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嫁侍妾 第6章
作者:凌洲一心
她艰难的动了动唇,道:“平、阳、王。”
“哦?”萧辞笑了笑,语调平淡,“那你说说本王的七弟是如何指使你?他现下远在渝州,又是如何与你往来的?”
“平阳王自有渠道让奴婢知道他的命令,奴婢只要按他的指示完成就好。”话说的有点多,她的唇角又开始向外渗血。
“你倒是忠心,有点可惜了。”萧辞抬眸,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掌挥了挥。
一阵肉身拖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桃染忍着疼转了一下头,于是——
在她看清被两个锦衣卫架着拖行之人的脸后,突然用尽全力挣扎起来,大声嘶喊:“娘!娘!”
“王爷!您放了我的娘吧!”
萧辞冷笑:“那你说还是不说呢?”
“我说、说……”
萧辞转过身子,吩咐旁边的陆烈道:“待她交代清楚后,给她解药。”
木轮滚过地板的声音,彷如地狱的吟唱。
-
春光乍好,晴空万里。
宋行舟百无聊赖,倚在院子里的一张躺椅上,手边摆着岭南刚刚进贡来的新鲜果子。
本以为能从宋清芷那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如今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了。
他学得是表演,又不是刑侦。
“唉!”叹了口气,又塞了瓣橘子到嘴里。
不远处有几个仆妇正在园子里忙活,冬天冻死的花草要补上新的,春天要开花的植物也该松土施肥。
园子曲径幽深,鸟雀啾鸣,她们断断续续的闲聊声传了过来。
“呸,我家里那个老没皮的半夜里还真去爬了她家的墙,结果愣是让人家给拿着棍子打了出来,可见那不要脸的狐媚子是有靠山的。”
“怎么?你家那个还想去听听人家屋里头的声儿?”
宋行舟并没在意她们说什么,以为只是下人们插科打诨的废话,哪知听着听着便觉得不太对劲。
“刘姨婆,你家那个邻居到底住的什么人?可真是个卖笑的娼妓?”
“谁知道是什么人啊!反正是个女的,我都是见着书生去叩门,有的还是当科的举子呢!”
“哟!那别是什么狐精鬼怪的东西吧!你家又住在山脚下,可真是没准了呢!”
宋行舟不行什么鬼神之说,他琢磨着能让书生去拜访的人,不就是颇有威望的隐世大儒吗?
可那仆妇说是个女人。
里面定有古怪。
眼下宋行舟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
他必须尽快学习识字,否则就算他有机会看到关于科举舞弊案的卷宗,难不成还要带个读字的去?
只是,这事还有点复杂,他若是交给灵雁去办,就会惹得她怀疑,毕竟原身可是在国子监里读过书的,怎么可能不识字?但不交给灵雁,他还真是想不出来自己还能找谁了。
正在思索之际,突然听到灵雁在叫他,回头一望,却见她领着三位儒雅的男子正从园子东边往这走呢。
“主子,快来见过三位夫子!”
宋行舟:???
未成想,刚刚还一个都不知道上哪去找,眼下就突然请来了仨?!
灵雁兴高采烈、满面笑意,迎着三位夫子走近了,她弯着眼睛道:“小姐,这三位夫子都是王爷给您请来的!”
这就离谱了。
三位夫子一一介绍了自己,然后其中一位刘夫子对着宋行舟道:“王妃是想什么时候开始学习?”
宋行舟:“今日最好。”
“王妃倒也不必如此着急,不如两日后开始如何?”
宋行舟摇头,道:“不可,就今日。”
刘夫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怔愣一下,道:“今日老夫未曾给王妃准备书本,不如明日?”
