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66章

作者:路归途 标签: 生子 随身空间 种田文 穿越重生

  “越越也年轻。”齐少扉说。

  岑越那会正捡石头打水漂,一连几个水漂,打的好远,当即是高兴的眼睛眯了眯,有些得意,回头给大崽嘚瑟,此等行为,他觉得大崽也没说错,他也很年轻!

  “你说得对!”

  两人洗完最后一盆衣裳,岑越拎着水桶,齐少扉抱着盆回去,老远就看到马车哒哒哒的过来,岑越一看,“刘妈妈和林大夫来了。”

  太好了!

  齐少扉也高兴。

  回到院子,先给水缸倒下最后一桶水,岑越甩了甩胳膊,衣服盆先放着,等会去晾,岑越估摸着车要到了。

  就听齐少扉喊:“越越,车到啦!”

  马车已经到了岑家门口了。

  刘妈妈迫不及待下来,脸色有些不好,颠簸的又热,发丝贴在脸颊上,不过一双眼很精神,下来就听到三少爷洪亮的声,想必是真喜欢来村里玩的。

  之后就是寒暄接待,岑铁牛也放下了手里农活,不过也没多少时间,岑越让阿扉带刘妈妈去住处,刘妈妈带着大包袱,一路都在同三少爷闲话,问在这儿习不习惯。

  齐少扉可高兴了讲,好玩,吃什么、还干了什么。

  刘妈妈一听三少爷干了农活扛了麻包是心疼,可见三少爷真的乐意做,只能想着三少爷高兴就好……

  前院岑越安置林大夫先歇一歇,就在新屋的堂屋,下午林大夫就随着牛师傅赶车一道回去的。林大夫只拿了个药箱。

  “不着急,先歇歇,喝杯茶。”岑越同林大夫说。

  林大夫点点头,他光是一路坐在马车架上,也颠的有些难受,是先缓一缓。

  灶屋里,一大盆煮着的凉茶,放的温热。

  牛师傅一二来去早熟络,也不用郎君招呼,卸了马车,给马儿喂喂水,先牵到后头院子,绑在一棵树下,还能阴凉些,是没歇多久要干农活,岑铁牛哪里好意思让牛师傅做这个,说牛师傅远道来歇歇。

  “我赶车都习惯了,用不着歇,大爷不管了。”牛二说。

  岑铁牛每次听牛师傅喊他大爷,都有些拘束忐忑不习惯。

  没一会,刘妈妈把那盆洗好的衣裳先晾了,出来直接进了灶屋,喊岑大嫂岑娘子,“诶呦呦,娘子肚子都这么大了,快放下重活,我来就成了。”

  岑大嫂被刘妈妈喊娘子,也是不习惯,村里人都喊她铁牛媳妇儿,或是铁牛屋里人的。她拘束笑了下,说:“也没啥,挺轻的,不是啥重活。”

  下田那才累人呢。

  刘妈妈就说:“不能比的,娘子现在这肚子是足月了吧?”

  “还没,差个十天半个月的。”岑大嫂也记不住日子。

  刘妈妈:“那更不能累着了,小心些,不然娃娃要提早出来的,一会让林大夫给娘子瞧瞧,灶屋里吃什么、要做什么花样,你只管开口,我来就好了。”

  “嫂子,你听刘妈妈的吧。”岑越进了灶屋,笑说:“还有我呢,一道做饭,也没几个人的饭不累人的。”

  岑大嫂见小越进来,才安了安心,点点头说麻烦刘妈妈了。她听小越这么喊的。

  刘妈妈爽朗应了声,说不麻烦。

  屋里来了客人,晌午饭就有几分‘隆重’,一锅的焖米饭,热腾腾馒头这俩主食,主要是炒菜了——时下家家户户院子有菜田,不过这会菜种类不多,南瓜、冬瓜、大白菜,还有地里刨出的土豆能放。

  南瓜岑越做了一道南瓜饼,阿扉肯定爱吃。

  冬瓜炒肉片、大白菜炒肉片,杀了只鸡和土豆炖在一起了,一盘子炒鸡蛋,这在村里,就是农忙时也没有这样吃的——道道都是荤腥。

  吃饭前,林大夫跟岑大嫂诊了脉,看了胎位。

  “胎位是有些不对……”

  吓得岑大嫂面白,说那咋办。岑越也皱着眉头,这时候也不能剖腹产,孩子胎位不正,那就是要难产,但看林大夫神色不算太凝重,岑越想着应该还没到最坏那步。

  “是有些偏了,这样要请个熟手的稳婆,还有这段时间要爬坡,往上爬,但别累着,每日走个小半个时辰就成了,孩子位置不算太偏,到生产日应当是可以调过来的。”林大夫说道。

  谀!

