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77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孙晟安笑了一声:“这些年拜高踩低的人还少吗?如今你们风头正盛也好,轻易的也不会有人敢多计较。”

  “如此我们也能安心些。”

  他们几人坐在一起甚少聊正事,都是说说城中八卦逗弄逗弄奶团儿,如今这话题也不过刚聊几句便都有心扯开了。

  江舒知道他们的意思,心中微暖,他们如今在府城虽谈不上独大,但到底会惹人眼红,何况眼前这些人都是生意人,能与他推心置腹已是不易。

  新酒楼的位置离多样楼稍远一些,在另一条主街上,两方合计之后选的地方,位置不算偏远,只是挨着溢香楼近了些。

  江舒已经能猜到那些豪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的男人们会带着那些卖艺卖身的妓儿们把他的生意带的多红火。

  赚钱嘛,不丢人。

  尽管如此,他还是特意将酒楼按层分开了,一些厢房还特意取了些比较雅致的名字,省的会被劝退一些正经请客的客人。

  酒楼内部的装潢全都完善,只差那些桌椅锅子尚未齐全,这倒是也急不来,江舒日日都会让郡守身边的侍卫去那里转转,还能打消一些人想窥探的心思。

  六月底时,酒楼彻底装备齐全,江舒照旧让郡守题了字做牌匾,不管江舒取何名字他都是管不到的,只需要给个庇护便能月月拿到正儿八经的干净银子,因此这酒楼他也十分上心。

  有间酒楼。

  简单又让人觉得趣致的酒楼名,在开业前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吊足了胃口,尽管多数人的意思都是不管酒楼饭菜做的如何,都会努力夸奖,只是他们并未想到酒楼的吃食新颖且奇特,若非每桌都有人告知,他们连如何动筷都不知。

  早在酒楼开业前,江舒就找了好些要来做事的人,虽说只是签的长工,但毕竟是给郡守做事,自然无人敢将内部的事往外说,因此江舒用的很踏实。

  经过长达一月的调·教这些人说话做事都很像样子,每桌前都有人站着随做好被客人传唤的准备,而他们自己带来的小厮手忙脚乱不说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因着时间问题,江舒只让匠人们做了鸳鸯锅,清汤辣锅便也够这些人吃了,菜单自然和镇上如意斋并无二致,只是不管是绘图还是纸张都精细了很多。

  “当真好吃,这郡守居然也有这般生意头脑?”

  “你们也不瞧瞧,这从头到尾一应都是多样楼的东家在负责,尽心尽力倒像是他的酒楼。”

  “我也发现,这内部和多样楼里相差无几,就连会员制度都有,说起此事,不会还有人不是多样楼的会员吧?”

  “……”

  有间酒楼里的人伙计到底都是新人,江舒还特意把杨守也弄过来看着,不少人心中都觉得江舒此举有些抢夺郡守的风头,有喧宾夺主的意味。

  可他们不知,郡守比他们来的还早,放鞭炮时没露面,和人坐在厢房里吃着呢。

  江舒是把火锅和烤肉弄在一张大桌上的,如此一来同桌坐的人能多些也省的再费时间吃另一样东西。

  原本江舒的意思是给他们几个另开间厢房,偏郡守怕耽误食客们,也顺带着想关心关心府城的百姓们,便和孙晟安他们同吃了,原以为会很拘束,只是有黄斯玉这小霸王活跃气氛竟是尴尬不起来,倒也其乐融融。

  “你总能弄一些稀奇的食物,这样涮着吃肉我是不曾见过的。”郡守那日也只是听江舒这般说,倒是没想到对方做出来居然有模有样。

  府城酒楼众多,但也只是一些普通的,能屹立不倒,一来是有人撑着,二来酒楼并非是全部的产业,只有江舒是一心一意只在酒楼上琢磨的。

  因此稍微弄出点动静总是会让人侧目。

  江舒轻笑:“本也不算什么,镇上便也开了一间,不过因为我和二郎来到府城后甚少回去,月月也只能通过书信得知消息。”

  “只要用心事事都能做好。”郡守感叹一声,万万没想到如今能改变他窘境的竟然是乡下来的哥儿,可见绝不能小瞧任何人。

  “好吃的,以后无事我要常来吃。”黄斯玉暗暗说给尹凤弦听,他才不要做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正君。

