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56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正瞧着,便看见一大腹便便之人朝那姐儿走进,身着绫罗绸缎怕是个有钱人家的主,那姑娘若是能去做丫鬟以后的日子就不用发愁了。

  胖少爷将银子给那姐儿,笑道:“你卖身葬父,我给你银子,你是不是该同我走了?”

  谁知那姐竟摇了摇头,拒绝道:“公子若非诚心帮忙,还是莫要羞辱我才是。”

  “你怎知我并非诚心?”胖少爷不依不饶,“你卖身葬父不就是为了银子?如今又拿乔,这是演的哪一出?”

  不止这胖少爷不解,就连围观的人都觉得不对劲,你一个卖身葬父的,怎的还拒绝旁人给银子葬父?

  姐儿声泪俱下:“我一清白人家,怎能说跟您走就跟您走?您倒是说说买我回去做什么?”

  江舒眼睛都瞪大了,你一个卖身葬父的,买你回去自然是做下人,难不成还是做夫人?

  胖少爷抬起她脸蛋轻笑:“自然是买你回去做填房,你跟着我便衣食无忧,卖身葬父这点银子算什么?”

  “我拒绝。”姐儿端的一副清高模样,目光却在人群中不断寻找着什么,最后落在了江舒这边,只听那姐儿问道,“这位郎君可愿买我?”

  江舒瞬间蹙眉惊讶的看着那姐儿含情脉脉的模样,他咬牙一拳捶在朗山后背,咬牙笑道:“这姐儿问你呢,买不买?”

  “不买!”朗山掷地有声,“我夫郎这般好颜色,你比不上。”

  此话一出,旁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江舒脸上,他赶紧红着脸把面纱戴上,那姐儿却像是受了什么屈辱一般脸色煞白,像一朵夏日里的小白花。

  江舒倒是明白了,怪不得方才这里的人都围观着却无一人上前询问,估计是这种事见多了早就心知肚明。

  明明就是卖身葬父还挑拣起来了,挑谁不好敢挑朗山?

  胖少爷也怒了上去就是一巴掌,狠厉道:“给脸不要脸?爷买你是给你脸,你敢拒绝!”

  那姐儿捂着脸梨花带雨,眼神却一直瞧着朗山,恨不得自己再悲惨一些,说不定就能看的对方心软从而买下他。

  江舒后世可是和那些公家老少狐狸们玩过心眼的,还能看不出对方这样子,估计是嫌弃那胖少爷丑,人群中瞧见朗山气宇轩昂衣着不凡便动了心思想做小。

  他能容忍就不叫江舒了!

  那姐儿誓死不屈:“你这般折辱我,我自是不会跟随你,就算无人买,我也绝不跟你。”

  “贱人!你也不瞧瞧那人那副穷酸样,你跟着爷吃香喝辣不要,却要跟穷汉子当小,当真是个不要脸的!”胖少爷边踢边骂,“爷我今儿就打死你!”

  旁边跟着的下人也是上前补脚,有些心软的见着这情景有心也无力。

  “这位郎君你便买下又如何?你夫郎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不如就发发善心?”

  “就是,只是个哥儿而已,能不能生还不知竟这般不懂事!”

  人群中有心无力的开始道德绑架起来,恨不得替朗山同意赶紧买下那个姐儿,虽不及他夫郎颜色艳丽,却也一副小家碧玉清秀之姿,如何也不亏。

  江舒听着这些话无动于衷,他瞧见那女人直勾勾的盯着朗山就反感,那日在黄府见过许多夫人无一不是端庄大方气质有礼,这般的姐儿……

  朗山不为所动,他扬声道:“我是入赘的,没银子。”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说什么。

  就连江舒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候的汉子再穷都是娶夫郎,从未有过入赘一说,丢脸不说祖上都抬不起头,大家看朗山的目光便嫌弃起来。

  那姐儿却是个不罢休的,她便看向江舒苦苦哀求:“正君求您怜惜,便是将我买回去做浆洗的下人都行!”

  “我如何怜惜你?这位少爷钱财众多你不愿跟,为何独独要跟我家夫君?莫不是觉得这位少爷比不得你花容月貌?”江舒微微翘唇,“我家贫,并不需要浆洗的下人,这位公子能给你妾室,你推辞什么?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舒这番话没有留情面,都当着他的面要给朗山暗送秋波了,若是带回去那还得了,怕不是哪天就要趁他不注意爬上床了。

  那少爷也顾不得江舒说他丑,只以为这姐儿真是这意思,当下就更恼火了,对她打的更厉害,那姐儿去双目喷火一般瞪着江舒,恨的要死。

  这眼神实在有趣,江舒想了想道:“这位少爷莫要将人打死,既然是要买回去做妾室,伤着脸可不好,我瞧她实在可怜,不若去我家端茶倒水吧。”

  那胖少爷眯了眯眼:“既如此,你便带回去,莫叫这贱蹄子爬了你郎君的床!”