  蹊!

  岑越忙道好,岑铁牛吓得也连连说好。

  “余下的生产那就要请稳婆来了。”林大夫特意叮嘱,“请熟练好手的。”

  岑越记下。

  岑大嫂之前说请了隔壁村的一户接生婆,两个村子都是人家接生的,可如今听了林大夫的话,呐呐不知道还请不请这位了。

  “林大夫可有认识的?”岑越问。

  林大夫摇头,刘妈妈本是进来说饭好了,问郎君什么时候吃,一听最后这话,先说:“稳婆吗?我倒是知道一位,叫翁大娘,咱们镇上的,给夫人当时接生过,如今算算年纪,也五十好几了,听说一直做着。”

  夫人生三少爷是对方接生的,三少爷聪明伶俐模样好,后来杜氏要生,说什么都不要这个翁大娘——

  杜氏小心思,是觉得夫人跟翁大娘交代好,要她性命。非得请旁人来,老爷那时候被杜氏迷得迷迷瞪瞪,真应了,拂了夫人好心,请了其他一位。

  结果杜氏怀胎时,仗着受宠,吃的多,什么好的都往她院子扒拉,孩子吃的太大,生了一天都没生下来,光听着嚎叫了,后来还是翁大娘上的,没一会呱呱哭声落地。

  刘妈妈把这段说完,“……就她心眼小,夫人贤惠大度,在意她一个妾生子了。”就差呸口唾沫了。

  说起以前,刘妈妈话就不停,也忘了林大夫还在场。林大夫听着齐家内宅过去一段,只能沉默当没听见。岑铁牛是急,问刘妈妈这人咋请,他们请来。

  “请应当是不难请,只是在镇上路远些,得提前接过来。”刘妈妈说。

  林大夫刚说了,瞧着像月中,但他不是主妇产的,也不一定。紧接着又补了句不过可以用催生药。

  如今七月初,到月中还有十天。

  岑越就说:“得提早才安心,这样吧哥,这几日大嫂先听林大夫的爬坡,家里活我接手,今日牛师傅送林大夫回去,麻烦牛师傅跟我院子梅香说一声,请梅香去看看翁大娘在不在,把时间给先定下,到时候提早五六日来。”

  岑铁牛当然没意见。

  林大夫点点头,把话说完,说岑大嫂孕肚不错,瞧着不像太大,观面容红润,气色好,身体不错,不用太过担忧了。

  气色不错那是岑越之前送的东西补的,岑大嫂是听的进去话的。这会自然是跟林大夫道谢。

  晌午吃饭,分了两桌,各种菜一分两份,刘妈妈和牛二去后头堂屋吃去了。岑越一家子在前院新堂屋招待林大夫,没有酒,大家就喝着凉茶。

  等吃过饭,照旧是避开毒辣的日头,天略不那么热了,牛二赶车带着林大夫回镇上,林大夫留了一些药材,一副是催生的,一副是产后补的。

  岑越都记下来了。

  刘妈妈正在灶屋洗碗,同岑大嫂说:“娘子你别害怕,大夫都说了,再者我瞧你这肚子不大,孩子好生,要是怀的时候,孩子吃的胖大胖大,娘才受罪呢。”

  岑大嫂听着,慢慢一颗心就安下去了。

  家里多了刘妈妈,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岑越和齐少扉能干农活了,这一下午三人抓紧了干,显然速度快了许多,先把麦子都打出来,麦秸秆扎起来堆着,这东西好用,寻常烧火做饭,用它都是浪费,这个不经烧。

