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9章

作者:路归途 标签: 生子 随身空间 种田文 穿越重生

  杜氏:……

  “那你去吧。李妈妈带带路。”

  正院有回廊,地方也敞快大,东侧厢房距离正屋不远,不过也不像小院那样,一眼就能远处瞧见,还是有些隐私性的。

  岑越出了正厅,李妈妈在前头带路,专门绕到西侧边往后院去。岑越说:“知道地方,不用带路了。”

  “大奶奶吩咐的,我不敢不听。”

  “那你是还要看着我尿不成?”

  李婆子:……这三郎君咋说话这么粗俗。

  “成吧,你爱看你就看吧。”岑越说。

  李婆子面上讪讪,指着一方向,说就在哪,她就留在小圆门这儿等着郎君。岑越:“……”还真是看的紧。

  东侧屋里,地方敞快,格局同齐少扉的屋一样,堂屋,左右卧室、书房。齐少修带齐少扉进了书房,桌子后头是多宝阁书架,放着书,靠窗是案条上头摆着花瓶。

  一张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外,最瞩目的是一个木头摆件,外观是老虎造型,上了颜色,虎口噙了颗打磨圆滑的银球,最关键是老虎四肢还能摆动。

  齐少修当时一看就爱的不成,回来闹他娘,就差撒泼打滚,一直磨了三日。杜氏把儿子当眼珠子似得疼,听这木头摆件就要半两银子,说不成,但架不住齐少修磨,最后松了口,一边骂骂咧咧说一个木头货要这么贵价。

  杜氏却不知,这摆件其实就三百多文,剩下的一百多文进了齐少修自己的腰包。

  这样宝贝的东西,齐少修怎么可能舍得给齐少扉。不过就是今天先被齐老爷点了名的教训,失了面子,又在饭桌上被岑越挤兑,咽不下这口气,非得报复回去。

  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只不过被齐少扉揍了。

  齐少修想到那一次就浑身疼,他决定等会先哭,齐少扉没动手就哭着喊爹,让爹来,到时候爹骂了齐少扉,他也不用挨揍。

  “好看吧?”齐少修把木老虎给齐少扉看,得意洋洋说:“我娘给我买的。”

  齐少扉不想玩,不说话,他想找越越,不想留在这。

  齐少修一看急了,抱着木老虎说:“你干嘛去,你别走。”

  “我不想玩。”齐少扉说完,又说了遍:“我不想和你玩。”

  齐少修跑两步挡在齐少扉身前,故意说:“你以为我想,你个没娘的,你知道吧,你娘早死了,都死了!死人知道吧,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了,在土里头埋着,你就是没人要——”

  瑜!

  析!

  “你胡说胡说。”齐少扉眼眶发红大声说。

  “我就说就说,你娘死了你娘死了——”

  齐少修哇哇大叫,像那次一样激怒齐少扉,就等着喊爹,然后怀里胳膊一松,啪嗒巨响,他那个宝贝的木老虎摔在地上——

  裂、开、了。

  “我的老虎!!!”齐少修脑子里只有老虎了,一看是那乡下来的晦气的砸的,是哇的一声哭着扑上去打,嘴里喊:“你还我的老虎,三百多文买的,我的老虎我打死你!”

  “来人啊,四少爷出事了。”岑越是一把揪着小胖子胳膊,捶!

  作者有话要说:

  岑越:捶这个小胖子。

第27章 阿扉不挤越越

  杜氏听到出事,先是急了,“别是少扉又打少修了……”

  因为之前有过这么一次,这次都这么想,杜氏脸上的急不是做样子,是脚下急匆匆,都快跑起来了,心里恨恨的要死,齐少扉那个傻的,脑子不好使,力气倒是大,别把她儿打坏了。

  齐老爷听见了,脸色就发沉,说了句这个齐少扉不像话,也跟了上去。林姨娘程姨娘忙跟上,扶着老爷,没人敢劝说。

  东屋门是敞开的,众人是前后脚到,自然杜氏快一些,先看到她儿子扑在岑越身上抡胳膊,齐少扉在哭,这局面不是杜氏想的,当即是怔愣了下。

  也就这一下,没喊住齐少修,后头齐老爷两位姨娘也到了。

  于是全看见齐少修在打岑越,齐少扉哭着。

  齐老爷到嘴边的‘孽子’是顿了下,成了畜生了,这次挨骂的换成了齐少修。齐少修嘴里还喊打死你打死你。

  “还不住手!”

  杜氏忙上前拉开,齐少修一看爹来了,才回过神,害怕了,哇的一声哭着指地上散开的木老虎,哭哭啼啼说:“他摔坏了我的木老虎,还打我,他先打得我!”

  “我就说呢,无缘无故的少修不会动手打人。”杜氏护短搂着儿子,怒目看岑越,“你还敢先动手打人,老爷您评评理,可要替少修出头啊。”

  岑越承认:“木老虎是我摔的,但说动手那冤枉我了。至于我为什么摔了那木老虎,四弟你敢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吗?”

  齐少扉浑浑噩噩站在一旁哭着。

  齐老爷目光到了齐少修身上,声音带着怒气,“你说。”

  “没、没什么。”齐少修不承认,闪闪躲躲的。

  岑越不想当着阿扉面说那些,说:“三百多文的木老虎,我一个乡下哥儿是见都没见过的,真无缘无故,我哪里敢摔这个?赔都不够赔的。”

  “上次阿扉打你,这次我摔木老虎,都由谁引出来的?”

  杜氏急了,“你摔了少修的老虎,怎么还是少修的错了?”

