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撤回了一条BE 第37章

作者:大白狮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一份请柬只能进一个人。”守卫硬邦邦道:“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属下。”

  白孤今天穿的是一身低调的月白色长衫,被冷风吹得泛红的脸却如海棠般绚丽夺目,他睨了守卫一眼,然后拉着季陵来到偏僻处,付首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季陵仔细环视了一圈,见四周无人,于是点点头。

  只见眼前模糊光晕闪过,然后刚刚还站在季陵眼前的人便消失了,原来的位置上蹲坐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黑白分明的瞳仁看着他,尾巴矜持地围在自己身边,朝着他嘤嘤叫了两声。

  季陵伸出手指在它下巴上挠了挠,它顿时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季陵又摸了下它的头,然后把它抱进怀里掂了掂,思考着将它藏在身上的可行性。

  为了能够顺利偷溜进去,白孤将自己的身体缩到最小,抱住尾巴便只比季陵的手掌大了一点点,季陵将它托在手心里,不动声色地揉了几下,手心细腻的触感让人上瘾。

  小狐狸发出催促的叫声,季陵只好先暂时放下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癖好,将它团吧团吧整个拢进了自己的袖口中。

  索性他今天穿得宽松,只要不做太大的动作,倒也不容易被人看出袖中异样。季陵就这么揣着狐狸,在守卫眼皮子底下进了门。

  正宴设于御花园旁侧的延庆殿,此时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提前到场的公子小姐们大多在御花园赏花,互相认识的人聚在一起攀谈说笑,好不热闹。

  “季兄!”

  季陵刚进御花园,就被不远处的声音叫住了,他停下脚步望过去,出声者束冠佩玉,闲闲坐于凉亭中的身姿自带一番潇洒之意,此时正笑着朝他招手邀他过去。

  此人是京城有名的风流才子之一,名唤宋柏之,出身望族,半月前与季陵在诗会中结交,以知己相称。

  “季兄,不出我所料,你果然也到了。”宋柏之拉着季陵坐下,拿起酒杯为他满上:“瞧,我早早地便为你备好酒了!”

  此人行事不拘小节,在朋友面前更是放得开,季陵没有推辞这杯酒,酒杯在掌中轻晃两下便一饮而尽。

  宋柏之就喜欢他这爽快劲,立马又给他倒了一杯。

  季陵道:“宋兄怎知我会来?”

  “我猜的。”宋柏之皱着眉头作苦恼状,半开玩笑道:“季兄魁首之名如今传遍京都,风头之盛连我也不得不避让三分,多少佳人将季兄你视作如意郎君,今天这宴会,你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他们说话的功夫,周围小姐们若有若无的视线都看了过来,有大胆些的姑娘直白地对女伴出言调笑,意指凉亭,惹得好友羞红了脸,羞赧晦涩的目光忍不住投向同一个方向。

  此番情形,倒不像是简单的庆生宴而已了。

  季陵指尖在杯口敲了敲,抬眼道:“这话是何意思?”

  宋柏之失笑,摇摇头道:“季兄心里明镜似的,又何必装作不知。”

  今天这宴会,明面上是太后要给自己的侄女庆生,可实际上却是要为她挑选丈夫,谁若是能入了太后的眼,娶了镇远侯千金为妻,不怕说得夸张些,直接就能一步登天,哪里还需要在朝堂苦心经营?

  凉风徐徐吹拂而过,季陵将手拢于袖中,垂眸笑了下,并未搭腔,反而转移话题道:“宋兄与张兄向来形影不离,今日怎不见他与你同行?”

  宋柏之接话道:“别提了,最近京城里不太平,出了好几件离奇悬案,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住在大理寺,哪还有心思理我这个闲人?”

  “哦?”季陵指尖藏于袖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白孤柔软的绒毛,挑眉道:“天子脚下,皇城内外,竟也有人这般胆大妄为?”

  “可不是嘛!”宋柏之拧起眉头:“此人专挑幼童下手,实在可恨之极!如今京中已有十数名幼童下落不明,恐怕……”

  说到这里,他话锋忽然一转:“罢了,今日众人欢宴于此,我不便提这些,恐扫了季兄雅兴,还是日后有机会再详谈吧。”

  季陵颔首,两人又谈了会儿,有内监过来提醒,开宴的时辰就快到了。

  其他人也在宫女们的引导下陆续前往延庆殿,他们起身走出凉亭,欲随众人一同进去,忽地有个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请问……是季陵季公子吗?”

