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大侠会耍星际剑法吗 第15章

作者:鼬饼 标签: 穿越重生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再加上从前的一些际遇,所以他在琢磨剑法的同时,也会去了解其他兵器的大体用法,以全应对之策。

  阮建义轻蔑一笑,心想估计是看了些乱七八糟的视频,跟着比划了几下,就觉得自己会了。

  他带着付浩然走进练习用的分堂,一路讲说着他们武术馆的规矩。

  付浩然听得认真,同时兴奋地在四处张望,好几十个年纪比他大几岁的小孩在“嘿”、“哈”地扎着马步、打着拳,还有跟着视频在比划手脚的。

  相比起曾经的长风剑阁,实在是……不怎么样。

  “看这边,这个是剑术组的组长,叫‘郑天佑’你先认识一下,你要是真打算进剑术组,基本就跟着他练。”阮建义指着一个将近十岁的男生,介绍道。

  根据付浩然先前在幼儿园的认识,所谓“组长”,就是在为协同完成某事而组建的“小组”里,负责发号施令、调配用度的老大。

  一般在他的小组里,组长都是纪寒,总能带领他们赢到最多的小零食,又因为“不饿”、“不想吃”、“别浪费”把小零食都分给他,并同时将自己赢到的花,往他的额头上面贴。

  想到小纪,付浩然看向郑天佑的视线里都多出了几分期许。

  可是这份期许很快就破碎在了郑天佑自顾自比划的一套剑招下。

  花拳绣腿。这剑招,除却不能飞天遁地外,只比他刚来时在电视剧看到的好上一点。

  自从知道电视并非是仙境里的镜花水月后,付浩然有一回去问付熙,里面那些用剑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比划。

  付熙回答他说:“这些人都是明星,他们要演绎剑仙什么的,但现在没几个会好好花时间精力学武术的,都是划两下加特效就行,你把他们当成在瞎跳舞就行。”

  “原来这里也是学跳舞的呀。”付浩然有些失落。

  之前付熙就把他送去先是学一种奇怪的乐器,而后又送他去学习更加奇怪的舞蹈,就像是要把他培养成伶人一样。

  他已经知道,现今的伶人好多会受到人的追捧,但他着实对这些提不起太多兴趣,自然也说不上有多喜欢,仅仅是因为付熙希望他去学,他便好好地学。

  付浩然嘟囔的话被郑天佑听见了一个词,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剑法表演给倾倒,夸他剑使得像“跳舞”一样好看,对这个面生又格外精致的小孩一下就拉满了好感。

  谁不喜欢听好看的人夸自己?他走向前来:“新来的?刚刚那套剑术表演怎么样?”

  是不是特别厉害?

  “一定要说吗?”付浩然愣愣道。

  郑天佑骄傲地仰起头,拖长了尾音道:“说吧,我爱听。”

  付浩然顿时有些犹豫。毕竟,真话说出来难免会有些伤人心。

  又想到,习武最重要就是求真。既然对方真诚地向自己请教错处,自己也不应该不答,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1],瞒而不说,才是小人行径。

  付浩然直白道:“下盘不稳,力气错用,动作太慢,松散如戏耍,对敌不成伤,作舞不好看。”

  说完,又觉得取长补短才是修习进步的铁则,不能只说坏的,不提好的。于是揪出来了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招式本身还是很好的,看起来很适合强身健体,而且比电视剧上的有章法多了。”

  天大的羞辱砸了下来,把郑天佑给砸懵了。

  他怒极反笑:“口气这么大,看来你这个小东西很会咯,是不是还要反过来请你教教我啊?”

  “需要我教你吗?”付浩然蹙起眉,犹豫地问道。

  郑天佑磨着后槽牙,一个接一个地蹦出字来:“你有本事就教!”

  “那好吧,要努力学哦!”乐于分享的付大侠叹了声,慷慨道。

  郑天佑脸一下就气绿了:“可以,这么拽,敢不敢跟我直接来二人对练?”

