, 瞬间便被冬风吹遍整个京城。

  一来说出去是哥儿打了男子还打得不轻,二来也算是为武将发声,让百姓都看到平日里保家卫国的武将,是怎么被某些言官欺辱的。

  曹斐被抬回家时曹立人都傻了,他如何也没想到他最忐忑的事还是发生了,且不说江家日后会如何对他,若是他做的那些事被发现, 定要功亏一篑了。

  请了大夫给曹斐医治,当天就修书一封递了出去。

  “夫郎,你必要同我好好说说, 你如今在想什么?”

  朗山万万没想到江舒会和人动手, 刚到府上就见众人神情莫测,他问了几次各个都嗫喏着不敢说, 还是从江锦然那得知他和曹家的打起来了。

  也不算打起来,谁让对方是被打的?

  江舒那叫一个神气, 脸上笑意满满, 抬着下巴自豪道:“我当时贼厉害!可有劲儿了!我就一脚踢倒他,然后就邦邦给他拳头!你都……”

  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嚣张。

  话没说完江舒就噤了声,他发现朗山的脸色有些难看,甚至隐约有要发脾气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 江舒一见他皱眉就心慌的厉害。

  朗山微抬下巴示意:“继续说。”

  “不说了。”江舒讨笑着, “我没有受伤, 他都不敢还手,而且当时晟霖也在,就算我打不过还有他呢!”

  “你这些时日实在太不听话了些。”朗山蹙眉捏着他脸蛋晃了晃,“当真不曾受伤?”

  见他安抚自己,江舒立刻顺杆爬,把手递到他面前:“有,打的手疼。”

  白皙的骨节处有一些青紫,可见动手时确实是下了狠劲,否则断不能留这些印子。

  朗山轻叹口气拿着他的手轻轻揉了揉,他隐约觉得江舒最近比孩子都要难带,这并不是个好现象,因为他实在叛逆了些。

  能让江舒稍微消停点的办法就是他多出些力,先前总是顾及着对方的身体,如今他算是明白,越顾及越容易出事。

  当晚,江舒就梦见自己成了煎饼摊上的煎饼,被身为摊主的朗山翻来翻去的煎着,只是大概是油放的多,他觉得浑身都腻乎乎的,被一口咬住的时候都哭出声了。

  翌日。

  江舒浑身酸痛的躺在床上,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他闷在被窝里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做。

  “正君,您吃些东西吧?”绿竹脸蛋比他还红,“奴婢瞧见几位主子去上朝时很是神气,说不定今日曹家之事就会有结果,那些人说话太讨厌了些,定要好生管教。”

  江舒摆摆手,袖子顺着纤细的手腕下滑,露出上面斑斑痕迹,他赶紧将手缩回被子里,闷声道:“是,可惜我不能去外面瞧瞧。”

  绿竹脸蛋更红了,低头不敢看他:“您先吃些东西吧?”

  江舒看他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最该害羞的难道不是他这个当事人?

  不过想来也是,这些丫头们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也没个心悦的人,自然会格外内敛些。

  他应了一声表示自己要起床,绿竹立刻会意去外面等着了。

  出于不知名的缘由,赵景乾最近对江家很是关照,上朝时曹立就将自家儿子当街被打一事上奏,言辞恳切悲戚,若是不明真相怕是要以为把曹斐给打残了。

  “那哥儿实在目无王法!竟然敢当街行凶,今日伤的是我儿,明日可就说不准了!”曹立刻意模糊此事的概念,将江舒说的像是不分皂白就会动手的残暴之人。

  “曹大人慎言。”江锦龄温声反驳,“据我所知,你的儿子携同十几位友人在多样楼出言不逊,甚至扬言若是将士们对他磕头叫爷,那便给个万两银子花,不知曹大人一年俸禄几何,万两银子竟也能不当回事。”

  曹立咬牙,指着江锦龄愤慨道:“你休要污蔑我儿!”

  “是不是污蔑一查便知,多样楼日日客流不断,昨日情景如何,想必他们还不曾忘记。”江锦龄淡淡瞥他一眼,老匹夫还敢在他面前造次。

  一瞧曹立那模样,赵景乾就知道江锦龄说的是真话,如今国库空虚,将士们也需要银子,这些言官平日里言辞凿凿,一到拿银子的时候就开始哭。

  也该治治他们了。

  赵景乾笑道:“既然曹爱卿嫡子这般富裕,日后上朝就莫要带百两银票寒碜朕了,否则真就要问问曹斐,那银子是从何处来的了。”

  左不过就是受贿,赵景乾理解这些老东西们,目前没有闹得太难看他可以不去过分计较,可若是真失了将士的心,多少银子都换不回。

  曹立敢怒不敢言,只能不悦接受,但江舒遖颩喥徦没有得到惩罚他始终有些不痛快,便继续说道:“听说昨日那朗夫郎竟拿江家官职压迫,不知其中是否有借着天家恩典耀武扬威的意思?”