  季陵回头,见一身形娇小的女子红着脸盯着自己,便温和一笑,本就出尘的容貌更显俊雅:“在下正是,姑娘有何指教?”

  那女子仰慕季陵已久,思虑再三后拿出了自己绣的荷包:“这个……请……请公子收下!”

  不惧旁人目光表露心迹的女郎正像朵水莲花,羞涩又大胆,惹人怜爱。

  季陵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荷包,精致的绣样显示着制作它的人有多么认真细致,不论接受与否,也不敢教人唐突了这份心意。他手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忽觉指尖一痛。

  藏在袖子里的小狐狸狠狠咬了他一口。

第45章 赐婚

  “姑娘, 请恕在下不能接受。”

  季陵表面看上去谦和温润,拒绝起人来却是毫不留情,那小姑娘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烟消云散, 双目噙泪, 强撑着说了一句“没事”就跑远了,有在场的年轻公子见状瞪了眼季陵, 然后默不作声追了上去。

  “哎……如花美眷,季兄也真是狠得下心。”宋柏之发出感叹。

  季陵拢着袖口, 带着薄茧的指腹抵在白孤脸颊两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小狐狸自知理亏, 嫩红舌尖在自己咬过的地方讨好地舔了几下,引发一阵又麻又痒的触感。

  季陵意味不明地笑了:“在下并非良人,又怎可空耗了那位姑娘的情意。”

  宋柏之略一思索:“倒也是这个理。”

  御花园宏大繁复,各类小道曲折回环,路过梅园时, 季陵看见隐蔽处守着一个面有不安之色的婢女, 身上穿的不是宫女统一的服饰,显然是哪家小姐带进来的丫鬟, 不知为何没有跟在主人身边。

  季陵没什么探寻的好奇心,只隐约觉得她有些眼熟,多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不料却听见另一个方向传来的训斥声。

  “怎么还没找到?宴会就要开始了, 到时候还不见人, 惹了太后娘娘不悦, 你们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说话者似乎是个掌事宫女, 刻意压低的声音里不难听出焦急。

  被她训斥的小宫女们战战兢兢:“不久前奴婢才见过她的呀, 谁知……不过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

  “继续找, 务必要在宴会开始之前将人找回来!”

  季陵想起什么,思忖片刻后随意找了个借口与宋柏之分别,然后避开众人视线,绕过入口处守着的婢女,悄无声息进了梅园。

  时值深秋,梅花尚未开放,枯枝横斜,枝头萧索,看上去除了负责清扫打理的内监,大概无人会到这里来。

  季陵往深处走了好一段路,周围静得只能听见穿行而过的风声,又走了一会儿,树枝掩映中隐约透出两个人的身影,他无声停下脚步。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男子身形高大,看衣着像是个侍卫,抿着唇手足无措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手指动了动,似乎想帮她擦泪,却终究没敢抬起手,语气僵硬道:“属下有罪,请小姐责罚。”

  女子在他肩上推了一把,没推动,有些气结道:“你当然有罪,当然该罚!回府之后自行领五十大板,没受完之前不许见我。”

  五十大板不是小数目,结结实实地打在人身上,寻常人只怕连命都要去了大半条,那侍卫却隐隐松了口气般:“是。”

  女子更生气了,提起裙摆在他腿上踢了一脚:“你这呆子!”

  身后不期然传来贴身丫鬟着急的声音:“小姐,时辰快到了,姑姑叫了人来寻,小姐快些出来吧!”

  女子回神应道:“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她拿出手帕拭了拭眼角转过身,面容清冷,眼眶微红。

  赫然是此次宴会的主角,镇远侯千金虞鸢。

  几人逐渐走远,隐身于树后的季陵这才现出身形,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神色淡淡,若有所思。

  袖口动了几下,钻出个狐狸脑袋,白孤找到机会挤兑他: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季陵神色自若地抬手将它按回去:“梅园风景甚美,我不过是前来欣赏一番,何来偷听之说?”

  延庆殿内,大多数人都已入席,会场珠围翠绕,笑语连连。

  宋柏之身边的位置还空着,他望着门口百无聊赖,好不容易才等来熟悉的身影,他陡然坐直身体:“季兄,这里这里!我给你留了座!”

