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小可怜 第49章
作者:少女春宵
徐连没有立刻接过来:“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五皇子误会了,我们不想?让您做什么,只是王爷怜恤您这么多年在外?生活不易,想?要多加照拂罢了。”
“再说,难道您就没有不甘心?想?要永远屈居他人之下吗?”
徐连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椅子,只是他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指甲掐出了一个又一个月牙形的痕迹。
他并不相信陆琉说的话,应该说,是不完全相信对方?的话。只是对方?提到?了顾玠,徐连想?,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不需要科考,也能与公子比肩的机会。
哪怕放在他面前的是一份毒药,他也要吃了。
徐连从来没有不要嗟来之食的气概,从小的经历告诉他,一旦有任何希望,就要立即地,狠狠地,拼了命地抓住。
不管邱嘉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目前对方?给他的,都是他身为五皇子应得的。
徐连接过了陆琉手中的银两。
“为了您的安全着想?,王爷希望在您没有回宫之前,千万不要向别人说起自己的身份。”
“我会的。”
“那么我先回去复命了,您有任何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去翠云楼找吴掌柜,或者联系宫绅,他也可以代为转达,相信您跟他已?经很?熟了。”
“宫绅?”
“是的,他也是王爷的人。”
陆琉没有在此久留,而徐连直到?对方?离开很?久以后,才意识到?宫绅第一次拜访顾府,究竟所为何事。
原来不是为了顾玠,而是为了他。
邱嘉:“他肯收下那些银两,就说明这条鱼已?经在钩上了。”
邱嘉并不欲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的目的告诉徐连,他要让对方?自己膨胀出来野心,然后归顺他,成为他刺向邱潼的第一把刀。
“回头去安排一下,帮一帮顾侍郎的儿子,让他的学堂早一点办好。”
“是,王爷。”
徐连已?经吃完了糕点,他在下定决心后,总是要为自己能与公子更近一点而高兴。因此这一整天?里,顾玠看他脸上都扬着笑。
还有点不自觉的粘人,比如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每隔几息就要拿眼睛找一找他的身影。
顾玠是将人当成帝王来教导的,因此平时的教学中,经常会穿插一些不明显的为君之道,来给徐连提前开拓思维。此外?他还教徐连如何辨别草药,以徐连目前的身份,即使知道邱嘉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会给徐连足够的银子,但对方?也需要一个能掩人耳目的手段。
采摘草药向药店兜售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历朝虽然经济繁华,可真正能辨识药材的大?夫却?是少之又少。城郊这块地尽管荒凉,但顾玠之前注意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山上有很?多药草可以采摘,再者,即便这里什么都没有,妖怪也能让它们长出来。
之所以选定它,一来是徐连的记忆非常好,说过一遍的东西就能立即记住,非常适合。二来是采摘草药并不需要花费过多的精力,不会让徐连太累。
将来徐连若是跟着邱嘉派来的人学习得太忙,顾不上草药,邱嘉为了不让徐连漏出破绽,也会给他办好的。
“此外?,等?你的字练好了,还可以替别人抄书?赚钱。我家?里有很?多南朝孤本,一卷下来,所赚银两甚多。”
以上是生存技能,顾玠除了书?本上的知识,还教了徐连很?多东西。
比如如何区分不同的野果,判断它们有没有毒性。如何自制工具,打捞到?河里的鱼。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就连给徐连强身健体?的规划,顾玠也都早就做好了。
不管是之前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甚至939告诉他,将来的每一个世界当中,身为背景板的徐连身体?都不会好。也许有的世界,徐连还会是残疾。
939的原话是:“宿主,您应该知道的,小连在原世界里死得太残酷了,这种?状态下的灵魂再投身到?小世界,注定不会有好的对待。”
“系统虽然有可以改善体?质的药,但也只能治标不治本,除非你收回任务者所有的力量,回到?本来的世界。”