  用它和粪沤肥,还可以用它和黄泥垒墙,抹墙。

  傍晚时刘妈妈烧了饭,众人吃过,灶里是热水,洗漱后,就能歇着了。一连三四天,岑村大多数地里麦子都收回来了,略是松快一些。

  早上岑越和齐少扉去挑水、洗衣,这活都累,不让刘妈妈来,刘妈妈腰也不怎么好,只光做饭。岑铁牛是忙庄稼。

  刘妈妈这时候陪着岑大嫂沿着土路往山上去,两人也不爬太高,就是略略走一走,不到半山腰就下来了,回到岑家屋时,水缸就添满了。

  这时候大家伙才吃上早饭,多是馒头就菜,不过都有蛋。之后刘妈妈开始忙晌午饭,岑大嫂帮忙,岑越齐少扉岑铁牛就收拾麦子。

  到了今天,家里麦子终于全装麻袋里。

  “终于是干完了。”岑越感叹,种庄稼是真的辛苦,就这还没算彻底结束,后头还得晒,再仔细过几遍,把灰尘啊、杂壳捡一捡,拾掇干净的等着衙门下来人收粮税。

  大盛皇帝还是厚待百姓,粮税不算高,抽个五分之一的税,但岑越有记忆,这些衙门里的人会再沾沾油水,量粮食的斗略大一些,而且要满尖。

  这样一来,差不多就是四分之一的税。

  岑家以前地还成,有岑父留的田,还有公家分家时,见寡母带俩娃,多分了两亩田,岑母虽然是累,但每年干完,交了粮税,剩下的一大半还能卖出去换钱。

  一年到头下来,能攒个二两银钱,自然自家吃的很糙,都是杂粮,小岑越就没怎么见过白米白面。

  凭着这样辛苦,岑母才给儿子娶了妻。

  轮到如今,田卖了一半,这会扣完粮税,剩下的也就够岑铁牛夫妻俩嚼头了,卖吧,连着半两银子都卖不下,岑铁牛也不敢卖多少,怕,如今有多了一口人。

  加上时下村里人都有存粮食习惯,不然摊上天灾的,要饿死人咯。

  因此岑越说完总算干完后,岑铁牛是咧嘴笑了下,黢黑的面容衬的牙白,没说啥,心里是为弟弟高兴,弟弟不用干农活多好啊。

  “等留下来的,今年就不卖出去了,等回头我拾掇干净了,给你送一些。”岑铁牛想着说。

  岑越不要,“哥,我那儿粮食够吃,知道是你心意,咱们兄弟的关系不在这一时半会,如今我日子好过我帮衬帮衬你,回头你和嫂子日子宽敞些,再来给我送好的吧。”

  “哈哈哈那哥到时候给你捡好的送。”岑铁牛也没在客气了。

  岑大嫂坐在阴凉处听着话,摸着高高隆起的肚皮,只想着,孩子呀,可千万得是个男娃娃,要是男娃娃家里就能分两亩田了,他们辛苦辛苦,到时候卖了银钱能给你小叔叔送些好的。

  “我家阿扉爱吃红薯,不然到秋日多种点,回头我们自己拿。”岑越也没客气。

  岑铁牛满口答应上了。

  这几日能忙里偷闲,村里人终于是逮着机会能背地里磕牙岑越和他那齐举人了,不过经过隔壁村铁匠娘的事,村里人现如今是掂量掂量,都不怎么说岑越克夫这事。

  再者说,岑越要真是克夫,那为啥嫁给齐举人没事,齐举人好端端的,还有人见了,说人家一个三少爷,整日去河边打水洗衣,瞧着挺结实的,一点被晦气到都没有。

  岑越克夫这事自然是不算了。

  后来又见一个婆子来,听说叫什么刘妈妈,是伺候岑越的,还有那林大夫给铁牛媳妇儿看孕像,你说说村里谁家媳妇儿怀孕了,还请了大夫来村里瞧?

  这也就是岑越嫁的好,不说克夫命,我瞧着应了那媒婆一句话,像是富贵命,先前的没福压住。

  老话说完了,都是夸的,有人觉得没啥意思,又起了个由头,说起岑越第一天来时,铁牛家灶屋飘的香味——

  “对对肉饼,香味我到现在都记着,当时下田回来,饿的不成,人家灶屋做好的,诶呦那叫一个馋。”

  那不怀好心,第一个挑事提肉饼的人就说了,“岑越心到好,给他大伯家送了,还给他小叔家也送了。”

  “这有啥稀奇的,他大伯家儿子帮他哥下田割麦子,还吃不得岑越一个肉饼子了?”

  “可不是嘛,大伯家帮忙了,就给送了十二个,听说给他小叔家就送了八个,这都是长辈咋还分啊。”

  都是村里人,平日里一起磕牙,背地里说人,那可真是话头一出,就知道要说什么味了。有几人互相看看,不接话头,不做这个出头编排的。

  那人说着兴头上,也没在意自顾自说:“你说说,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这样了。”

  “说起来啊,铁牛媳妇儿也快生了吧。”有人换了话题。

  大家伙就跟着,“是啊,大夫都瞧过了,那该没啥事。”、“我瞧铁牛媳妇儿天天去山上,听说大夫说了,快生的时候爬爬山,但别累着,好生。”

  “瞧着肚子尖尖的,像是个男娃。”

  “我咋瞧着不像,没准是个哥儿。”

  这肉饼挑拨的话题算是偏了,那人再想起事端也没起来。又过了两日,岑越在和刘妈妈说卤鸡配料的事,因为嫂子快生了,孩子一生要坐月子,后头鸡舍可能会顾不上,因此就说杀几只,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