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34章

作者:流凰千度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说到这个碗,楚年是有点庆幸的。

  多亏这个碗绊倒了江四,给江四来了个平地摔,不然昨天那会子后面还不知道会怎么麻烦呢。

  更幸运的是,江四摔倒,把下巴擦破磨了好大一块口子,这个碗居然都没有碎。别说碎了,它上面就连一点豁口都没蹭出来。

  想到这一点楚年就觉得离谱,这碗到底是怎么过去的,是不是江自流预判了之后把它滚过去的?

  想来除了是江自流干的,现场也没有第二个能干这事的人了。

  楚年不免有点高兴,他这个“夫君”虽然病重身残,可脑子是有几分好使的,而且身残志坚,愿意帮衬自己。说明好感度刷得非常成功,到时候提和离应该妥妥的没有问题吧。

  只是......

  一想到这么好的江自流,就算保住了命,这辈子也只能当一个药罐子,楚年就觉得同情。

  等和离后,自己一走,也不知道江自流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好过。

  想到这些,即使还没离开呢,楚年的心里已经窜升起了一点点的不舍。

  不管怎么说,江自流都是楚年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两个人一张床一张被睡了好几个晚上,不说命运共同体,就算是单纯睡觉,也能算是室友关系了。

  更别说江自流长得还好看,天然就容易给人点上一层怜爱buff。

  要不?

  干脆真就提分家,把江自流一起带离江家脱离苦海,然后再说?

  楚年:“.........”

  突然蹦出来的想法把楚年自己都吓了一跳。

  楚年扶额。

  心说自己这是怎么敢的啊,居然想这么没边的念头......

  ——

  在去罗老爷子家之前,楚年先去了一趟罗夫子家。

  还碗,道谢。

  可以的话,顺便问一问江自流的事情。

  楚年想多了解一点江自流,不单单是好奇了,还想着能不能从中挖掘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万一能用上帮到江自流呢。

  楚年去到罗夫子家的时候,看见罗婶正在前院里给菜地施肥。

  罗娇家的菜地是开垦在前院里的,院子又是篱笆围的,没个墙遮挡,所以......施肥时候的气味比一般人家的更容易散出去。

  这令人昏迷的气味,差点没把一路走来都是沐浴在草木清香里的楚年给直接送走。

  救命!这也太臭了吧!

  但,顶着这股生化压力,楚年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声“罗婶”,然后在罗婶直起腰抬头答了一嗓子后,坚强地走进了他们家的院里。

  并且,楚年扬着笑脸,像个没事人一样问罗婶:“婶子,忙呢,我看你额头上汗都出来了,要不要我给搭把手?”

  把食盒往旁边的地上一放,楚年开始卷袖子。如果罗婶真的要他帮忙的话,哪怕屏死了呼吸,楚年也会上前搭把手的。

  “说的什么话,哪用你脏了手呀。”罗娇对楚年笑了笑。

  这味儿有多冲,罗娇自己已经深受其害了,怎么好意思荼毒祸害一个小辈。

  家里来了人,罗娇也就先不整这个东西了,她把天然肥的盖子往上一盖,聊胜于无地封住味道,然后从菜地里走出来,在木桶里舀了两瓢水,对着菜地边上洗了手,洗完后,顺便把水泼到绿油油的菜叶子上,一切做好,才理了理青碧的衣裙,朝楚年走过去。

  罗娇问:“年哥儿这是要去哪儿,怎么过来的这么早?”