  付浩然纳闷,他没有拽呀。

  阮建义在旁听着付浩然傲慢的话,虽然也有些不爽,但比起这些小孩子,身为教练的他还是要更懂分寸。

  他扯着嗓子道:“对什么练,回去练你自己的,马上就要校赛了,还在跟一个新来的小朋友较劲,真把你给闲得。”

  于是,在他的制止中,郑天佑只能发了狠地瞪了付浩然几眼。

  可是,制止的有效期并不长久。

  在阮建义把付浩然安顿进苗苗组,简单教了几个热身的动作后,他就让付浩然跟着其他人一起先学着,自己则去忙起了别的事。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记仇的郑天佑就来找茬了。

  他看着付浩然排在最后头拉伸,动作倒是都很标准,但慢吞吞。赶紧抓住一切机会报复嘲讽:“跟不上就不要勉强,软得跟滩泥一样,不如早点滚回家吧。”

  付浩然没有太在意,正儿八经地回答道:“慢是因头需顶劲,气要下沉,保持心静,摒除杂念,才能贯通丹田。”

  “你还知道哪里是丹田?”

  “你不知道吗?”付浩然吞吐了一口气,热心地解答道:“在脐下二到三寸间,含‘关元穴’、‘阴交’、‘气海’、‘石门’四穴,要记住哦。”

  被反过来教训了一句,让郑天佑更气了。

  他伸手想去用力扯付浩然绑着的尾辫,可是就在他指尖将要触碰到那发尾的一瞬,付浩然一个弯腰,拉着脚踝往后提,完成了最后的拉伸,也躲开他这一偷袭。

  抓了把空的郑天佑咬牙:“喂,你不是很嚣张要教我吗?敢不敢现在跟我对练一把?”

  “你真想与我切磋?”付浩然从来不是个会怯战的人,他应道,“那好吧。”

  “你可别后悔。”

  此时,郑天佑已经盘算好待会要往付浩然身上劈多少下了,且盘算的地方都是肉少骨头多的,保证能让这家伙淤疼好几天。

  付浩然在旁边架子上取下一把练习用的木剑,这木剑做工粗糙,怎么都比不上他曾经的佩剑“去繁”,但在手握上剑柄的瞬间还是会有一阵欣喜充斥满他整个心腔。

  毕竟他在家里,就只能用一些长棍状的物件比划,而那些,都不是剑。

  他们的位置还算偏,但动静不小,引来了好几个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一个看戏的教练,他们这种地方,互相打打闹闹是正常的,只要在过火之前制止就行。

  也有个同样是剑术组的女生,见他们组长要欺负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弟弟,还是用钢对木头,实在看不过去,张望向各处,跑去找阮建义。

  她没想到的是,在付浩然压根不惧郑天佑。

  郑天佑一点都没有“爱幼”的情操,只想着先下手为强,随意地按对练规矩一抱拳,就提着手上的不锈钢剑向付浩然的左肩不客气地砸了过去。

  只是,付浩然要比他想象中灵活得多。

  付浩然身体往右稍稍一侧,那不锈钢剑并未触及他分毫,并且木剑一抬,自下而上格住了那剑刃,任凭那锋剑往他的木剑上落下一道凹痕。

  他心知因为年龄的缘故,他的力气定是不及郑天佑的,故而他不会想着去硬抗。

  反正,如若武功用劲,皆为暴劲,那与街上杀猪的,地里干活的岂不是不都该为绝世高手?故而很多时候,其实都是要取巧劲。

  借着那道凹痕,木剑卡着不锈钢剑向外反旋,借力反将郑天佑挑离了一步。

  郑天佑再接再厉地往前挥去,他原本还有意识地要循着章法,但很快就被付浩然如表演杂耍般的躲藏给带乱了。

  付浩然向来信守承诺,虽然有点不喜欢这人,但也没有忘记答应过郑天佑要教他。

  木剑又一次挡住郑天佑乱挥下来的攻势,一个旋身,因着足够矮小,人躲入郑天佑向外揽去的手臂间,背对郑天佑的同时,指节准确地在郑天佑的手背关节处重重一扣,直疼得郑天佑差点剑从手中脱出。

  他道:“虽说是用剑比武,但也时常可以像这样,不以为主,而作为辅。”