  尹凤弦笑了笑朝他碗碟里夹了一筷子肉,算是默许了他方才说的话。

  郡守吃着又关心了几句孙晟安的功课,他没有在府城的书院里读书,一直都是自学,即便如此能凭借本事中举已经是天资聪颖,若是明年能高中,那他脸上也十分有光。

  孙晟安作势苦笑一声:“近日学□□是觉得枯燥乏味,思绪上也有些不大清楚,想来是我被中举冲昏了头,已经同家父商量过沉淀几年再做打算。”

  话音刚落,桌前坐着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江舒更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仔细想来,孙晟安就该是这般的品性才对,高傲清洁,既无心那便洒脱一些。

  郡守见他这般年轻便如此懂事,心中不免更加惜才:“你有这般想法自是好,沉淀些也是好的,免得被人说恃才傲物。”

  孙晟安就是要借着郡守的嘴将这件事穿出去,他已经无心继续考试,自然也不能做到承诺,可若要他去谄媚,他宁愿一死。

  “晟安兄心中有数便好。”江舒笑着岔开话题,“诸位都多吃些,若是有不足之处可要指出才是。”

  杨守也是这般叮嘱伙计们的,若是顾客提出疑问,断不能与其争吵,一定要先解决问题才好。

  只是有间酒楼不同于江舒开的其他酒楼,明面上是郡守的,便是这些人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闹事,尽管已经有许多人都意识到这酒楼真正的东家恐怕是朗家,但有郡守护着,自然也无人敢动。

  有间酒楼生意红火,就连一直住在多样楼的公子哥们得知是江舒开的酒楼,立刻赶来捧场了,自然是由小厮们都打探清楚才去,得知里面的吃食装潢样样新鲜且至今第一家,各个都馋的厉害了。

  “杨管事!可还有厢房,我们几个也来凑凑热捧捧场。”为首的公子哥叶子阑笑道,“我们可都知晓凡是江东家所做,必然精品。”

  杨守自然也跟着笑:“您几位随我来,开张前三日会员是要比之后便宜些的,且能在我们东家名下相同的酒楼使用。”

  随行的另一位公子哥柳风承似笑非笑道:“莫不是日后朗东家的酒楼开到京中我们都能用?”

  “若是如柳公子所言,那自是允许的。”杨守便也模棱两可的回答着。

  虽说这段时日同这几位公子哥们交谈多了些,也不能被他们趾高气扬的使唤,但终究该有的界限还是要有的,对方这般试探他,他也不能全然遂了他们心愿。

  叶子阑拿着扇子轻敲他一下:“杨管事莫要多心,风承就是爱说笑,他并无试探之意,当然,若朗东家酒楼真开到京中去,那我们自然会更加多关照的。”

  “多谢几位公子,随我来吧。”

  有间酒楼为着是做烤肉和火锅,因此选的空间很大,有捧场的自然也有不捧场的,厢房还剩一些,自是够他们几个吃的。

  杨守将旁边的菜单递给他们挑选,早就习惯了多样楼,猛的突然看到这般精致的菜单,都恨不得拿一份带走,上面所有的菜都是亲手描绘印制,很是细心。

  杨守给他们好一番讲解,待他们都明白如何吃后便准备出去,却被叶子阑给叫着:“杨管事酒楼里可有柠檬水?”

  “并未,我们东家并不打算把柠檬水带到这里。”

  穆煜却突然笑了:“你们东家实在聪慧。”

  有间酒楼前期噱头十足,再加上是新开自然会吸引大量食客,如此其他的酒楼生意便会差些,但不论是烤肉还是锅子都是会让人吃后发汗的,可酒楼里却并没有饮品,想喝就只能去多样楼买。

  如此一来,两方生意都未落下。

  这样的事但凡有心人都能窥知,杨守便只笑了笑就不作答了。

  几人无奈,只好让随行的侍从去买,也幸好他们这几日都是住在多样楼里,诸多美食自然是日日都吃,如今可也能换换口味了。

  生意从开张到晚上关店一直都人流不断,多数人来来去去就是为了等个空桌,一直等不到都不敢走了,生怕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空桌子就被人给占去怕。

  只是一天的盛况,事后却有太多的杂事要收拾,桌椅板凳,碗碟筷子,都得做事的伙计们清洗,还有伙计因为累了一天一时不慎摔了一碟盘子。

  “东家……您从我工钱里扣吧!”

