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90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江舒轻笑:“无碍,三位今日和在多样楼用膳,不用客气。”

  说罢,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人便带着其他人去了隔壁的套房里。

  孙晟霖有些好奇,瞧江舒这模样,分明就是奶团儿选中了他看中的书生,可若是奶团儿没有选,那又该如何?

  他这般想着,便也问出声了。

  饭菜上桌,江舒让红袖带着奶团儿去旁边的矮桌上吃,他笑道:“他一定会选。”

  “为何?”

  “初见时,我问了一个问题,他们的回答就决定了顺序。”江舒扭头看了一眼奶团儿,他自己的崽他还是很了解的。

  顾枫兰虽看着清冷,但是他和奶团儿谈论的话题都是围着对方来的,小家伙自然会觉得和他说话是很高兴的,在这种情绪下写出来的字虽然也丑但态度是好的。

  其他两位就要稍微差点的,所以他们带着时奶团儿写的一两个字恨不得飞到天上去,显然心思不在这上面。

  “初始印象很重要,他已经和第一位相处的很好,之后的人都会觉得差点意思。”虽然江舒觉得利用这种方式套路他家宝贝儿有点不要脸,但过程有趣,结果也是好的就好。

  孙晟霖一脸受教的摇了摇头,他都不知该不该夸江舒心思细腻,连这种边边角角都能想到。

  但仔细思考起来总觉得有些可怕,可怜奶团儿还这么小就要活在这样的“掌控”下。

  至此,奶团儿的启蒙老师就是青松书院的顾枫兰,江舒和朗山也稍微松闲了些,何况他也不是真要奶团儿去学什么不得了的学问,无非就是希望有个人看顾他的同时还能多少教他些东西。

  如今有了顾枫兰,江舒和孙晟霖便对京中那边的事更加上心了,月月都会有从京中寄来的书信,府城到底离京中有段距离,竟不知赵景乾做事竟那般疯魔。

  “我哥哥……”孙晟霖看着上面的信一口银牙几乎咬碎,那狗圣人居然一边打压孙家一边抬高他哥哥,这不是明摆着要离间孙家几房吗?

  若是叔伯真因为此时嫉恨上他家,那才是真的要亡他们孙家!

  江舒看着信中扭曲的字迹心中也是酸涩不已,如今孙晟安在朝中的作用就是吉祥物,高抬他却又不肯放过他身后的孙家,这是要告诉朝臣他不会因为孙家迁怒孙晟安,也不会因为孙晟安饶恕孙家。

  这不仅仅是离间,还是一种变样的剥离,把孙晟安慢慢剥离出孙家。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今晟安能来信就已经是好消息了,一切等将京中的事全都办妥我们就去,何况不只是京中还有府城也都要打点好。”江舒自然也担心孙晟安的情况,只是总也要做好准备工作,“京中的酒楼我已经让□□忙装潢了。”

  孙晟霖这才像是找到什么慰藉一般,红着眼跟他道谢:“我实在忧心他,若是没有你,我当真不知该如何了。”

  孙晟安在京中如履薄冰,整个孙家怕都是寝食难安。

  “晟安是我好友,何况我们本也要进京的,你不必有负担,日后好好帮我照顾酒楼便是。”江舒笑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赵景乾短时间内不准备对孙家做什么,只是,他只怕蒋家会因此受到牵连。

  思来想去,江舒决定进京时把圣旨和牌匾都带上,免得对方再弄什么幺蛾子,不过他都把蛋糕的方子卖给对方了,总也不至于刻意找茬。

  孙晟霖写好回信便让下属拿去送了。

  夏去冬来春至。

  奶团儿两周的生辰一过便是黄斯玉家的糖糕周岁礼。

  尹家只有尹凤弦一子,从前多少闺阁小姐都盯着他家的婚事,没有婆婆不会被立规矩,日后若是生个儿子这一生都不用再烦忧,当真是好亲事,不曾想这亲事落到了黄斯玉头上,成全他了。

  家中独苗生了独苗,如今这周岁礼自然是要办的盛大一些。

  只是糖糕到底没像了这俩人,伸手就抓住了书本,任由黄斯玉如何诱哄都不肯放下,日后若是成了书呆子可怎么好?