  “那你问他,刚说了什么。”岑越说完,跟齐老爷说:“父亲,阿扉不适合留在这儿。”

  齐老爷脸色发青,让林姨娘先带少扉出去。

  林姨娘同三少爷关系算亲近,当初没成姨娘前,就是夫人身边伺候的丫头,经常照顾三少爷的。于是这会哄着神色木愣愣的三少爷先出了门。

  不用齐老爷开口,岑越就说:“阿扉如今就五六岁记忆。我解完手路过门口,听到齐少修一遍遍跟阿扉说你娘死了,戳阿扉的心窝子,我摔老虎那是齐少修不停,是想逼死逼疯阿扉。”

  “是这样吗。”齐老爷再问。

  齐少修哪里敢承认,缩在他娘怀里哭。杜氏刚要张嘴替儿子求情说知道错了——

  “阿扉敬母亲,从来规矩不乱,口口声声叫母亲尊着您,现下齐少修喊的什么,说的又是什么?架上的书,还是阿扉记挂弟弟,把书让给了弟弟。”

  “他虽是病了,像稚童,但做儿子做哥哥,那是够的。”

  岑越本是咄咄逼人,而后话锋一转,说:“我爹去的早,娘拉扯我们兄弟俩长大,当初我婚事难,各种苛责,我大哥从没嫌弃我,说亲兄弟一家人,那是该相助的。”

  “今天摔这木老虎,我觉得没摔错,三百文的玩件,换四弟长大懂事,他还小,要是再不教……”

  教个屁!岑越恨不得把齐少修打成八瓣,但齐老爷显然是‘家和万事兴’的拥簇者,比起断官司,见兄弟手足互相撕,齐老爷更想看到俩兄弟和睦,只能临时改了口风,齐少修还能救——

  现在要好好教,才有希望。

  说的还挺圣父的。

  这不,前头他激情发言时,齐老爷看他就是看‘搅家精’,齐少修即便是有错,但他把事闹到明面上,让齐家刚和睦的氛围没了。

  齐老爷不喜,看他眼神很锐利。

  这会就不一样了,齐老爷沉了会脸,终于开口说:“齐少修关香楼一晚,跪着好好认认你母亲,知道什么是尊兄长。”

  “老爷,老爷,少修还小,懂什么……”杜氏急着求情,她儿子才多大,关到香楼罚跪,不得吓坏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齐老爷就来气,“他是小不懂,那全是你惯,之前说那木老虎半两银子,现下说漏了嘴。”

  “许氏在时教的东西,你半点是没学到,一味骄纵齐少修,一晚你觉得不如意,那就三晚。”

  杜氏这下怕了,不敢再求情。

  最后齐老爷是沉着脸走的,谁也没看,全都嫌烦。程姨娘害怕,谨慎的行了礼,最后躲着大奶奶回到了后院,岑越是齐老爷前脚走,后脚没打招呼也走了。

  他惦记着阿扉。

  林姨娘送三少爷到小院,刘妈妈一看三少爷那模样都吓坏了,问林姨娘怎么了,林姨娘没听到原委,但想来齐少修嘴里没什么好话,只说:“和四少爷闹的不快,给三少爷煎一副安神茶吧,吓坏了。”

  “我们郎君呢?”刘妈妈扶着三少爷问。

  齐少扉神色才变化,口里喊越越,别罚越越。

  林姨娘忙说:“老爷没生气,想必三郎君一会就回来了。”

  没怎么多留,林姨娘就回去了。刘妈妈叫来梅香,扶着三少爷进了堂屋,她亲自煎了安神茶,梅香守在三少爷旁边,嘴里一遍遍说郎君肯定没事。

  “……三少爷莫担心,郎君聪明,不会有事的。”

  果然没一会,郎君就回来了。

  齐少扉刚喝过安神茶,整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那儿,不哭不闹,看着有点没神,岑越见了心疼,说洗洗睡,什么事明日再说。

  耽搁到现在晚了,也是该睡了。

  岑越哄着给阿扉脱衣裳,齐少扉就跟木偶一般,让抬胳膊抬胳膊,没了往日小孩子快快乐乐的声,说阿扉给越越暖被窝,说越越快来呀。

  将大崽塞到被窝,吹了蜡烛,黑暗里岑越也躺下,拍了拍阿扉,低声说:“睡吧。”

  里头静悄悄的。

  岑越一见,是反省刚才对齐少修下手轻了——

  他当然打了齐少修了,摔了木老虎就上手捶齐少修,还说就故意摔的,不然齐少修干嘛发疯打他——

  齐少修想激怒阿扉,他做的不过是原路奉还。

  才十一岁就这么可恶,真是——岑越心底正想骂人,被窝里有动静,大崽贴了过来,岑越顾不得想别的,阿扉就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了。

  岑越拍了拍阿扉的背。

  “越越,我阿娘真的死了吗?”

  岑越不知如何答。怀里齐少扉带着鼻音,哭着说:“齐少修之前说,娘死了,娘不要阿扉了。”

  “阿扉再也见不到娘了。”

  “越越,娘变成木牌牌了。”

  “阿扉乖乖听话,乖乖吃药,乖乖睡榻上,阿娘也不出来见阿扉,阿扉见不到娘……”

  岑越胸前的里衣被打湿了,齐少扉小声的哭,眼泪流个不停,岑越只能一遍遍拍着阿扉的背,一张口声也是哑的,“我爸妈在我十三岁那年车祸去世的。”

  “我也好想好想见他们,有时候想,不如那次车祸我一起死了,一家人都在一起,活着太难了,我太想太想他们了。”

  “大伯家不是我家,我就开个小饭馆把院子守住,客人来来往往,可还是空荡荡的。”

  爸妈在,那院子才是

  “我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