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小可怜 第98章

作者:少女春宵 标签: 幻想空间 甜文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顾玠一见到?燕琅就很不喜欢他,他的身份也?不会?让他有?委屈自己?的可能。

  就算两人定有?婚约又如何?

  顾玠说这话时声音不高不低,身边的人都能听得见,是以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燕琅被?他这话说得脸都气红了不少,狠狠地瞪着顾玠。他长得好看,无?论是做出什么表情?其实也?都是好看的,甚至让人想要包容,觉得他年纪小,难免就任性?了些。

  但?顾玠只是越看越憎恶,那张姣好的脸他在眼中无?异于修罗。

  “燕公子?,一会?儿歌舞就要开场了,您赶快回到?位子?上去吧。”顾玠不喜欢燕琅,保怀也?就不喜欢燕琅,虽看上去还?是有?笑容的,实际上眼睛里一片平静。

  “二?殿下不喜欢我便不喜欢我,何苦这般来说我,您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重要,若是传扬出去,我燕家?今后也?不能做人了!”

  燕琅在离开之前,似嗔似怪地对顾玠说道。他这般情?态落在他人眼中,冲散了先前顾玠那句话的严厉程度。

  就连顾清濯在上面看到?两人相处的模样,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初之所以定下燕琅,还?有?一层很重要的缘故,那就是对方的生辰八字跟顾玠的生辰八字十分契合。上回燕琅让人救了顾玠,从中就可以看出来卦象没有?算错。

  他笑着敬了燕之山一杯酒,燕之山起身,恭敬地饮完了。

  燕琅回到?座位以后,看着顾玠气得牙痒痒。

  两人的婚约已经定下了十几年,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今年就可以拜堂成亲。他倒要看看,等他们成亲以后,顾玠还?会?不会?对他这副面孔。

  “丑奴,你眼睛瞎了,酒喝完了不知道给我倒一杯吗?”

  “是。”

  徐连早就做好了应对燕琅的准备,听到?对方的话也?没有?意外。只是他给燕琅倒完酒起身的时候,身体却突然摆了摆,眼前也?是一阵眩晕。

  这是燕琅给他喂下的毒药的作用,算算时间,他应该要吃解药了,可今年的解药对方却迟迟没有?给他。

  毒药发作起来痛苦万分,像这样头脑眩晕已经是很轻的症状了,严重起来浑身犹如虫蚁啃咬,腹内也?痛不欲生。

  多少个夜晚,徐连都被?折磨得面色煞白,哪怕用睡觉来麻痹自己?也?做不到?。

  看到?他的情?况,燕琅冷笑了一声。

  “药效发作了?贱皮子?就是贱皮子?,不痛不知道要听话,今年你就多痛几个月,等我跟二?殿下成婚以后,再给你解药吃。”

  说完,燕琅就不再看徐连,任凭对方难受得已经在浑身冒着虚汗,周身不明显地发颤了。

  他忙着自我表演,企图叫顾玠心怀愧疚,主动来跟他服软。只是他没有?注意到?,那位光风霁月的二?殿下浅笑矜然,满目视线却只有?他身后连头都不敢抬起,生怕被?别人发现端倪的奴侍。

  顾玠是第?一个发现徐连情?况不对劲的人,对方虽然一直都是低着头,但?现在低得尤其多,且侧脸看上去已经煞白一片,下巴上还?凝着一滴汗。

  他的两只手更是垂在身侧,死?死?地握着,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不过,对方的这种异常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顾玠还?没有?叫保怀找个借口将徐连叫到?其它地方,他看上去就已经好了。

  他哪里知道,习武之人感觉敏锐,在发现他看过来的时候,徐连就强行用内力压下了蚀骨痛意。可他这么做,只会?让毒药在过后发作得更厉害。

  顾玠见徐连紧握着的两只手已经松开了,略略放心。

  “保怀。”他偏了偏头,喊来保怀,在对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丞相府因为那莫须有?的救命之情?都得了那么多的赏赐,没道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什么都没有?。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感觉到?燕琅很不喜欢徐连了,既然不喜欢,人也?就不必留在他那里。

