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咱不离婚了 第122章

作者:遥的海王琴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老板的脸色那么沉重?

  那眉毛都快打结了,谁招惹了他们冷酷无情的大总裁?

  “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来找你。”过了一会儿,俞斯年说。

  “好的。”朱总点头,但他总觉得这声音有点奇怪,鼻音过重了些,像是……

  朱总忽然意识到什么,正要仔细看,却见俞斯年摘下眼镜,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向办公室后的洗手间,很快传来水流声。

  朱总轻轻带上门走出了办公室,无声地虚了一口气,惊奇地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这周六,除了高层加班以外,普通员工并不在工位上,所以当艾玛端着咖啡正要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时,却被朱总一把拉了回来。

  “老朱,干嘛呢,小心给我洒了。”

  “先别进去。”朱总朝她使了使眼色。

  艾玛见此,不由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感觉俞董情绪不对。”

  艾玛满脸问号。

  朱总点点头,再多也不敢说了,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艾玛端着咖啡,一时间犹豫着到底是进还是不进,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就听到俞斯年说:“进来。”

  她推开门,将咖啡放在俞斯年的桌上,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发现虽然老板依旧跟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但是脸颊周围的头发依旧带着湿漉,这是刚洗过脸的痕迹。

  “艾玛。”

  “俞董。”

  “你帮我订一套绘画用具。”

  艾玛一愣,“绘画?”

  俞斯年抬起头看她,颔首:“要专业的油画用具,包括颜料画布画笔,都买齐全了。”

  艾玛点了点头,“好的,您什么时候需要?”

  “今天晚上。”

  艾玛暗暗吸了一口气,这么赶的吗?现在已经下午3点了,然而更令她震惊的是,哪怕是镜片挡着,也依旧无法遮挡俞斯年微红的眼睛。

  她忍不住问道:“俞董,能冒昧地问一下,您这是要送给谁吗?”

  俞斯年微微一笑,“我妈。”那笑容难得的豁然带光。

  艾玛心中一动,“明白了,我立刻去办。”

  跟在俞斯年身边3年,她虽然不清楚老板最深的秘密,但隐约知道俞斯年的过去有些令他们母子不好的回忆,而此刻,她忽然觉得这些阴霾散了。

  “另外,我在考虑一份礼物。”

  *

  莫沁的画廊所展示的画中,有一部分作品是能买走的。

  当然,大家也非常给面子,离开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带走了一两幅。

  “妈,你有喜欢的吗?”郑殊问,空手而归不是他郑少的风格,再没欣赏的眼光,也得花点钱支持一下。

  “伯母喜欢哪一幅,我直接送。”谁也无法抵挡温柔优雅的夫人,更何况还有一同的爱好,莫沁已经跟俞茴雅约定,下周请她来家里看藏品。

  俞茴雅虽然大方温柔,对收藏的要求却很高,她觉得若不是心头好,就算带回去也只能沦落在仓库里积灰,他人费尽心思创作的作品,这又何必呢?

  然而拒绝又不太好,于是目光在画廊中的小画作中仔细找寻,可以带一幅小一点的回去,放在房间里当装饰画也不错。

  终于她从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幅,“我能带走它吗?”

  这并非是挂在墙上的,而是搁置在地上,似乎作替换用,为了不被磕坏,四周还包了角。

  莫沁看到这幅画,微微一愣,“您喜欢这幅?”

  “可以吗?”这幅画整体色调偏暗,跟莫沁和她伙伴们的风格不太一样,似乎更尖锐一点。

  那些黑色的线条缠绕在空中像一片乌云,又好似一只无形的手,伸向地上唯一鲜红的一笔,看着非常压抑,仿佛有一种心脏被遏制的感觉。

  然而再仔细看,地上灰黑褐土中又点缀着绿意,那是很朝气富有生命力的绿,沁着嫩黄,宛如枝头的芽,直接让整幅画从绝望的窒息中挣扎出来。

  俞茴雅原本只是粗粗一瞥,现在越看越喜欢,觉得这幅画于她的心境非常契合。

  莫沁跟伙伴们互相看了一眼,说:“您的眼光真的非常独特,这不是我们画的,而是一位老师画的。”

  “这样呀……”俞茴雅微微有些遗憾,正要放回去,莫沁却说:“如果您喜欢,可以将它带走。”

  俞茴雅迟疑道:“可不是你们老师的作品吗?”一般这么说,便是只用来欣赏,不出手的意思。

  “没有关系,秦先生说在谁手里无所谓,有人喜欢就行。说实话,这幅画我们也很喜欢,但是跟我们的风格太过迥异,所以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埋没了可惜,挂上去又显得突兀,所以我们才放在角落里,若是有人喜欢的话,将它带走就再好不过了。”

  “妈,那就拿走吧。”郑殊劝道。

  俞茴雅没再推辞,“好,那就不客气了。”

  *

  俞斯年回家的时候,艾玛订下的油画套装已经送到了。

  郑殊正跟秦伯一起拆装,见男人走进来,他朝俞斯年眨了下眼睛道:“ 动作还挺快的。”

  “我想送已经很久了。”曾经在俞茴雅情绪稍微稳定的时候,俞斯年也送过画具,但很可惜,最后的下场总是被毁在垃圾堆里。

  而现在,他看着笑眯眯的母亲,心情跟着愉悦起来,趁着没人关注,对着郑殊低头就是偷亲一口。

  郑殊蓦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而俞斯年已经人模人样地站直了身体,只是没人注意的手指依旧带着小心思,轻轻地勾缠了他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俞茴雅身边,陪着母亲说话。

  郑殊摸了摸嘴巴,心里吐槽了一声装相,对秦伯说:“三楼最东边的那个游戏室原本是我妈的画室,回头稍微改一改,重新装修给妈当画室用吧。”

  秦伯答应了,“好的,明天就让设计师过来瞧瞧。”

  俞茴雅哭笑不得,“我只不过去参观了一次画展,你们就得搞出这么大阵势吗?”