顾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每经历一个世界,他都在尽可能多地去了解这方?面的内容,希望能够的第一时间帮徐连找到?调理的办法。
他没办法扭转一切,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对方?后天?弥补。
夕阳西下,顾玠这三年也不单单是当徐连的老?师,他还要同时准备新一轮的科考,因此在徐连忙着读书?认字的时候,他同样也在看书?。
天?边的晚霞卷动浮游,栀子花香淡淡地飘进窗户,偶尔吹来一阵风,能听到?外?面一切自然的声?音。顾玠朝徐连看过去,只见对方?正襟危坐在书?桌面前,有板有眼地读着他新教的一首诗。
晚霞的余光披在徐连的身上,像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顾玠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一个平和非常的笑容。在听到?徐连念错的时候,柔声?纠正。
第36章 触手大妖怪(8)
过了几?天, 童试结果出来了,刘喜言侥幸挂在尾巴上, 得到消息后欢天喜地地回家, 跟张良月一起为接下来的乡试做准备。
在此之前,顾玠也正式见了那些递来拜帖的人。他将人都约在了一家酒楼里,见面?先带了三分笑意, 同时对他们带来的表示也照单全收。
不过每收一份,东珠就会跟着在帐册上记下来。
顾玠跟他们说?, 等到学堂建成,会在一旁立一方功德碑,将他们的名字及所捐银两刻在上面?, 以供后人瞻仰。此言立刻就把他们试图拉拢顾玠的行为变成了自发?性地捐款赠银,偏偏顾玠的话让人挑不出错处,众人也只?好作罢。
“还?要多谢各位慷慨解囊, 相信江城寒门学子定会铭记于心。”不等他们提出要将自家人塞进学堂, 顾玠又道,“来日圣上问询,我定当将这份善心如实?禀报。”
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人听到顾玠连皇上都搬出来了,顿时吞下了未尽之语。各个脸上扬起和善的笑意,开始说?起了恭维的话。
他们来之前想着顾玠毕竟年轻, 又是三年都待在涯底,只?要稍加说?明?,定能达成目的。只?是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好糊弄,且条理?清晰,一时间?心中?在想什么,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哪里,哪里, 顾状元少年才气,才令我等敬佩。”
“就是就是,一些身外之物,也算不得什么。”
……
大家七嘴八舌,没真?的让场面?冷下来。退一万步来说?,他们今天是来跟顾玠交好的,也不能轻易把人得罪了。
再不济,他还?是顾侍郎之子。
顾玠拒绝皇上为他赐官,言明?会凭借着自己的实?力重新考上的消息传到民?间?,一时为人称赞至极。
临水楼中?,几?乎日日都有文?人才子借此咏怀歌颂。又因为顾玠现在虽然没有官职,但皇上也没有撤去他的状元之名,渐渐地顾玠就有了顾状元这么一个雅名。
现在顾玠出门在外,路上遇到什么人跟他打招呼,也都是这样叫他的。
上次给?徐连在松扬斋买糕点,老板还?特意给?他打了折。江城读书气氛浓厚,不管是谁,对于读书人都会多一份敬意。
除了功德碑一事外,顾玠还?跟大家商量了举办学堂的一些章程以及未来发?展。
今天来酒楼的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了他们的参与,今后就算是有不长眼的人想要找学堂的麻烦,也不用担心。
在童试结果出来的同一天,冯延芳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山底瘴气过重,官府始终没有办法下去调查,而且顾玠当初也没有说?推他下去的人就是对方,最后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跟冯延芳有关,将人放了出来。
只?是这段时间?冯延芳在牢里可谓是受尽了折磨,官府搜查证据是对外的一套,对内他们还?有一套,加上周沅的特意吩咐,冯延芳出来的时候,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尽管官府宣布他无罪释放,但在江城他人的眼中?,冯延芳仍旧是谋害他人性命的凶手。不管他怎么去解释,都没有人相信他,而且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他回来的当天,隔壁的邻居早早关了门,日夜都防备着他。
被他人排挤厌恶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冯延芳每日在家中?痛苦不已。
此外学院里得知他的事情?后,也让人上门,委婉地表示今后他不能再去上课了。
