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上门维修的 第75章

作者:小福福 标签: 强强 破镜重圆 打脸 快穿 穿越重生

  这一次,好像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第92章 “汪”

  祁晨月离开了很久都没有回来,他似乎并不住在这个宅子里。

  奇怪的是,这个宅子里基本没有人声,除了每天三顿有侍从过来送饭外,郑尘没有在这里看到其他人。

  一到晚上,这里会连侍从的动静都消匿不见,偌大的府邸里,好像就郑尘一个活物,所有地方的灯都是熄灭的,与他那个前主人的宅邸形成了鲜明对比。

  诡异,寂静,无聊,枯燥,日子一天天地流逝,郑尘能看到的唯一风景只有窗外的那个庭院。

  但在这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他能吃到很好的饭菜。

  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是他这辈子吃得最饱最好的日子。他尝到了很多称得上精致的菜,有些菜式甚至他曾经看到小周爷吃过,来这里之前,他从不敢奢想能尝到那些菜的味道。

  以往的日子里,不管是寄居在别人家,还是露宿街头,郑尘都不喜欢听到人的动静。

  每次他人的到来都会给他带来伤害和痛苦,所以如果有谁跟他讲,某天他会住进一个不漏雨的房间,每天吃得很饱,而且那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他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在讲梦话,不可能有这么美的事。

  但现实是这三件事的确同时做到了,可他却对第三个条件的达成感到有些失落。

  他想看到祁晨月,想在这个宅邸听到那个人的动静,想偶尔能透过窗户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哪怕对方是以主人的身份来看看他这条狗也觉得无所谓。

  他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不是不能接受做祁晨月的狗,至少祁晨月目前来看比其他人都对他要好。

  在来到这里的第七天还是八天,祁晨月再次出现在了郑尘的面前,原因是郑尘打伤了一直前来送饭的侍从。

  郑尘不是无缘无故想要动手,只是那个侍从声称要给他擦药,还上来脱他的衣服。

  在之前,周家那个大少爷也曾想对郑尘做某种调/教和开发,那里的侍从脱了他的衣服之后便开始上道具,郑尘疯狂抵抗,直接用牙齿把那个侍从咬得血肉模糊。

  他激烈的反抗让那个姓周的暂且停止了那方面的恶心开发,但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重惩罚。

  他记得祁晨月也想对他做调教,本来已经差不多忘记了,现在才突然惊觉这一个多月来的好饭好菜可能只是想让他吃胖点,变得不“干瘦”,更“干净”,以方便进行下一步。

  果然没有哪一次是意外,无论遇到谁,最终都会导向这种结果。

  祁晨月坐在桌子旁,撑着额头,表情很烦躁:“你不肯用我给的药和纱布,还打伤了我派来的侍从,难道真准备死在这房里?”

  “你想死我无所谓,但得把剧情走完,不要给我添乱,我已经够忙了。”

  郑尘被新派来的两个高大侍从按在地上,听不懂这人的话。

  什么叫剧情?是那种调/教的新叫法?

  “算了,跟你说这些没用,”祁晨月对那两个侍从指挥道:“你们把他按紧点。”

  看着他起身,郑尘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在侍从的压制下疯狂挣扎起来。

  祁晨月越走越近,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剪刀。

  郑尘看着那闪着冷光的锋利刀刃,感到头皮发麻。

  剪刀姓周的没有用过,那个混蛋只会用刀划,但其实郑尘更恐惧剪刀,哪怕被惩罚多次,身体依旧对这种有着尖锐顶端的攻击道具下意识感到惧怕。

  果然祁晨月要比周家那个人聪明,也更可怕。

  祁晨月拿着剪刀在郑尘面前蹲下,郑尘能清晰地看到这把剪刀光滑的刀片上映射着自己的身影。

  但被身后的侍从按住,他无处可逃。

  剪刀被放在了他的胸口上,郑尘等待着剧痛的到来时,伴随着“咔嚓”一声,那个能直接戳破他胸口的利器却只是剪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伴随着不断的咔嚓声,郑尘上半身的衣服被剪出了很多形状奇怪的洞,只留下了粘贴在化脓伤口上的那些布片。

