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小可怜 第119章

作者:少女春宵 标签: 幻想空间 甜文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不一会儿,牵和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他已经醒了,问要不要起身换衣。

  “外面灯笼都挂起来了,好生热闹,公子换好衣服后?可以出去看看。”

  哪怕府里?每年都是差不多的样子,但一年一度的节日对大家来说也是十?分欢喜的。

  顾玠遂丢开书,由小厮服侍着起来了。昨夜雪停了,今早又出了太阳,地?上到处都是潮湿,天气?也更冷。

  牵跃给?顾玠找了件大氅,连脚下踏的靴子里?都有层厚厚的绒毛。

  白日跟众叔伯和兄弟间互相?拜访了一通,吃过?晚饭,一大家子出了门,到半路跟徐家汇和。

  今夜像他们一样出门的有不少?人?,长街上灯火通明,有表演节目的,有猜灯谜的,有说书的。长辈们跟长辈们一起,小辈们跟小辈们一起。

  顾玠一下马车,身边就围上了许多人?。他左手边是顾朴生,右边则被徐连见缝插针,挤上来了。

  一行人?中徐连的武功是最好的,因此大家也就没有太多争议。

  福安城中今夜的热闹对于顾玠和徐连来说,都一样的新鲜。

  而对于顾家其他的小辈来说,简直如数家珍,就连摆摊的小贩有多少?位,他们都能?说出个大概。因此他们在照顾顾玠的时候,顺便也给?徐连照顾到了,一条街才走了没多久,两个人?的手上就拿满了东西。

  徐连力气?大,把顾玠手里?的都抱了过?去。

  最后?实?在抱不动了,才交由身后?的小厮分担。

  程术邀请大家去的延庆楼也在这条街上,有不少?官宦人?家在这里?包了场席。

  对于延庆楼来说,这也是它们一年中最赚钱的时候。

  三楼,凌珩喝得满面醺醉,身边的友人?担心不已。

  “不就是个男人?吗?你堂堂世子,想要什么人?都可以,何必要吊在一棵树上?”

  “你、你不懂,子歇他跟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也对,我看他就是离不开男人?,整天……”

  “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凌珩哐啷砸掉了酒壶,声音喊得非常高,可脸上早就是鼻涕眼泪一团糟。

  明明夏日里?,他们还在一起看荷花,甚至于子歇这个字,都是他亲自为对方取的,怎么才几个月,他跟子歇之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凌珩又颓然地?坐了下来,拿过?另一瓶没有开封的酒灌了下去。

  友人?见他如此伤心,也没有跟对方计较,等凌珩喝得神识不清了时,叫了人?将?对方送回去。他当初就说过?,那个子歇就是个祸害,可凌珩偏偏不听。

  这友人?姓王,单名鹤,字居野。

  王鹤出门的时候,余光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循着望过?去,赫然就是刚才凌珩口中提到的人?。再看他身边,竟然是尚书之子葛云生跟八皇子程衍,乍一看是三人?同行,可仔细再看,葛云生跟八皇子都是在围着对方讲话。

  “有辱斯文!”

  王鹤气?得甩了甩袖子,当下就离开了延庆楼。

  那边葛云生跟程衍正在猜字谜,猜着猜着,既是有好胜心,也是想在官洄面前表现一番,都十?分积极。

  “这回是我猜对了吧?”

  “应该是我,子歇你说呢?”

  葛云生见官洄原本高高兴兴的,突然情绪就低落下来,连忙问道:“子歇,你怎么了?”

  官洄的目光从楼下大厅收回,当着葛云生和程衍的面摇摇头。

  “没什么,我们继续猜吧。”

  他在强颜欢笑,葛云生和程衍也顾不上什么字谜不字迷的了,后?者更是同样向大厅看了一眼,就见王鹤正指挥着人?将?凌珩抬上马车。

  要不是凌珩,他跟子歇也不会相?识。可王鹤那人?实?在可恶,不仅一直看不上子歇,还经常暗地?里?欺负对方。要不是有凌珩纵容,子歇也不会被逼得离开凌府。

  程衍想起那日碰到官洄,对方凄惨的样子,眼中就是一阵寒气?。

  他倒是忘了,还有一个人?没收拾。

  葛云生也从程衍的反应中注意到了王鹤,于是问官洄:“可是他惹你不高兴了?”

  这么一问,官洄又连连摇起了头。

  “不是,我只是想起以前,有些?感概而已。”

  葛云生也知道官洄从前跟凌珩交好,不过?后?来发生了些?意外,导致凌珩不相?信对方,为此伤了官洄的心。

  就因为这,他跟凌珩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

  “好了,不管是谁,都不要去管他们,我今天叫了一出戏,人?差不多都已经到了,我们去吧。”程衍跟葛云生换着法子安慰官洄,三个人?很快就去了延庆楼的包厢中。

  外面顾玠跟徐连也依旧在逛着,本来是几个兄弟都拥在身边,但街上人?太多了,走着走着,大家就被冲散开来,最后?只有徐连和顾朴生是还跟顾玠在一块的。

  又一道人?流涌来,顾朴生本想抓住顾玠,结果差了一步。倒是在右侧的徐连将?顾玠的手腕抓牢了,还朝顾朴生说了一声放心。

  “元琼,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先?去那边等兄长他们吧。”

  最初喊兄长,是因为这样称呼也很合适,现在喊兄长,则完全?是出自徐连的私心了。因为顾玠也是这么喊的,就好像他是在以跟对方差不多的身份,去喊顾玠的家里?人?。

  这会让他有一种跟顾玠很亲密的感觉。

  “好。”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且每年都能?听到家里?人?跟他描述街上的场景,但一切都不如亲身经历。

