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49章

作者:路归途 标签: 生子 随身空间 种田文 穿越重生

  岑越想了下,“回头我教你一个简单的算术,九九乘法表,还有简单数字,自己算账写起来方便。”

  “好啊。”姜二苗也不问小越哥怎么会这个,就像是他和赵婶一样,不会识字,那就画画,小越哥这么聪明,肯定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村民为了多收一些粮食,如今种子种不出好产量,那就只能勤快一些,是十月收了秋玉米,紧跟着种下冬小麦,有的人家更是少种玉米,一年两季种麦子种的多。

  倒是很少三种的,这么干,人倒是能辛苦辛苦,可地受不了,用不了几年,地就不肥了,长不出多少产量粮食。

  庄稼汉是很惜地,就跟谁家有牛一样,也是很爱惜牛的。

  到了十月,地里庄稼开始收成。

  桃花乡齐家田里,岑越姜二苗带着所有能干活的都下了田,给葡萄扎杆,还要将长长的葡萄藤绑在上面。

  岑越没让刘妈妈和赵婶干这个,刘妈妈是年纪大,腰不好不能受累,那做大锅饭多辛苦赵婶了,几个小丫头不用扎杆,就负责干轻巧的活,用细麻绳绑葡萄藤。

  男的是负责力气活,搬运木杆、竹竿,这个到后面肯定要换,时不时检修的。

  四亩的葡萄做起来很快的,主要是他们人多,三天多就干完了。

  “诶呀又要歇着了。”姜二苗发愁。

  岑越逗笑了,说:“歇着还不好吗?你要不回一趟娘家?”

  姜二苗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我过去住一日两日还好,住的久了,阿奶老说,说我不像话,都嫁出去了,说长峰父母虽是不在世,但我也要好好留在家中,不能老常住。”

  “其实我也不爱在家里多住,几个婶子都说闲话,问东问西的,我一个小辈也不好顶嘴,我说过得好吧,说我强撑要面子,说不好吧,那我过的确实挺好的嘛。”

  岑越:“那算了,收收心,复习功课,开始学习了。”

  “我也这么想。”姜二苗说起来,“今年小越哥,我家有猪,杀了猪跟你家送半只,要是不够那就都杀了,我本来想着得空养一养,结果来年不闲着,总不能一直麻烦赵婶帮我喂。”

  “那就都杀了吧,杀了回头给赵婶送一些。”

  岑越便笑说:“那感情好,今年不买猪,吃你家的了。”

  葡萄苗子搭好架子,地里就闲下来了。小苏夫子也到了,又开始上学识字了,岑越还教了大家算术,背九九乘法表,做买卖的都背上。

  小苏夫子听了这个,还喃喃道:“如此是简单明了许多。”

  整个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三个月中,齐家都是在学习中度过的,齐少扉翻开了许多医书,还学了许多字,炮制药材,为此岑越让曹罗去了一趟桃源乡,带回来了许多药材,都是还没炮制的,让阿扉练练手,做作业。

  齐少扉愿意学想做的,岑越也支持。

  家中药材多了起来。

  一入冬,齐家大门外的景观廊小邹大夫又挂起了义诊的幡,不过这次旁边齐少扉也在。

  这几个月的变化,刘妈妈看在眼里,一直没说,只是这时候便憋不住了,这日来寻岑越,说:“郎君,三少爷同邹大夫一起义诊,如今外头冷嚯嚯的,还做什么药材,打下手,要是邹大夫缺人手,我去做吧。”

  先前三少爷识字抄书这就罢了,如今是在外头给人干活。刘妈妈心里不是滋味。

  岑越说:“他想做的。”又一顿,说:“回头我问问阿扉,他要是不怕累,他喜欢了,多学一学本事也没什么。”

  “郎君,我担心三少爷累是一方面,也有怕——你说这学医术,哪里是那么好学的,给人看病,一个没留神,要是病情更坏了,这不得打了三少爷嘛。”刘妈妈也怕这个,“毕竟三少爷傻——我是说,三少爷脑子伤着没好。”

  岑越:“有邹大夫在旁盯着,我也会看的。”