  “都说了要你早点处理,现在伤口跟衣服都粘到了一起,还得我花积分给你买化布剂,你要是后面没替我把这些积分都赚回来,我绝放不过你。”祁晨月一边讲着这些奇怪的话,一边从袖口里掏出一瓶药,倒在那些粘在郑尘身体上的布片表面。

  被药剂擦过的区域先是一冰,紧接着是剧痛,郑尘脸部肌肉痛苦地抽搐起来,咬住下唇。

  祁晨月取下被脓水和药水浸得颜色恶心的布片,看见郑尘将自己嘴唇咬得血肉模糊,皱眉按住他的下唇:“祖宗,你给我省点积分行不行,别旧伤没退,又给我来新伤了。”

  横亘在齿间的手指带着淡淡的温度,郑尘痛到眼里溢出生理性泪水,却鬼使神差地,舍不得大力去咬这个给他带来剧痛的男人的手指。

  祁晨月把他身上的衣服去除干净,又拿湿布将他上半身擦了个遍,然后开始上药。

  这次倒没那么痛,只是一些细细麻麻地蚂蚁咬般的刺痛感,和郑尘曾忍受过的那些比起来简直算不上前菜。

  祁晨月做完了这些,显然也有些疲惫,叹气道:“下次不想这么痛,就老老实实我给什么你用什么,我得靠你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不会怎么着你。”

  郑尘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想要得到什么。

  他已经什么都有了,难道还有缺的东西吗?为什么什么都有的人总是这么贪心?

  “行了,我走了,接下来一个月你可以在宅子里走动,但如果再次伤人,往后一年都别想出这个房间。”祁晨月说完站起身。

  眼看他要离开,郑尘突然有些心慌意乱。

  这次去又要去很久吗?还会再回来吗?

  今天我伤了人,你不惩罚我吗?还是生气了,再也不想回来了?

  脑子里各种混乱的想法打着架,还没理出头绪,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

  “汪。”

  祁晨月走到门边的身体顿住,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郑尘。

  郑尘对着他,接着又“汪汪”了两声。

  郑尘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这样,明明之前周家那少爷告诉他学狗叫“汪”两声就能不打他,他却一次都没开过口。

  他是人,不是狗,哪怕任何人告诉他他比狗低贱,他也不能自己作践自己。

  可对着祁晨月,他却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底线。

  他没办法解释原因,只是不想让这个男人离开。

  显然,他的举动达成了目的。祁晨月漂亮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疾步往郑尘这里走了过来。

  郑尘看着这个身影重新在面前放大,将视线投在自己身上。

  “完了,”祁晨月弯腰,捧着他的脸,一脸大事不妙的灰败神情:“角色被折磨到性格脱离剧本了。”

  他使劲挤按着郑尘的脸颊,强迫他抬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某种意念烙印在郑尘脑海里似的说:“你是未来的皇帝,不是狗,我去,你不会真觉得自己是狗了吧?你妈不是告诉你要始终坚信自己是皇帝吗??”

  郑尘心里一惊。

  这个人为什么知道娘对他说过的话,明明自己从没外传。

  “再说一遍,你是人,不是狗······算了,这样下去不行,张三李四,你俩看着他,我离开一阵就回来。”

  舍弃尊严好不容易留下来的人,带着一脸天崩地裂般的表情最终还是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换成了张三李四这两个大汉看守他。