  “多谢提醒。”

  而后,江舒让朗山给了那姐儿些银子安置她父亲,告知她若是安排妥当就去多样楼找他们便是。

  哥儿也并非没有让女子怀孕的能力,只是各家各户都默认哥儿是嫁出方,可如今江舒竟又要把那姐儿给带回去,朗山很难不多想。

  他咬牙:“夫郎,为何要买她?她又不能如我一般令你舒爽,我每每都能让你下不——”

  “闭嘴!”江舒羞个半死,忙去捂他嘴巴,“青天白日在街上你竟也敢说这些?”

  朗山怎能不敢?

  醋坛子打翻了,一路都是酸着回去的,还十分大胆的和江舒闹起别扭,只是该端茶倒水伺候照旧,就是不说话,还要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江舒。

  宅子里没有小厮确实不方便,江舒只能叮嘱杨守若是过几日有个姐儿来找,立刻告诉他们,并且一定要时刻盯着她。

  江舒夏日里爱犯困,晌午过后就在楼上的厢房睡了起来,往日里江舒睡着朗山是寸步不离的,只是今日那个姐儿让他莫名生出一股不安,得赶紧找几个小厮伺候才行。

  他趁着对方睡着自己去找了牙人,刚上街就碰到了对方,他忙喊住人:“可有好的?”

  “正巧要找您说这个,来了一批官宦家的丫鬟,都是□□过的,要不要夫郎跟着去瞧瞧?”牙人也是看得出事的,知道这当家做主的是夫郎而不是这汉子。

  朗山摆手:“带路。”

  得赶紧买了人带回去才行,省的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要往他夫郎身边凑,此时的朗山全然忘记那卖身葬父的姐儿分明看上的就是他。

  牙人说的官宦人家是之前犯了事的,并未殃及家中末等下人便都遣了出来,因这是有身契的便都发散到牙人这里了。

  他带着朗山去里面看了一眼,最近刚来的丫鬟小厮都跪在地上等着,他们自知身契都被别人握着,只能乖觉一些说不定才能有一席之地。

  牙人道:“这些都是刚送来的,我惦记着夫郎急着要就赶紧请你们了,里面有几个三等丫鬟还有些贴身小厮,郎君尽可挑挑。”

  虽说是背着江舒来的,但也是要按着对方的要求挑选,他问道:“伸出双手举高。”

  众人不敢耽搁忙按照他说的做,随后又问了一些家庭有关的问题,朗山听着满意了些,便挑了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两个嬷嬷,以后万事也都方便一些。

  见他一次性买了这些,牙人脸上都是笑:“夫郎若是不满意再来寻我,之前买的那些用着可还放心?”

  牙人是知道多样楼如今的阵仗的,之前买的那些都是去酒楼做事,而如今买这些怕是要在宅子里使唤,不禁感叹这汉子宠夫郎,连一点活计都不想对方做。

  朗山淡淡应了几句便要离开,牙人忙说一会就把这些人捯饬捯饬给送多样楼去。

  曾经在官宦人家做下人容貌上自是没得挑,也是识得一些字,将自己捯饬干净也确实清秀很多了。

  江舒一睁眼就瞧见包厢里站着好几个人,他吓了一跳忙喊朗山:“二郎!”

  “我在。”朗山端着茶水坐到床边,“这些都是我买的小厮个丫鬟,还有两个会做饭的厨娘嬷嬷,往后在宅子里你也可清闲些,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挑选的。”

  江舒这才稍稍放心,由着他们报了名字收下身契就是自己宅子里的人了,他提醒道:“我和二郎好相与,但绝不容有二心之人,曾经有位做活的哥儿偷偷透消息给其他酒楼,便被牙人送到了烟花之地,笨些没关系衷心即可。”

  他本就是挑来用心做事的,身边的人也用不着多么聪明机灵,否则岂不是日日都要揣测他的心意?

  这些下人们自然是懂得这些的,江舒见他们都乖巧便歇了心思教训,左右只要不犯踩踏底线的大错都不会有大问题。

  江舒看向那两位丫鬟,笑道:“近两日会有一位街上买来的姐儿,她是给咱们宅子里做浆洗的,平时多教导她一些。”

  红袖沉稳聪慧,一听便知晓其中的猫腻,既然能在牙人处买人何必要在街上买,怕是因为一些不得不的缘由,既然是做宅子里的浆洗那就是最末等人人可欺的。

  她点点头:“正君放心,我和绿竹定会好好教导。”

