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宠夫郎 第137章

作者:青青园葵 标签: 布衣生活 随身空间 种田文 穿越重生

  林启回去时,何安然正端着一笼包子出来,见他从外头进来,奇怪地问道:“去哪了?”

  “工厂里有点儿事,他们拿不定主意,过来问我。”林启说着,去厨房洗了下手,坐下吃饭了。

  “哦。”何安然应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只是出了这事,林启也不能放心地上山挖笋了,生怕有人冒冒失失来他家找何安然闲磕牙时说起此事。而且何家那头还有些后事要操办,他也担心何安然听到动静后猜到什么,因此只能陪着他宅在家里,几日都没有出门。

  这天早上,何安然打着哈欠醒来后,突然抬头看他一眼,问道:“你给我挖的秋笋呢?”

  林启一顿,随即说道:“我一会儿就让人去挖。”

  何安然摇摇头穿衣裳,不和他说话了。

  “怎么了,生气了?”林启凑上去问他。

  何安然推开他的脑袋:“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林启拿起他的腰带给他系好,说道,“我这两日不想动弹,让别人去挖罢,等过两日我再上山。再不然等冬日吧,我上山给你寻冬笋去,冬笋脆嫩,更好吃。”

  说着话,他的嘴巴在何安然脸侧轻蹭几下,哄着自家夫郎。

  何安然叹口气,转眸看他,无奈说道:“还要瞒着我啊。”

  林启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在他腰带上摆弄一下,说道:“胡说,瞒你什么了?”

  何安然轻笑:“瞒我什么你不知道?”

  林启一瞬间有种已婚汉子被查岗的错觉,心头下意识慌了一下,转瞬又镇定下来,自己又没干坏事,慌什么。

  “你可别冤枉我,我这么个规矩守礼的人,你可别想污我清白。”他笑着说道。

  “什么啊。”何安然好笑,抬手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我是说,我爹没了的事……你打算瞒我多久。”

  听何安然说的果真是这件事,林启顿时绷紧了神经,觑着何安然的神色,口中说道:“瞎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何安然沉默看他,片刻后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只是想告诉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用每天在家里守着我。那边的事……我如今已经不在意了。”

  说完,他出了屋子。

  数着月份,再有一个月他就该生了,即便再怎么不显怀,如今也有些吃力了,他一手扶着腰,在院子里缓缓走着。

  没走两步,林启跟出来了,在他身后摸摸鼻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何安然一笑:“我猜的。”

  林启惊讶,转而有些懊恼自己被诈出了实话。

  何安然转过身,抓住他的手道:“那日堂兄来时我看见了,本来没当回事,你偏偏拘着我在家待了这么久,就是开门在门口坐会儿都不让,我怎么能不起疑?”

  “真聪明。”林启笑着夸赞一句,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担忧。

  “我说的是真的,”何安然手指抚过他眉心,“以前的事,我现在想起来影影绰绰的,好像已经很久远了。我那个爹……”

  何安然顿了顿,说道:“以前在家时也没同我说过几句话,他死了,我也没什么好伤怀的。”

  因思索往事,他眉眼间带了几分冷淡、孤寂,林启连忙说道:“好好,不伤怀就好,你如今有我了,过段日子生了孩子,还有孩子陪着,你与那家子再没什么瓜葛了。”

  何安然长出一口气,点点头,又笑着调侃他:“这下你想动弹了没,还能不能上山挖笋了?”