  刘妈妈见劝不动郎君,只能先办法哄三少爷不去学医,学医有什么好的,便拿着以前老一套,是给三少爷吃的,哄着说三少爷乖云云。

  齐少扉对刘妈妈一向是尊重,可这次要摇摇头很坚定。

  “阿扉要学医,阿扉要听邹大夫的话,刘妈妈阿扉不吃了,你拿走吧。”

  “这可是三少爷最爱吃的板栗酥。”刘妈妈拿着哄,“我里头加了蜂蜜还有牛乳呢。”

  齐少扉有点咽口水,神色却很坚定没动摇,说:“阿扉不吃,阿扉还要做药材,刘妈妈快走吧,天冷,你别冻着了。”

  刘妈妈:……是无功而返。

  这三少爷怎么跟吃了秤砣似得,一门心思给邹大夫打下手了。

  当天晌午岑越便提着点心篮子去前头看阿扉,拿出来了点心,还是热乎乎的,齐少扉一看眼睛亮了,又闷闷说:“阿扉不吃。”

  “这又不是选择题,让你点心和跟邹大夫学医二选一。”岑越捏了一块喂到大崽嘴边,“刘妈妈是操心你,点心还留着,都是你爱吃的,怎么可能不给你吃。”

  齐少扉啊呜一口,吃的满口,含糊不清说:“阿扉知道。”等他吃完了,酥酥的香香的有牛乳还有蜂蜜的甜味,可真好吃呀,“越越,阿扉要看好病的。”

  “好。”岑越本想摸摸阿扉脑袋,但想了下没抬手。

  齐少扉歪了歪脑袋,把剩下半块点心送嘴里,矮了矮,拿着脑袋蹭越越手掌,岑越一愣,而后笑的很灿烂,齐少扉也高高兴兴的。

  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好像又没有变化。

  岑越对阿扉有了些分寸距离,是那种把阿扉当成年男性看的,不再像是对待小孩子了,可齐少扉对越越是一如往昔。

  说不清什么更好,顺其自然吧。

  十二月中时,天已经很冷了,王掌柜来报账,连着店里的伙计学徒,都来认认门,过年时给郎君三少爷不能拜个年,那就提早来。

  只是到了门口,看到有村民零零散散排着队。

  “不碍事,摔了一跤没伤着骨头。”邹长青跟村民说,一边喊:“三少爷你来看看。”

  因为刘妈妈有些芥蒂,邹长青后来在外喊齐少扉也不喊名字了,称三少爷。

  车里王管家听到三少爷,掀开帘子下来,凑到外头也在一旁静静观看,不让伙计学徒扰了人。

  他听郎君说过,有位府县来的邹大夫在家中久住,替三少爷看病,想必这位就是邹大夫了,只是看着面嫩,有些年轻了。

  齐少扉过去,先是把脉,说:“邹大夫,脉象缓时一止,徐行而怠,结属阴寒……”

  邹长青听着点点头,齐少扉学什么很快,也算是过目不忘,他叔父记下的《经脉歌》,小时候他背了整整一个月,才背下来,只是光背下来,不得其意,也不会摸了病人脉象,对症上。

  齐少扉却能诊出来。

  邹长青有时候心里也复杂,若是叔父还在,见了齐少扉,想必后继有人,不像他……

  “你这里疼吗?”齐少扉摸着胸口问病人老伯。

  老伯说:“不疼,这里到不疼,我就是摔了一跤,屁股这儿疼,刚走路不利索,我还以为伤着腿腿断了。”

  因为是齐家义诊,村民都知道,齐三少爷再给邹大夫帮忙,学着看病——村民可不信三少爷,说句难听的,三少爷是个傻子,谁敢让傻子看病?

  这不因为邹大夫看过,再给三少爷看,大家就当陪着三少爷玩了,齐家的郎君那是纵三少爷厉害,反正不收诊费,药材都是便宜的收,谁敢说不给三少爷看?

  陪玩就陪玩吧。

  桃花乡来这里看病的都是抱着这个想法,占了齐家便宜,那让齐家三少爷‘玩一玩’吧。

  “右寸肺虚,气寒凝结。”齐少扉慢慢的摸脉,后跟邹大夫说:“他是不是肺虚啊?”

  老伯是来看外伤的,听齐家三少爷说他肺虚,吓得眼睛瞪大了,不是吧?