  “方才就该把珠算放到前面!”黄斯玉撇嘴。

  糖糕可不理会他这个,拿着书本翻来翻去的,明明看不懂却给人一种看的很认真的感觉。

  江舒乐不可支:“亏你想得出来,我家奶团儿那日可是一把全都抱在了怀里,我都怕他日后高不成低不就。”

  “可你家奶团儿瞧着多机灵,糖糕分明就和书院的夫子没有区别。”黄斯玉说着把脑袋探过去小声道,“我怕他日后管着我……”

  他小时候就特别怕先生。

  闲聊几句,黄斯玉心中痛快了些,想到最近江舒和孙晟霖做的事也不免担心起来,京中不比府城,总是险象迭生,若是一着不慎得罪什么人,那才是真的要命。

  “你们何时去京中?”

  江舒脸上笑意稍减:“明年开春就去,京中已经安排妥当你们暂且放心。”

  “糖糕周岁一过,我也要开始操持府中事务了,我爹爹留给我的嫁妆都没时间搭理,我以后都要留着自己用的。”黄斯玉偷着乐,他才不要变成黄脸婆。

  两周的奶团儿说话更清楚了些,也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走路也不像之前那边不稳,江舒每次看到他那软乎乎的脸蛋都不禁感慨,人类幼崽果然是最可爱的!

  酒楼没有再上新品,即便如此江舒依旧能赚好多银子,还要将有间酒楼里的盈利分两成给郡守,听着只有两成实际上并不少。

  郡守月月都瞧着江舒给他捧银子来,心中总是宽慰很多,抱着奶团儿掂了掂笑道:“奶团儿长大了,你日后差人送来就是,再不济我让人去拿,不用月月都亲自来。”

  “正是要说这事。”江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以后怕是都要杨管事给您送了,我和晟霖这些日子要好好打点一番,会忙一些。”

  “应该的,京中不比府城,小心些总归是好的。”

  说起这些,郡守也总是不免感叹,这般有才能的人亏得是哥儿,若是男子,恐怕早就功名利禄全都握在掌心了。

  从前只当他们是乡下来做生意的平民百姓,如今哪里还有当初那副狼狈模样。

  何况,他到底是一城之主,若说起初只以为江家处处相护是因为惜才,可经过上次之事,他就参透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朝中正三品官员,举家外出来看一商户之子周岁,足以窥见其中的故事。

  江舒难得有了些不太好意思,他看了一眼朗山,对方立刻会意,拱了拱手道:“此次确实有一事劳烦大人。”

  郡守稍稍诧异:“且说来听听。”

  “我们离开府城后,希望大人您能常去酒楼里坐坐,所有账目一应由我们多样楼来解决。”朗山沉声说道。

  “这算什么劳烦不劳烦,我每日都要吃——”郡守一听觉得不是什么要紧事便下意识的应答了,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表情严肃了些,“你们且放心。”

  江舒忙笑道:“如此便多谢您了。”

  即便朗山不开这个口,他自然也会多照应些,且不说其他,便是江家还有位在外戍守的的老将军,恐怕就连如今的圣人就算要动也得掂量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舒便是将府城的生意都往稳妥的发展,还给镇上去了信,若是有事随时同杨守联系便是,若是有商议不下的再和他送信。

  朗家过了从江舒来之后最平淡的一个年。

  其余人都满怀心思,也只有孩童无所察觉只要跟着亲人去哪都无所谓。

  这里的府城离京中有些稍远,但这两年老天爷赏饭吃并没有再发生灾害,各地也没有出现什么疫病,因此此去并不着急赶路,只求稳妥。

  江舒他们是给糖糕过完生辰离开了,三月底已经暖和起来,走时只有少部分的人知晓,并没有惊动太多人,拖家带口的收拾了好些东西,不慌不忙的上路了。

  去京的官道很好走,只是偶尔会有在岔路口查行的官兵,见他们举家搬迁,只当是进京投奔亲戚,且穿着也算好,给了些银子就放行了。

  一路上歇歇走走,多是找稍微好些的客栈住着一连赶了小半月的路才终于摸见城门。

  城门口到处都是做买卖的小商贩,还能瞧见好些人都在前面排着队等着进去,之前江锦然在信上同他说过,进京要登记交人头税。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队的人,人头税都要给出几百两银子去。

  进京都要下车检查,朗山一手抱起奶团儿,另一手牵着江舒,打眼就能瞧出他们这一群人非富即贵。

  查行的官兵见他们衣着华贵却不眼熟,解释道:“如今进京都要登记,且报上名来。”