  “你倒是提醒朕了。”赵景乾表情骤然冷下,寒声道,“曹斐出言不逊,纠结闹事,即日起禁足于家中,莫要上街惹事了,曹爱卿若是觉得你儿子孤单,也可在府上作陪。”

  “微臣不敢!”曹立一惊,若是他被困住,那就真的要完了。

  江舒用过午膳便没再出门,一直在奶糕儿的房间里逗她玩,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他便吩咐绿竹出去看看。

  不多时,陆乐容匆忙赶来,面上带着笑意:“宫中来了赏赐,圣上赞你忠勇送了好些东西来,也算是维护了武将们。”

  “他何时这般好心了?”

  江舒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按照赵景乾那性子会斥责他,只是也由此可见对方确实重视将士,能为着军营斥责言官,此次偏心的明显,就是怕又有些人要闹事。

  陆乐容嗔他一眼:“这话都敢说,都不用你去道谢,彭公公送过就走了。”

  “还算讲理。”江舒笑笑。

  下朝后,曹立再次叫住江冧,这次却连笑都没有了,阴沉沉的看着他:“右丞大人好手段,就是不知赵家能庇护你们江家几年?”

  江冧哼笑:“江家一心效忠圣人,圣人定会知晓我等忠心,曹大人若实在气不过,在府上修养几日便是。”

  曹立自为官就不曾受过这般窝囊气,圣人训斥,还殃及儿女,此次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看江家人的表情都充满恨意。

  他怒道:“就是不知,大人能效忠圣人到几时?且睁眼看着吧!”

  曹立回到府上越想越气,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再次飞鸽传信递了出去,既然圣人无情,那就不要怪他无义了。

  回府路上,江冧一直在想曹立的话,乍一听是气话,但若是深究总觉得有另一层意思在里头,回府便揪着江锦龄去了书房,还让人把江锦然也喊去。

  父子三人在书房中好一通商讨。

  曹立此人阴沉,平日里总是笑脸相迎,如今在圣上打压下却不管不顾的和江家撕破脸皮,显然是认为自己还有筹码。

  且这筹码一定不在京中。

  江锦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别不是和边地有勾结?”

  其他两人这才想起前阵子边地叛乱之事,当时已经打起来,若真是因为想减些朝奉,倒根本不至于真动手,且那一仗虽说并非打的不可开交,但只要是战争就劳民伤财,何况那时周边的村落都受到了殃及。

  最后给出的理由却十分浅淡,如今看来那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

  “试探新圣即位这些年,财力和兵力究竟如何。”

  说罢,三人对视一眼,若真是如此恐怕暗地里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届时若真交战,天启定然得不到好处。

  江冧沉吟片刻,淡声道:“如今也只是猜测,待日后拿到实证再说。”

  口说无凭,就算他们如今疑心曹立,也得拿到确凿的证据,否则被对方反咬一口怕是得不偿失。

  何况,按照曹立今日所说的话来看,若真有勾结,定然会蛛丝马迹,他们只需要找出证据便好。

  江锦然点头:“我会有让沉水多留意的。”

  语毕,江锦然突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他茫然看向自己的父兄,不明白他们为何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冧轻咳一声,有些话他说确实不太方便,挥挥手让他们两兄弟离开了。

  “大哥?可是出了何事?”江锦然边走边问,好端端的怎么就将事情扯到他身上了?

  江锦龄只沉沉看他一眼便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屏退下人,只剩他们两兄弟。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方才听你提起沉水,我与父亲自是不会阻拦你的任何决定,但你心中可有数?”江锦龄温声问道。

  江锦然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垂眸思索着。

  江锦龄道:“因为那事你伤了身体,余毒一直潜藏在体内,我那时便提议给你找个通房,你不愿害别人做你解毒的药剂,如今却舍得沉水吗?”

  江府沉字辈的侍卫只有沉时和沉水在明处,他们这些世家总是要以防万一。

  却不曾想,沉水送到府上那年,江锦然刚好中毒,对方阴差阳错下便做了他的解药,因那下毒之人心思歹毒,一次过后,此毒便只有沉水能缓解。

  两人竟也纠缠了这许多年。

  江锦然下意识攥紧拳头,指甲掐住掌心,他哑然:“我心中的恨,不是赵庆年的死就能平复的。”

  江锦龄眼眸浮现出几分怜爱和心疼。

  先圣赵庆年昏庸无道,喜爱美色,为得到江锦然便下了十分阴损的媚药,一来他沉迷美色,二来江锦然盛名京中人尽皆知,他忌惮其锋芒便想用这样的手段毁掉他。

  外人看来赵家对江家诸多隐忍,纵着江家父子全都在朝为官是喜爱忠才,其实无非是想为赵家做过得肮脏事做掩护。

  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换回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江锦然。

  “赵庆年有罪,赵家无罪。”江锦龄叹了口气,“否则你也不会愿意协助我与父亲,为兄不能勉强你抛弃旧恨,可也莫要伤了枕边人。”

  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