  邹长青接过来诊脉,仔细号过,见老伯神色紧张,笑笑说:“不碍事,只是天寒,受了一些寒气,带点药材回去跟萝卜羊肉补一补,连着汤喝个几顿,就好了,要是嫌麻烦了,药材回去煎成水喝,冬日里保暖,别生气动怒,养一个冬日,也能成。”

  那老伯一听,当即是松了口气,原来没啥大事啊。

  三少爷给人瞧病,真是吓死人了。

  邹长青让三少爷抓药,齐少扉就说了几幅药材名字,邹长青点点头,“是了。”齐少扉便在一旁,他自己的小桌子,旁边还有一个柜子,都是小抽屉,里头放着药材。

  桌子柜子都是越越给他做的!

  越越说这是他学习工具,还有炮制药材的。

  “老伯,别急,你那外伤要热敷,回去用药油揉一揉,先卧床休息三日……”邹长青一一叮嘱。

  “对对对,我是来看外伤的。”老伯差点忘了他摔了跤了。

  回头结账,老伯问多少钱,邹长青就说:“药油我给你的小瓶,药材收你十文钱,药油十五文,诊费不收。”

  老伯一听松了口气,付钱很是利落,旁边他的儿子也是一边扶着爹,一边千恩万谢,这要是去一趟镇上,那不得了了,不说来回背着爹,多劳累,就是大夫号脉诊费,那都得二十文钱呢。

  “要谢就谢齐家,我在这儿挂诊,是还齐家的食宿费用。”邹长青每次都会说的。

  乡民该谢齐家,不是欠他的人情,就是药材那都是岑老板买来,为了三少爷学习用的。

  邹长青一说,父子俩谢三少爷,齐少扉把药材包好,递过去,说:“要早日康复哦。”

  “好好,谢谢三少爷吉言了。”

  王掌柜从头看到尾,并未上前,他眼尖,一眼瞧出,三少爷包的那包药材,虽是炮制手法生涩,糟蹋了几分药性,但那放在平安堂,也要卖三十多文钱了。

  十文钱,真是——赔本的买卖。

  王掌柜见闲了,这才几步上前,拱着手作揖见礼,“三少爷好啊。”

  齐少扉听声抬头看见来人,也拱手,说:“王掌柜好。越越在家里,你去吧,我就不带你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好好,不麻烦三少爷了。”王掌柜又拱了手,见完礼,笑呵呵的喊了声邹大夫好,这才带伙计学徒进了齐家大门。

  他先前来过,一路往后走,心里却想,几个月不见,刚瞧着三少爷说话,少了孩子气,乍一听一看,还以为病好了呢。

  到了会客厅。

  王掌柜同郎君见礼。

  “吃过了吗?没吃先吃了报账。”

  王掌柜笑说:“还是见报账吧,我揣着银子,不给郎君交个底,心里忐忑难安。”

  “那来吧。”岑越进了会客厅里,让王掌柜坐。

  王掌柜抱着账本还有钱匣子,全都递给郎君,这才坐下。

  岑越翻开账本看,这账本记得今年平安堂的日常流水,厚厚一本,每日看病几人、抓药多钱,用了什么药材,记得很详细。

  一个月还有总结。

  岑越仔细看了每日,都大差不差,再看月的记录,前几个月时,每月净利润二三月时,最多了,有个十二两一月,估摸是天寒换季,风寒的人多。

  到了四五月时就平缓下来,一个月利润在八两、七两左右。结果五月后,这月收益长得很厉害了——

  七月时,就有三十三两银子。

  “这七月,我记得也没卖香料。”岑越问。

  王掌柜对一年买卖那是耳熟于心,当即说:“老吴走了后,五月利润还不显,到了六月郎君您瞧,已经十七两了,七月时天热中暑的多,寻常百姓来抓药,还有家家户户备着驱蚊的。”

  “光是给寻常百姓卖药,就赚了有十七两半,剩下的是镇上两位大客,说是那边送的补药不好,连着老吴也不在了,便来我这儿买。”

  这是挖了另一间平安堂的大客户了。岑越心想。

  再看八月,利益更高,足足有六十五两银子,香料得了有五十二两——

  “这次送香料拖得久了些,府县百姓多是热情,怕我们下次去的晚,于是多买了,也幸好备的货足。”王掌柜一一解释。

  整个一年下来,药铺平安堂净营收在二百一十六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