  他被允许在被监视的情况在宅子里逛,如他的猜测一般,这个府邸大而空旷,伙房的烟囱从没升起过烟尘,除了他和那两个看守的房间外,也没有其他房间会点灯。

  他换成了坐着睡在房门前。一方面是他不习惯在那么好的床上睡,觉得不安全,如果习惯了丝绸的质感,会再也没法回到泥沼里。

  另一方面是祁晨月说他会回来,所以正对着宅邸大门的房门是最好观测到他动向的地方。

  如果他回来了,自己会第一时间察觉,即使是在夜晚。

  可那个人离开得比第一次还久,郑尘默默地在心中计时。

  之前是计算着什么时候会挨打,现在是计算那个人什么回来;前者总是比他算得要早,后者总是比他期待得要迟。

  日子数到三十一天的时候,郑尘开始放弃。

  那个人不会回来了,因为对他好的人,往往去而不返。

  男人如此好的出身,那样的相貌,要什么样子的狗没有?他必然在外面找到了更加听话的宠物,可能是狗,可能是猫,甚至可能是能以人的身份陪伴他的人。

  他后来有跟那个小周爷吃饭吗?单独约的见面?

  在哪里约的呢?不会还是上次那种兼顾特殊服务的酒楼吧?

  他们上过床了吗?应该不会吧,祁晨月是绝对看不上周家那个混蛋的。

  祁晨月值得更好的,什么人能配得上他呢?郑尘想象不到。

  有一种大胆到只是稍微冒出头就被潜意识快速掐灭的想法,甚至连郑尘本人都察觉不到的渴望希冀里,郑尘希望自己是留在祁晨月身边的存在。

  他无法成为祁晨月身边的人,但或许可以成为对方最常带着的狗。

  做皇帝什么的简直是笑话,他不理解祁晨月和娘为什么都会这样讲,他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他只是懊悔自己开始没有安分听话一点,如果他老实地处理了伤口,如果他没有伤人,或许祁晨月就不会这样抛下他了。

  然而在祁晨月再次离开后的第三十二天,对方在夜晚突然出现在了郑尘的房间里,身上带着伤。

  作者有话要说:

第93章 带孩子读书

  郑尘等了那么久,结果祁晨月最终并不是从大门那里回来的。

  他出现的方式很诡异,第三十二天的这个夜晚,郑尘突然听到房间柜子里传来奇怪的响动声,举起椅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准备把门拉开,衣柜门却从内向外“砰”地被撞开。

  祁晨月狼狈地从里面跨出长腿,嘴里抱怨着:“这什么破传送装置,定位这么······啊,靠!”

  郑尘挥舞椅子的速度很快,等他发现从里面出来的是谁的时候,手已经刹不住了。结实沉重的木椅子狠狠砸在祁晨月肩膀上,郑尘顿时心里一咯噔,仿佛不小心砸碎了什么珍贵物品一般。

  他连忙丢下椅子,伸手拉着男人,去看对方被砸到的地方,用沙哑的声音急问:“伤哪了,哪里痛?”

  祁晨月捂着肩膀,叫苦连天:“我去,小白眼狼你真行啊,我哪得罪你了。”

  郑尘内心深处传来阵阵揪痛,这感觉并不像是自己被打后身体上的疼痛,却更加令他难受。

  哪怕开始他确实想过用武力反抗这个男人,但现在他不想伤害他。

  祁晨月确实被砸得有些狠,干脆不去椅子上了,撂袍子在柜子旁边坐下,从袖口里掏出一瓶药,把衣服解开一半,将瓶子抛郑尘手里。

  “给我上药,这你总会吧?”

  郑尘看着月光下白到发光的皮肤以及那底下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盯着这片本没有瑕疵的肌肤上非常碍眼的青紫伤处,略微有些发呆。

  祁晨月听他半晌没有动静,不耐烦起来:“打了我连擦个药都不肯,还没当皇帝架子就这么大。不想擦你把药给我,那东西很贵的。”

  祁晨月伸手过来夺药,郑尘却跪下来,打开药瓶,指腹蘸取了些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他肩膀上。

  祁晨月有些吃惊,定定地看着他。