一时间?,他好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完了,全完了。”
冯延芳颓废地坐在家中?,目光痴痴,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自小的生活环境让他能面?对挫折,可在这种一直在意的事情?上,他做不到真?正的不在意。
没过多长时间?,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就是一群拿着棍子的人闯了进来。
冯延芳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们是谁,棍子就已经朝他落了下来。他本来在牢里就受了不少伤,一介文?人,又被这样暴打一顿,等他们停手后,顿时就出气少进气多了。
“行了,公子吩咐过,别把人打死了,带回去吧。”
冯延芳被打得意识模糊,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什么地方。大概过了几?刻钟,他被一盆兜头而来的冷水浇醒了,睁开眼时,就看到周沅一张恶狠狠的脸。
从前冯延芳跟刘喜言、张良月等人走得近时,和周沅的关系也算得上是不错的。至少在他面?前,冯延芳跟另外两人一样,有一定的话语权。
周沅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眼神,这种模样看他。就好像他是一个罪人,一个最肮脏下贱的存在。
“周、周兄……你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
这里是周家,但四周摆放的东西都太不寻常了,像是平时处罚那些做错了事情?的小厮的地方。刑具森森,让人从心底里生出恐惧来。
“闭嘴,谁允许你这样称呼我的?”
周沅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股憎恨和恶毒。
冯延芳听到过周沅用类似的语气说?话的,虽然程度要轻一点,但本质上是差不多的。
那是他在训诫小奴的时候。身为旁观者,总是没有太大的感受,一旦对象变成了自己,才知道究竟有多可怕。
冯延芳跟张良月他们一样,是看不起小奴的。可现在他觉得,在周沅眼里,他跟小奴是差不多的。
不,或许还?要比小奴还?不如。在第一根鞭子落到脸上的时候,冯延芳终于真?切地意识到了这点。
“周沅,你私自把我抓到这里来是犯法的!”
冯延芳一边躲着鞭子,一边吼道。他此刻的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完全不复以往的优雅。
“犯法?那你就试试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周沅丝毫不在意冯延芳说?的话,手里的鞭子一下比一下狠。
之所以会抓冯延芳回来,是因为刘喜言在童试结果出来不久,和张良月一起来看望了他。三人闲谈当中?,周沅才得知开考那一日顾玠跟张良月说?的话,还?有小奴竟然有了一个名字的事情?。
先前他一直卧病在床,张良月不想打扰他养病,就没有说?。
顾玠说?要跟他们断绝往来,周沅如何能坐得住?偏偏是这个时候,他又得知了冯延芳被放回来的消息。
周沅怒气上头,将这笔帐全部记在了对方身上。
他一边打人,一边道:“叫,你还?有脸叫?要不是你三年前做的好事,我跟顾玠又何至于会变成这样?”
在周沅眼里,如果没有三年前的事情?,那么顾玠现在还?是同他们把酒言欢的好友。
以顾玠心善的性子,他在表明?心意后,天长地久,何愁对方不会答应?
可这一切都让冯延芳给?毁了!
“公子,我们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将人打过了一顿,他身子贱,您想处罚他也不急在一时,况且这鞭子累手,公子休息一会儿吧。”
下人很有眼色地在冯延芳被打得皮开肉绽时开口,他并不是为对方求情?,而是担心周沅真?的将人打死了,这事不好收场。
“把鞭子洗干净,看好他,别死了,我明?日再来。”
“是,公子。”
周沅出门以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又让车夫架了车,直奔城郊而去。
从带小奴回来以后,他就没有来过这里了,这趟过来,周沅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原本荒凉的地方被顾玠打理?得井井有条,尤其是那座木屋,看上去更是花尽了心思才做成的。
如果说?之前周沅还?怀疑顾玠买下这块地的用意,那么当他看到顾玠跟徐连靠窗而坐,前者手把手教着后者写字,并且在徐连低头的时候,偶尔望向他的眼神里都满是温柔与纵容,那么一切就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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