  不过该怎么把?人要过来,还?需要再做打算。首先一点,他要弄清楚徐连跟丞相府是什么关系,身后还?有?无?牵绊,若是有?的话,他一并给对方解决了就是。

  “是,殿下。”保怀得了顾玠的命令,找了个机会?就悄悄退了下去。

  顾玠没有?一直坐在这里,他看了一会?儿节目后就有?些倦了,顾清濯命人将他送了回去,让他晚上再出来玩。

  临走的时候,顾玠又看了一眼徐连。恰巧对方也?在看他,顾玠朝他笑了笑,就被?宫人推着离开了。

  他那一笑真如牡丹绽放,座中不少人都看呆了。

  由于顾玠笑的时候刚好是对着燕琅的方向?,对方以为他是对自己?笑的,心里立刻有?所得意起来。

  只有?徐连知道,顾玠究竟是对了谁。他脸上毁容的部分开始散发出灼烫来,让他回忆起燕琅将滚烫的茶水泼到?脸上时的感受,然而这一刻,他却觉得脸上远比那时更热。

  徐连情?不自禁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当手指碰到?那狰狞的伤疤时,他恍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样子?,竟然也?敢肖想那样的人。

  徐连收回手,站在燕琅身后,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同时他对那毒药的压制也?放开了,喉间一股腥甜立刻涌上来,又被?他硬生生逼了下去。

  顾玠回到?玉熙宫以后,五公主怕他在席上没有?吃得尽兴,还?特?地让人给他送来了几道菜来。

  虽说皇子?之间为了立储会?有?明争暗斗,但?这些争斗并不涉及阴狠之事,更不会?危及性?命,因此也?无?需担心会?有?人在这些吃食上动手。顾玠只用了一半,另一半赏下去给宫人了。

  保怀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想来当中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顾玠也?没有?着人去催,夜间的宴席开场时,他让秋棠推着自己?准时去了。

  燕琅又换了一身衣服,比起白天,更加精致。他看到?顾玠过来,眼珠先是转了一圈,并不主动过去,反倒是跟其他人小声说起了话。

  徐连跟在他身后一天,所用过的东西也?无?非是午间休憩时吃过的几块糕点与一盏茶,又有?毒药的折磨,浑身早已疲惫不堪。

  在燕琅说到?京中有?哪些好玩的,让对方务必带着自己?去瞧瞧时,他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幅度摇摆了一下。随即又强自撑着,单膝支持不住地半跪在地上道:“请主子?恕罪。”

  旁人并不晓得徐连受着怎么样的折磨,只以为他是长时间站久了坚持不住。

  然而一名奴侍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是极为不中用的。那名跟燕琅说话的人目光挑剔地打量着徐连,视线触及到?他脸上的疤痕时,嫌恶地皱住了眉。

  “这等没用的奴才,趁早打发了好。”

  燕琅对于徐连的状况是心知肚明的,他知道对方坚持了一整天,也?是到?了极限,若是再撑下去,难保不会?让别人发现什么。于是面上表现出十分的宽容,让徐连站起了身。

  “既是累了,就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一会?儿宫晏结束你再随我一同出宫。”

  “奴才遵命。”

  徐连踉跄地起了身,身后还?能听到?别人跟燕琅的一两句对话。

  “小将军当真是心善,对着这样一个奴才都不生气,换做是我,回去定要打死?。”

  “他跟随我多年,想来只是入宫后不太习惯。”

  “自来只有?下人迁就主子?的,哪有?主子?迁就下人的,小将军这般,可要防止那些刁奴欺主。”

  徐连刚开始只是走着,待人影渐少,天色又是漆黑一片,他便用起了轻功。

  皇宫里他认识的地方也?不多,一处是御花园,一处是燕琅中午休憩的地方。按理说,他不应该乱走,跟宫人说明身体不适,去后者那里休息便是,可徐连最后却来到?了御花园。

  毒药发作得厉害至极,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脚步不稳,最后竟然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徐连揪着衣领,只感觉有?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等到?这种感觉过去后,又是一阵刻骨铭心的剧烈痛意,好像被?一块石磨从头到?脚碾压了一遍。