  “能,能!”林启连连点头。只要他开开心心的,这么点儿小事有什么不能的。

  何安然看他殷勤地回答,微微扬起嘴角。看向何家的方向时,眼神平静无波。

  原本以为一辈子无法摆脱的附骨之疽,在婚后平淡温馨的日子里,终究愈合成了一条轻浅的伤疤,若不是特意提起,他甚至忘了这伤疤的存在。

  而与他不同,何家土屋中,形容枯槁的汉子坐在暗处,唯一双淬满恨意的眼神亮的分明。

第141章 打杀

  屋里没有点灯, 一片漆黑中,何安宁从外头进来,慢慢摸索着上了炕, 钻进冷硬发臭的被子里。

  肚子传出两声清脆的叫声,他用手捂着干瘪的胃,口中嘟囔着本家的无情无义。

  自他爹去世后, 本家的那些族人就断了接济,不再给他们送米面过来了。方才在厨房翻遍锅碗瓢盆也未找出一粒米,他现在已经饿得两眼冒金星了。

  心里又恨又委屈。本家的人实在太狠心了,即便他爹死了,他们兄弟也是何家的子孙,这些人竟然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挨饿, 还说什么让他们以后自力更生的话。

  他撇了下嘴巴, 他们现在都已经自己打水、砍柴了, 又不用他们如何照顾, 只给些米面怎么了?

  他越想越愤恨, 用力在炕上锤了两下, 咬牙道:“这些个见钱眼开的小人,见那贱哥儿有了几个臭钱,在他面前都快笑成朵花儿了, 转过头来这么磋磨咱们,必是为了讨那贱人的好!”

  “当初怎么就没把他掐死, 让他一个贱哥儿骑在咱们头上。”

  何安宁愤愤不平地骂了许久, 只是往日比他骂的更脏的人却一直没有出声,他不满地推了一把:“哎, 你说……”

  手推了空, 摊开的床铺中空无一人。

  何安宁吃了一惊, 下意识提高声音,喊道:“老大?”

  漆黑的屋子里寂静无声,何安宁心里升起恐慌,他眼神中带了些惧意,看向屋子深处。

  像是一团化不开的黑墨,又像是掩藏着无数邪恶的深渊。

  他浑身瞬间警觉起来,后背有些发凉,再出声时,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老大?”他说道。

  “嗯。”

  许久,黑暗中才传来一声应答。

  听见熟悉的声音,何安宁提起的心这才放回的肚子。他松了口气,埋怨道:“在那儿吓人干嘛,半天不出声?”

  漆黑中传来窸窣的动静,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响起,何安平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显现。

  久未清洗的头发如干草般一绺绺披散着,遮住主人的面容,身上的衣服破旧肮脏,整个人身上仿若带着森森死气。

  他沉默着从黑暗中走出来,原本放下心的何安宁看了一眼,心脏颤了颤,反应过来后才大喘一口气:“老大,你这也太吓人了。”

  好像突然走出来一个恶鬼似的。

  何安平闻言,上炕的动作一顿,微抬起眼皮看他。

  也不知为何,四周分明昏暗着,何安宁却觉得这双以往总是带着暴戾的眼神冰凉一片,正泛着幽光。

  他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心道老大如今越来越邪性了。

  待何安平躺下后,他才继续絮叨道:“好饿啊,家里一粒米都没了,咱们吃什么啊?”

  何安平没有说话,何安宁也不在意,他饿得胃里泛酸水,不知怎么就想到白天听隔壁的邻居说,林启家的菜免费给村里的人吃。

  他想着记忆中鲜嫩的蔬菜味道,咽了咽唾沫,咒骂道:“有几个臭钱就嘚瑟的孙子!”

  可胃里却抽搐了一下,仿佛被想象中的滋味勾得造起反来了。

  虽然不想在那贱哥儿两口子面前低头,但不得不承认,若是有力气,他绝对要趁着天黑去他们地里偷些菜回来。

  可他现在真是饿得浑身都软了,再说那地离他们家也太远了些,他实在不想动。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声音低了许多:“我真想娘啊,以前娘好着的时候,咱俩从不用饿肚子,也不用看本家的脸色,那贱哥儿也不敢这么猖狂。”

  “你说他一个哥儿,怎么就能爬在咱们头上?真是老天不开眼,也不知道哪天才能收了他去……”