  人?挤着人?,行动都非常困难。可与?此同时,又让顾玠感觉到整个身体都是鲜活着的,不再是动不动就要吃药,不再是时刻担心会生病,会受伤。

  回答徐连的时候,他的声调是难得扬着,充满兴高采烈的。

  两个人?挤了半天,总算是到了一处暂时能?落脚又不拥挤的地?方。

  旁边有小贩在吆喝,抬目看去,就见对方是再在河灯。每盏河灯里?面各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可以用来写自己的心愿。

  顾玠等人?少?了一点后?,跟徐连一起走了过?去。

  老板看到他们两人?的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当下热情不已,还给?他们推荐了不同的河灯。价钱由低到高,外观也是由低到高,最终顾玠跟徐连一人?买了一个最贵的。

  一年一度的事,左不过?都是图个吉利。

  老板看他二人?如此爽快,更是喜笑颜开,连忙给?他们收拾出空桌子来。

  “纸笔已经准备好了,二位公子现在就可以写了,写好后?放在灯心处。”

  河灯虽然不过?手掌大小,但做工却很精致。正中心不仅能?放纸条,还放了一根细小的蜡烛。且蜡烛点燃以后?,并不会烧到那张纸。

  顾玠跟徐连分别执了笔伏案。

  顾玠的心愿很简单,他希望自己能?早点跟正常人?一样,不让家里?人?再担心。

  墨迹干了以后?,他就将?纸条放进了灯中,准备等会放到河里?。看见徐连没有写完,站在一旁等了等,过?了会儿才见他宝贝似的吹了吹刚写完的纸,瞥见自己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许了什么愿?”顾玠唇畔染笑。

  “我希望你的身体能?早点好起来。”

  这倒是跟他不谋而合了,要不是纸条已经叠好放进去了,顾玠说不定会大方地?扬起来给?对方看看。这会儿他也只是说:“看来我们想得差不多,我也是这么写的。”

  徐连看了眼顾玠的河灯,他其实?许了两个愿望。

  一个愿望就是他刚才说的,还有一个愿望……他希望能?跟顾玠,更好一些?。

  两人?等将?灯点亮以后?,就一起放到了水里?。

  不一会儿,承载着他们愿望的河灯就随水飘远了。顾玠的河灯跟徐连的河灯偶尔会因为水波,互相?撞一撞,他们周围还有很多河灯也在互相?碰撞着。

  昨天在家中见面毕竟太匆忙,等将?河灯放下后?,顾玠就跟徐连沿着这条河一边走一边说话。徐连特意走在了里?面,天黑,顾玠要是滑倒了就不得了了。

  “那些?东西,你编了很长时间吧?”

  “也没有多久,都是闲暇时候编的。”

  这趟徐连再回来,两个人?之间仿佛也比从前亲近了许多。

  徐善斋昨天早上进宫的时候,皇上说了,过?完年他们就留在福安城,不必再出去。徐连没有忘记跟顾玠的其它约定,说好正月过?完,他就正式过?来请顾玠教自己写字。

  顾玠还开玩笑说,请他当先?生的话,束脩会很贵。

  徐连表示,再贵他也会尽力一试。

  说着,两个人?就相?视一笑。

  当晚,他们还碰到了不少?朋友,徐连上次在程术的邀约上认识了不少?人?,众人?各自见过?,约到茶楼一起谈了会儿话,方才散去。

  正月里?还有一场热闹,顾玠并没有出去。坐在家中收到了程术写来的信,除开一些?祝语,就是说他新近结交了一位很有意思?的人?,等将?来有机会介绍两人?认识。

  程术是很喜欢结交朋友的,顾玠看了信也不奇怪,提笔给?对方回了几行,让来送信的小太监带了回去。

  出了正月,徐连果然信守承诺,带着笔墨纸砚就过?来了。

  如果说顾玠的字像是林园中被工匠精心修剪好的树枝,那么徐连的字完全?就是在山野间肆意生长的杂草了。顾玠看过?对方的笔迹,挑了一个适合他的书法开始练。

  “从临摹开始,不过?不能?一味地?临摹,要在这个过?程里?面看清别人?的字是怎么写的,起势落笔又是什么样,将?它印在你的脑子里?,然后?再输出到纸上。”

  徐连听得似懂非懂,顾玠就握住他的手先?带着对方写了一回。

  同样的潦草,可顾玠写出来却多了一份灵逸飘动之态。

  “这样,懂了吗?”

  “好像……有点懂了。”徐连盯着眼前的字,又看着顾玠垂在身侧的手,抿了抿唇,“元琼,你能?不能?再握着我的手写一次。”

  在顾玠眼中,徐连的要求并不奇怪。

  只是他忽略了,如果只是单纯为了练好字,徐连的话应该是更注重这方面,而不是让顾玠“再握着他的手”。

  徐连的手跟他差不多大,不同于他的养尊处优,对方的手一看就知道是拿惯了武器的。

  顾玠很有耐心地?从史记上誊抄了一句话,带着徐连写了一遍。

  这本书用来教学,既能?让徐连写好字,又顺便让对方在这个过?程中学习到更多的东西,一举两得。

  顾玠书房里?有许多东西,在徐连跟着他练字的时候,都逐一看过?了。

  其中有一幅睡莲图尤为可爱动人?,顾玠看徐连喜欢,就送给?他了。

  “真的要送给?我吗?”

  “当然,本身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若喜欢,就是这幅画最大的价值了。”

  “我喜欢!”

  徐连将?盖有顾玠印章的睡莲图小心卷好,还让人?给?他拿了一块软布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