  不等郑天佑反应过来,又迅疾蹲下,用木剑剑从往郑天佑的脑门一拍,继续道:“也可以随时巧用作主。”

  付浩然手肘斜往郑天佑的心口位置挑去,只是力气特地收住,仅仅把他震得全身一麻。

  他道:“肘有逆、顺、挑心、回心、压、顿等法,此乃挑心。”

  三击之下,一声“哐”响,郑天佑的剑被卸到了地上。

  他下意识想去捡,却很快被正过身的付浩然给垂剑抵住,最后只能一时疾病乱投医,两手向前想要一把扣住了付浩然的手腕。

  仗着体型的优势,他这下成功了,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付浩然如魔音贯耳般说道:“手打三成脚打七,如若像此时被擒,就可以用腿。”

  与话音同步,他膝窝处霎时就被一个腿扫压得一弯,手也跟着一松,往地上跪了下去。

  阮建义被那剑术组的女生拉着过来时,正巧看见的,就是挣脱了控制的付浩然跃起如飞鸿,手执木剑,合上双目,直直地朝郑天佑劈去。

  分明是没有开刃的木剑,悬在郑天佑的头顶时,一股濒死的恐惧感蔓延至他的全身,仿佛只要付浩然想,这平实的木头就能破开他的头皮。

  他的大脑在尖叫着给他发出求生的信号,可是他的身体却偏偏来不及给出任何反应,只能在刹那的慌忙中任由水雾将自己的视线模糊。

  郑天佑……被吓哭了。

  付浩然閤眼间,往事浮现。

  掌门师父虽已迟暮,头发花白,但步伐稳健,带着他从天光乍破直到暮霭沉沉,从繁华市井走到无人山涧,穿山越湖,轻启阁门。

  “从今往后,你在剑阁中学剑,三餐平素,偶尔有肉。”

  他双目不睁,人亦不争。

  手中木剑顺从心意地一转,在临近郑天佑的一刻,利落地再度抬手,改为反手握剑,一滴薄汗顺着乍起剑风,旋而上,散在剑心处。

  用木剑剑柄在郑天佑的脑门上轻敲了一下,就算是点到为止。

  所谓平地惊雷起,一计定乾坤,杀意一放一收,在顷刻间自如得如已重演过千百遍。

  付浩然睁开眼,目光含着无邪的笑意,声音朗朗:“承让。”

  所有围观他们打架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沉寂,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就会玷污此情此景,其中也包括了连忙赶过来的阮建义。

  这哪里是小白羊呀,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混到哈士奇堆里大杀四方。

  “哇!这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再来一次!”

  “太酷了!我来这里前幻想的就是能变成这样!”

  “阮教练!我也想学这个!”

  ……

  回过神来的“哈士奇”们,兴奋地把方才这只才显过神通的“小狼崽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真的,假的。”

  阮建义咽了下口水,手刚好扶在了被他随意搁到架子上的纸。他现在觉得,付浩然一开始递给他这,或许不是他家长怕他受伤,而是怕他把别人给打伤了。

  算着时间差不多,付浩然背上自己的挎包,去洗浴间仔细地给自个擦拭了一把脸,保证自己如付熙叮嘱的那样时刻保持好干净。

  出来时,碰上了不知与何人通话的阮建义。

  阮建义见了他,想说什么,但是被付浩然抢先一步,弯了弯腰,落下一句“先走啦”,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付浩然按周温文今早的要求,准时准点地停在武术馆的门阶上,等待相熟的司机叔叔把他接回家。

  没能找着自家车子的影子,就先看见在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周温文戴着黑框眼镜,正全神贯注地用笔记本审批公司合同,怎么都与周遭的古色古香格格不入。

  “爹爹!”付浩然立即从门阶上跳了下来,往周温文的方向跑去。

  周温文也应声抬头,在活蹦乱跳的自家儿子身上来回打量。

  他将笔记本合上放进公文包里,摘下眼镜,这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甚至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优雅帅气。

  可是,他开口第一句,却是充满老父亲担忧的:“今天有没有人欺负你?”

上一篇:穿成咸鱼皇子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