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 第78章

作者:中意意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恋爱合约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故作虚弱的宋五爷低眉顺眼,乌黑的睫羽颤颤,他本就长?一副好皮相,平时看着?总是高高在上无坚不摧,但这偶尔一次示弱,竟然看的温拾心突突直跳,连带着?转而看向温广原的眼神充满不可置信的抵触和埋怨。

  温广原手忙脚乱,“温拾,我?,我?什么也没做,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他,是他自己倒下的!”

  这纯纯是那宋庭玉碰瓷!

  “那这是你们谁先动的手?”温拾追根溯源起来。

  宋庭玉先声夺人,“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和他动手,还有那么多客人在。”

  温拾知道宋庭玉是好面儿的人,而且宋庭玉那斯文绅士的样子,看着?也就不像是个会打架的,也肯定?没有温广原手上有力气?,是单方面被?欺负了。

  “我?——”好不容易见到温拾的温广原现在真是有嘴也说不清,虽然是他先动的手,可他现在被?宋庭玉摁了麻筋的胳膊还酸痛如?针扎,曲曲手指都不听?使唤。

  这宋庭玉看着?摔了个屁股蹲,还是他自己故意的,在这里博取同情,装的像模像样,坏的流油!

  “但是温拾,你听?我?解释,我?有事想和你说,我?想见你,他故意上来挑事……”

  “我?知道你是来见我?的,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温拾扶着?宋庭玉,他能感到宋庭玉身上有些重量是分担在他身上的,于?是更站直了些,让五爷靠的更舒服。

  宋五爷被?这小动作取悦,看温广原都觉得顺眼了。

  “他还在这里。”温广原不想当着?宋庭玉的面,眼睁睁看着?他跟温拾亲密依偎说出自己的告白,“有些事,我?只想和你说。”

  “你自己能站直吗?”温拾看向五爷,“我?扶你进去?坐一会?”

  “又是什么我?不能听?的东西?吗?”宋庭玉反问他,“又要我?走吗?”凑近到能一口咬住温拾耳勺的距离,“你又要背着?我?告诉他什么?”

  这下温拾心底的念头只有一个,完蛋啦,宋庭玉也知道他把?合同的事讲给温广原的违约行为了。

  不过,宋庭玉并没有发?难,他自然直起身,“我?进去?等你,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温拾忙不迭点头,目送宋五爷离开,长?舒一口气?。

  站在对面的温广原看着?他种种举动,心肝脾肺都像是泡进醋缸里了。

  “温拾,我?真没有推他,是他先说了那些难听?话,说你不会再?回温家村了,我?也不会再?见到你了,这不是真的,对吗?你还完那些钱,就会回来是不是?”温广原喉结滚动,急不可待望着?温拾,想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牛柱哥,”温拾实话告诉了温广原,“未来怎么样还不一定?,但我?很有可能会留在这里,我?现在在这里有工作要做,他说的也不算是假话,也不是在刺激你。”

  而且,自己不回村子,怎么就是刺激温广原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温拾弄不明白。

  温广原嘴唇嗫嚅,不吱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温拾心里想着?宴会厅里的宋庭玉,对温广原的耐心就少了许多,见他不说话,当他没有要说的了,“如?果没事了,我?们就进去?吧,你是和谁一起来的?有没有位子坐……”

  “温拾——”

  “嗯?”

  温广原眼眶酸涩地看着?他,他果然是个懦弱的人,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还说不出“我?喜欢你”这样一句简单的话。

  或许是因?为心底已经有答案了。

  但他还寄希望于?温拾能够摇头。

  “你是喜欢上那个宋庭玉了吗?”

  可惜,和他想的不同。

  而温拾已经给弟弟答过了这个问题。

  再?说一遍,早没了羞怯和忐忑,反而大方至极,毫无半点犹豫,“是,我?喜欢他。”

第63章 另一位男主人

  温拾诚实又笃定的话, 叫温广原恍若站在坑底,被人兜头砸了一身石头,痛, 从心底到骨头再到皮肉。

  心痛头一次这般具象化在他身上?体现, 这感觉不亚于两年前割麦子时被快而锐利的镰刀削去一块大腿上?的肉。

  但那时,他还能笑着眼疾手快摁住崩血的伤口, 和关切的人讲没事, 不痛,这点小伤,早晚会长?好的。

  其实那时很痛, 叫他额头青筋都?绷起来了,不过那血肉模糊伤时隔两年早就长?出新的肉芽, 一切都?如过眼云烟。

  可?眼下, 温广原注视温拾的眼睛逐渐泛了红,他有种直觉,今天留下的这道伤, 好像没办法愈合了。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