  “凌守卫,这是我们江府的小少爷。”沉水一袭劲装匆匆赶来,“劳烦快些。”

  凌守卫便快速在名单上写下江府并登记好来了几人,还不等他要过路银子,旁边的沉水就将鼓囊囊的大钱袋子扔了过去,显然多给了不少。

  江舒心中一乐,省了。

  一脚踏进京城,江舒才明白里面的风景与外面究竟有何不同,原以为府城就已经足够繁华,却不曾想,京中一条街道就抵得过一座城。

  江府的马车驾到他们面前,沉水掀开轿帘,江锦然探头说道:“先上马车,爹他们已经等着了。”

  “然舅舅?”一进马车,奶团儿就带着浓重的小鼻音盯着江锦然喊了一声。

  一给江锦然喊的通体舒畅,他忙把人抱到怀里来:“不得了,我们奶团儿好聪慧,竟还记得舅舅?”

  奶团儿搂着他的脖子痴痴笑着:“然舅舅年年都送礼物来,奶团儿喜欢!”

  如今已经三周岁,人倒是愈发机灵起来,逢人就会甜甜说话,江舒只怕他大些再哄了哪家的公子哥或是千金贵君,到时候可要头疼了。

  京中民风开放,江舒掀开窗帘往外看,街道边都是井然有序做生意的摊贩,卖的东西倒是都常见些,一想到自己的酒楼,江舒就充满了干劲。

  马车稳稳当当停在宽敞的道儿上,沉水掀开轿帘迎他们下来,朗山接过奶团儿抱出去,而后又将江舒给扶下来,孙晟霖也跟着下了马车。

  江府高门,如今门前却站着排排的小厮和婢女在两边,江冧带着江锦龄一家站在正门口等着迎接。

  这里都是高官住的街道,并没有什么百姓,因此倒是少了些外人的窥视。

  “父父,是舅姥爷吗?”奶团儿小手挡着,嘴巴在朗山耳畔喷着气息,看似小声,实际上在场的都能听见。

  朗山便把他放下:“是舅姥爷和舅舅舅母,去叫人。”

  “好!”奶团儿当下就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的朝那边跑,“舅老爷,舅舅舅母~”

  江冧整颗心都要融化了,赶紧迈着步子上前把人给捞起来,哈哈大笑:“我儿奶团儿来了,长大了好些!”

  “奶团儿不胖,爹爹说我像肉球球!”

  小家伙一会不见还学会告状了,可江冧哪里敢和江舒对着干,干笑两声说他不胖才给哄好了。

  江冧指挥下人们将东西全都搬到准备好的院子里去,便先带着他们进去了。

  奶团儿如今三岁,虽说是狗嫌的年纪却着实可爱了些,比江锦龄家那几个八九岁就在外面招猫逗狗的好太多,就连江锦龄的夫人都抱着爱不释手。

  “京中我都打点好了,酒楼已经在按着你们给的样式装潢,器具也都备好了,万事放心便是,这些日子就先休息着,既然已经来了就不着急赶这些了。”江冧边说边拍了拍扶手。

  “朝中一切可好?”江舒问道。

  江冧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叹了口气:“太子太傅怕是也同你们有书信来往,如今他圣人那副做派,反叫我们看不清了,他在朝中举步维艰,重伤他的人反而少了些。”

  “那便好,对了,今日蒋家下了贴,我同他说过不便接客,对方却一再坚持,怕是要到了。”

  孙晟霖一听就知道是蒋慕连,他忙恭敬笑道:“是我故交,得知我要来所以急着过来见面。”

  果然。

  话音刚落,管家便进来传话说蒋家来人了。

  江冧摆手一笑:“不用这般客气,随意些便是。”

  蒋慕连来无非是想让孙晟霖住到蒋府去,可他在京中有亲戚,本也没打算住在江府,若是去蒋府更不像样子,当下便拒绝了。

  “我住表兄家便是。”孙晟霖脸色有些红,“我住你府上算何?”

  蒋慕连轻笑:“子衿何时会在意这些了?你我两家本就交好,再者我父亲也并非不知你我之间的关系,有何害羞的?”

  孙晟霖下意识看了眼江舒,想让对方给他拿个主意,江舒无辜道:“看我?那你便去你叔伯家问候一声,莫要思齐担心,这些日子先休息,不急于一时。”

  于是孙晟霖脸上写着“不是我要去,是你求我,加上别人劝我才去的”带着自己的小厮和东西跟着去了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