  楚年笑吟吟地指了指食盒,说:“等会儿去罗郎中家,早上先过来还婶子家的碗,谢谢婶子给饼子吃。”

  罗娇也笑:“谢什么谢呀,就是两张饼子而已,再说这碗啥时候不能还,罗老爷子家跟这又不顺道,哪有必要你特意绕过来跑一趟的。”

  像楚年这样彬彬有礼的孩子,她向来是极其喜欢的。

  楚年把装着碗和黑木耳的小菜篮子递给罗娇,说:“主要还是想道谢,婶子你又不收钱,我提钱就显得生分了,但总想着报答点什么才踏实,这不,昨天我上了趟山,看到这么多黑木耳长得可好了,就都摘了下来,想着送过来给婶子尝尝。”

  罗娇惊讶,看着一篮子新鲜的黑木耳,说:“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些,哪用得着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当然要的。”楚年笑:“说来惭愧,嫁人前我不怎么出门,村子里的人都没认全,昨儿个过来,其实不知道婶子家是村里的私塾呢,回去后我还知道了婶子跟夫子平日里没少照顾我夫君,有这份感情,我更得感谢婶子了。”

  一番话下来,罗娇都快要被楚年哄得合不拢嘴了:“你这孩子吃什么长大的,嘴这么甜,说得尽是好听的话。”

  哪来的这么甜的孩子!

  “婶子快把黑木耳收下吧,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大山里多得很,不仅是木耳,还有蘑菇啊野菜啊的,要是婶子想尝鲜,以后跟我说一声就是,我去山上给你挖回来。”

  木耳确实长得好,罗娇没抹小辈的心意,便收了下来。

  “真乖,下次来婶子家吃饭。”

  “那就先谢谢婶子啦。”楚年笑眯眯的,没有拒绝。

  都说广结善缘,像罗婶这么好的人,他本就有意结交,更别提他们家对江自流也好。

  “不愧是阿流的夫郎,跟阿流一样讨人喜欢。对了,阿流可好些了?”罗娇向楚年问到江自流。

  楚年回答说:“马郎中给开了药了,刚喝了一贴,还没见效,估计还要多几天才能好点。不过婶子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夫君的。”

  罗娇是越看楚年越喜欢,听楚年这么说,笑着拉过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听村子里的人说啦,你跟阿流恩爱着呢,哎,这是好事,小夫夫两个,最重要的就是恩爱,阿流是个好孩子,也聪明,等以后他身体好了,你们会有好日子过的。”

  什么?恩爱?

  这是村子里哪个人说的?

  楚年维持着笑意,不动声色眨了眨眼睛。

  因为喜欢楚年的缘故,又因为说到了江自流,罗娇把楚年带到前院桔子树前的凳子上,拉着他坐下,打开了话匣子,跟他说起了不少话。

  当然都是关于江自流的。

  是关于几年前的江自流的。

  “阿流是个聪明孩子,学什么东西都快,他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跟着你罗叔学过,但有一天哪,你罗叔无意间就听见他把千字文全给背下来了,这一听见,可把你罗叔惊奇的不得了,上前一问,问是谁教的,才知道原来是偷师!”

  “偷得当然就是你罗叔,你罗叔给那些小子们上课的时候,阿流就在后院的草垛上面跟着听,里面一群不好好听讲的小子们摇头晃脑有气无力地跟读,阿流就在外面上了心的记,两天下来,那群正儿八经来学习小子们连前四句还没念清楚呢,只能抽空跑来偷学的阿流就已经把全篇都背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他倒也是个实诚孩子,要是一般的小子偷师被抓住,指不定敷衍两句过去,或者撒个谎什么的,阿流倒好,直接就说了是在偷学。”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楚年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确定这全都是属实,还是罗婶说话里带了些夸张?

  如果是真事......

  楚年咂舌:江自流这么聪明的吗?!还真是个读书的奇才??