  季陵入座后,宋柏之道:“你总算是来了,没有你,我独自坐在这里真是没意思。”

  季陵笑道:“此处不乏青年才俊,宋兄还怕找不到人说话么?”

  宋柏之摆摆手:“我与他们说不到一处。”

  季陵是掐着时间到的,他刚坐下没多久,便听见内监唱喏道:“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众人起身行礼。

  太后五十多岁,保养得宜,面容沉静,她在身边的人的搀扶下跨进殿门,行至主位落座,声音和蔼:“今日不必拘礼,都坐下吧。”

  众人谢了恩,这才重新入座。

  太后拍拍身边人的手,看向她的神色亲近慈爱:“你也坐。”

  立在她身侧的女子正是虞鸢,她着一身淡蓝色的宫裙,配饰简单,周身气质娴静恬淡,半点看不出方才在梅园中娇蛮的模样。

  “鸢儿不累,就想在姑母身边陪侍着。”

  “你呀。”太后笑着看她一眼,依着她的性子,叫来宫女在自己左手边加了张凳子给她坐,皇后则是坐在了主位右手边。

  宴会开始,丝竹之声渐起,宫女们捧着精致佳肴鱼贯而入,宫廷舞蹈美不胜收,气氛愈加活跃起来。

  在场许多年轻男子目的明确,视线明里暗里都汇聚在虞鸢身上。太后看倦了歌舞,注意到虞鸢的着装,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穿得这般素净?娇花似的年纪,就应该多多打扮,别平白辜负了这顶好的模样。”

  虞鸢敛眸:“鸢儿明白。”

  皇后在一旁帮她说话:“母后,再好的衣裳也抵不过自己喜欢,鸢儿不施粉黛,在一众娇花中便如清莲般脱俗,臣妾倒是觉得极好呢。”

  太后道:“你就宠她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看向虞鸢时,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让人一眼便知她有多疼爱这个侄女。

  宴会进行到一半,便有世家公子自荐献艺,若是能得到主位几人的青眼,便是走了大运;就算没有,也能在众位出身不俗的小姐们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有人开了个头,在场的公子们一个接一个纷纷请缨,行书作画,抚琴吹曲,争相表现。

  就连宋柏之也趁兴作了首诗,得了满堂喝彩。季陵八风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欣赏。

  宫女们盛上宫中秘制的果酒,酒液清冽,酒香甜蜜,白孤鼻尖耸动几下,忍不住偷偷摸摸从季陵袖口探出头。

  季陵垂眸看了它一眼,不动声色将酒杯往近处移了移,然后微微抬起另一只手臂,宽大的袖摆将不起眼的狐狸脑袋尽数遮掩。

  白孤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爪子巴拉两下,将自己的身体往外拱,仗着有人打掩护,将小白脑袋埋进酒杯中开怀畅饮。

  季陵嘴角扬起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浅淡笑容。

  太后目光在堂下扫视一圈,扫过季陵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然后开口道:“哀家听闻,此次文试的状元郎乃惊才绝艳之辈,写出的文章就连谭阁老都赞赏有加……不知今日他可曾到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季陵身上,只见他从容不迫地抖抖袖摆站起身,垂首行了个礼,姿态甚是清雅:“回娘娘,季陵在。”

  太后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甚是满意:“不错,果真如传言所说,是位极出众的风流才子。”

  季陵道:“娘娘过誉了,季陵愧不敢当。”

  太后道:“你当得起。哀家看过你的文章,言之有理,治国有道,哀家很欣赏,有意赏你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赏起。季陵,自己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太后娘娘亲自承诺的赏赐!

  在场不少人闻言便红了眼,若是季陵趁此机会求娶虞鸢,以太后对他的欣赏,想必不会拒绝,再不济,为自己求个一官半职也是极好的。

  季陵却是后退一步,再行了个礼,淡然道:“著文策论本就是文人学子的分内之事,季陵文不成武未就,不过宣发了一些浅薄愚见,实在算不得有功,受不得封赏。娘娘若实在要赏……”

  他微微一笑:“宴上果酒甚是甘甜,恳请娘娘恩准,允季陵带上一壶回府罢,也好免了我这牵肠挂肚之苦。”

  太后眸光一闪,看着他笑意连连:“没想到堂堂状元郎,竟还是个贪杯之人……也罢,你要的赏赐,哀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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