  江舒满意的点了点头,端着朗山递来的茶水喝了几口。

  他原本以为卖身葬父怎么也要在下葬后守几日,没想到这位姐儿傍晚就找到了多样楼,神情气质也不似白日里那副可怜,像是精心打扮过的。

  有江舒提前知会,杨守把人交给红袖就便不再多管了,绿竹性子泼辣些,她笑道:“这位就是咱们宅子里的浆洗丫鬟?生的倒是漂亮,就是可惜了。”

  “绿竹莫要多话,一个粗使丫鬟而已有何可惜的。”红袖状似不满的提醒绿竹,实际上只是在提醒那姐儿注意自己的身份。

  李雪兰自然知道,她当下就立刻跪在江舒面前表忠心:“夫郎,我是您买回来的,您的大恩无以为报,此生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江舒笑了笑:“那便好,以后宅子里的衣物都你来浆洗,若有不懂的地方便问红袖和绿竹,她们会教导你。”

  日子过得惬意,江舒就想给自己找点乐子,虽说欺负人有点太不要脸,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能理所应当的接受别人的下跪。

  因着多样楼一半吃食一半酒楼,每日都会让两个伙计多留一会到子时,届时再无住客栈的将门反锁去酒楼后面的院子里睡下便是。

  带着这些人回到宅子里,附近其他宅子里的门房也都悄悄看了一眼,见是买了丫鬟小厮便又缩回头当无事发生了。

  孙家给他们住的宅子是三进三出,比起那一进出的宅子要大上太多,下人们便住在最前面,有人敲门也好及时去开,李雪兰则是住在红袖她们眼皮子底下时时看管着,省的她冷不丁再作妖。

  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过得舒心,再不用晨起做饭也不用自己动手洗衣服,就连房间床铺都有人打扫,唯一的缺点是朗山不高兴……

  “二郎,买这些丫鬟回来就是做这些的,你同她们酸什么?”江舒气极反笑,这大块头什么事都能醋起来。

  朗山蹙眉:“她们进我们的房间,摸你的被子枕头,还要摸你的衣服,甚至要伺候你洗脸,这些事明明就是我的!”

  江舒:……

  怎么伺候他还上瘾呢?

  他无奈:“那日后咱们屋里的一切依旧你负责如何,不给她们进我们的屋子,也不让她们摸我的被褥枕头,如何?”

  “可!”朗山像是被捋顺毛,立刻眼巴巴的点了点头,这样还差不多。

  江舒被他逗笑,晨起就有这般好心情实在让人觉得舒心。

  从宅子去多样楼要走一段时间,七月底的日子总归是热的厉害,江舒日日上街都要撑一把伞,慢慢的竟然也掀起了撑伞的热潮,若是不在烈日撑伞都要被人说糙。

  多样馆里食客众多,瞧见他们二人便笑着打招呼,还打趣他们终于知道买小厮使唤了。

  江舒无奈:“日子总归是要过得舒心些的,诸位也是,定要吃好。”

  “朗夫郎这话说的,谁不知你家郎君疼你,若你再过得不舒心,怕是这夫郎里就没几个舒心的了!”

  “可不是,就没瞧见过这般宠夫郎的!”

  朗山听着这些话面不改色,其实外人无非是要说他惧内,但他并不觉得惧内有何不好,他夫郎这么聪慧漂亮,他自是要好好怜惜的。

  江舒笑着跟食客们攀谈了几句便上楼了,见他家二郎一远离人群便神气起来,当真是有趣。

  月底,多数的学子都要赶往京城了,夏翰远在酒楼这些时日一直都在房间里休息读书,过着吃穿不愁的生活,心里却是忐忑的厉害。

  他朝江舒拱了拱手:“此去定不负所望,多谢夫郎与郎君照料!”

  报答的话不便时时放在嘴上,他自当记在心里以待来日方长。

  江舒笑道:“你这般学识自是没有问题,认真些便可,你还年轻,即便今年不成日后沉淀些更无问题。”

  “是。”夏翰远是学子里面走的稍微晚点的,得知江舒帮他雇了马车还借了些银子给他,书生郎还感动的偷偷哭了几次。

  进京赶考的学子们一走,客栈瞬间就空了下来,不过不管是铺子还是租金也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足够他们使用。

  江舒上次因着李雪兰的事没有逛完通市,再去时就瞧见了他心心念念的红薯,是一位外地的商人在叫卖,估计是刚学大启话没多久,还带着浓重的口音,交流上有些问题,因此光顾的客人很少。

  他和朗山走上前,随意拿起一块红薯问道:“怎么卖?”

  “三文钱一斤。”外商这句话说的很准,估计是没少锻炼,生怕别人听不懂,他见江舒有意要买便操着口音和他解释起来。

  这东西江舒要是不认识就有了鬼了,三文钱一斤确实不贵,且这些红薯个头漂亮也没有坏掉的,他便随着对方说话一直点头。

  最后笑道:“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