  都?没办法治愈。

  温广原一直都?觉得温拾是个脾气好有礼貌软和至极的人,也是个胆子小常羞赧,连被说媒都?会脸红低头,不知如何应对,明?明?在村子里,也是能当孩儿他爹的年纪了。

  当时温拾用“没想?过和男人在一起”, “不会生孩子”这两个理由?躲了媒婆,但其实, 温广原对这两个理由?并没有怎样意外,因?为他在遇见温拾前, 也没想?过和男人在一起。

  他先前从温家村的姑娘相到了隔壁村的姑娘,没有看上?眼的,也因?为他长?得威猛却十足不中用,总被媒婆委婉地退亲。

  这消息渐渐也传的远近闻名,村长?在家长?吁短叹了好一阵,走出门都?觉得面上?无光。

  当事人温广原听到外面那些说法儿,他的确不懂被窝里那点事,没起过心思,也没了解过,被人说是只下不来蛋的软公鸡也不恼,因?为这事他更不在意。

  他家里还有个弟弟,父母有新的指望,或许是生怕这个小儿子,也生出和温广原一样的毛病,弟弟的衣食花用,都?比他小时候好的多。

  温广原那时想?,大不了,他就一辈子守着山守着地,老老实实耕种,白日里将浑身的力气都?化作?汗珠子落进田里,晚上?压根没工夫思索这些糟心事。

  直到他见到温拾。

  温拾回村子其实很早,去年的八月份就拎着包裹住了回来,他是高中生,在温家村也是顶有文化的高材生,听说先前一直住在镇上?,还是镇里人,见闻更多,于是村里的小年轻都?想?找他侃大山。

  但是刚到温家村的温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到村口大榕树下聊天了,就是院门都?没见他怎么出过,整日就在温成?头家的厢房里闷着捣鼓,不知道做些什?么。

  有时候温广原半夜里捞完河里下网抓的肉钻子拎着水桶回家时,路过那家小院,能看到偏房仍亮的灯火。

  这么晚还不睡。

  温广原当时也觉得他好奇怪,和传言中差不多,他们并未发生什?么交集。

  这样的转变直到第一场冬雪消融。

  温广原听村长?说温拾病了,烧的很厉害,几日都?爬不起来,温成?头想?找人上?山砍几棵树,拼一副棺材板,叫温广原他们去给帮忙。

  树砍好了交给村头木匠。

  奇怪的事发生了,温拾的病好了。

  但这次活下来的温拾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温广原有几次晌午从地里回家路过那边,看到温拾裹着袄,小老头似的蜷缩着坐在偏房的门槛上?,探出头去晒太?阳,脑袋一歪一歪就那么靠着门框睡着了,猛一靠空,又惊醒了。

  只见温拾睡眼惺忪的皱皱脸,扶着墙慢吞吞返回了屋子里,背影像只刚从洞里睡完囫囵觉的兔子。

  温广原站在院墙外笑出了声?,等回到家,他娘念叨“今天怎么这么晚,灶上?的饭都?快凉了”,温广原才意识到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久到他可?以割完半亩地的小麦了。

  打那之后,温广原常站到温成?头那院墙外,久而久之他发现温拾不爱动弹,常就是找个地方一坐,捧着书本,读来读去,抓着根笔,写来写去。

  温成?头在外打牌常埋怨这带把的侄子还不如大姑娘手脚伶俐,病歪歪的,不中用的很,家里多了个男丁,也没帮他分担些田间农活。

  可?拎惯铲子镰刀,是地里一把好手的温广原却觉得,会识字会算数的温拾,比他们这些只有蛮力的庄稼汉伶俐多,也可?爱多了。

  这是温广原梦的开始。

  他懂了一些从前没察觉的事。

  可?他不敢开口,因?为温拾是个男人,他也是,这样的事,村子里压根没听说过,甚至十里八乡都?少之又少。

  就在温广原再也不敢在温拾家的院墙外停留时,温浪回来了,他怀了胎,男人怀孕这事,县志上?记载过,还是好事一桩,有迷信的乡亲还觉得温浪是福星转世?。

  有心思灵巧的人,还把主意打到了温拾身上?,既然弟弟可?以生,那哥哥说不准也可?以,更何况,温拾这个哥哥长?得可?比温浪更显得嫩和鲜灵。

  而温广原向家里说出自己的真实企图,是因?为听说隔壁村无子的男鳏夫,准备差媒婆上?温成?头他家,去和温拾说亲。

  这话吓得温广原苗都?没插完就往家里跑,向父母说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温拾,且因?为温拾,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人。