  何安宁说着话,声音越来越轻,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饿晕过去了,总之没了声响。

  昏暗破旧的屋子又恢复了寂静,只是炕上却有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头顶的漆黑,阴冷狠毒。

  ***

  定北县靠北,秋季短,自秋收过后,下一场雨便冷一场,直至霜冻,外头就些冻手。

  昨日晚间,天上更是飘了点雪,风中也有了凛冽之感,若是哪日清晨醒来,推门后见着白茫茫雪地,也是不稀奇的。

  距何安然生产的日子近了,林启担心在他发动前落雪,到时出行不易耽搁了大事,所以想去镇上跑一趟,将产婆提早接来,在他家中住下。

  “距离产期还有二十几天,我就担心马婶子还应了别家的差事,不能早早来咱家。”何安然说道。

  马婶子在产婆中极有名气,她的手生得小,手腕骨也细,天生是吃这碗饭的。在这行当已经做了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因此请她接生的人很多。

  何安然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厚实的披风。这是他这几天新做的,仿着之前在城里看过的样式,在帽檐边滚了一圈赤红的狐毛,看着就暖和。

  林启摆手:“用不着这个,我穿个厚棉衣就行。”

  自空间升级后,他的身体好了,并不像过去那般畏冷。到底还没下雪,且用不着这么厚的披风。

  “我先去问问,看她怎么说,真有别家的差事也不怕,到时我送她去。”只要她先在自己家住下,何安然生产就多一分保障。

  他说着话,自去柜子里翻了件棉衣穿上,又摸摸何安然的脸,“我走了,外头冷,你不要出来了。”

  北方的冬天总是带着几分萧索,何安然把窗户推开,看他牵着马出门,轻轻挥着手。

  林启看见,摆手道:“别站在风口,回去躺会儿去。”

  何安然脸上的笑意带了些无奈,应付地点点头,啪嗒一声将窗户合上。才想起林启之前反复叮嘱,屋里烧着炭炉子时不能关窗,又连忙开了一条小缝,果然就见院子里的人正拧眉看他。

  见他复又开了窗,脸色才好些,骑着马走了。

  何安然好笑,轻轻摸了摸肚子,心里想着总算要生了,不然就林启天天这个操心样,孩子还没生下,他就要累坏了。

  “你可要乖些,平平安安出来哦。”何安然看着自己鼓起的小腹,轻声说道。

  “我煮了壶羊乳,放在炉上热着,渴了就能喝。”钱婶挎着针线篮子进来,手上还提着水壶。

  前两日,林启又买了两头有奶的母羊回来,担心羊受冻,养在柴房里,好吃好喝喂着,奶水特别充足,钱婶每日早晚都要挤一次。

  “晚上蒸一笼奶黄包子吧,不然这么多羊乳一时也喝不完。”钱婶说着,还感叹道,“也不知林启从谁家买的羊,养的这么好。”

  何安然眼神闪闪,笑着岔开话题:“行,多做些,给大哥家送几个,您也带回去给云哥儿尝尝。”

  “好。”钱婶也不客套,笑着应下,手上针线不停,正缝着一个小棉帽。这是给何安然未出生的孩子做的。

  他们夫夫两个,到底还是年轻,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何安然闲时给孩子做了好几身衣裳,却是等这几日一天天冷了,才想起没给孩子做帽子和厚实的棉袜。

  这寒冬腊月的,到时孩子生下,那细嫩的小脑瓜哪禁冻?

  于是钱婶便剪了布料开始缝制,正好今日林启不在,她陪着何安然待在屋子里,身上被火炉烤得暖乎乎的,穿针引线的动作都快了许多。

  两人闲聊着天,何安然斜倚在炕上,眼皮慢慢发沉。

  钱婶见他有了睡意,不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只炉子上的一壶羊乳散发着奶香。

  过了一会儿,院门响了,了了汪汪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