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神不想谈恋爱 第53章

　　“卡尔，凡人和神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像极了众神在认识到他实力变化后的变化。

　　阿多尼斯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尽管很久之前阿多尼斯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 但是他一直因为各种事情忙碌, 没有时间印证。

　　而现在，他得到了印证。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 阿多尼斯的情绪有些低落。

　　或许是他天真了, 总是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还是有区别的。”卡俄斯说，“人更弱小, 生命也有限，所以他们会更加狡猾, 也更容易被改变, 被说服。”

　　永恒的神性和禁止弑神的潜规则给了神傲慢的资本, 但是人没有, 所以他们会更加小心翼翼。

　　不过也正因如此, 人比神更难以管理和统治。

　　因为能改变他们的存在太多了，所以他们的选择很多，他们很容易受上位的纷争而陷入纷争。当然，一些更聪明的会反过来利用这一点，神的傲慢也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不过这些，卡俄斯并没有告诉阿多尼斯，现在这些事情还很遥远。

　　阿多尼斯却有不同的看法：“卡尔，也许人并不比神弱小。”

　　或许表面上来看，人类脆弱无比，纯正的人根本无法跟神相提并论。但阿多尼斯觉得，人远比神具有更多的可能。

　　卡俄斯一怔：“为什么会这么说？”

　　阿多尼斯说：“首先，神对人的掌控在逐渐变弱，以至于以宙斯为主的神不得不靠生下半神的孩子来巩固统治。其次，神的力量依靠血脉和神格，一般情况下，血脉在一代又一代的分薄后只会变得越来越弱，至于神格，现在几乎没有多少空缺了，基本上不会诞生太多强大的新神。所以神基本上只会一代不如一代。”

　　“但是人类——”阿多尼斯话锋一转，笑容复杂，“或许正因为生来渺小，力量羸弱，所以他们把锁拥有的一切都开发到了极致。他们在走一条向前的路。”

　　“等到很久以后，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卡俄斯听了阿多尼斯的猜测，有些脊背发凉。

　　他一向的镇定自若有了一丝龟裂。

　　“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卡俄斯迟疑地说，“虽然人类具有无限的可能，但是现在有不少神都还算强大。”

　　虽然是这么说，但卡俄斯也难得有了一丝不自信。

　　阿多尼斯摇头：“神王的血腥更迭中藏有诅咒，宙斯会被他的儿子推翻，到时候新一代神王和主神会比现在的逊色。”

　　听到神王更迭，卡俄斯神情有几分怪异。

　　他知道神王之位的诅咒，但是来自命运的预言可要比诅咒靠谱多了。所以推翻宙斯的不一定是他的儿子，也可能是阿多尼斯。

　　不过，如果是阿多尼斯的话，事情应该不会变得那么糟糕，命运预言了他的伟大。

　　“或许你可以改变些什么。”卡俄斯意有所指。

　　“我么？”阿多尼斯一怔，旋即笑了。

　　这不是他正在做的事吗？

　　也许有一天，他会成为那个坐在权力巅峰的人，把一切混乱的、不合理的存在消除殆尽。

　　“谢谢你卡尔。”阿多尼斯抱住卡俄斯，笑容明媚，之前的低落一扫而空。

　　“我也没做什么。”卡俄斯谦虚地说。

　　阿多尼斯这次抱了卡俄斯很久，不再像之前那样反应过激把人推开猛然后退。

　　他现在开始变得贪恋卡俄斯身上的气息和温度，并逐渐接受了自己的现状。

　　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识他，反正有些行为是受爱情药剂的影响，并不是出于他的本心。

　　在卡俄斯的别有用心的开解下——

　　“阿多尼斯，我知道你内心深处并不想这么做，所以我不在意。”

　　“能够帮到你我会很高兴的。”

　　“不用在意我，我真的不介意。”

　　阿多尼斯经历了最初的自暴自弃，慢慢变得有些乐在其中了。

　　卡俄斯摸了摸阿多尼斯的柔软的发丝，眼底笑意加深。

　　*

　　阿多尼斯和卡俄斯准备回去了。

　　这次离开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半，而阿多尼斯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段时间的收获。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雅典时，阿多尼斯忽然听到了一声绝望的呼唤。

　　“仁慈的阿多恩，自由与生命的庇护者，爱与美之罪的审判者，求求您垂怜您可怜的信徒！

　　暴徒夺走了我的贞洁，我的主人却要惩罚我的失贞！

　　您虔诚的信徒美杜莎祈求您，祈求您的庇佑，祈求您降临审判！”