  他倒在花丛中,夜里的花朵大?多收拢了起来,闻不到?多少花香。

  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徐连竟然就此疼晕了过去。

  宴席上,徐连离开没过多久,春韶就过来跟他说保怀已经回来了,只是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请他回去玉熙宫。此外秋棠也?急急忙忙地告诉他,刚才跟在徐连身后,可对方脚程太快,他跟丢了。

  “无?碍,先推我回宫再说。”

  “是,殿下。”

  秋棠和春韶同时领命,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顾玠听到?了一些动静。

  “等一下。”

  宫人并轮椅停住以后,顾玠又听到?了一两声响。他让秋棠随着自己?指的方向?将他推了过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见早已离开的徐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走了出来。

  对方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妥,连脸色都是正常的。

  “方才见你从宴席上提前离开了,可是有?什么事?”

  他们已经隔了好几个时辰没说话了,但?顾玠的腔调还?是那么的柔和。

  夜风徐徐,徐连却是在一边忍受痛意,一边装出无?事的样子?摇了摇头。

  “只是站得久了,有?些累。”

  “那也?不能歇在御花园,白日里有?阳光照着还?是暖和的,晚上起风的话,这里都没有?遮挡的地方。我的寝殿离这里不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回去。等到?那边宴会?结束,我会?让人送你出去。”

  “不用了。”

  徐连很快地拒绝了,这种快几乎有?些不正常。

  他答过以后,就想迈步离开。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燕琅的毒药,压抑了一天的毒性?在此刻加倍地反扑过来,叫他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本身能站起来跟顾玠说话,就已经是徐连强行做到?的了。

  他在花丛中昏迷过后,迷迷糊糊听到?有?人经过,等发觉是顾玠,并且对方要走过来后,立刻又挣扎了起来。

  徐连不欲令顾玠担心,然而事情?却发展到?了最糟糕的一幕。

  “徐连——”

  徐连突然吐血,当着他的面倒下去那一幕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在他的脑子?里出现。与此同时,还?有?更多莫名其妙的画面在脑海里。

  同样是血,很多的血,那种锥心之痛几乎要将顾玠击垮。

  他坐在那里,想要去扶住徐连,却是有?心无?力,差点将自己?也?带倒。好在他身边的春韶跟秋棠都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当即一左一右将人搀扶住,而他自己?则是由其余宫人扶稳坐好。

  这一番差点闹得人仰马翻,春韶跟秋棠在扶住徐连以后,发现对方的情?况比想象中更加糟糕。

  “殿下,他浑身都在发烫,还?在发抖。”

  那口血吐出来以后,徐连的脸色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对方的糟糕是个人都能看到?。

  顾玠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到?那股沉重的感觉稍微离去,才指挥着两人将徐连带回他的寝殿,同时让宫人去请太医来。

  “就说我的身体不适,让他们赶快过来瞧瞧。”

  听到?顾玠的话,宫人立即就明白,不能随意将徐连的情?况说出去。

  应了声后,各自行动起来。

  “二?殿下,您回来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禀告……”

  保怀说着,就看到?春韶和秋棠扶了徐连进来,对方的衣襟上还?沾了血。顾玠刚才离他近,衣摆上也?落着零星几点。

  “哎哟,这是怎么了,殿下,您没事吧?”

  “我没事。”

  看徐连一直难受得揪住衣领,顾玠在让人将他放到?榻上后,替对方解开了一些。只是他的身份,保怀哪里舍得叫他做这种事,立刻想要过来代劳。

  “殿下,这种事情?还?是让奴才来吧。”

  保怀的声音和顾玠的吩咐都在徐连的领口被?解开时戛然而止,因为他们同时看到?了对方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有?的新,有?的旧,以及内衣之上,沾了些许的新鲜血迹。

  顾玠面色沉沉,当即就将徐连的领口整个拉开,随后他就看到?对方双肩两侧已经结了痂又裂开来的伤口。他将人侧过身子?看了一眼,背后也?是一模一样的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