  罗娇又说:

  “不仅如此,你罗叔后来还发现阿流认得字,会念会写,问他怎么认得的,哈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还是偷师学来的呗。”

  “也是稀奇,那些过来念书学习的小子们,一个个被你罗叔提着耳朵逼着学,居然还没一个在外面三天两头摸鱼偷学的孩子学得好。真是把你罗叔气坏了,回头就把那群小子们狠狠教训了一顿。”

  提到以前的那些事,罗娇一方面怀念,另一方面又不免觉得有些感伤,拍着楚年的手,拍着拍着,停了下来,叹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说:

  “只是可惜,阿流的爹娘没心思让他读书,不然,要你罗叔说,阿流早该去考童生了,他要是考,肯定能考上,说不定考上的时候比英卓那小子考上的时候岁数还小呢。”

  “你罗叔是个惜才的,开始虽然觉得惋惜,但人家家里不愿,能有什么办法,后来,发现他还是会过来偷学,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跟着学,有时候还会额外多教一些那些小子们根本没学到的东西,其实就是特意讲给他听的。”

  楚年反握住罗娇的手:“罗叔和婶子都是好人!”

  罗娇苦笑:“害,什么好不好人呀,你罗叔那个人,执拗,想求功名都求疯魔了,自己求不到,就把希望放在了村子里的小辈们身上,想着一定要拉扯出来一个状元,哎呦喂,真是把我乐得几天都停不下来,你说他怎么敢做这个青天白日梦的。”

  “......”楚年战术性清了清嗓子,说:“做人总得有梦想嘛。”

  罗娇一听,更乐了,一个忍俊不禁,上手摸了摸楚年的头。

  再说楚年是真的吃惊呀,他是想来罗夫子家打听打听江自流的事的,没想到,还没开始打听,先听到了这么久的夸夸!

  别的不说,就罗婶夸江自流时神采飞扬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江自流是他亲儿子呢。

  只是,罗娇笑着笑着,就变为了一声叹息:“可惜的是,后来阿流就病倒了,没想到他一病,病的这么重,这么久......太招人心疼了。”

  话锋一转,罗娇又抓住楚年,淡笑说:“不过还好,现在娶到了你这么好的夫郎,懂事又贴心,阿流的后半辈子我是不愁咯。”

  楚年:“......”

  “要我说,也不用跟你罗叔想的那样,考什么功名,没必要,多累人呀,我喜欢阿流那个孩子,也喜欢你,婶子就希望阿流把病养好了,将来你们小两口开开心心过日子,再生那么一儿半女的,和和美美就行了。”

  楚年:“!!!”

  这婶子想得也忒远了点!连孩子都想到了!

  这话楚年轻易可不敢附和,都是一个村的,他怕罗婶现在有多喜欢自己,等到和离后就会有多讨厌自己。

  有点尴尬,楚年掩饰着,只跟着浅笑。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又有人过来找罗婶,楚年不好继续叨扰了,应和了罗婶说下次再过来玩,便告辞离开了。

  离开后,楚年还有点梦幻,耳边好像还萦绕着罗婶对江自流一句又一句真情实感的夸夸。

  真的就光听到夸夸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就连罗夫子自己家的情况也没听到。

  ——

  告白罗婶后,楚年拔腿去罗老爷子家。

  在罗婶家里一顿夸夸听完,已经上午了,楚年心说可不能耽误了喂药,接下来手脚得搞快点。

  谁知道到了罗老爷子家后,马志成已经把给江自流服用的药给煎好了。

  “谢谢马叔!”

  楚年内心暖暖的,忙跟马志成道谢。

  马志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摆摆手示意不必,问:“今天早上起来,你夫君的气色好些没?”

  “气色...”楚年想了想,想到早上起来的时候,江自流好像有点脸红。

  楚年:“.........”

  不过,这个脸红吧,不属于红润,它应该是与气色无关的吧......

  马志成见楚年没说话,以为是江自流气色不怎么好,楚年在失落,便安慰他说:“气色没好也没事,毕竟这才只喝了一贴药,继续再喝几贴看看,你莫要太着急了。”

  “嗯。”楚年点了点头。

  楚年也没忘了大嫂那边交待的事,他接过马志成已经煎好的药,边把药小心地放进食盒装起来,边问:“对了马叔,我想问一件事。”

  马志成双手背在后面,慈爱地看着楚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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