  家里为他这事不要太?欢喜。

  而怕一开始就直接请媒婆来实在太?过唐突,温广原开始殷勤地往温成?头的小院跑,用他娘的名义,用他爹的名义,用他其实是来看温浪的名义,送土鸡蛋,帮忙挑水砍柴,在院子里多留一会,心安理得看着温拾坐在门槛前喜滋滋吃水煮蛋。

  怎么会有人,吃个水煮蛋都?这么开心,这么好看?

  温广原同?温拾说媒,图的不是传闻中那所谓的温拾也能生娃,他图的是温拾这个人,这个让他相中,做梦都?想?共度一生的人。

  只是有些话,当时没来得及开口,现在,更没有了说出口的资格和底气。

  温广原是个怯懦的人啊,他比温拾更加怯懦,因?为温拾都?敢于承认自己的喜欢,他却连说出口都?困难。

  他们或许,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明?明?是他先来的,如果爱情真的可?以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就好了。

  温广原眼眶湿润,忙低头揩了一把泪,不想?让温拾,看到自己怯懦之外的脆弱。

  “牛柱哥,你怎么了?”温拾捕捉到温牛柱眼底的晶莹,一个一八几的肌肉汉子突然哭起来,真有点吓人。

  “没事,哥就是,替你高兴。”温广原鼻子眼睛齐酸,还是保留了最后的体面,不想?再让自己的事情,给温拾添堵,“真好,你和他看起来,挺般配的。”

  温拾穿的跟少爷似的洋气十足,哪里像是温家村出来的土鸭子,和那宋庭玉站在一起,比和自己站在一起相配。

  “温拾,哥这人没什?么本事,这辈子也就留在温家村了,不过你记得,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哥肯定来帮你。”温广原道:“今天我也算没白来,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温拾迟疑,他能感觉到温牛柱不像他话语里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能也跟着沉下心,眉头笼起,“牛柱哥,进去坐一会吧,我们别在这里站着说了。”

  “不了,我还有事,看见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先走了,你别送了!”温广原耸耸肩,不合身的西服限制了他的动作?,廉价面料上?的折痕和灰尘印记更显落魄。

  没等温拾再次挽留,他赶紧举步逃走了。

  直至如行尸走肉一般到了酒店外面,找见了柳泉那辆破旧的老爷车,温广原才停下来,站在汽车后面,低着头凝视自己布满尘土的皮鞋,视野从清晰变模糊。

  一滴泪落下,砸在鞋头,将上?面的灰尘挤开了。

  一个高大又威猛的汉子,就这样绷不住,扶着车蹲下,发出难挨的悲鸣,泣不成?声?。

  进入宴会厅的温拾很快就把这件事淡了过去,他只当温广原是真有要紧事要走,或许是出了什?么其他不该告诉他这个外人的事情,表情才会那样焦急。

  早一步进来的宋五爷被生意上?的朋友团团围住,凑在一起谈起正事,温拾远远看到,意识到自己还是先不上?去添乱了。

  而另一个在温拾视线范围内的男人,是薛仲棠。

  温浪被温拾强留在楼上?休息,一时半会不会下来,温拾亲眼看到这薛仲棠,正追着一个戴眼镜的小年轻屁股后面四处走,手里举着酒杯,伸手拉人,态度谄媚,而那小年轻明?显有些不愿意理他,但始终都?没能把这条尾巴甩掉。

  温拾看的直皱眉,小说里只有温浪追着薛仲棠屁股后面跑的描写,哪有薛仲棠这样低三下四追在别人屁股后面的场景?

  这是一物降一物,还是这薛仲棠遇上?了比温浪更得他心的?

  温拾牙根痒,渣攻就是渣攻,朋友的婚礼上?都?改不掉本性,在这里拈花惹草。

  “小舅舅,你看什?么呢?”周斯年拍拍温拾的肩膀,“怎么一脸愤愤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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