　　阿多尼斯听到呼唤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惩罚施暴者却要加害受害者，这是什么道理？！

　　“卡尔，等我一下！”

　　阿多尼斯来不及跟卡俄斯解释，匆匆离开。

　　他感应到呼救那人离这里不远，希望他能赶得及。

　　卡俄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阿多尼斯这么大反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阿多尼斯走时的脸色简直跟当初在众神宴会上被波塞冬调戏时还要难看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好不容易花了那么多时间让阿多尼斯心情好了起来，结果这该死的家伙让阿多尼斯的好心情消失得干干净净。

　　卡俄斯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不管是谁，他这次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本着这样的想法，卡俄斯跟了过去。

　　阿多尼斯赶到时，没想到还会遇到两个熟人。

　　一个是波塞冬，一个是雅典娜。

　　还有一个衣不蔽体满身青紫的女子跪坐在地上伤心哭泣。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呼唤阿多尼斯的受害者美杜莎。

　　三人之间气氛紧绷。

　　阿多尼斯的到来打破了这里古怪的气氛。

　　三人齐齐看了过来，雅典娜和波塞冬都脸色难看，尤其是波塞冬，他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美杜莎也望了过来，朦胧的泪眼中多了一份希冀。

　　“阿多尼斯，你来干什么？”波塞冬脸色不好，他有些色厉内荏，“这里没有你什么事！”

　　阿多尼斯半点目光也不分给他，他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美杜莎身上，并将她扶了起来。

　　“我需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雅典娜皱眉：“阿多尼斯，这里是我的神殿，我只是在处理自己神殿里的内部事务，与你无关。”

　　阿多尼斯勾起一丝假笑：“可是有人呼唤我来到这里，那么这件事就与我有关了。而且，假如真的是不能有外人参与的内部事务，那为什么波塞冬可以在这里呢？”

　　“你一定要管？”雅典娜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警告。

　　阿多尼斯笑容不变：“是，庇佑无辜受害的信徒是我的职责所在。”

　　雅典娜神色变得阴郁了起来，阿多尼斯这是在指责她加害美杜莎了？

　　虽然事实似乎的确如此……

　　“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阿多尼斯问。

　　雅典娜和波塞冬皆不言语，尤其是波塞冬，他目光躲闪，十分心虚。

　　“阿多尼斯殿下，事情是这样的……”美杜莎顶着雅典娜和波塞冬要杀人的目光，声泪俱下地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无论是她的前主人雅典娜还是侵犯她的波塞冬都想让她死，唯有阿多尼斯是她的救命稻草。

　　于是美杜莎果断回应阿多尼斯的询问。

　　美杜莎很聪明，尽管她怨恨雅典娜的无情，更是恨不得波塞冬去死，但是在叙述事情经过的过程中，她没有半点添油加醋，只是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她唯一自由发挥的，是瑟瑟发抖的身体和泣不成声的语调。

　　很快，阿多尼斯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雅典娜：“难道你认为犯错的是美杜莎吗？”

　　雅典娜自知理亏，却冷冰冰地说：“身为我神庙中的女祭司，失贞就是重罪。”

　　雅典娜是三大处女神之一，对隶属于自己的宁芙和神庙女祭司都有着极高的贞洁要求。

　　阿多尼斯简直要气笑了，他讥讽道：“原来智慧的女神竟然是这样办事的，只看结果不问原因。幸好你不是掌司公平与正义，不然这世界上不知道要有多少悲剧发生。”

　　雅典娜脸色因气愤羞恼而发红：“是美杜莎违反了我定下的规则！我只不过是依照规则惩罚她而已！”

　　阿多尼斯冷笑：“是美杜莎想这样吗？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但凡她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她一定会反抗！”

　　“她大可以用死亡保卫自己的纯洁！”雅典娜脱口而出。

　　阿多尼斯呼吸一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其荒谬的言论！

　　然而阿多尼斯已经失去了跟雅典娜争辩的兴趣，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说服她，争辩只会浪费时间。

　　作者有话说：

　　希腊神话几乎是全员恶人了。

　　没有黑雅典娜，她就是一个妥妥的父权代言人。

　　说实话我之前（初中的时候）还喜欢过她，那时候真的是啥不懂跟着瞎喜欢，后来知道雅典娜的所作所为后对她真的喜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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