宋行舟将水果盘子拿起来,直接抽出一本书拿在手里放在刘夫子面前晃了晃,道:“书,我有。”
《千字文》。
第6章 掉坑啦
夜色浓稠如泼墨,深暗的塘水里倒映着漫天星辰。
宋行舟坐在园子里的池塘边上,吹着凉风,本来是想出来散散心,然而现下脑子里全是“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上学时那种被背书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坐了会儿,忽然有声音从另一边隐约传来,“王爷,子乌有句大逆不道的话一定要讲。”
寂静的空气里没有另一个回应的声音。
摄政王回来了?
声音又近了些,“您如今已经大权在握,又何必在忌惮太后?每月初一十五还要去慈宁宫给她请安问好,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放肆!”
“王爷怪罪,子乌也要说,太后就是故意要让您背上这样不忠不节的名声,什么话儿不能当着人的面说?每次您去请安,太后就让阖宫里的人都退出去,这等闲话传的比风儿还快,您说太后她安的什么心思?”
那边立刻传来萧辞的呵斥:“够了。”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活不过明天的那种。
宋行舟怔了怔,眼前浮现出萧辞那张生人勿近的脸,轻轻摇摇头,怎么可能呢?
“咯叽咯叽”轮椅滚过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宋行舟不敢言语暗自捏了把冷汗。就像吞了虫子似的,小心翼翼的虾着腰,生怕一丁点的动响就被人发现了去,幸好那两个人似乎是没有发现他,很平静的推着轮椅走了过去。
宋行舟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又伸着耳朵去听,直到没有任何声音他才蹑手蹑脚从垂柳下钻了出来。
刚到小路上,就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凉风,直奔他的脸面上,宋行舟不得不抬起袖子挡了下,哪知手中原本提着的小夜灯“哐当”声掉到了石子路上。
身后立即传来江空畔的呵斥,“是谁在哪里!?”
宋行舟抖抖索索的转了过去——
达咩!
寂静暗藏杀机的气氛凝在那里。
他看着萧辞眼眸深沉的坐在那里,宫灯照亮了他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阴晴难测。
江空畔讶然:“王妃?”
宋行舟怔怔的点点头,“王爷,我说我刚来,您能信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辞看着他。
“散步,晚餐吃多了。”
“回去。”
宋行舟在萧辞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仍有心悸,呼了口气道:“妾身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
烟色的衣角被风轻轻吹起,衬的腰身更细瘦了。
两个人刚刚又往夕照堂走出几步,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萧辞停下转过头。
只见刚刚沿着小路的人半截身子掉进了路旁的树坑里,两只手正使劲的往土堆上扒拉。
萧辞:……
江空畔慌忙指着:“王妃!”
他又看看神色淡定的萧辞,讶然:“王爷,不去救一下吗?”
平地走着也能掉到坑里?
到底是无意还是别有用心?
到底是什么“心”?
“拉上来吧。”萧辞叹了口气,指了指那双不停扒拉的手。
树坑是下午刚挖的,之前的垂柳死了,等着补新的进来,并不深,江空畔蹲在坑边上手忙脚乱的将浑身是土的宋行舟拉了上来。
宋行舟跌坐在地上,人都吓傻了。
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多了个坑,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王妃,可有哪里伤到了?”
江空畔刚要伸手去扶,却被萧辞摇着轮椅挡在了面前,他垂眼看了下地上狼狈的宋行舟,“段灼。”
只见段灼小跑着赶了过来,萧辞看了一眼,“送回秋林苑。”
“是,王爷。”段灼招呼了几个仆妇过来扶人。
经过萧辞面前的时候,一小截雪白的脚腕从裙角里露了出来,忽然摄政王开口道:“等一下,还是送到寒居。”
-
宋行舟还是第一次来寒居。
简单的屋舍,干净整齐,松木桌案上燃着水沉香,有种似有若无的不真实感。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简陋不像是一个摄政王的居所。
匆匆而来的太医战战兢兢地替人查看了下伤处,又把了脉,所幸并无大碍。
“王爷,王妃并无碍,只是脚腕扭伤,微臣替他开些化瘀的擦剂,几日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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