  说这话的人脸色有些苍白,他才第一天上正式做活计就摔了好几只碟子,东家不赶他走都是好的。

  “无事,今日客人多大家都累着了,辛苦你们先把这些都收拾了,待过几日我专门请些做杂活的收拾就是。”不说他们,就连江舒都有些疲惫。

  何况休息充足做事才有精神,他并不想苛待这些人,否则怕是会有第二个于水。

  伙计们纷纷开口感谢他,江舒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他生产完没几个月,根本不能一直受累,便让杨守看着他们做事,跟着朗山回去了。

  多样楼有固定的关店时间,江舒他们从前院经过看见朗虎林的房间没点蜡烛。

  “红袖,朗虎林没回来吗?”

  “已经回来了,且回来时着急忙慌,没一会就吹了烛光睡下了。”红袖回答道,虽说她也觉得那孩子回来时的状态不大对,但是想到江舒曾经叮嘱过的,便也没有上赶着去问。

  江舒点点头:“他没有去看奶团儿?”

  “说来奇怪,他平日里都要去看看小少爷的,估计是今日身上带了土,所以便没去……”红袖说着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朗虎林每日从多样楼回来后便会先去洗澡,然后再去房间里看看奶团儿,偶尔还会拿着月钱给奶团儿买些小玩意,虽说不昂贵,但都是心意。

  江舒蹙眉:“二郎你去瞧瞧他,别是出什么事了。”

  “嗯,你先回屋。”

  朗山大致能猜到出了什么事便步伐矫健的朝虎子的小屋去了。

  朗虎林正懊恼着今日没有去看奶团儿,买来的小花锤也没有送出去,他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不曾想却扯到了脸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抽气了几声。

  他叹了口气把小花锤放到了旁边,明天给奶娘让他给奶团儿也是一样的。

  “睡了吗?”

  虎子一听是朗山的声音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有事吗?”

  朗山一听他没睡,两人也没什么“男女大防”,便直接推门进去了,屋里暗漆漆的,他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燃蜡烛,昏黄的烛光照着室内,也让他看见了虎子脸上的伤。

  “打架了?”他淡声问道。

  虎子没回答。

  朗山:“那就是挨打了。”

  虎子攥了攥拳头,他打小就会打架,就算对面人多他都不怕,但是想那些孩子穿的衣服都是比他好的,他不敢还手。

  八岁的孩子有心眼,但不多,朗山一眼就能看出他心底所想。

  他淡声说道:“下次再打你,就打回去。”

  而后便没再多说什么吹了追烛光离开了。

  虎子对朗山这句话不可谓不惊讶,他甚至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听错了,他还想这话是不是朗山背着江舒告诉他的,但转念一想,他二叔怕是没那个胆子。

  只是这句话像是给了他什么底气,但他依旧不会和那些小孩们打架,也会让自己努力不挨打。

  江舒正看着奶团儿手里拿着的一枚小拨浪鼓,不管是小球还是鼓面都小的可爱,没有他掌心大,但对于一个几个月的孩子来说就已经够玩了。

  “挨打了?”江舒轻声问道。

  “嗯。”朗山应了一声,“怕是没明白你那日说的话。”

  江舒一边和奶团儿玩一边笑:“不明白才好,否则若是让他觉得有了倚仗再故技重施,我可是照看不过来的。”

  他对虎子没什么恶意,但也不知道那孩子跟着朗乾时有没有被教好,他虽心软,可别人家的孩子是教不过来的。

  看着虎子给奶团儿买的这些小玩意便知道他是用了心的,可虎子既然没开口让他帮忙,他自然要看看那孩子怎么解决自己的事。

  “你说的有理。”朗山点头附和他,陪同他一起玩奶团儿。

  只是,江舒虽嘴上这般说着,第二天经过多样楼时还是叮嘱伙计看着点,小打小闹没事,若是真吃了大亏可不行。

  江舒这几日一直都在有间酒楼,只等这边生意彻底稳定下来就不会再分出较多的精力给这边了。

  “你们可有听说最近的传闻?”

  “莫不是孙大少不参加明年科考之事?”

  “这有何可说的,孙大少年少成名,如今想沉淀些自然无可厚非,莫要伤仲永才是。”

  “可圣人对他寄予厚望,若是被知晓,定然要动怒了。”

  江舒进有间酒楼就听到每桌都在谈论这些事,长此以往下去京中定然也能收到消息,毕竟并不排除之前那些富商有没有成为赵景乾爪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