  “这阵势还叫大啊,不就改造一间屋子买点工具嘛,都是小意思。妈以后要是当了画家,我得举办得比今天更隆重。”郑殊说着,忽然记起来,“除了这房子里挂的以外,我妈其实还留下不少画,就放在储藏室里,妈,要不您帮着照看一下,这些我们都不懂,每次都得定期请专业人士过来也挺麻烦的,是吧,秦伯?”

  秦伯点头,“是的,有些画保存得不够好,会有损伤,也需要专门请人修复,都是夫人留下的得意之作,二十多年了,就怕有不小心弄坏,我们也难以察觉。”

  “那未免太可惜了。”俞茴雅说。

  “所以就辛苦妈一下。”郑殊笑眯眯地把这项工作交给了她。

  秦伯附和,“俞女士一定没有问题的。”

  俞茴雅看着郑殊,又望向秦伯,最终目光落在淡笑不语的俞斯年身上,“你们就这么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妈,您可是我妈的得意门生!”

  这句话听着有点古怪,俞斯年忍不住看了郑殊一眼,后者琢磨了一下,也瞧了过去,视线一碰撞,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所谓盛情难却,俞茴雅的心跃跃欲试,但脸上却带着忐忑,“那我就先试试吧。”

  晚上吃完了饭,俞斯年牵着郑殊的手在花园里散步。

  天气虽然还没有大幅度变暖,郑殊依旧披着宽松的羽绒服,但早春的梅花已经开放了,樱花含苞枝头,差一个契机就能一夜绽放,冬日的萧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

  “这段时间实在抽不出空来陪你,抱歉。”俞斯年说。

  “说得好像你以前就有时间陪我似的。”郑殊斜眼看他,“放心吧,俞董,我要是想你了,会以大股东的身份莅临你的办公室,监督你的。”

  俞斯年回想之前这位陪他加班的日子,忽然疑惑道:“阿殊,最近你好像不怎么去公司了。”连午饭也是送得有这一顿没下一顿的。

  除了每天定时嘱咐他吃饭以外,人出现在公司的频率春节前跟春节后的反差过于巨大,连总裁办的小姑娘,还有来办公室汇报的高层领导都会闲聊一句,郑少是不是很久没来了。

  当然还有吐槽一声,俞董是不是失宠了。

  俞斯年忙得昏天暗地倒没在意,这会儿想起来,他不禁停下脚步,颇有深意地看着郑殊,“那花瓶空了很久,我是不是该收起来?”

  男人的口吻淡淡地仿佛在谈论着天气,但是目光中的意思却明确地写着:你的热情呢?

  郑殊扯了扯嘴角,长叹一声,以渣男的口吻说:“人都有惰性的,以前是没追到手,那肯定得殷勤点,不然怎么骗到你?现在嘛……”他将男人从头打量一番,用手指戳了戳俞斯年的胸膛,“你现在里里外外都已经是我的了,当然可以偷懒一下啦,要知道每天去公司很累的,斯年哥,你得体谅体谅我。”

  他顺手折了一枝梅花,送给了俞斯年。

  俞斯年简直要被郑殊这敷衍的态度给气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哎,干嘛你,少对师叔动手动脚,没规没矩。”郑殊躲了一下。

  “师叔?”

  “难道不是吗?我现在才发现你一直在占我便宜,你妈是我妈的学生,按辈分来说,你不得叫我一声小师叔?亏我以前还喊过你爸爸!”

  郑殊下巴一抬,眼尾一勾,跟个大公鸡似的翘起尾巴,整个人都嚣张起来,一副随时随地准备上房揭瓦的模样。

  这要是不镇压一下,回头能踩在脑袋上蹦迪,俞斯年说:“你过来,我喊给你听。”

  “这么爽快?”郑殊狐疑道。

  “要不要听?”

  “听听听,快喊,以后对你师叔好一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以下犯上,明白吗?”郑殊颠颠地跑了过去,把耳朵凑过去。

  然而下一秒……

  “啊……俞斯年,你干嘛!”他直接双脚腾空,被人抄着膝盖给扛了起来放肩上,俞斯年气定神闲地推了一把眼镜,对着那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警告道:“老实点,不然就真以下犯上了。”

  郑殊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汗毛呲溜一下,求饶:“放我下来!”

  “还闹不闹?”

  郑殊趴在俞斯年的肩膀上,滴溜溜地转眼珠子。

  男人的声音上扬,“嗯?”

  “不闹了,小心让别人看到,我倒没什么,俞总您英明神武的形象可就毁了。”

  俞斯年也就偶尔开个玩笑,老古板就算闹情趣也在屋子里关起门来,的确没在这种开阔的花园里试过。

  他也就吓唬吓唬郑殊,治一治这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后者安分后就将人放了下来。

  俞斯年见人老实,就说:“行了,回去吧。”他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然而刚转身……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大力,只见郑殊一个猛虎扑羊,一把扑到他的背上,双腿一夹,双臂一缠,就挂在了俞斯年的背上。

  俞斯年眉头一皱,警告道:“阿殊!”

  “打我屁股,占我便宜,还想我算了?你想得美!”郑殊跟个树袋熊一样搂紧俞斯年的脖子,一副打死也不下来的气势,凶巴巴道,“快,罚你把我背回去,否则我就跟妈告状,你欺负我!”

  俞斯年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